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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女孩 第一章 天缘7

    ?    在那些被翅膀鼓动的日子,一颗年轻的心佛如注满了油的发动机,动力十足满负荷的工作着,浑身使不完的劲,如海潮来袭,波浪汹涌,她尽情的挥霍着…

    每天每,她的两只脚丫子载着身体,像滑轮一样跟随大脑不停地的奔波;每天每,两只手不失闲的放下这个就是那个,她的嘴里总是不停地轻声哼着汪峰的歌: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时而宁静时而疯狂/现实就像一把枷锁/把我困住无法挣脱/这谜样的生活锋利如刀/一次次将我重创/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尽管忙乎,她却开心的露着笑脸。

    这是一个勤奋、激情而又单纯的女孩:她为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努力飞翔!

    她似乎从歌声中获得了信心和力量,又从这“力量”中看到了期望。兴奋时,她总爱高喊一句: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让我的心乘着翅膀呼啸…。

    她有些明白了:要飞得更高,首先得“挣脱困住的怀抱”。这是她最迫切的梦想。

    对于一个穷大学生来说,挣脱困住的“怀抱”的第一道门槛就是要找份高工资、高回报的好工作才能行。

    现在,迈出大学的校门,即将改变命运的时刻来到了,她寄予厚望。毕业论文还没完成,她就斟词酌句的精心编写简历:英语水平过六级,口语读音准确;在校期间担任过班长、校团委员;带过家教,参加过社会实践,为某大型企业与外资合作担任过翻译员;天赐的一副清亮嗓音,喜欢歌舞;善于从细微入手,脚踏实地,着眼于未来,易于融入,易于合作等等。

    她把做过的,想做的都恰到好处地编写进去,满怀信心的四处投递。

    那就是她的翅膀!

    国家,每年面对乌泱乌泱从大学里涌出来的几百万记的大学生提供一份工作,早已成了棘手的“状况”。

    状况的潜台词就是“现状”。

    因此,“现状”一词成了多数用人单位的挡箭牌。人们一窝蜂的朝着“国家公务员”的门口挤去,结果可想而知:每每都会发生严重的“踩踏”事故,大多数人被强壮的“高个子”踩踏在脚下。

    盲目追求“好工作”的大学生们,不止仅仅“死”在国家公务员的门前。所有待遇好、受人青睐的工作岗位缺口背后,“金钱开路”“拼爹拼妈”悄悄流行,真可谓“暗箱富东”。不知其中奥妙的大学生们遇到“东家”死了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那家伙,比黄世仁还毒。”

    拥有靓丽面孔和优异学业成绩的她,偏对这一流行满不在乎:哼,我就不信,总不能满大街跑着找工作的大学生都有一个当官的爹,或都有一个赚大钱的妈吧,学历、勤奋加漂亮不也是一种资本吗?

    因此,她对自己期待值很高。

    她想:知识加年轻漂亮,会把“一无所有”魔变成“拥有一切”,凭我现在的优势,“无”中肯定会要生“有”!

    呀!总算看到了改变贫穷的希望。

    她的幻想中,正有一条美丽的、豁然开朗的大道,在她的脚下向远方展开…

    毕业那天,她站在宿舍楼十二层高的窗口,把两臂伸向蓝天挥舞着高喊:

    “我——汪丹美就要卡住命运的喉咙了,加油,青春万岁!”

    初入江湖的年轻人都有一种冲动,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还真以为给他一个支点就能撬起地球!

    但很快,现实就打得她落花流水,命运继续扼住她的喉咙。

    “无”中怎会生“有”?!

    她忘记了,自己虽然是跳过龙门的鱼,但是,像她这样没名没分的农村穷姑娘,充其量也只是从池塘里浮游的小泥鳅使足了全家的劲儿才勉强越过了“龙门”。

    之后呢?还是落在池塘里。不过是换了个头衔:贫困大学生。现实的残酷,让她发觉自己还是个留边的小泥鳅!

    如此的“大学生”并不意味着身价的增值,比不得生在名“江”名“河”里越过龙门的“名贵鲤鱼”,他们本就含着金汤匙出生,跃过龙门又粘贴上了“金龙”的标签,真应了老师那句话:“脑袋好使,加上拥有一个有钱的爹,领跑世界也说不定…”。如此,凭借着“名贵”,“无”中自然生有。

    农村女大学生,还没有摆脱穷人的地位,手里除了一张毕业证还是两手空空,依然是咸鱼不能翻身。

    这才叫“现状”!

    何去何从?

    她选择了留在北京打工,等待着投递简历后的回音。

    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她虽顶着知识青年的身份,却过着青年无产阶级的生活,只能捞着什么做什么。一次偶然,她代考替人家参加电大毕业考当了枪手,报酬是一场贰百元。一个真正靠拼搏学富四年的大学生,取得一张电大文凭手到擒来,她代考一次性通过。

    后来又有人找她,要她为一个名字叫“何然”的女孩代考,共七场考试,她爽快的答应了。

    一天,中介人给她打电话说女孩想见她一面。她很奇怪:当事人与“枪手”避之惟恐不及,她竟要求见面?

    见就见,谁怕谁!

    “见面地点在时装街某家服饰店门前,怎么样?”那边问。

    “行吧。”她说。

    几小时后,两个女孩见面了。叫何然的女孩一看就是富家女,她身材匀称,本是个美女的坯子,但是,一副居高自傲的神色和那身“超先锋”的时装打扮却轻而易举的破坏了她的丽质。

    “那个人说给你多少钱?”何然上来就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摸不着边际:“咦?”

    何然用挑选商品的目光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钟,直看到她不好意思囧态晾出来才收回目光:“我指的是‘中介’。”

    她有些尴尬:“喔?不是说好每场贰百元嘛。”

    何然轻轻的一笑,然后什么也不说,就给了她三千元的报酬。

    她觉得何然太慷慨了有些不忍,不肯要的太多只拿了她一千四百元。

    何然对她的诚实很不以为然,连个客气话都没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把剩下的钱往一个造型时尚美观、价格不菲的蛇皮包包里塞。

    何然往包里塞钱的手没有立刻收回去,手腕搭在包包的边沿,腕上那轻轻晃动的“鸡冠红”翡翠手镯,好像耻笑似地直炸她的眼。那款手镯,质地圆润饱满晶莹剔透,炫耀着那是用上好的料子雕琢出来的。

    “怎么,不就一个‘鸡冠红’么,你都求人给你当枪手了还摆什么臭架子。炫耀什么?你有那资格嘛!”

    看着何然傲慢的样子,女孩突然一下就产生了不平衡,她恨恨的想:一个白痴加傻瓜,何然一准在这么看我!

    她的眼睛再看何然时,就露出了锐利的光芒,  ...

    直劲的后悔没有如数拿下那三千元。她想给她一巴掌,然而,她什么也没做转身就走。

    “喂,你要遵守约定,补考不计费…”何然微笑着提醒她说。

    “不要小觑姑奶奶!”她甩下一句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