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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女孩 第一章 天缘10

    ?    几周后,面试结果出来了:何然稳坐榜首。

    一身傲气的何然,看到结果开心的笑了。她瞄了一眼旁边惶惶然还在寻找的“枪手”心里骂道:“你永远也找不到你那个犯贱的名字了,活该!”然后昂首挺胸,高傲的离开。

    汪丹美的手指顺着公告上的名单滑动,嘴里自言自语的叨念:“汪丹美的名字在哪呢…。我看在哪儿呢?”

    统共十几个名字,她竟然来回找了好几个遍!

    等找得心发慌,手哆嗦,眼睛发黑也没找到“汪丹美”三个字才忽然如醍醐灌顶…

    她慢慢回头看何然,恰好何然正冲她欲说还嗅的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走掉了…。

    何然的傲气,把她逼到了绝路。她突然感到自己傻得真是可以,比阿q还傻。阿q被人打了还敢面对面骂那个打他的人说“儿子打老子”。而我却傻的避开众人打她…这哪里是当枪手?

    好枪手一枪让别人毙命,现在毙命的却是自己…。这分明是当了人家的炮灰还对人家感激灵涕!

    她愤怒了:“王八蛋,你给我回来!”

    她的吼声,引来了好多目光投在她身上。

    “疯子,神经病!”何然轻蔑的骂了一句,走得如跳跃的鸵鸟。

    “疯了!”

    不知谁说的,也不知在说谁。反正人们的目光聚焦在“枪手”身上…

    人们的眼神杀得她更加气恼:“有那么好看吗,看什么看,先看看自己那副落魄的德行!嘁,文凭算个屁,它是一堆臭狗屎,臭狗屎!”

    说罢,她把那张有质感的、刻着学校刚印的文凭,撕成八块还要撕,被一个小伙子制止了:“干嘛拿它出气,是它把你踩在脚底下吗?”

    不妨告诉你,那个“小伙子”就是我,那是我第一次与她这样接触。

    她回头看着我,一双明眸嫣然间触动了我。而她却视我为仇敌似的,表情阴阳怪气:“哪里又冒出一个大头钉?哦~啧啧,看啊,模样英俊、t恤名贵、样子随便,看来是一条道上跑车的啊…你——给我拿开!”

    她甩开了我的手,眼睛“呼呼”往外窜着火苗,神色里全是深仇大恨。

    我说:“喂,你是傻瓜还是白痴?你这个样子分明是书读的多了读成了脑残?他说不要你就等于判了你的死刑吗?在这里受挫不是终点。你没听说过吗?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我们会一直向前!”

    我的话让她的心情更不爽了:

    “么嘢?‘傻瓜’‘白痴’?说谁呢!”一着急,她的家乡话就溜了出来。

    “马爷?呵呵,牛爷也白费。”我听不懂她的家乡语,说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她气得脸色变成一张白纸:

    “喂,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你俩穿一条裤子是不是。你打哪儿冒出来,看你一身贵气跑到这里装什么相,捣什么乱。像你这样的小白脸儿怎能理解我的感受。你应聘过几次?你怀揣希望被淘汰过吗?‘贵族’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起开,别挡着我!”她咬着牙使劲挣脱了我。

    “嗨,逮谁咬谁,真疯了…”

    “你才疯了呢!”她的神色像一头暴怒的母狮。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噢,别以为天底下你是最惨的。我都被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可靠、最亲密的老妈淘汰了,惨不惨?你看,我的前途也同你一样:一片雾气,雾气一片。但,这算什么,起码我得到了像空气一样的自由,不惨嘛。自被老妈淘汰以后,我也同你一样被淘汰过无数次,你我之间应该是同盟战线。看来你我的战前准备工作算是白做了,现在是‘西线无战事’。在这种状况下,你我都应该说一句‘去他妈的理想主义’。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现实就是烤红薯。这年头,谁要是假正经不拿着烤红薯当回事,就连城市厕所的门,你都甭想进去!”

    她没好气的冲我吼道:  “喂,我说‘烤红薯’…。”

    我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  “哎,谁是‘烤红薯’,弄清楚了再说…”

    “看你的样子就像烤红薯,中看不中吃的家伙。你被你的父母淘汰,那说明你的父母很有眼光。要我是你妈,早就在肚子里把你掐死了,不可救药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大救星’!?什么烤红薯烤白薯,我要讨回公道!”

    女孩瞪着我,信口开河胡说一气,眼睛都急红了。

    “哎呦,我的天呐!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你一声‘妈’你敢答应吗?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敢称是别人的妈,脸皮够厚。国家怎么没有拿你的脸皮研究防弹衣呢!”

    “喂,‘贵族’小子,你这么爱替国家操心,怎么没有当选上国家主席呀。小白脸儿,看来你妈努力还不够!”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不可理喻了。

    我很生气,真想揍她一顿,给她点颜色看看。但,很奇怪,我没有任何反击的忍耐下来。她的话,不知触动了我哪根神经,我的心生出许多情,极其复杂又极其激动。

    我看着女孩认真地说:“你说我是‘烤红薯’?算了,我不跟你计较。甭管我是谁,更不是什么‘大救星’。可我知道现在的‘公道’也需要烤红薯才能摆平,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知道什么叫‘烤红薯’吗?拿着印有毛头的百元大钞数给人家就叫‘烤红薯’,这是我那位伟大的、天底下为数不多的亲生母亲缔造的新名词。没有红色的人民币唰唰数过,就连亲娘舅都靠不住。考官吃的哪家饭就替哪家办事。不听话也会像你我一样被踹丢饭碗,或者被赶出家门!这些人,他们都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罢了。”

    “我去找他们!”她说着,就要冲进去。

    我又拉住了她:“我的傻女孩,你往哪里冲啊?还没看出来吗?后台决定一切。”

    “我找当官的去,你管得着吗?”她急了。

    “找谁也是个白找,就当你我这次是石灰店里买膏药——走错门道算了。‘门道’,懂吗?它是一座阻隔公平竞争的隐形大山。喏,回去把这张用父母的血汗维持过来、浓缩着我们四年拼搏心血的毕业证恢复好。它虽然不是我们找工作的通行证,可它能证明我们爬了书山,游了学海。在这一点上,我们真应该感谢父母,是他们硬把我们逼到大学,才取得这张文凭的。我们要非常非常知性的理解这一点。看你的样子,这是你用父母兄弟姐妹们一个汗珠子摔八瓣挣来的一袋子钱换来的一张证书。别看它是一张纸,在别人眼里它不算什么,可它在你父母眼里,是一种人前人后的面子、光荣、骄傲、自豪,是一种欣慰。它很重哦,不能这么对待它!”

    我的一席话,让她安静下来,她的神色,马上转变成惭愧压抑。我的话起作用了,我暗自偷笑。

    她目光犹疑地看着我:“喂,什么时候能挣来一袋子钱还给父母呢,还靠这张纸吗?”

    我点一点头:“对,我们需要它。知识不能直接兑换成  ...

    人民币,但它能让我们转换成战斗的力量!”

    她满含感激的看着我。痛苦的心情把她弄得象个小女巫,一会儿咒骂,一会儿哭笑的面对着我,傻傻的折腾着。

    “喂,你没事吧,先回家吧。天之涯海之角总有你我的一席之地,用不着这么悲观。”

    她挺委屈,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嗨?…”我招呼了一下,想留她个号码,可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那样的撅撅走远了…

    我与她的第一次接触就这样结束了,下面,就请让我回归叙述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