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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女孩 第二章 折翅的蝴蝶8

    ?    一分钟的时间,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短短的。但,这短短的一分钟,就让一个女孩轻易迈过“清纯处女”的门槛变身为女人。

    同样这短短的一分钟,也让这个男人不花一个子儿,就轻易地占有了一个女大学生一生中最为珍贵的转轨“初夜”!

    “老华,老华——”家妻肥肥的声声呼喊,打破了两人的忘我缠绵,他们如惊弓之鸟,慌忙整衣各奔东西!

    如此的邂逅,在激情与慌张中,闹得他们竟忘了留下联络方式就匆忙分开了,真可谓“露水夫妻”。

    男人离开后,女孩心慌意乱,衣冠不整,大脑像失控的机器,一片混乱。她惊呆呆的坐在松林里,如同一只被猎人打下来的孤雁…。

    待四周慢慢清静下来,她的大脑才开始了有逻辑的分析工作。清点自己,她发觉除了shi  shen外,什么也没得到,急得打了自己两个大嘴巴,直骂自己是个大傻瓜!

    她孤独的坐在黑漆漆的夜里,刚才被触动的迷乱,变成了一种无法承受的罪恶。她感觉自己就像被用过之后的餐巾纸随便的扔掉了,无助的恐惧与愤怒扩大成一张大网,把她与尘世决裂开来…。

    周围的松树围着她发出低低的松语,像是哭泣又或是嘲笑。

    “我干了什么,瞧我干了什么…为什么我又输了…我把自己彻底地埋葬了!妈妈…。妈妈呀…”她使劲咬住自己的嘴唇哽咽着没有敢哭出声来。

    无声的哭泣,形成一股股被她压抑住的肺气、胃气在她的脏腑里到处乱窜,这股气,就像被引爆了的核武器爆炸前的铀,发生了连锁反应,使她的胸腔剧烈的震动起来,她不停的咳嗽,腹胀腹痛,头蒙眼晕,浑身颤抖,要死了一般的难受。如此的感觉,又一次把她击懵了!

    她想站起来,可身子战栗的根本不听她的调遣。大脑告诉她:你愿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我就在这坐着。

    她再次命令自己站起来,离开这个不堪的地方,可身子依旧颤抖的厉害。她急了,四肢挣扎了几下,竟连滚带爬的重新滚到了那块岩石边…。

    这里,距离断崖就差半步,她仰面躺在悬崖边沿上,一只手已经悬在断崖的空中,阴冷的风从崖底吹上来,她本能的感觉到了来自深渊的死亡在向她召唤…

    她又惊又怕,完全绝望了!

    她想死。这很容易,断崖就在她的身边,只要她稍一纵身就会掉下去…

    “我就这样走吧,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家人。这样活着,我太累了太痛苦了。结束这一切吧,只需翻个身,这一切就可彻底结束…”

    她想这样做,但,她的脑海里,妈妈憔悴的脸和她那双期盼的眼神,放大成一块大银幕,清晰的在她眼前定格。她的耳边似隐隐听到妈妈的叹息声:

    “我的女儿,你在哪儿,你还好吗?…”

    她的心,顿时痛如刀绞:“妈妈呀,现在我可怎么办呐!”

    …。想想此行,不仅没有找到“真命天子”,还那样轻易的出卖了贞操,掉进了一个男人的陷阱,这可不是仅凭“糟糕”两个字所能诠释的。

    “妈妈,我已经绝望了呀,您不会知道,我干了一件天大的傻事。我丢死人了,我毁灭了我自己,对不起您啊!”她仰望苍天绝望的大叫…

    几乎就是与此同时,在泰山以北几百公里地的一个小乡村,女孩的妈妈突然被噩梦惊醒,她梦见女儿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监狱…。

    她的妈妈叫彭喜兰,生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年轻时的她曾是公社里有名的铁姑娘。她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干活卖力气才能换回果实,没有不劳而获的财富。她不懂时代发展之快,已经颠覆了她的生活逻辑。她不懂互联网是什么,她不知道“女**丝”说的是物件还是插科打诨的话;她恐惧“网购”,她认为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商家,是个抓不着看不见的大骗子;她不明白国家的“医保全覆盖”的政策里有没有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和老伴要养活自己的三个子女,必须比别人卖更多的力气才行。她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汪丹美是她的小女儿,她聪明乖巧,长得俊美,是她的孩子当中最为让她骄傲的女儿。

    彭喜兰的头发花白,面色土黄,满脸皱褶,原来铮铮作响的铁姑娘风貌,早已被岁月的风雨锈蚀的面目全非。这个容颜早于岁月已经变得苍老的妇人,她脆弱的神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恐吓。

    彭喜兰被那个“梦”惊得像挨了一枪,慌忙坐起来,用手按住“蹦蹦”跳的心,暗自揣测梦境的预兆。女儿已经好几天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她的心本来就揪着,又做了一个这样的恶梦,就更揪心啦。她想给女儿打个电话,又怕深更半夜的吓着女儿。于是,在黑咕隆咚的夜里坐着颠三倒四的瞎捉摸。越琢磨越觉得不是个好兆头,内心更加不安起来,暗自叨咕:

    “哎呦,我的女儿,你还好吗?世道变得不可理解,你长得像花儿一样还真让我担心呢。你找到工作了吗?要找到好工作哪里那么容易,大学毕业有么用…”

    叨咕了一会,睡意越发浅淡,望着窗外的黑暗,她总感觉到有种不祥的气息在搅扰着自己,她又想给女儿打个电话,可拿起话机就犹豫:女儿累了一天,也许现在正睡得香,还是别打吧…

    她忧心重重地倒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闭上眼睛,眼前总是反复出现女儿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和张开的嘴巴…

    “难道女儿想说话?说什么…哎呦,我的心怎么那么慌呢,是不是你有话要对为娘的说呢…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她爬起来抓住电话就拨了女儿的号码…

    电话没人接听,她以为女儿睡着了,又重打,还是没人接听。她慌了:又打,还是如初。她急了:再打还是如初,她又慌又急,天塌下来一般不知如何是好,慌忙叫醒丈夫,咚咚咚…。两人跑到大女儿家敲开门,语无伦次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大女儿与女婿劝慰了一番,她才安静下来…

    彭喜兰也绝不会想到,女儿汪丹美彼时对生活已经绝望,她正站在死亡的前沿徘徊…。

    也许是神的传递,让这对母女在心灵中感受到对方的牵挂…

    此时,汪丹美坐在黑暗中朝着家乡的方向默默流着眼泪向母亲道歉赔罪,用自己的眼泪为母亲祝福,希望她得知失去女儿时不要过于悲伤…。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直到自己的眼睛不再流一滴眼泪,心中渐渐地冰冷起来,结束生命前的怨恨渐渐填满胸膛:

    泰山!你不是圣山吗?你的神圣哪里去了?泰山奶奶,你不是庇护天下所有凡人的神仙吗?你的护佑哪里去了?刘彻!你这王八蛋,你真的逼我做你的第二百个卫子夫嘛…你就那么忍心看着我哭、看着我如此的痛苦绝望吗?你知道我的老爸老妈有多么辛苦,我花了他们许多钱,还没报答他们呢…你真的狠心要我在这儿送命吗…。

    “啊!…刘彻,我五  ...

    体投地的崇拜你,你却视而不见,你这个王八蛋!你们这些臭男人,你们死了也会永远不得超生…。”

    她疯叫怒骂,握紧的拳头捶打着冷冰冰的石头,不觉得一点疼痛…

    死神见状,又一次张开臂膊想拥有她。山崖轻轻的摇晃着,不时地掀起一阵阵蛊惑的音乐吹进女孩冰凉的心房。那房中,几分钟前还盛满的热切希望,现在全都碎了,碎成满地的冰冷与羞耻。

    山崖微微颤动,月牙惨白地挂在半空,阴冷而又悲凉的小风从山崖的边沿吹着她绝望绝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