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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张·古董传奇 第457章 。 满城风雨

    秦老怪坐在他那间昏暗的书房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阴鸷而深沉。

    他的手下黑三站在一旁,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

    秦老怪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破烂张那小子,最近风头太盛了。胜德堂里的宝贝,他一个捡破烂的也敢觊觎?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黑三连忙点头附和:“老大,您说得对。破烂张那小子最近捡了个大漏,坊间都传疯了,说他手里有件雍正朝的粉青釉贯耳瓶,价值连城。不过,咱们可以放出风声,说那瓶子来路不正,是他偷的。这样一来,他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秦老怪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错,你小子有长进,就这么办。你派人去胜德堂老店附近盯着,一旦破烂张出现,立刻动手。记住,动静别太大,但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秦老怪的下场。”

    黑三领命而去,秦老怪则靠在椅背上,目光阴冷地望向窗外。

    墨香斋与胜德堂临街对望,可以说秦怀古是见证过胜德堂曾经的风光,那豪车云集、门庭若市、高朋满座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

    两人面和心不和,秦怀古始终憋着一口气,破烂张在他手里买走的那幅钟馗伏魔图,从吴老口中得之,其内有玄机,画中画的影像始终徘徊在老怪的脑海……

    然而破烂张被人陷害,沦落街头,胜德堂被贴了封条,而店内的宝贝,他觊觎已久,如今破烂张大有死灰复燃,野火燎原的架势,不得不令他心生忌惮。

    他揉了揉光头,手捻佛珠,心中盘算着,只要破烂张彻底倒下,或者从人间消失…,那胜德堂的宝贝自然就落入他手中。

    墨香斋主营字画生意,深耕多年,在古玩行内小有名气,但秦怀古为人阴森不定,城府极深,与同行来往甚少,因此得老怪雅号,其人酷爱赌博时常手头拮据,不得已养了一帮子打手,打牌设局、放贷、合伙耍诈、碰到硬茬也会被人家堵在家门要债。

    店外伙计招呼着客人,把中意的楹联给人家装进锦盒送出店外:“刘老板您拿好,慢走……”

    此时昏暗的房间里只剩老怪一人,手中捻着一串暗沉的佛珠,指尖在每一颗珠子上缓缓滑动,仿佛在寻找某种隐秘的答案。

    他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眉头紧锁,眼窝深陷,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他体内撕扯,将他的灵魂拉入深渊。佛珠在他手中一颗颗滑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某种低沉的咒语,又像是命运的齿轮在缓缓转动。

    突然,他的手指一顿,佛珠的线毫无预兆地断裂了……

    老怪不由心头一紧,珠子四散飞溅,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像是无数颗冰冷的心跳在黑暗中碎裂。秦老怪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目光死死盯着那些滚落的珠子。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狰狞之色愈发浓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咆哮,即将冲破束缚。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佛珠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黑暗中。

    “哎………”

    秦老怪缓缓闭上眼,长叹一声,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他知道,有些东西命中注定…

    与此同时,刘大少在镇龙堂内运筹帷幄。他靠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神情淡然却透着几分凌厉。

    他对身旁的文博部门负责人说道:“破烂张那小子,最近风头太盛了。你们文博部门得加快脚步,给他施压,逼他交出胜德堂的宝贝。否则,这古玩界的规矩可就乱了。”

    文博部门的负责人连连点头:“刘大少放心,我们已经在查了。只要找到证据,立刻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刘大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只要文博部门出手,破烂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坊间突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博物馆丢了一件雍正朝的粉青釉贯耳瓶!

    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古玩界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破烂张,认为他与这起失窃案脱不了干系。

    破烂张手中的橄榄瓶,顿时成了烫手山芋,谁也不敢接手。

    他坐在自己的小店里,眉头紧锁。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秦老怪的围剿、刘大少的施压,再加上博物馆的失窃案,三股力量同时压向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想让小爷交出胜德堂的宝贝?没那么容易!”

    “咚咚咚……”

    “有人吗?我们是文物稽查队的。”几名身穿制服的男子,踩灭脚底下的烟头,把铁皮门敲的山响。

    破烂张蜷缩在铁皮棚子的角落里,咬着嘴唇没敢出声,他知道此时此刻不是正面硬刚的时候。

    四周的寒意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慢慢爬上他的脊背。棚顶漏下的几缕光线斜斜地打在他脚边,映出他凌乱的影子。外头的风声呼啸,像是无数张嘴在低声议论,那些谣言、指责、怀疑,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刺进他的心里。

    “雍正贯耳瓶……怎么会是我?”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铁皮,指尖已经磨得发白,却感觉不到疼痛。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争吵,有的在嘲笑他,有的在指责他,还有的在低声安慰他,可那些安慰的声音却显得那么遥远,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棚顶,铁皮上的锈迹斑驳,像是他此刻的心情,破碎而凌乱。他想起了从前,那些被人诬陷、被人排挤的日子,那些无处可逃的夜晚,那些只能独自吞咽的委屈。他曾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冷漠,可如今,当谣言再次如潮水般涌来,他才发现,自己依然脆弱得像一片枯叶,随时可能被风吹散。

    “我不能倒……不能倒……”他咬了咬牙,努力挺直了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可他的手却在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可那些思绪却像野草一样疯长,怎么也压不住。

    “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可随即又低了下去,像是被自己的情绪吓到了。他低下头,双手捂住脸,指尖深深嵌入皮肤,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可除了冰冷的空气,他什么也抓不住。

    棚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的呼吸声在回荡。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乱,可心底的那份无助却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闭上眼睛,试图屏蔽外界的喧嚣,可那些声音却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刺耳。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击垮。他抬起头,目光渐渐变得坚定,尽管那份坚定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能认输……不能……”他咬了咬牙,缓缓站起身,尽管双腿还有些发软,可他依然挺直了背,像是要证明给自己看,他还能撑下去。可就在他站直的那一刻,一滴泪水却无声地滑过他的脸颊,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无声的涟漪。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秦老怪的手下黑三已经带人埋伏在胜德堂老店附近,只等他自投罗网。而刘大少则通过文博部门,加大了对破烂张的施压力度,甚至放出风声,要将他彻底赶出古玩界。

    破烂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否则不仅胜德堂的宝贝保不住,连他自己也可能彻底身败名裂,无法再次翻身。

    虽然外界波云诡谲,但他依旧目光坚定,以不变应万变,先要稳住心神,毕竟这雍正官窑贯耳瓶来路正,不是偷的,是捡的漏。

    “哼…姥姥的…想扳倒小爷,你们还嫩点,先让子弹飘会!”

    他没有去哪,也没有见谁,只是一个人躲在狭小的铁皮棚子内,独自欣赏着那件旷世奇珍……

    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知道,古玩界的江湖从来不会平静。新的风波,或许已经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