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九阳 第541章 阴阳宗(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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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德又问了功法武术方面的事情,犹豫着说道:“父亲还是希望我到时能回来考书院,他给哥哥定的目标是保底福院,我想我怎么也得上个福院吧。可是我是真的没有什么把握,所以我又很想去魔界,父亲说做大公之前,想回来也就回来了,玩几天再回去都可以。所以我也很纠结。”
凌绫点点头说道:“你不要着急。还有很长时间呢,到时再做决定就好。十年后你也才三十二岁,还年轻着呢。”
齐宸插嘴道:“去那干什么?咱们是亲兄弟,就算能来往,总是不方便,不可能说走就走,照我说,你这几年努努力,一起考上圣院,就不去,我这个城主给你,你把飞舰给我,我和婉仪找一帮人出去晃悠多好。”
燕德鄙视的说道:“想的美吧你,那一艘飞舰可是一百五十极灵,两百亿金币都换不到,你这烂百花城才值多少钱?我才不要呢。”飞舰是在柯勇的帮助下联系上了宝器门,用了一种力量型的灵物加上兽婴丹换的,说辞当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偶然所得,可惜只抢到一颗。听到好处,宝器门那边坚持先成功再给他飞舰,燕离想想一百五十极灵的荒级飞舰,也只能答应,当然这玩意加起来也就两三个极灵的事,可是中州这边没有,宝器门这位服药的偏偏地位又十分重要,已经是大器宗,就是卡在这个关口迟迟不能突破元婴,器道是悟了,但是从来不是说悟了道就一定能结婴,就是有那么两三成的人悟道也得卡上一段时间,这位老哥足足卡了二十年,眼见着年龄到了一百九十岁,原本也已经放弃了,毕竟到了这个年龄各方面都下滑到了一个相当低的值,现在有这好事,别说一艘荒级飞舰,就是洪级飞舰也是可以的。
一事不烦二主,燕离自己就是丹宗,所以干脆留下来帮他结婴,首先服用的是灵物,在两个小元婴的帮助下,强行打入他的金丹,修养两天后就服下兽婴丹,很快金丹裂开,窜出一团土黄色光影,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个黑点,瞬间被吸入光影之中,渐渐幻化成一只撼山黄背熊,手里持着一柄大铁锤,当即跟两个小元婴试了一下手,战力或许差了一些,但是力量方面绝对占了极大的优势,防御上也比小元婴强了许多,自然喜不自禁。原本计划只是一百极灵的荒级飞舰,直接加装了不少东西,容量防御也增加不少,燕离也过意不去,让他们弄来一只七级撼山黄背熊,帮他炼制成骨兵。这下就比同阶的小元婴强了不少,不过寿命上还是弱了一些,中州小元婴能活四百八十多岁,伪婴大概能活到四百二十岁左右,这种兽婴到了中州能活到四百五十岁。燕离暗自点头,看来主要还是灵气和功法的问题。
牛大在床上辗转好几次,总是睡不着,捏捏怀里的复颜丹,终究还是忍不住,这颗复颜丹是今天下午凌绫给他的,说是要他给于小翠服用了,至少可以年轻十岁,于小翠跟他差不多大,是服用筑基丹筑基的,现在还是筑基一重,
六十五岁的人了,看上去比自己要苍老一些,再保养的好也没用,看上去还是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他不是没有见识的,知道这颗复颜丹拿到外面去卖,几百万金币是卖的到的。而于小翠只是显得年轻一点,这是不是划不来?
于小翠直起身子问道:“是看到阿离一大家子回来,又觉得你要是当年不那么早娶我,现在也跟他差不多吗?”牛大索性起身,于小翠将枕头塞在他背上,叹口气说道:“那是不能比的,我听说阿离已经是金丹七重了,你就算跟着他,最多也就是罗琦他们那个水准,生活的未必有咱们现在好。”
牛大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肯定要比罗琦苟三强一点,没准能到筑基七八重。”于小翠叹口气说道:“你要是跟阿离走了,不娶我,至少你现在的媳妇也比我好看的多,年轻的多。”牛大眼一瞪:“你说啥呢,张嘴。”于小翠听话的张开嘴,牛大将复颜丹丢到她嘴里:“盘膝练功,我帮你化开药力。”
他们修为都不高,灵气十分驳杂,这一直折腾到天亮,弄的屋子里全是臭气,于小翠身上黑乎乎的全是排出来的杂质,有小指那么厚,牛大嫌弃的说道:“叫你平时多练功,少吃点肘子肥肉,你就是不听,你看看你现在,我叫你媳妇给你打水洗澡。这估摸着得几个媳妇不停烧水才能洗干净。”
牛大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着烟,四个儿子资质平庸,老大都四十五岁的人了,连练气期都到不了,最好的老四已经三十岁了,总算到了炼气期,估摸着再有个几年能吃个筑基丹筑基,大孙子也有二十二岁了,三年前就结婚了,年前刚生下一个小孩儿,现在一堆孙子,也没一个像样的,不过老头儿倒是十分高兴,这五代同堂,死也愿意了。
过了一会,几个儿媳妇拥簇着于小翠出来,老大家的羡慕的说道:“原本娘就跟我差不多年轻,现在跟老三媳妇一样了,以后不敢跟娘上街了。”于小翠凑过来,喜滋滋的问道:“你给我吃的是啥?”一伙子女人直勾勾的盯着牛大,牛大淡淡的说道:“昨天阿离媳妇赏赐给我的,你们也都别想了,咱们家买不起,一颗就要三四百万金币。”于小翠嗔怪道:“她给的肯定是好东西了,这么贵?你怎么就给我吃了?”牛大瞪了她一眼说道:“她不是好说话的,对咱们客气是看在燕离面子上,以前跟着燕离来镇上的时候,对谁都不搭理,面上带着冰霜,跟庙里的菩萨似的,她说是给你吃的,我能不给你吃?还不做饭去?一家人都在等着你洗澡,现在没饭吃。”
七月十五对于文宁府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这一天是中元节,是一年中三个祭扫先人的节日之一。他们当然不会约在这一天,陆嬛跟他们约的是七月十六日,让他们都先回各自家里祭扫,七月十六再自己过来。
燕离站在母亲坟前看了很久,点头说道:“你们兄弟做的很好,也很有心思。”转到自家院子里,嘴角绽放出笑意,捏着凌绫的手说道:“还是你懂我。”凌绫扑哧一声笑道:“哪里是我懂你,是牛大跑过来弄的,说都是你小时候跟他说的,还说你懂个屁。”燕离佯怒道:“好啊,牛大出息了,哼,一会我带你们全去他家吃饭,吃穷他。”走到后院却又哈哈笑道:“我听到是牛大过来弄,就猜想后院果然有个凉亭,甚好。康南,你老盯着他做什么?”康南又急又气的说道:“他就没抄族谱,说什么族谱都干干净净的,只是有些潮,他就把它放在太阳下晒干了,又在你名字下补上自己名字就完事了。”
燕德跑进去拿出一个箱子来,递给燕离:“父亲你看看,是不是没有污损?父亲用油纸包了好几层,又找了铁皮箱子装着,周围还有石灰,你说,有污损吗?我怎么也是跟春叔叔学过一段时间临摹的,这点我看不出来?”
燕离看了看,笑道:“字写的倒是说得过去,齐宸,你过来。”燕离打开箱子,指着前面五六本说道:“之前燕家姓齐,这是山门关闭之后传承的齐家族谱,你看这里,有齐程十六人被百花宗齐家带走,延续百花宗香火,之后陆续有三次,到了这一次,你看整个齐家就逃出了一个齐敏,一个齐松,其余人全部被陌生人杀死。这两位逃出之后,不敢再用齐姓,换成祖父齐燕的燕姓,至此之后,燕氏凋零,到了我爷爷这里已经是十代单传,幸亏你爷爷过继过来,才能延续香火,从这个角度来说,是咱们百花宗齐家欠他们家的。”
小心的收好族谱,站起身来说道:“燕德不管去不去魔界,你自己若有两子,次子姓齐,自长子以下子孙不再改姓齐,世世代代姓燕。好了,别搞得这么严肃,记得就好,我睡哪间?”
牛大刚烧完纸,将明火熄了,又在镇里转了一圈,这才回家。赤石镇距离阴阳宗山门说是不远,但是也有几十里路,后来从府城直接修建到山门的大道,并不从赤石镇过,赤石镇也就没有多少外人愿意过来,赤石镇守府也就撤掉了,让牛大做了个镇长,有名无实罢了。
刚回到家,就看到一个青年砰砰砰的砸门,嘴里还叫着:“牛大,我饿了。”凌绫拉拉燕离的手:“牛大不是在那吗?”牛大上来一把将燕离抱住,许久才骂道:“你小子没死在外面?”燕离嘻嘻笑道:“差一点,好几次都是差一点。叫于小翠给我做包子,我饿死了。”
他们两个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说着儿时诸事,凌绫从燕离的随笔中了解了一些大概,但是这时亲口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更是觉得十分有意思,有些事自己在凌家村的时候也经历过,有些却实在没有那么调皮捣蛋。齐宸他们三个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突然燕德怒道:“王大头还活着没有?我去替你报仇。”燕离哈哈大笑:“陈年往事了,提起来觉得好玩,哪里有真报仇的道理,再说了,还轮得到你替我报仇?当年你母亲还没嫁给我的时候,就扮鬼吓了王大头好几次。哎,绫儿,是不是有一次还扮菩萨说他家有一个大劫怕是过不了,若不散尽家财,怕是儿女都会早他而亡?”
牛大一拍大腿:“哎呀,真有这事啊。王大头跟我吹牛的时候我还不信,弟妹,你让他散尽家财,他真的就散尽了,除了两百亩养命田之外,其他的钱要么今天修路,要么明天修桥,还弄了个孤寡院,收养了五六个老人,然后搞什么耕读传家。结果被县里树为善人,他家三孙子因为书读的不错,前些年被金龙大人招到身边做了文吏,听说刚刚筑基了,跟丰海大人的孙女儿看对了眼,准备过几年成亲。”
燕离笑道:“他还有这造化?不过你下次遇见他,让他喊你叔,丰海是我师侄,自然也比你矮一辈,你跟他说,就说是我说的。”
文宁府一直是各方争夺的重点,并入阴阳宗之前,李茂元定下规矩,不分世家大小,也不论世家有多少金丹,一律封一府之地,其余金丹,每三个金丹可以封一大县,两个金丹封一中县,这是按家庭算的,然后单个的金丹也可以要封地,不过是两个金丹才有一个小县,不愿意要封地的金丹可以跟着李茂元家。世家早就在本府扎根,哪里愿意东奔西走,这文宁府距离阴阳山最近,那些只有自己一家人的金丹当然想过来占据一个县,最后是霍明城夫妇要了府城,沐声与金龙师兄弟联合冯达华举黄猛还有消失的熊鹰夫妇各自占据一县。
康南羡慕的看着凌绫,燕离比凌凌大了八岁,谁知道他们还有这种往事,凌绫歪着头凑到她耳边说道:“羡慕?你不也有裸身勾引他的桥段么?嘻嘻。”康南脸一红,轻声说道:“有小辈在呢。”
燕离突然问道:“薄家还有人吗?”牛大想了想说道:“有,起码还有百余丁口,他们那边距离咱们这边有些远,而且地方十分偏僻,一般我也不过去。前几年想着幺孙还不错,带他出去走走,路过那里,应该还是比较兴旺的。”燕离缓缓说道:“母亲若是活着,今年就是九十岁,我记得当年住在薄家的时候,有个小舅舅只比我大十岁左右,薄家有功法传承,若是几个年长的舅舅能筑基,应该还能活着。”
牛大想了想说道:“这好办,我叫老大明天跑过去打听一下。”燕离跟他喝了一杯酒说道:“先不要提我的事。我想想怎么安顿薄家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牛大带着孙子就上来了,于小翠带着四个儿媳妇直接进了后厨,燕离在前院就听到于小翠在后面恼道:“小梨子就是个混蛋,弟妹你别搭理他,你是什么身份,金丹境真人,仙子一样的人物,他让你做饭,燕德,去喊你爹过来,我骂死他。”燕离耸耸肩,牛大笑道:“不说别的,就是我现在也不怎么进厨房,那就是女人的地,你听你嫂子的没事,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不知道你现在多高身份,多厉害,要是她知道你现在是府里镇守这种身份,得吓死她。一会我告诉她,叫她注意一下。”燕离笑道:“可别,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过这后厨她占不住,你等着吧,一会大姐过来了,那她肯定要去做饭的。开玩笑,我是她弟弟,到我家了,当然是她做主。你等着吧,于小翠很快就被赶出来了。”
牛大的六孙子在城里有些见识,趁着燕离指挥齐宸他们搬凳子摆桌子的功夫,把爷爷拉到一边:“爷爷,你是得跟我奶奶说说,我听说不成文的规矩,有一省那么大地盘的称之为公爵,一府之地的称之为侯爵,一县之地的称之为伯爵,两个占据一县的称之为子爵。燕爷爷可是外面百花城的侯爵。我还听说是燕爷爷把自己定低了,要不然大家都可以那啥。”
燕离自称百花侯之后,李茂元随即宣布自己是九阳公,梁参家也是一府之地,想了想也自称侯爵,其他世家也不敢说就自封为王为帝,算是有了不成文的规矩。其实实力最强的就是李茂元,他相当于占据了九阳城和周边两省,跟着他的金丹有三百多人,父亲又是元婴境,所以倒也没人敢说什么,分封令一下,世家联盟立刻土崩瓦解,大家都相距很远,联盟起来不方便,与其跟你们联盟,不如跟周边的伯爵子爵联盟。
现在地盘最大,人口最多,战力最强的就是九阳城,即使放在整个阴阳宗大地来说,也就是东方家族的九阴城可以媲美,都是占据了九阴九阳两地最繁华之地。燕离所在的百花城虽然也有两省的地盘,但是人口不到两地的十分之一,比起太极宗那些大的王国来还差了许多,但是战力绝对可以,有齐思吉这个元婴境三重坐镇,底下金丹境七十多人。
当然了,元婴境几乎都在阴阳山上,两百岁以下的金丹高阶,一百五十岁以下的金丹,有五六成都上了山,有天道柱在哪里,修士培养天道柱的同时,天道柱也会反哺修士,说不定伪婴能到元婴境三重,金丹巅峰能到元婴境呢。几乎可以断定,阴阳山在今后五十年,人才必定井喷式的出现。
牛大才知道自己这个小兄弟非但自己是金丹境,手下还有这等实力,擦了擦汗说道:“我以前是不是说他懂个屁?”孙子连连点头,牛大咳嗽两声,小心的凑到燕离身后:“侯爷,您真的不生我气?”燕离一愣,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孙子,便知道了原委,拍拍牛大的肩膀说道:“你跟别人不一样,咱们比亲兄弟还亲,你亲自张罗我这祖屋,我也没有对你有什么感激的,这是你应该做的,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气。叫你的孙子们去帮忙摆桌子。今天来的人可不少。”
卢凤几乎是被陆嬛押着过来的,长嫂如母,这是她娘亲口对她说的,看到燕离,陆嬛不满的说道:“春千秋那个混蛋呢?他什么态度?”燕离笑道:“现在在被花容他们教育。”陆嬛哼道:“要么就别愿意,只要愿意了,再敢出去瞎搞,我就让他做不成男人。”
正被推出来的春千秋哆嗦了一下,紧跟着听到背后有人说道:“惹了大姐,就是惹了我,惹了我就是惹了阿离,对不对?”燕离大喜过望,赶紧迎上去一把抱住洛唐:“师兄,你肯来就是最好了。”洛唐哈哈大笑:“都是老兄弟,哪有不来的道理。阿离,这是我小孙子,你看怎么样?姓欧的,跟着燕德去魔界可好?”燕离笑道:“你就只有两个孙子啊,还是留在身边吧。”
洛唐问了是由,笑道:“凤儿也快七十的人了,跟春千秋也是般配,这个可以。”又板着脸一看春千秋:“怎么,你丫的还不乐意?”春千秋他们这帮人最怕洛唐,这与修为无关,当年欧唐心狠手辣,猛虎门没几个不怕的,春千秋缩着脑袋走过来,打了千说道:“见过堂主,倒也不敢看不上,是不敢相信,当年凤姑娘是天上的仙女,帮主的千金,我又是个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现在想想仍不敢相信。”
春千秋模样还是很俊俏的,筑基也不晚,结丹也算早的,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卢凤也不是不想嫁人,只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正统的宗门弟子也看不上她,老兄弟的孩子吧,好一点的早就成亲了,剩下的也实在看不上,她脾气又火爆,纵然模样上佳,身材再好也没用,嘴里说着不肯,还是老实坐在陆嬛身后,偷眼打量春千秋。春千秋的来历她当然是知道的,那是燕离的贴身,将来不说别的,荣华富贵也跑不了,再说了,都是金丹,七十岁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洛唐笑道:“这事女子不好开口,卢风还在赶过来的路上,我呢,暂且就算凤儿的哥哥,春千秋没有亲人,阿离你算是他家长,咱们来聊聊。春千秋是个烂人,这你我都知道,我家凤儿还是黄花大闺女,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燕离笑道:“这确实是凤姐吃了亏,这样,师兄,咱们其实也是一家人,春千秋在我身边就是干这事,逢场作戏咱们不算,除此之外,要是还出去瞎搞,任凭卢家处置。至于彩礼这些,他自己有钱,我就不管了。”
洛唐不满的说道:“看你小气的,你百花城大城五个,小城上百个,帮主镇北城边上随便给个小城算了,也当做他的安身立命之所。”燕离想了想说道:“我那一个小城差不多一个县的地界,他还不够格,这样吧,他和花容共享一个城,反正他们好基友,你说如何?”
他手下金丹里,冯达华举黄猛这三个不要他管,原本在文宁府就有一个县,家里都迁过去了,千牛什么都不要,就要跟着他,再加上也是百花城的老人儿,也就当成齐鸣他们那样看待了,其他训练营出来那些,现在还得跟着自己,这个得以后再说,他是打算学太极宗的,早很多年就跟齐思吉写信了,要培养一批真正的亲民官,现在百花城和四城之外,紧挨着的这一片现在都派了筑基境的文官出去,都是在百花城各司呆满了十年,做过镇长这一级的。周围现在还是随便指定的人负责,多数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这一批,都是筑基高阶以上的,镇守一个小城应该不会有大乱子。想来想去,跟他最久的也就是花容和春千秋了,两人共享一个小城也是合理的,笑了笑说道:“那就叫花春城?还是容秋城?以后这些小城我都会改成县,五六个县选一个大一点的设成郡,跟着中州那些制度学。”
他们把事情定下来,就不再搭理他们两个,让他们去一边自己聊去。燕离将欧唐和陆嬛引进屋里,屋里高谈阔论的一群人立马安静了,不管是苟三罗琦还是熊程花容,都是极怕洛唐的。陆嬛问道:“是谁在厨房?”苟三怯生生的说道:“牛嫂子带着她四个儿媳妇,还有侯夫人和齐宸的媳妇。”
陆嬛眉头一皱道:“我去看看,怎么是于小翠在里面主事,再好的兄弟也不能越俎代庖啊,一会于曼他们过来了,直接带到后面来,我们家弟弟起屋,哪轮得到外人动手煮饭。”洛唐哈哈笑道:“说的有道理,素敏,你和素珍、素华跟着过去,有不服气的就扔出来。来坐,素媛,你不进去,你今天是个客,来就在姐夫身边坐了。”
坐了一会又觉没趣,郭末虽然也是金丹,也算他连襟,但是也是怕他怕到骨子里,缩着脖子不敢说话,没好气的说道:“卢风怎么还不来啊,我去找找。”他一走,大家瞬间就松了下来,燕离一屁股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顺嘴就说道:“素媛啊,你这假金丹看上去还是不错啊。”素媛却不怕他,拉着他袖子说道:“阿离,真的很谢谢你,我表姐说,要不是你,我们姐妹也没有今天,假金丹也是金丹,也是极好的,以前总怕自己老了郭末还年轻,现在终于还是有些指望了。”
燕离笑道:“那你哭毛线,你别拉我,你看上去都四五十了,我才三十多,恶不恶心啊。”素媛赶忙擦了泪,噘着嘴说道:“人家高兴嘛。”他总共带了四十颗素馨丹回来,原本是打算给自己培养一批人出来的,给了齐愁二十颗,现在看着欧唐几位夫人估计也结不了丹了,只能带着素媛一起送了四颗。其他人若是能到筑基巅峰,他也不在意送一颗,现在燕德要过去,说不定还能弄到一些,他说假金丹其实是不对的,素馨丹的金丹是活的,培育的好,将来还是有望兽婴的。应该说实际丹品比正常的金丹降一品就对了。比如素媛结的是七品丹,那么就相当于正常的八品金丹,要是结了九品丹,那就真的只比升龙丹的伪金丹略略强一点点了。
燕离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现在都儿孙满堂了,我不知道多羡慕啊,我到现在下面只有两个,老苟,我一看桂花嫂就说,她能生养,没说错吧,四个儿子两个姑娘,你娘那个标准真厉害,现在孙子十七八个,你养得活吗?”众人哄笑起来,罗琦眉飞色舞的说道:“养得活,怎么养不活,加瓢水嘛。”燕离知道苟三每月能从四楼里分到十几金,子孙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干,应该活的还是很滋润的。苟三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说道:“也还好,早些年遇到隔壁周捕头回老家,三百金把他那栋楼收了,现在倒也住的开。孩子也孝顺,我也就知足了。”罗琦叹口气说道:“想起当初当小偷儿被人差点打死的事,我就觉得老苟当年拉着我投奔阿离真是上辈子修来的服气。阿离,我才七十五,筑基五重了,兰花听说梅花能跟你走,哭了好几个晚上,说梅花是用筑基丹筑基的,她兰花是自己辛苦筑基的,怎么梅花就能跟着你走,你就不要我们呢?我们两口子现在也没有牵挂,给你扫个地总是可以的吧。”
燕离笑了笑说道:“你们啊,谁不是一大家子啊,从我二十三岁去武安府,到现在过了四十二年了,也就是说,你们最少在那里住了四十多年了,不要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吧。我要是有空就喊大家一起过来坐坐。”
常欣推开门,燕离赶紧迎上去,常欣已经有些富态了,她是记得洛师说过,能自己筑基就自己筑基,所以直到五十岁才筑基,现在过去了二十年,头上已经有白发了,但是精神很好,毕竟修炼是一直没有停过的。
含着泪把燕离身上摸了个遍,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没缺什么,没缺什么。哎呀,你这眼睛怎么是这个颜色?”看她有些慌,燕离笑道:“不要紧,这只眼睛可厉害了。”他是真的把常欣当成姐姐的,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年华都是常欣在陪着,常欣胆子很小,燕离贪了买菜的钱被洛师知道了,她自己偷偷跑到洛师书房说她以为剩一点小钱给燕离不打紧,求洛师饶了燕离这次,后来每次洛师说起这事都笑盈盈的,他洛天赐亲手带出来的这帮人,没有一个孬种。知道燕离洛唐被欺负,就敢挺着大肚子去找郎豪算账,后来动了胎气,大儿子小产,虽然保住了命,但是身体一直不好,去年就去世了。
燕离呆了很久,常欣挽着他的手说道:“别听华菱姐胡说八道,咱们去后院说去。”燕离红着眼说道:“这些事怎么就不告诉我?”常欣瞪了华菱一眼:“就你嘴碎,跟阿离没关系,就是他天生体弱,算命的都说了,我家老爷主支不盛,我相公就是独子,然后到了我这里生了三个儿子,给他纳了三个妾室,生了五六个姑娘,现在下面孙子一大堆,兴旺着呢。你别听她胡说。”
洛唐和卢风到后院的时候,燕离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洛唐愣了一会,苦笑道:“这笔人情账还不清了,不过都过去了。”凌绫苦着脸从侧院厨房过来,现在里面完全没有她和康南下脚的地方,于小翠才不怕陆嬛呢,我们人多,嘴巴厉害,陆嬛她们都是金丹,不说大家闺秀,但是基本素养在那呢,没有于小翠婆媳能说,现在基本上被排挤到一边了,切,什么你弟弟,师弟知道吗?小梨子那是我看这长大的,这么高的时候,光屁股的时候,你别碍事,出去出去。
陆嬛怒气冲冲的出来,一把拿过卢风手里的茶一口喝完,喋喋不休的将厨房里的事情说了,常欣怒道:“我进去,阿离光屁股的时候我也没少见。”躲在凌绫身后的林婉仪噗嗤笑了出来,燕离尴尬的说道:“大姐,我现在好歹是个人物了,小时候的事情就不要多提了好么?”
听燕离说了常欣长子的事,陆嬛无所谓的说道:“谁叫她是你姐,该她的,她也帮不了你什么,你不是回报她那么多吗?你看她们三个胖成什么样子了,还不是吃得好喝的好,不操心了,在家里都厉害的很。你怎么不想想大姐我,有事就一指,这事交给陆嬛,为了你这点家业,我是夫君也给你们兄弟了,儿子媳妇都能给你,现在连小姑子都给你了,也没见你说个谢谢,就连一个复颜丹也是求了好多年,才吝啬的给一颗。”
常欣掩着嘴吃吃吃的笑,她在夫家现在是老夫人,那是书香门第,讲究很多,回到这里,感觉自己还是很年轻,都是少女时的玩伴,洛唐那么凶一个人,宠她跟华菱于曼,那是丝毫不假的,燕离是她一手带大的,为了燕离,她在洛师那里多留了几年。
康南凑到燕离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燕离吃惊的问道:“毛琳是你儿子?”常欣点头说道:“是呀,是个不成器的东西,让他修炼不好好修炼,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跟人搞什么诗会,搞什么调查。”燕离怒道:“去,把毛琳给我抓过来。”又没好气的说道:“我招他做县丞,他还跟我摆谱,说他毛家世代书香,讲究父母在不远游。”
常欣吃了一惊,自己这个小儿子怎么就被燕离看上了,小心的说道:“可是他修为不高啊。”燕离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人家说知子莫若母,你这个母太不称职了,人家已经筑基了,就是战力实在不怎么样,据说是懒的,是你儿子那就好办了,我把他丢到军营里操练两年,然后老老实实给我当县丞去。”
中午的时候摆了好几桌,前院这桌算是正桌,拉着洛唐坐了首席,然后把牛大拉到自己身边来坐,还有苟三罗琦花容春千秋郭末郑俊熊程正好十个人,后院就是凌绫康南各自陪着一桌,至于小辈原本应该齐宸和燕德陪着的,只是燕离说这边少个倒酒的,就让他们兄弟侍立在一边,院门外两桌就让洛唐儿子和陆嬛儿子去陪了。
燕离每介绍一个,哥俩就老老实实的喊声伯伯,或者叔叔,规规矩矩的等人家喝完,再倒满。燕离扭头问道:“搞定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齐齐扭头望着春千秋,春千秋老脸一红说道:“那必须的呀。”苟三啧啧几声说道:“凤小姐这多鲜花真插牛粪上了,原先我以为阿离有可能,没到最后便宜了这渣子。”罗琦补充道:“就是老郭也比他强啊。按老苟老娘的说法,凤小姐胸大屁股圆,绝对好生养。”
三五杯酒喝下去,这些猥琐的家伙就越说越下流,卢风有些尴尬的看着洛唐和燕离,别的人都无所谓,可那个是自己妹子啊,听到燕离问道:“你们偷看卢凤洗澡?唉,你们认识叫春的时候还有我好不好,为什么不叫我?吹牛,帮主宅子你们进得去?”这是越说越下流,无奈的耸耸肩,欧唐笑道:“知道你们这群下流坯子,不就是红柳堂后面有一处天然温泉,靠着隔壁卓堂主的那面墙,第十六根柱子后面有个指头大小的洞嘛。”
春千秋嘿嘿笑道:“原来堂主也是同道中人。”卢风吃惊的看着洛唐,洛唐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好像你没看过一样。”卢风叫道:“你不要冤枉人,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么猥琐的事。”洛唐切了一声:“你以前追大姐,对我极好,有一次被大姐打回来了,拉着我喝酒,后来喝多了,要我带你干些接地气的事,我带你翻了两面墙,趴在竹子后面偷看的事,你忘记了是吧,那时还不是红柳堂,是郭堂主的宅子,你忘记了?”
卢风恍然大悟,还真有这么一回事,燕离不满的说道:“有这么好的事,你们都不告诉我。”身后齐宸手一抖,燕离才想起儿子在身后,摆摆手说道:“你们自己出去玩吧,当心一点,别被人家灌多了。”
后山竹林里,洛唐喝了一口茶,笑道:“你早就断定分封势在必行对么?”燕离笑道:“也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师尊总有一天不会再做宗主了,没有师尊,任何人也抵挡不住世家。后来去了太极宗,九阴宗转了转,觉得宗门管的太具体确实也有问题。”
洛唐打了哈欠:“别的我就不说了,咱们自己兄弟,谁占谁的便宜也就那么一回事。自己出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师兄能力就那样,能搞定洛府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应该也帮不了你什么。”
洛唐是最后走的,燕离独自一个人在竹林里坐了很久,直到凌绫找上来,才扔掉茶杯,笑道:“都走干净了?”凌绫抿嘴轻笑,上来挽住他的胳膊,亲昵的说道:“觉得很累?”燕离抚摸着她的脸颊,长叹一声说道:“怎么能不累啊。不过楚颂应该比我更累。嘻嘻,他以为我想做那个宗主?的确有很多人想我做那个宗主,师兄刚才跟我说,很多人都不甘心,留在九阳山撺掇李师兄去跟楚颂打擂台,李师兄没有同意,所以有人就找到师兄,说是要我出面带领大家跟世家派作对。”
凌绫仰起头说道:“那是看不清大势啊,现在全是既得利益者,凌家就得了那么小一块地,都高兴的忘记了自己以前过的什么日子。更别说那些一县一府了,再过一两百年全是世家,你又能反对谁?”燕离点头说道:“是的啊,所以我果断要了好处就走,在外面流浪十年,这些人应该看清楚了,到时就会联合起来跟九阴宗太极宗去斗,我就舒服一点了,管好我这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
凌绫吃吃的笑着,这家伙的手钻进了薄衫之中,到处胡乱摸索,轻声说道:“这里可不成,之后你打算去哪里?”燕离停住脚步说道:“到年底我的眼睛就能恢复,到时就解决天道柱的事,这之前我想去趟九阳城,我想看看兰天华家的龙骨生肌散的药方,我总觉得龙骨应该不止这点效果,那庞大的生命力应该能和寿限有关系。”听他提到寿限,凌绫来了精神,燕离是损失了五十年寿限的,所以现在他有几缕头发是白色的,沉吟了一会说道:“以前凌家有个传说,我小时候好像听说,说是以前家里有一种神药,吃了能长生不死,但是具体是谁说的,又没有什么印象。”
康南推开自己房门,却见燕离跟凌绫头挨着头在说话,迟疑了一下,就要退出去,燕离笑道:“你没走错,进来,小兔崽子睡着了?”他们兄弟涉世未深,想着都是大哥,你来敬我我总不好不喝,三下五除二就钻到桌子下去了。
康南关上门说道:“吐的差不多了,牛大那个孙子在照顾德儿。”坐到燕离身边好奇的凑过去,问道:“这是你那艘飞舰的设计图么?”燕离点头说道:“三天前宝器门那边给我送来这幅图,说是舰体已经造好,现在在建造舰体内部,问我这样行不行。你看看。”
康南仔细看了说道:“我们住在三楼?这个二楼呢?”一楼是大厅和普通房间,燕离说道:“二楼是金丹境的夫妻住在舰尾方向,其余未成亲的女修住在舰首。都是两人一间。后面夫妻的房子稍微大一点,条件相对好一些。一楼是金丹境居住的地方,还有总控和大厅,金丹以下的平时住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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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绫点点头说道:“你不要着急。还有很长时间呢,到时再做决定就好。十年后你也才三十二岁,还年轻着呢。”
齐宸插嘴道:“去那干什么?咱们是亲兄弟,就算能来往,总是不方便,不可能说走就走,照我说,你这几年努努力,一起考上圣院,就不去,我这个城主给你,你把飞舰给我,我和婉仪找一帮人出去晃悠多好。”
燕德鄙视的说道:“想的美吧你,那一艘飞舰可是一百五十极灵,两百亿金币都换不到,你这烂百花城才值多少钱?我才不要呢。”飞舰是在柯勇的帮助下联系上了宝器门,用了一种力量型的灵物加上兽婴丹换的,说辞当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偶然所得,可惜只抢到一颗。听到好处,宝器门那边坚持先成功再给他飞舰,燕离想想一百五十极灵的荒级飞舰,也只能答应,当然这玩意加起来也就两三个极灵的事,可是中州这边没有,宝器门这位服药的偏偏地位又十分重要,已经是大器宗,就是卡在这个关口迟迟不能突破元婴,器道是悟了,但是从来不是说悟了道就一定能结婴,就是有那么两三成的人悟道也得卡上一段时间,这位老哥足足卡了二十年,眼见着年龄到了一百九十岁,原本也已经放弃了,毕竟到了这个年龄各方面都下滑到了一个相当低的值,现在有这好事,别说一艘荒级飞舰,就是洪级飞舰也是可以的。
一事不烦二主,燕离自己就是丹宗,所以干脆留下来帮他结婴,首先服用的是灵物,在两个小元婴的帮助下,强行打入他的金丹,修养两天后就服下兽婴丹,很快金丹裂开,窜出一团土黄色光影,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个黑点,瞬间被吸入光影之中,渐渐幻化成一只撼山黄背熊,手里持着一柄大铁锤,当即跟两个小元婴试了一下手,战力或许差了一些,但是力量方面绝对占了极大的优势,防御上也比小元婴强了许多,自然喜不自禁。原本计划只是一百极灵的荒级飞舰,直接加装了不少东西,容量防御也增加不少,燕离也过意不去,让他们弄来一只七级撼山黄背熊,帮他炼制成骨兵。这下就比同阶的小元婴强了不少,不过寿命上还是弱了一些,中州小元婴能活四百八十多岁,伪婴大概能活到四百二十岁左右,这种兽婴到了中州能活到四百五十岁。燕离暗自点头,看来主要还是灵气和功法的问题。
牛大在床上辗转好几次,总是睡不着,捏捏怀里的复颜丹,终究还是忍不住,这颗复颜丹是今天下午凌绫给他的,说是要他给于小翠服用了,至少可以年轻十岁,于小翠跟他差不多大,是服用筑基丹筑基的,现在还是筑基一重,
六十五岁的人了,看上去比自己要苍老一些,再保养的好也没用,看上去还是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他不是没有见识的,知道这颗复颜丹拿到外面去卖,几百万金币是卖的到的。而于小翠只是显得年轻一点,这是不是划不来?
于小翠直起身子问道:“是看到阿离一大家子回来,又觉得你要是当年不那么早娶我,现在也跟他差不多吗?”牛大索性起身,于小翠将枕头塞在他背上,叹口气说道:“那是不能比的,我听说阿离已经是金丹七重了,你就算跟着他,最多也就是罗琦他们那个水准,生活的未必有咱们现在好。”
牛大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肯定要比罗琦苟三强一点,没准能到筑基七八重。”于小翠叹口气说道:“你要是跟阿离走了,不娶我,至少你现在的媳妇也比我好看的多,年轻的多。”牛大眼一瞪:“你说啥呢,张嘴。”于小翠听话的张开嘴,牛大将复颜丹丢到她嘴里:“盘膝练功,我帮你化开药力。”
他们修为都不高,灵气十分驳杂,这一直折腾到天亮,弄的屋子里全是臭气,于小翠身上黑乎乎的全是排出来的杂质,有小指那么厚,牛大嫌弃的说道:“叫你平时多练功,少吃点肘子肥肉,你就是不听,你看看你现在,我叫你媳妇给你打水洗澡。这估摸着得几个媳妇不停烧水才能洗干净。”
牛大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着烟,四个儿子资质平庸,老大都四十五岁的人了,连练气期都到不了,最好的老四已经三十岁了,总算到了炼气期,估摸着再有个几年能吃个筑基丹筑基,大孙子也有二十二岁了,三年前就结婚了,年前刚生下一个小孩儿,现在一堆孙子,也没一个像样的,不过老头儿倒是十分高兴,这五代同堂,死也愿意了。
过了一会,几个儿媳妇拥簇着于小翠出来,老大家的羡慕的说道:“原本娘就跟我差不多年轻,现在跟老三媳妇一样了,以后不敢跟娘上街了。”于小翠凑过来,喜滋滋的问道:“你给我吃的是啥?”一伙子女人直勾勾的盯着牛大,牛大淡淡的说道:“昨天阿离媳妇赏赐给我的,你们也都别想了,咱们家买不起,一颗就要三四百万金币。”于小翠嗔怪道:“她给的肯定是好东西了,这么贵?你怎么就给我吃了?”牛大瞪了她一眼说道:“她不是好说话的,对咱们客气是看在燕离面子上,以前跟着燕离来镇上的时候,对谁都不搭理,面上带着冰霜,跟庙里的菩萨似的,她说是给你吃的,我能不给你吃?还不做饭去?一家人都在等着你洗澡,现在没饭吃。”
七月十五对于文宁府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这一天是中元节,是一年中三个祭扫先人的节日之一。他们当然不会约在这一天,陆嬛跟他们约的是七月十六日,让他们都先回各自家里祭扫,七月十六再自己过来。
燕离站在母亲坟前看了很久,点头说道:“你们兄弟做的很好,也很有心思。”转到自家院子里,嘴角绽放出笑意,捏着凌绫的手说道:“还是你懂我。”凌绫扑哧一声笑道:“哪里是我懂你,是牛大跑过来弄的,说都是你小时候跟他说的,还说你懂个屁。”燕离佯怒道:“好啊,牛大出息了,哼,一会我带你们全去他家吃饭,吃穷他。”走到后院却又哈哈笑道:“我听到是牛大过来弄,就猜想后院果然有个凉亭,甚好。康南,你老盯着他做什么?”康南又急又气的说道:“他就没抄族谱,说什么族谱都干干净净的,只是有些潮,他就把它放在太阳下晒干了,又在你名字下补上自己名字就完事了。”
燕德跑进去拿出一个箱子来,递给燕离:“父亲你看看,是不是没有污损?父亲用油纸包了好几层,又找了铁皮箱子装着,周围还有石灰,你说,有污损吗?我怎么也是跟春叔叔学过一段时间临摹的,这点我看不出来?”
燕离看了看,笑道:“字写的倒是说得过去,齐宸,你过来。”燕离打开箱子,指着前面五六本说道:“之前燕家姓齐,这是山门关闭之后传承的齐家族谱,你看这里,有齐程十六人被百花宗齐家带走,延续百花宗香火,之后陆续有三次,到了这一次,你看整个齐家就逃出了一个齐敏,一个齐松,其余人全部被陌生人杀死。这两位逃出之后,不敢再用齐姓,换成祖父齐燕的燕姓,至此之后,燕氏凋零,到了我爷爷这里已经是十代单传,幸亏你爷爷过继过来,才能延续香火,从这个角度来说,是咱们百花宗齐家欠他们家的。”
小心的收好族谱,站起身来说道:“燕德不管去不去魔界,你自己若有两子,次子姓齐,自长子以下子孙不再改姓齐,世世代代姓燕。好了,别搞得这么严肃,记得就好,我睡哪间?”
牛大刚烧完纸,将明火熄了,又在镇里转了一圈,这才回家。赤石镇距离阴阳宗山门说是不远,但是也有几十里路,后来从府城直接修建到山门的大道,并不从赤石镇过,赤石镇也就没有多少外人愿意过来,赤石镇守府也就撤掉了,让牛大做了个镇长,有名无实罢了。
刚回到家,就看到一个青年砰砰砰的砸门,嘴里还叫着:“牛大,我饿了。”凌绫拉拉燕离的手:“牛大不是在那吗?”牛大上来一把将燕离抱住,许久才骂道:“你小子没死在外面?”燕离嘻嘻笑道:“差一点,好几次都是差一点。叫于小翠给我做包子,我饿死了。”
他们两个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说着儿时诸事,凌绫从燕离的随笔中了解了一些大概,但是这时亲口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更是觉得十分有意思,有些事自己在凌家村的时候也经历过,有些却实在没有那么调皮捣蛋。齐宸他们三个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突然燕德怒道:“王大头还活着没有?我去替你报仇。”燕离哈哈大笑:“陈年往事了,提起来觉得好玩,哪里有真报仇的道理,再说了,还轮得到你替我报仇?当年你母亲还没嫁给我的时候,就扮鬼吓了王大头好几次。哎,绫儿,是不是有一次还扮菩萨说他家有一个大劫怕是过不了,若不散尽家财,怕是儿女都会早他而亡?”
牛大一拍大腿:“哎呀,真有这事啊。王大头跟我吹牛的时候我还不信,弟妹,你让他散尽家财,他真的就散尽了,除了两百亩养命田之外,其他的钱要么今天修路,要么明天修桥,还弄了个孤寡院,收养了五六个老人,然后搞什么耕读传家。结果被县里树为善人,他家三孙子因为书读的不错,前些年被金龙大人招到身边做了文吏,听说刚刚筑基了,跟丰海大人的孙女儿看对了眼,准备过几年成亲。”
燕离笑道:“他还有这造化?不过你下次遇见他,让他喊你叔,丰海是我师侄,自然也比你矮一辈,你跟他说,就说是我说的。”
文宁府一直是各方争夺的重点,并入阴阳宗之前,李茂元定下规矩,不分世家大小,也不论世家有多少金丹,一律封一府之地,其余金丹,每三个金丹可以封一大县,两个金丹封一中县,这是按家庭算的,然后单个的金丹也可以要封地,不过是两个金丹才有一个小县,不愿意要封地的金丹可以跟着李茂元家。世家早就在本府扎根,哪里愿意东奔西走,这文宁府距离阴阳山最近,那些只有自己一家人的金丹当然想过来占据一个县,最后是霍明城夫妇要了府城,沐声与金龙师兄弟联合冯达华举黄猛还有消失的熊鹰夫妇各自占据一县。
康南羡慕的看着凌绫,燕离比凌凌大了八岁,谁知道他们还有这种往事,凌绫歪着头凑到她耳边说道:“羡慕?你不也有裸身勾引他的桥段么?嘻嘻。”康南脸一红,轻声说道:“有小辈在呢。”
燕离突然问道:“薄家还有人吗?”牛大想了想说道:“有,起码还有百余丁口,他们那边距离咱们这边有些远,而且地方十分偏僻,一般我也不过去。前几年想着幺孙还不错,带他出去走走,路过那里,应该还是比较兴旺的。”燕离缓缓说道:“母亲若是活着,今年就是九十岁,我记得当年住在薄家的时候,有个小舅舅只比我大十岁左右,薄家有功法传承,若是几个年长的舅舅能筑基,应该还能活着。”
牛大想了想说道:“这好办,我叫老大明天跑过去打听一下。”燕离跟他喝了一杯酒说道:“先不要提我的事。我想想怎么安顿薄家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牛大带着孙子就上来了,于小翠带着四个儿媳妇直接进了后厨,燕离在前院就听到于小翠在后面恼道:“小梨子就是个混蛋,弟妹你别搭理他,你是什么身份,金丹境真人,仙子一样的人物,他让你做饭,燕德,去喊你爹过来,我骂死他。”燕离耸耸肩,牛大笑道:“不说别的,就是我现在也不怎么进厨房,那就是女人的地,你听你嫂子的没事,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不知道你现在多高身份,多厉害,要是她知道你现在是府里镇守这种身份,得吓死她。一会我告诉她,叫她注意一下。”燕离笑道:“可别,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过这后厨她占不住,你等着吧,一会大姐过来了,那她肯定要去做饭的。开玩笑,我是她弟弟,到我家了,当然是她做主。你等着吧,于小翠很快就被赶出来了。”
牛大的六孙子在城里有些见识,趁着燕离指挥齐宸他们搬凳子摆桌子的功夫,把爷爷拉到一边:“爷爷,你是得跟我奶奶说说,我听说不成文的规矩,有一省那么大地盘的称之为公爵,一府之地的称之为侯爵,一县之地的称之为伯爵,两个占据一县的称之为子爵。燕爷爷可是外面百花城的侯爵。我还听说是燕爷爷把自己定低了,要不然大家都可以那啥。”
燕离自称百花侯之后,李茂元随即宣布自己是九阳公,梁参家也是一府之地,想了想也自称侯爵,其他世家也不敢说就自封为王为帝,算是有了不成文的规矩。其实实力最强的就是李茂元,他相当于占据了九阳城和周边两省,跟着他的金丹有三百多人,父亲又是元婴境,所以倒也没人敢说什么,分封令一下,世家联盟立刻土崩瓦解,大家都相距很远,联盟起来不方便,与其跟你们联盟,不如跟周边的伯爵子爵联盟。
现在地盘最大,人口最多,战力最强的就是九阳城,即使放在整个阴阳宗大地来说,也就是东方家族的九阴城可以媲美,都是占据了九阴九阳两地最繁华之地。燕离所在的百花城虽然也有两省的地盘,但是人口不到两地的十分之一,比起太极宗那些大的王国来还差了许多,但是战力绝对可以,有齐思吉这个元婴境三重坐镇,底下金丹境七十多人。
当然了,元婴境几乎都在阴阳山上,两百岁以下的金丹高阶,一百五十岁以下的金丹,有五六成都上了山,有天道柱在哪里,修士培养天道柱的同时,天道柱也会反哺修士,说不定伪婴能到元婴境三重,金丹巅峰能到元婴境呢。几乎可以断定,阴阳山在今后五十年,人才必定井喷式的出现。
牛大才知道自己这个小兄弟非但自己是金丹境,手下还有这等实力,擦了擦汗说道:“我以前是不是说他懂个屁?”孙子连连点头,牛大咳嗽两声,小心的凑到燕离身后:“侯爷,您真的不生我气?”燕离一愣,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孙子,便知道了原委,拍拍牛大的肩膀说道:“你跟别人不一样,咱们比亲兄弟还亲,你亲自张罗我这祖屋,我也没有对你有什么感激的,这是你应该做的,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气。叫你的孙子们去帮忙摆桌子。今天来的人可不少。”
卢凤几乎是被陆嬛押着过来的,长嫂如母,这是她娘亲口对她说的,看到燕离,陆嬛不满的说道:“春千秋那个混蛋呢?他什么态度?”燕离笑道:“现在在被花容他们教育。”陆嬛哼道:“要么就别愿意,只要愿意了,再敢出去瞎搞,我就让他做不成男人。”
正被推出来的春千秋哆嗦了一下,紧跟着听到背后有人说道:“惹了大姐,就是惹了我,惹了我就是惹了阿离,对不对?”燕离大喜过望,赶紧迎上去一把抱住洛唐:“师兄,你肯来就是最好了。”洛唐哈哈大笑:“都是老兄弟,哪有不来的道理。阿离,这是我小孙子,你看怎么样?姓欧的,跟着燕德去魔界可好?”燕离笑道:“你就只有两个孙子啊,还是留在身边吧。”
洛唐问了是由,笑道:“凤儿也快七十的人了,跟春千秋也是般配,这个可以。”又板着脸一看春千秋:“怎么,你丫的还不乐意?”春千秋他们这帮人最怕洛唐,这与修为无关,当年欧唐心狠手辣,猛虎门没几个不怕的,春千秋缩着脑袋走过来,打了千说道:“见过堂主,倒也不敢看不上,是不敢相信,当年凤姑娘是天上的仙女,帮主的千金,我又是个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现在想想仍不敢相信。”
春千秋模样还是很俊俏的,筑基也不晚,结丹也算早的,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卢凤也不是不想嫁人,只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正统的宗门弟子也看不上她,老兄弟的孩子吧,好一点的早就成亲了,剩下的也实在看不上,她脾气又火爆,纵然模样上佳,身材再好也没用,嘴里说着不肯,还是老实坐在陆嬛身后,偷眼打量春千秋。春千秋的来历她当然是知道的,那是燕离的贴身,将来不说别的,荣华富贵也跑不了,再说了,都是金丹,七十岁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洛唐笑道:“这事女子不好开口,卢风还在赶过来的路上,我呢,暂且就算凤儿的哥哥,春千秋没有亲人,阿离你算是他家长,咱们来聊聊。春千秋是个烂人,这你我都知道,我家凤儿还是黄花大闺女,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燕离笑道:“这确实是凤姐吃了亏,这样,师兄,咱们其实也是一家人,春千秋在我身边就是干这事,逢场作戏咱们不算,除此之外,要是还出去瞎搞,任凭卢家处置。至于彩礼这些,他自己有钱,我就不管了。”
洛唐不满的说道:“看你小气的,你百花城大城五个,小城上百个,帮主镇北城边上随便给个小城算了,也当做他的安身立命之所。”燕离想了想说道:“我那一个小城差不多一个县的地界,他还不够格,这样吧,他和花容共享一个城,反正他们好基友,你说如何?”
他手下金丹里,冯达华举黄猛这三个不要他管,原本在文宁府就有一个县,家里都迁过去了,千牛什么都不要,就要跟着他,再加上也是百花城的老人儿,也就当成齐鸣他们那样看待了,其他训练营出来那些,现在还得跟着自己,这个得以后再说,他是打算学太极宗的,早很多年就跟齐思吉写信了,要培养一批真正的亲民官,现在百花城和四城之外,紧挨着的这一片现在都派了筑基境的文官出去,都是在百花城各司呆满了十年,做过镇长这一级的。周围现在还是随便指定的人负责,多数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这一批,都是筑基高阶以上的,镇守一个小城应该不会有大乱子。想来想去,跟他最久的也就是花容和春千秋了,两人共享一个小城也是合理的,笑了笑说道:“那就叫花春城?还是容秋城?以后这些小城我都会改成县,五六个县选一个大一点的设成郡,跟着中州那些制度学。”
他们把事情定下来,就不再搭理他们两个,让他们去一边自己聊去。燕离将欧唐和陆嬛引进屋里,屋里高谈阔论的一群人立马安静了,不管是苟三罗琦还是熊程花容,都是极怕洛唐的。陆嬛问道:“是谁在厨房?”苟三怯生生的说道:“牛嫂子带着她四个儿媳妇,还有侯夫人和齐宸的媳妇。”
陆嬛眉头一皱道:“我去看看,怎么是于小翠在里面主事,再好的兄弟也不能越俎代庖啊,一会于曼他们过来了,直接带到后面来,我们家弟弟起屋,哪轮得到外人动手煮饭。”洛唐哈哈笑道:“说的有道理,素敏,你和素珍、素华跟着过去,有不服气的就扔出来。来坐,素媛,你不进去,你今天是个客,来就在姐夫身边坐了。”
坐了一会又觉没趣,郭末虽然也是金丹,也算他连襟,但是也是怕他怕到骨子里,缩着脖子不敢说话,没好气的说道:“卢风怎么还不来啊,我去找找。”他一走,大家瞬间就松了下来,燕离一屁股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顺嘴就说道:“素媛啊,你这假金丹看上去还是不错啊。”素媛却不怕他,拉着他袖子说道:“阿离,真的很谢谢你,我表姐说,要不是你,我们姐妹也没有今天,假金丹也是金丹,也是极好的,以前总怕自己老了郭末还年轻,现在终于还是有些指望了。”
燕离笑道:“那你哭毛线,你别拉我,你看上去都四五十了,我才三十多,恶不恶心啊。”素媛赶忙擦了泪,噘着嘴说道:“人家高兴嘛。”他总共带了四十颗素馨丹回来,原本是打算给自己培养一批人出来的,给了齐愁二十颗,现在看着欧唐几位夫人估计也结不了丹了,只能带着素媛一起送了四颗。其他人若是能到筑基巅峰,他也不在意送一颗,现在燕德要过去,说不定还能弄到一些,他说假金丹其实是不对的,素馨丹的金丹是活的,培育的好,将来还是有望兽婴的。应该说实际丹品比正常的金丹降一品就对了。比如素媛结的是七品丹,那么就相当于正常的八品金丹,要是结了九品丹,那就真的只比升龙丹的伪金丹略略强一点点了。
燕离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现在都儿孙满堂了,我不知道多羡慕啊,我到现在下面只有两个,老苟,我一看桂花嫂就说,她能生养,没说错吧,四个儿子两个姑娘,你娘那个标准真厉害,现在孙子十七八个,你养得活吗?”众人哄笑起来,罗琦眉飞色舞的说道:“养得活,怎么养不活,加瓢水嘛。”燕离知道苟三每月能从四楼里分到十几金,子孙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干,应该活的还是很滋润的。苟三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说道:“也还好,早些年遇到隔壁周捕头回老家,三百金把他那栋楼收了,现在倒也住的开。孩子也孝顺,我也就知足了。”罗琦叹口气说道:“想起当初当小偷儿被人差点打死的事,我就觉得老苟当年拉着我投奔阿离真是上辈子修来的服气。阿离,我才七十五,筑基五重了,兰花听说梅花能跟你走,哭了好几个晚上,说梅花是用筑基丹筑基的,她兰花是自己辛苦筑基的,怎么梅花就能跟着你走,你就不要我们呢?我们两口子现在也没有牵挂,给你扫个地总是可以的吧。”
燕离笑了笑说道:“你们啊,谁不是一大家子啊,从我二十三岁去武安府,到现在过了四十二年了,也就是说,你们最少在那里住了四十多年了,不要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吧。我要是有空就喊大家一起过来坐坐。”
常欣推开门,燕离赶紧迎上去,常欣已经有些富态了,她是记得洛师说过,能自己筑基就自己筑基,所以直到五十岁才筑基,现在过去了二十年,头上已经有白发了,但是精神很好,毕竟修炼是一直没有停过的。
含着泪把燕离身上摸了个遍,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没缺什么,没缺什么。哎呀,你这眼睛怎么是这个颜色?”看她有些慌,燕离笑道:“不要紧,这只眼睛可厉害了。”他是真的把常欣当成姐姐的,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年华都是常欣在陪着,常欣胆子很小,燕离贪了买菜的钱被洛师知道了,她自己偷偷跑到洛师书房说她以为剩一点小钱给燕离不打紧,求洛师饶了燕离这次,后来每次洛师说起这事都笑盈盈的,他洛天赐亲手带出来的这帮人,没有一个孬种。知道燕离洛唐被欺负,就敢挺着大肚子去找郎豪算账,后来动了胎气,大儿子小产,虽然保住了命,但是身体一直不好,去年就去世了。
燕离呆了很久,常欣挽着他的手说道:“别听华菱姐胡说八道,咱们去后院说去。”燕离红着眼说道:“这些事怎么就不告诉我?”常欣瞪了华菱一眼:“就你嘴碎,跟阿离没关系,就是他天生体弱,算命的都说了,我家老爷主支不盛,我相公就是独子,然后到了我这里生了三个儿子,给他纳了三个妾室,生了五六个姑娘,现在下面孙子一大堆,兴旺着呢。你别听她胡说。”
洛唐和卢风到后院的时候,燕离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洛唐愣了一会,苦笑道:“这笔人情账还不清了,不过都过去了。”凌绫苦着脸从侧院厨房过来,现在里面完全没有她和康南下脚的地方,于小翠才不怕陆嬛呢,我们人多,嘴巴厉害,陆嬛她们都是金丹,不说大家闺秀,但是基本素养在那呢,没有于小翠婆媳能说,现在基本上被排挤到一边了,切,什么你弟弟,师弟知道吗?小梨子那是我看这长大的,这么高的时候,光屁股的时候,你别碍事,出去出去。
陆嬛怒气冲冲的出来,一把拿过卢风手里的茶一口喝完,喋喋不休的将厨房里的事情说了,常欣怒道:“我进去,阿离光屁股的时候我也没少见。”躲在凌绫身后的林婉仪噗嗤笑了出来,燕离尴尬的说道:“大姐,我现在好歹是个人物了,小时候的事情就不要多提了好么?”
听燕离说了常欣长子的事,陆嬛无所谓的说道:“谁叫她是你姐,该她的,她也帮不了你什么,你不是回报她那么多吗?你看她们三个胖成什么样子了,还不是吃得好喝的好,不操心了,在家里都厉害的很。你怎么不想想大姐我,有事就一指,这事交给陆嬛,为了你这点家业,我是夫君也给你们兄弟了,儿子媳妇都能给你,现在连小姑子都给你了,也没见你说个谢谢,就连一个复颜丹也是求了好多年,才吝啬的给一颗。”
常欣掩着嘴吃吃吃的笑,她在夫家现在是老夫人,那是书香门第,讲究很多,回到这里,感觉自己还是很年轻,都是少女时的玩伴,洛唐那么凶一个人,宠她跟华菱于曼,那是丝毫不假的,燕离是她一手带大的,为了燕离,她在洛师那里多留了几年。
康南凑到燕离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燕离吃惊的问道:“毛琳是你儿子?”常欣点头说道:“是呀,是个不成器的东西,让他修炼不好好修炼,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跟人搞什么诗会,搞什么调查。”燕离怒道:“去,把毛琳给我抓过来。”又没好气的说道:“我招他做县丞,他还跟我摆谱,说他毛家世代书香,讲究父母在不远游。”
常欣吃了一惊,自己这个小儿子怎么就被燕离看上了,小心的说道:“可是他修为不高啊。”燕离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人家说知子莫若母,你这个母太不称职了,人家已经筑基了,就是战力实在不怎么样,据说是懒的,是你儿子那就好办了,我把他丢到军营里操练两年,然后老老实实给我当县丞去。”
中午的时候摆了好几桌,前院这桌算是正桌,拉着洛唐坐了首席,然后把牛大拉到自己身边来坐,还有苟三罗琦花容春千秋郭末郑俊熊程正好十个人,后院就是凌绫康南各自陪着一桌,至于小辈原本应该齐宸和燕德陪着的,只是燕离说这边少个倒酒的,就让他们兄弟侍立在一边,院门外两桌就让洛唐儿子和陆嬛儿子去陪了。
燕离每介绍一个,哥俩就老老实实的喊声伯伯,或者叔叔,规规矩矩的等人家喝完,再倒满。燕离扭头问道:“搞定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齐齐扭头望着春千秋,春千秋老脸一红说道:“那必须的呀。”苟三啧啧几声说道:“凤小姐这多鲜花真插牛粪上了,原先我以为阿离有可能,没到最后便宜了这渣子。”罗琦补充道:“就是老郭也比他强啊。按老苟老娘的说法,凤小姐胸大屁股圆,绝对好生养。”
三五杯酒喝下去,这些猥琐的家伙就越说越下流,卢风有些尴尬的看着洛唐和燕离,别的人都无所谓,可那个是自己妹子啊,听到燕离问道:“你们偷看卢凤洗澡?唉,你们认识叫春的时候还有我好不好,为什么不叫我?吹牛,帮主宅子你们进得去?”这是越说越下流,无奈的耸耸肩,欧唐笑道:“知道你们这群下流坯子,不就是红柳堂后面有一处天然温泉,靠着隔壁卓堂主的那面墙,第十六根柱子后面有个指头大小的洞嘛。”
春千秋嘿嘿笑道:“原来堂主也是同道中人。”卢风吃惊的看着洛唐,洛唐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好像你没看过一样。”卢风叫道:“你不要冤枉人,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么猥琐的事。”洛唐切了一声:“你以前追大姐,对我极好,有一次被大姐打回来了,拉着我喝酒,后来喝多了,要我带你干些接地气的事,我带你翻了两面墙,趴在竹子后面偷看的事,你忘记了是吧,那时还不是红柳堂,是郭堂主的宅子,你忘记了?”
卢风恍然大悟,还真有这么一回事,燕离不满的说道:“有这么好的事,你们都不告诉我。”身后齐宸手一抖,燕离才想起儿子在身后,摆摆手说道:“你们自己出去玩吧,当心一点,别被人家灌多了。”
后山竹林里,洛唐喝了一口茶,笑道:“你早就断定分封势在必行对么?”燕离笑道:“也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师尊总有一天不会再做宗主了,没有师尊,任何人也抵挡不住世家。后来去了太极宗,九阴宗转了转,觉得宗门管的太具体确实也有问题。”
洛唐打了哈欠:“别的我就不说了,咱们自己兄弟,谁占谁的便宜也就那么一回事。自己出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师兄能力就那样,能搞定洛府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应该也帮不了你什么。”
洛唐是最后走的,燕离独自一个人在竹林里坐了很久,直到凌绫找上来,才扔掉茶杯,笑道:“都走干净了?”凌绫抿嘴轻笑,上来挽住他的胳膊,亲昵的说道:“觉得很累?”燕离抚摸着她的脸颊,长叹一声说道:“怎么能不累啊。不过楚颂应该比我更累。嘻嘻,他以为我想做那个宗主?的确有很多人想我做那个宗主,师兄刚才跟我说,很多人都不甘心,留在九阳山撺掇李师兄去跟楚颂打擂台,李师兄没有同意,所以有人就找到师兄,说是要我出面带领大家跟世家派作对。”
凌绫仰起头说道:“那是看不清大势啊,现在全是既得利益者,凌家就得了那么小一块地,都高兴的忘记了自己以前过的什么日子。更别说那些一县一府了,再过一两百年全是世家,你又能反对谁?”燕离点头说道:“是的啊,所以我果断要了好处就走,在外面流浪十年,这些人应该看清楚了,到时就会联合起来跟九阴宗太极宗去斗,我就舒服一点了,管好我这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
凌绫吃吃的笑着,这家伙的手钻进了薄衫之中,到处胡乱摸索,轻声说道:“这里可不成,之后你打算去哪里?”燕离停住脚步说道:“到年底我的眼睛就能恢复,到时就解决天道柱的事,这之前我想去趟九阳城,我想看看兰天华家的龙骨生肌散的药方,我总觉得龙骨应该不止这点效果,那庞大的生命力应该能和寿限有关系。”听他提到寿限,凌绫来了精神,燕离是损失了五十年寿限的,所以现在他有几缕头发是白色的,沉吟了一会说道:“以前凌家有个传说,我小时候好像听说,说是以前家里有一种神药,吃了能长生不死,但是具体是谁说的,又没有什么印象。”
康南推开自己房门,却见燕离跟凌绫头挨着头在说话,迟疑了一下,就要退出去,燕离笑道:“你没走错,进来,小兔崽子睡着了?”他们兄弟涉世未深,想着都是大哥,你来敬我我总不好不喝,三下五除二就钻到桌子下去了。
康南关上门说道:“吐的差不多了,牛大那个孙子在照顾德儿。”坐到燕离身边好奇的凑过去,问道:“这是你那艘飞舰的设计图么?”燕离点头说道:“三天前宝器门那边给我送来这幅图,说是舰体已经造好,现在在建造舰体内部,问我这样行不行。你看看。”
康南仔细看了说道:“我们住在三楼?这个二楼呢?”一楼是大厅和普通房间,燕离说道:“二楼是金丹境的夫妻住在舰尾方向,其余未成亲的女修住在舰首。都是两人一间。后面夫妻的房子稍微大一点,条件相对好一些。一楼是金丹境居住的地方,还有总控和大厅,金丹以下的平时住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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