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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那个人 第192章 夜宿破旧旅店

    医院内,走廊上的白色光线映射在铺满大理石的地面上,匆忙的医护人员穿梭其中,他们神情专注又忙碌。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头上缠满绷带的我入神的看着墙上挂着医疗设备和图表。

    医生轻轻触摸我的头部伤口,我感受到一丝刺痛,但他们的专业操作和细心包扎让我放心不少,他们轻柔地为我清洁伤口,用绷带固定好。

    林萱像家属似的带领我跑前跑后,又替我垫上所有费用,但在取药的时候被我拒绝,我认为没必要花多余的钱,时间久了伤口自然会好。

    离开医院,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松缓,此刻已经是后半夜,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回家也成了奢望。

    我用手机联系向晗,告诉她今晚在外住,这丫头发来一个邪笑的表情包,问我是不是和逢春住在一起。

    我没心情逗她,编辑完消息便把手机放回口袋。

    林萱站在我面前,眼神闪过一丝痛楚,紧紧咬住嘴唇,泪水在她明亮的眸子里打转,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或许她知道,开口和沉默都无法改变事实。

    半晌,我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别那么自责,你也是受害者,”我点上一支烟,企图靠尼古丁来缓解疼痛,“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路过出租车,先找个地方凑合一宿,明天一早回去。”

    林萱听从了我的建议,搀扶起身形不稳的我,朝西南方向走去。

    穿过无数条黑暗的小路,不远处绚丽的霓虹灯带给我无尽希望,下意识加快脚步。

    然而希望并没如我所想的乐观,眼前这条商业街大部分店面都是烧烤和KtV,其余的店面均已打烊。

    我不想麻烦别人,于是继续往前走。

    绕到另一条街,林萱忽然指向一片黑暗处,对我说道:“向洋你看,那有家旅馆。”

    我走近一看,果然有家极其隐蔽的旅店招牌,放置在枯萎花丛中。

    我不由得萌生退意,一般来说旅馆都会建在人流量较大的地方,偏偏这家旅馆却建在一个鸟不拉屎的角落,如果不是林萱眼观六路,我很难注意有这么一家旅馆。

    该不会是一家专门宰客的黑店吧?

    林萱看出我的担忧,询问我要不要继续往前寻找其他宾馆。

    我内心权衡着,背负一天的疲惫,醉意尚未消散,再加上头部撞伤,我已经没有充足的精力继续走下去。

    犹豫片刻,我还是推开那扇饱经沧桑的木门,一股陈旧、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心生一丝凄凉,这个破旧的旅馆仿佛被岁月抛弃了一般,墙面斑驳的油漆开始剥落,露出了暗淡的砖墙,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旅馆的前台昏暗而拥挤,布满了陈旧的家具和灰尘,仿佛时光的长河从未触及这里,我小心翼翼地踩过旧旧的地毯,试图不去触碰到这些年久失修的家具。

    当我环顾四周,终于注意到了一个人影静静地坐在柜台后面,他邋遢得几乎无法形容,散乱的头发从蓬乱的头顶下垂,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庞。肮脏的褪色衬衫上布满了污迹和破洞。

    虽然他和旅馆一样不卫生,但服务态度却截然相反,见有人住店,沧桑的脸上展现变化,对我说道:“二位来此过夜吗?”

    我点了点头,道:“对,麻烦您给我俩开两间房。”

    “实在不好意思,本店只剩下一间套房。”

    我尴尬的看向林萱,她倒是满不在意,走上前说道:“可以,给我们开一间房就好。”

    那个人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血丝红的眼睛,透露出浓厚的疲惫和无奈,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上,似乎很长时间没有笑容的痕迹,好似他生活的重压让他无法寻找到任何乐趣。

    老板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柜台前。他走路的姿势有些踉跄,仿佛每一步都需要耗费他巨大的力气,他几乎没有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反而让人产生一种避之唯恐不及的冲动。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把钥匙,手指上沾满了尘土和污垢,仿佛他从未注意过这个细节。当他递给我房间的钥匙时,我不禁觉得有一种冰凉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我接过钥匙,忍不住发出一声咳嗽,因为空气中的尘埃似乎已经沁入到了我的骨髓里,迫不及待的拉着林萱进去寻找房间。

    房间里的家具也是残破不堪,木椅上的漆皮已经剥落,露出了斑驳的木质,桌子上的角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灰尘铺满了角落,像是无人问津的遗忘记忆,让人不禁心生一丝沧桑。

    我走到窗前,拉开那褪色的窗帘,透过已经模糊的玻璃,望着街道上车空无一人的景象,内心涌起一阵无奈,这破旧的旅馆仿佛与世隔绝,被人们渐渐忘记,只剩下一地的破败和无尽的寂寞。

    我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些许感慨,也许这个地方曾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归宿,如今却只剩下了这片凄凉和破败。

    我想,这破旧的旅馆需要一位有心人的呵护,让它重新焕发出往日的光彩。

    无处可去的我们最终选择在这将就一晚,推开门我直接倒在硬板床上,闭上眼对林萱说道:“我先躺几分钟,你要睡觉的话就叫我起来。”

    “你去哪睡?”

    “随便拼几把椅子就行,反正明早就回去了。”

    身体的疲惫几乎令我无法思考,但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萦绕不去,这家旅馆的老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的过去经历是否也像这旅馆一样邋遢和混乱?

    下一秒脑袋传来疼痛让我不得不停止思考,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背靠吱吱作响的床板,翻出打火机点燃一支驱散房间味道的烟。

    林萱坐在床边,看向我说道:“抽完烟赶紧睡吧,我熬一晚上,明早喊你。”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表达出我对于这个提议的拒绝:“让你一个女人熬夜陪护,有伤绅士大雅。”

    林萱没拿我的话当回事,以我是伤员为由,要求我安心睡在床上。

    我内心毫不动摇:“谁规定伤员就必须睡床上了,我还就喜欢睡在椅子上,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比床舒服多了!”

    “贫嘴……”林萱说着便动手拿来被褥,铺在拼好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