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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线城市的理想主义 第24章 指出真问题,就要下猛药

    接着郑弘阳发言,他说道:“我是云水土生土长的人,从大学毕业后现在,一直从事农业农村的工作,对于云水老百姓,我有一些发言权,因为我也是云水老百姓的一员。我也喜欢为老百姓发言,期待能给我们的老百姓,带去一些幸福的东西,进而这种幸福也会反馈于我以同样的幸福。长期与云水老百姓在一起,我觉得我就是他们,他们也就是我,这就是什么,是感情,是责任,是担当,是我奋斗的方向和目标,也是我的未来。说道让老百姓全面富裕起来这个问题,现在就是我们要做好‘精准扶贫’这项工作,下好‘美丽乡村’这一盘大棋,如何让老百姓知道精准扶贫,如何让老百姓相信精准扶贫,如何然老百姓懂得精准扶贫,如何让老百姓支持精准扶贫,最后就是如何让老百姓自己知道给自己找辙,让他们自己主动去寻找让自己富裕起来的路子,就是精准扶贫的根本问题。当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在主动寻找自己的发展机会时,这就是‘美丽乡村’真正美丽的地方所在。我相信,当老百姓自己能够在党和国家的支持和帮衬下找到了自己能够让自己富裕的方法,就是完成了美丽乡村的软建设。而让老百姓的楼房漂亮起来,室内装修干净整洁和舒适起来,让道路绿化起来,让老百姓不再玩牌打麻将赌博等等,都是硬件建设。事实上,软件建设率先完成了,硬件建设还会是问题吗?我一直认为,如果我们先把漂亮的房子让他们先住起来,可能就是一种巨大的灾难,因为以前他们在茅房里玩牌打麻将,现在就是在漂亮小洋楼里打麻将玩牌。这个逻辑秩序问题,是我们必须要通盘考虑的。我到很多大城市地区的富裕村看过,因为他们依托大城市的地缘优势,一下子有钱了,就是一夜暴富,但那些城里的农民朋友们,只不过以前是骑着个破单车呼三喝四地一起打牌赌博,现在不过是洋洋得意地开着奔驰宝马,在别墅里没日没夜、醉生梦死地打麻将赌博。对于这类问题,我个人曾经陷入过长期的思考,不得要领,亦很痛苦。我们云水的老百姓,到底要怎么办呢?所以,头两天,我就和全国来的媒体朋友和专家们做了很多沟通,总而言之,我们就是要对症下药。既然要对症下药,就是心怀美丽乡村的梦想,全面落实精准扶贫的各项工作,所以我们‘望闻问切’的诊断,一定要准确准确再准确。”

    于是,郑弘阳将“云水农村问题的相关研究分析”从三个方面进行了阐述:一是有一部分云水老百姓的惰性问题。他们习惯于靠天吃饭,靠运气活得好或者活得不好。其实这就是一种几十几百年来形成的惰性,浸入骨髓,需要下猛药,才能惊醒他们。这一群人其实是非常聪明的,只是把聪明用错了地方,他们总怕自己吃亏,所以宁肯和其他人一起混着,自己不吃亏,也让别人不占便宜。天天搞这个,懒得出奇,怕邻居也就是怕身边人比自己好,所以宁肯和身边人一起穷,也不愿意和身边人一起好。二是另一部分云水老百姓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维和“势利”的“拜现官”的问题。他们比在位官员还要精通官场的方方面面,他们只认那些在位的官员,因为在位的是可以自己的带来实际好处的。而对于退休或者调走的官员,立马翻脸不认人,在云水,绝对就是“人走茶凉”和“门可罗雀”的下场。三是还有一部分云水老百姓“会养猪、会读书和会修屋”的苟且主义,完全继承了封建科举制度的那些思维方式,认为在云水,只有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也是所谓的王道之路,其它的所谓出路都是不正宗的,也不不具备光宗耀祖的性质的,甚至有些家族,上不了大学的读书人,不准入族谱。而上了大学的人,就是祖宗的待遇。

    对此郑弘阳说道:“其实三类人,完全把云水的正确价值观给搞乱了。说到底,云水人民的整体生活水品,在小农经济的思维下,大家还是过得下去的。但就是整体再上一个台阶或者整体实现一种富足、文明和优雅的生活,就难上加难。为何如此?就是上述三种情况严重拖累了云水的整体建设和未来的升级迭代。为什么,因为价值观不统一。每个人都是绝对的聪明,每个人都是绝对的精明,每个人都是依据个人的思维方式而趋利避害,完全是一种小农思维。所以每每去我们的云石村,我就有感慨,为什么云石村能够独树一帜,却成了云水的另类存在,为什么不能够成为云水人民的普遍存在?所以有时候我就很担心,他们是云水的一片美丽的孤岛,总有一天会被泥石流毁灭掉。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因为对于上述三类情况而言,已经做得很好的那一部分云水人,会被他们这三类人说成是‘给昂嗦榔搞子昂都卖要的’。这是当地土话,意思非常不好,非常刻薄,非常寒心,会后我再给外地来的嘉宾朋友们用普通话解释。说到底,我们的精准扶贫,就是要把云水这三类人改变过来,改变他们的价值观,让他们认知并践行现代文明体系下的共同奋斗、共同建设、共同发展、共同富裕和共同构建美好生活的云水价值观。当然,大家没有任何悲观失望的理由,尤其是我从未失望,因为我们云水一县的百姓,是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的。那么,我们认知问题当然要深刻,要尖锐,要句句刺骨,字字见血,但是我们解决云水百姓的实际问题,就一定要雷厉风行,还要和风细雨。就当他们是懵懂不经世事的孩子。因为我看到一点,我们云水还有朴素的价值观,就是认为你当面说人说得越重,被说的人反而很高兴,因为他认为你是把他当作自己人,所以说话才这么重,才这么狠。越重越狠,说明关系越好。所以今天我直言不讳的说了又重又狠的话,这就说明我们云水人民,是有前途的,是有未来的。因为我只有一门心思,让云水人民一起发财起来,一起过起好日子来,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落实精准扶贫的各项工作,真真实实、欢欢喜喜地构建起我们的美丽乡村的一片天地。谢谢。”

    来自市委党校的郑一林老师说道:“云水我以前来过,但是不如此次之行这么深入。但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在整个地级市区,云水县和邻县的问题都是差不多的。所以结合这次深入探访云水县的穷村和富村,针对精准扶贫战略前提下的美丽乡村建设问题,我们首先还是要找到‘穷村和富村的根子’是什么。我认为,一句话:精准扶贫要有效果,就必须将穷村和富村的根子问题给精准找出来。”

    任何一个时代,都有不同定义下的穷人和富人,对于所谓的穷村和富村而言,其道理也许一致。记住,是“也许”。大家看到,在穷村,总有几户富裕的人家,在富村,也总有几户穷困的人家。但现在我们谈到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名词,那就是“绝对贫困”这个名词。这就意味着“相对而言”的内涵更加丰富了。事实上,非常认真地说,我们所追求的是“相对而言的富裕”,但是“相对而言的贫困”则不是我们的基本态度,因为祖国“共同富裕”的伟大目标,意味着我们绝不允许所谓的“绝对贫困”能够存在。

    所以,郑一林认为,“人类社会进化到高阶文明阶段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共同富裕成为一个国家、社会、民族的共同追求,并且是要必须实现的政治任务。所以这时候,我认为我们对于‘穷根’和‘富根’的描述就大不一样了。首先,历史上,确实有很多富裕的人和富裕的村,他们利用各种因素,审时度势,因势利导,顺势而为,实现了富裕。这就是说富裕的那一群人之所以富裕起来,他们富裕的原因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们可以总结为,他们充分发挥了自身的主观能动性,他们自己有这个‘想富裕之心思’,他们自己有这个‘能富裕之行动’,所以他们最终就有了这个‘我真的富裕了之结果’。那么现在,我们国家的‘精准扶贫’就是要‘精准找对穷根之所在’,再实施‘精准扶贫之举措’。大家以为这些话很绕口,但它确实在帮助我们搞清楚‘从穷困到富裕’的逻辑问题。那么这句话,怎么来一个属于我个人的最终解释权,然后算是我个人给我们云水的政治家们,一个尽可能有意义和有价值的参考,或者启发呢?”

    此时的气氛很凝重,大家似乎明白郑一林要说什么。他是市委党校的,所以有时候说话在一个县里头,也许有一定的实际作用。

    “毫无疑问,现在穷根问题,就在于我们的各级党政领导。”此语一出,大家当然是并不意外,主要看郑一林如何“行使解释权”的问题。“大家知道,既然富裕的已经富裕起来了,穷困的依然还是潦倒的姿势,所以穷困的内在原因,不再是他们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能是我们党和国家各级领导的决心和意志。在坐的云水政治家们,别觉得我这话不讲道理或者不近人情。但是我们的党,是为人民服务的党,当人民不能获得解放和独立的时候,我们的党就率先冲锋在洒热血抛头颅的最前线,当一些人民不能获得相对富裕的生活以及相对幸福的生活时,我们的党同样要义无反顾地冲锋在最前线,用自己的各种资源,去解决阻止他们富裕的那些问题和因素,从而让那些贫困的人民群众,富裕起来。因为,为人民服务,有时代不同的任务和方式。谢谢大家。”

    相对而言,对,就是相对而言,时下的中国社会,因为对于“尊崇知识”的需要,就对中国的教授群体有了某种推崇。确实,作为教授,只要运用自己丰富的学识,真的做好我们国家和民族发展工作的“诸葛亮”或者“参谋长”(这事儿必须带“长”,否则就是参谋不带长,打屁也不响),那就是善莫大焉。当然,对于龙腾云本人,他也有这样的渴望。毕竟在现在社会,有些教授,真的桃李满天下,只要他们愿意去把自己的“桃李群体”资源给团起来,而去服务于某一个区域,或者某一个任务,就能产生积极而巨大的能量。据说,明时空教授的“桃李”当中,主管一方的政要,从事农业农村工作的官员,已经超过两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