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城市的理想主义 第107章 签君子协议，做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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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仁清陪他喝了一杯，说道：“所以现在，你最紧迫的事情，就是暂时放过龙腾云，要考虑如何全面绑定胡修涵主席和刘文凯书记，还有秦无道老爷子，甚至凌军部长，是你必须要做的关键事情，否则他们一旦要抛弃你，你就惨了。”
“请瞿兄指点迷津。”甄道德是真心想听的。尽管他知道，瞿仁清的“条件”还没有提出来，但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好交易的准备。
“这个是不需要我教诲甄老弟的，我只是提醒你而已。”瞿仁清倒也不想上钩，而是虚晃一招说道，“现在我们倒是有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利益诉求，一方面你需要利用胡修涵的违法行为，继续为你的下一步工作做铺垫。另一方面就是我这边，也需要他的违法行为，为我的一些事情来买单。我相信甄老弟是明白人，我们就不互相提防打诳语。”
“瞿兄痛快人，说的太对了，我也觉得胡主席在违法给我铺路，他真的是豁出去了，尽管他也是为了自己，但也没把我当作外人。从这一方面而言，我很感动，为了我，他确实做出了巨大牺牲。但也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大家是相互的，因为我也为他做出了同样巨大的牺牲和付出。”
“总而言之，我只是提醒一下小老弟，绑定他们，别被他们给抛弃了或者给卖了。其它怎么去做怎么去实现，就是甄老弟自己的事情了。”
甄道德明白了，瞿仁清就是要自己和他们捆绑在一起，别让自己一个人背黑锅，然后他就可以放手拿这件事情去搞胡修涵了。可是，虽然自己识破了瞿仁清的隐形目的，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如果自己真不去咬住胡修涵这只老狐狸的话，还真就是背黑锅的主。甄道德忽然悲凉起来，自己到底要跟龙腾云斗什么？就因为某种嫉妒？还是自己真的愚蠢？于是拿起酒瓶，猛灌起来……
这可把瞿仁清给吓着了，赶紧夺下酒瓶，哈哈笑着说：“甄老弟，酒好喝，要给兄弟我留点儿，不能一个人独吞呀。”
甄道德一阵苦笑，但他居然一点儿也不后悔。
而与此同时，龙腾云这边，却意外接到了秦明池的电话。
“你好，秦部长，在广东过得还习惯吧？”
“小龙呀，一切都还习惯，天气也不错，还能天天看孙子，很舒服，很惬意。”
“哈哈，秦部长，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你才是有大智慧的人呐，知道我这时候打电话来，所为何事。”秦明池终究是奔着和事佬的身份来的，“你和秦老爷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我也不瞒你，就直接跟你说一下，我们云水向来是自有县情，这是很无奈和悲哀的一件事情。当一个人失去了在云水能够生存下去的土壤以后，他就不再适合这个县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合适的时候，自行离开就是最好的。你看我不也这样，只能离开云水来到惠州这个地方，得个清静。”
龙腾云是边听边沉思，然后回答道：“秦部长，我听你的。但是有个问题，可能你需要提醒老秦他们，不要污蔑和诋毁我，给我编排罪名。什么管理不善，什么财务混乱，什么生活作风有问题。与秦部长一样，我也想清白离开云水这个地方。我也相信秦部长同样是这样的一个基本前提，才能欢欢喜喜、愉愉快快、轻轻松松离开的，对？”
“你放心，不会再有人传谣言。”
“好的，我相信老秦那里会有具体的举措，他会联系我的，对吧？”
“所以说小龙，我一直跟很多人讲，你才是真正具有大智慧的人。”
“谢谢秦部长曾经的栽培，才让我在云水有了两年的黄金时间。再一次谢谢你。”
“到了惠州，一定要来看我。”
“一定。”
挂了电话，龙腾云知道，自己在云水，真的是没有土壤了。从前的土壤，以为只要自己沉下去，和云水老百姓融为一体，就以为有了肥沃的土地。但事实上错了。土壤的肥力，老百姓是一部分，但是还有很关键的一部分，来自云水的官场。如果一个人的土壤，失去了官场的“肥力”加持，这突然就是贫瘠的土地。很显然，秦明池就是自己的官场“肥力”，现在他没了，那么自己的土壤就失去了基本的“孕育”功能。
不久，秦无道来了电话，他再一次表示深刻的歉意，然后发来了一份“协议”文本。龙腾云一看，除开套路文字，协议主要内容如下：
一、在龙腾云担任云水镇文联主席期间，工作经费发生了相应亏损，合计￥62,000.00元（大写：陆万贰千元）整。今由云水县委宣传部拨款平账。
二、因云水镇文联账号未能启用，故将此款先拨付给云水文化馆，再转付给龙腾云。龙腾云应将所有移交之物品（公章、保管室钥匙及云水镇文联的财物用具等）先行交付给云水镇文化站庞文斌站长保管。庞文斌在龙腾云收到云水文化馆的款项陆点贰万元之后，再行转交给云水镇文联使用。
三、自本协议签订之日起，双方确保不再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如语言、文字、网络等）影射、攻击、诋毁对方和云水县委宣传部，云水县文联的人和事；乙方保证不上访、申诉或进行诉讼。双方信守协议，永不反悔与违反，否则由违约方承担一切后果。
四、本协议一式五份，甲乙双方、云水县委宣传部、云水县文联与云水镇人民政府各执一份，以为凭据。
龙腾云也明白了，首先是秦无道“自作多情”地将自己从云水真文联“扫地出门”，那么这明显就是一份不合规、也拿不上台面的协议。可基于“云水自有县情”的原因，这也算得上是一份所谓的“君子协议”。主要是弥补自己六万多的损失。如此一看，秦无道提出来的条件还算是厚道和公平的，他就决定不再给法律顾问审阅，而是和秦无道自行解决。
下午，在秦无道的要求下，甄道德和庞文斌赶来签字。哪知道甄道德一看条文，竟勃然大怒，对龙腾云破口大骂说：“你不配跟我签这样的协议。”说罢，拂袖而去。
秦无道气得脸色铁青，而龙腾云淡然若定。待秦无道平静了，龙腾云才说道：“看来你们内部并没有协商好，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意见。”
秦无道并不接茬，而是直接给宣传部长凌军电话，说明情况后问道：“小凌，这份协议就由我代签，县委宣传部是否认账？”
秦无道的姿态，对于凌军来说，已经是摆的很高了。于是赶忙说道：“秦老爷子，其实你签字是最好的。”
挂了电话，秦无道对龙腾云说：“协议先这么签着。签字了，我去找凌部长，将款项先给了你这边，你再把公章等资料交给庞站长，免得到时候，不能付讫，庞站长拿来拿去的挺烦人，还很为难。”
根本就不想掺和进来的庞文斌一听大喜，赶忙说道：“秦老爷子圣明。”
于是秦无道代为“云水镇文联”签字，随后龙腾云和庞文斌签字。
龙腾云说道：“老爷子，我知道你的本意，你想全盘平息这次我们大家的争论，让云水文化回归平静发展的正确路径，但是很显然，你对甄道德失控了。这个人，将成为云水未来文化事业和谐美好发展的狗屎一样的大麻烦。”
“你又叫我老爷子了？”秦无道似乎有点意外，但也很惊喜，说道，“我到底有时候在怀疑自己，我是七老八十了，或还只是一十二十。但是我谢谢你，说明你原谅我了。”
龙腾云不知道说啥好，但到底还是说道：“我想起了恩师的很多教诲，其中大体的一条就是，人不要再执着于身外的东西，只要固守内心的召唤即可。以为我知道，即使我不掌控这个云水镇文联，我同样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继续为我们云水的文化事业做努力。”
秦无道拍了拍龙腾云的肩膀，说：“果然是云水的汉子，吃得苦，耐得烦，霸得蛮，承受的天下所有的委屈。你这里我可以放心了。至于甄道德那边，那是我跟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请瞿兄指点迷津。”甄道德是真心想听的。尽管他知道，瞿仁清的“条件”还没有提出来，但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好交易的准备。
“这个是不需要我教诲甄老弟的，我只是提醒你而已。”瞿仁清倒也不想上钩，而是虚晃一招说道，“现在我们倒是有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利益诉求，一方面你需要利用胡修涵的违法行为，继续为你的下一步工作做铺垫。另一方面就是我这边，也需要他的违法行为，为我的一些事情来买单。我相信甄老弟是明白人，我们就不互相提防打诳语。”
“瞿兄痛快人，说的太对了，我也觉得胡主席在违法给我铺路，他真的是豁出去了，尽管他也是为了自己，但也没把我当作外人。从这一方面而言，我很感动，为了我，他确实做出了巨大牺牲。但也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大家是相互的，因为我也为他做出了同样巨大的牺牲和付出。”
“总而言之，我只是提醒一下小老弟，绑定他们，别被他们给抛弃了或者给卖了。其它怎么去做怎么去实现，就是甄老弟自己的事情了。”
甄道德明白了，瞿仁清就是要自己和他们捆绑在一起，别让自己一个人背黑锅，然后他就可以放手拿这件事情去搞胡修涵了。可是，虽然自己识破了瞿仁清的隐形目的，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如果自己真不去咬住胡修涵这只老狐狸的话，还真就是背黑锅的主。甄道德忽然悲凉起来，自己到底要跟龙腾云斗什么？就因为某种嫉妒？还是自己真的愚蠢？于是拿起酒瓶，猛灌起来……
这可把瞿仁清给吓着了，赶紧夺下酒瓶，哈哈笑着说：“甄老弟，酒好喝，要给兄弟我留点儿，不能一个人独吞呀。”
甄道德一阵苦笑，但他居然一点儿也不后悔。
而与此同时，龙腾云这边，却意外接到了秦明池的电话。
“你好，秦部长，在广东过得还习惯吧？”
“小龙呀，一切都还习惯，天气也不错，还能天天看孙子，很舒服，很惬意。”
“哈哈，秦部长，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你才是有大智慧的人呐，知道我这时候打电话来，所为何事。”秦明池终究是奔着和事佬的身份来的，“你和秦老爷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我也不瞒你，就直接跟你说一下，我们云水向来是自有县情，这是很无奈和悲哀的一件事情。当一个人失去了在云水能够生存下去的土壤以后，他就不再适合这个县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合适的时候，自行离开就是最好的。你看我不也这样，只能离开云水来到惠州这个地方，得个清静。”
龙腾云是边听边沉思，然后回答道：“秦部长，我听你的。但是有个问题，可能你需要提醒老秦他们，不要污蔑和诋毁我，给我编排罪名。什么管理不善，什么财务混乱，什么生活作风有问题。与秦部长一样，我也想清白离开云水这个地方。我也相信秦部长同样是这样的一个基本前提，才能欢欢喜喜、愉愉快快、轻轻松松离开的，对？”
“你放心，不会再有人传谣言。”
“好的，我相信老秦那里会有具体的举措，他会联系我的，对吧？”
“所以说小龙，我一直跟很多人讲，你才是真正具有大智慧的人。”
“谢谢秦部长曾经的栽培，才让我在云水有了两年的黄金时间。再一次谢谢你。”
“到了惠州，一定要来看我。”
“一定。”
挂了电话，龙腾云知道，自己在云水，真的是没有土壤了。从前的土壤，以为只要自己沉下去，和云水老百姓融为一体，就以为有了肥沃的土地。但事实上错了。土壤的肥力，老百姓是一部分，但是还有很关键的一部分，来自云水的官场。如果一个人的土壤，失去了官场的“肥力”加持，这突然就是贫瘠的土地。很显然，秦明池就是自己的官场“肥力”，现在他没了，那么自己的土壤就失去了基本的“孕育”功能。
不久，秦无道来了电话，他再一次表示深刻的歉意，然后发来了一份“协议”文本。龙腾云一看，除开套路文字，协议主要内容如下：
一、在龙腾云担任云水镇文联主席期间，工作经费发生了相应亏损，合计￥62,000.00元（大写：陆万贰千元）整。今由云水县委宣传部拨款平账。
二、因云水镇文联账号未能启用，故将此款先拨付给云水文化馆，再转付给龙腾云。龙腾云应将所有移交之物品（公章、保管室钥匙及云水镇文联的财物用具等）先行交付给云水镇文化站庞文斌站长保管。庞文斌在龙腾云收到云水文化馆的款项陆点贰万元之后，再行转交给云水镇文联使用。
三、自本协议签订之日起，双方确保不再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如语言、文字、网络等）影射、攻击、诋毁对方和云水县委宣传部，云水县文联的人和事；乙方保证不上访、申诉或进行诉讼。双方信守协议，永不反悔与违反，否则由违约方承担一切后果。
四、本协议一式五份，甲乙双方、云水县委宣传部、云水县文联与云水镇人民政府各执一份，以为凭据。
龙腾云也明白了，首先是秦无道“自作多情”地将自己从云水真文联“扫地出门”，那么这明显就是一份不合规、也拿不上台面的协议。可基于“云水自有县情”的原因，这也算得上是一份所谓的“君子协议”。主要是弥补自己六万多的损失。如此一看，秦无道提出来的条件还算是厚道和公平的，他就决定不再给法律顾问审阅，而是和秦无道自行解决。
下午，在秦无道的要求下，甄道德和庞文斌赶来签字。哪知道甄道德一看条文，竟勃然大怒，对龙腾云破口大骂说：“你不配跟我签这样的协议。”说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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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想掺和进来的庞文斌一听大喜，赶忙说道：“秦老爷子圣明。”
于是秦无道代为“云水镇文联”签字，随后龙腾云和庞文斌签字。
龙腾云说道：“老爷子，我知道你的本意，你想全盘平息这次我们大家的争论，让云水文化回归平静发展的正确路径，但是很显然，你对甄道德失控了。这个人，将成为云水未来文化事业和谐美好发展的狗屎一样的大麻烦。”
“你又叫我老爷子了？”秦无道似乎有点意外，但也很惊喜，说道，“我到底有时候在怀疑自己，我是七老八十了，或还只是一十二十。但是我谢谢你，说明你原谅我了。”
龙腾云不知道说啥好，但到底还是说道：“我想起了恩师的很多教诲，其中大体的一条就是，人不要再执着于身外的东西，只要固守内心的召唤即可。以为我知道，即使我不掌控这个云水镇文联，我同样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继续为我们云水的文化事业做努力。”
秦无道拍了拍龙腾云的肩膀，说：“果然是云水的汉子，吃得苦，耐得烦，霸得蛮，承受的天下所有的委屈。你这里我可以放心了。至于甄道德那边，那是我跟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