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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你青梅 Chapter 1

    ?    艾艾姓艾名艾,据说是因为爸妈翻遍了新华字典,成语字典,古汉语词典都找不到好听又内涵丰富的名字,心力交瘁之下,觉得“艾艾”也不错,就这样暂时定下了,说艾艾长大以后可以自己改。

    以上为官方解释,是有一次,艾艾问艾爸:“爸爸,我的名字……”话没说完就被艾爸打断,急急忙忙扯出那一套言辞,艾艾看他心虚的样子,再加上对老爸老妈的了解,深深觉得是他们懒得起就顺口叫了,至于翻遍了各种字典她推测是他们看那厚度就烦,哗啦啦一下子翻遍。她觉得爸爸还真是实在,自己其实是想说这名字挺好的,他们随口一起就有很舒服的名字,真是不错,可是,现在决定,还是让他忏悔去吧,虽然自己凭着十几年的了解也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直为此心虚,真是个孝顺的女儿。直到几年以后某个衣冠禽兽在家里抱着她翻来覆去地说“艾艾,爱爱,爱爱……”并且乐此不疲充分贯彻执行她精疲力尽全身发软他却精力充沛辛勤耕耘以至于给她留下阴影听到他叫自己就发颤,她第一次责怪爸妈,怀疑爸爸的心虚是不是因为早就有了某种先见之明,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去改名字。不过,其实改了也是没用的,因为那禽兽自小就跟她是邻居,后来更是发展成同居,而且据说某禽兽对她是情根深种又早种,这种情况下,他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真是,防火防盗防邻居,防不胜防啊。

    话说这位禽兽姓赵名梓言,小时候他对自己的名字也不甚喜爱,因为稍有偏差就是死气的“字眼”,或女气的“紫烟”,他表示自己的名字实在是大众化,奈何当时年纪小,不能自己改名字,而长大以后,早就练的深沉淡然波澜不惊眸深似海,也就不会再在意这些。说起来他倒是极喜欢某人温柔或娇柔的叫他“梓言”,嗯,他不挑,生气的喊他也是喜欢且欢喜的。

    赵梓言和艾艾两家是世交,世到什么时候已无从考证,但至少从太爷爷那里就已经在交了,后来交情越来越深,最幸运的是到他们爸爸那一代两家人竟机缘巧合的成了邻居,搬到这里之后两家人可是好好庆祝了一番。也是有遗憾的,两家人一直想成为儿女亲家亲上加亲,奈何要么儿孙各有所爱要么就两家孩子性别相同,而以当时的背景家长们还没开放到支持他们同性相吸。倒也不是真的遗憾,毕竟两家关系一直不错,不过人一旦得到什么总是会希求的更多更好,不能实现就难免可惜。

    所以说艾艾和赵梓言担负了长辈们的极大期望,责任重大,当然主要是女性长辈的期望,男性长辈们倒是看的比较淡,孩子们好就好。本着女儿家的矜持娇贵和原则,艾艾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除了好好学习好好挣钱努力做人以对家人国家负责外还有这种责任。而赵梓言同学自然从小就被委以重任。赵妈妈总会和颜悦色满目慈爱的跟他说“小言去叫艾艾来家里吃饭”“小言记得要等艾艾放学”“小言快去锻炼身体保护艾艾”“小言……”,起初赵梓言实在不明白虽然是男生可自己只比她大一岁,两家关系再好也不能说妈妈会叮嘱他“自己受伤也要护着艾艾”,甚至他以为是两家抱错了孩子,因为艾妈妈对他也是十分热情,可是如果真是抱错了换回来就可以了,又怎么会错六年呢,年幼单纯的赵梓言小朋友对这个问题很是纠结和不解,一直纠结着,终于在他爆发之前,有一次妈妈十分温柔可细看又带几分诱拐和威胁的问他“小言想不想娶艾艾做老婆啊?”虽是询问的口气,赵梓言却丝毫不怀疑只要他说出一个“不”妈妈就会化身为母夜叉河东狮来跟他讨论一下尊老爱幼的问题,便当机立断十分明智的答了声“是”,妈妈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的走开。赵梓言小朋友则就在原地思考,他知道妈妈是爸爸的老婆,爸爸会给妈妈做饭哄妈妈开心给妈妈买礼物,他觉得邻家的艾艾人长得可爱,也没公主脾气,比那些遇事只会哭鼻子的女生们好的太多,艾艾受欺负从来都是背地里自己阴回去或者找他光明正大双倍奉还的欺负回去,于是他树立了人生第一个目标:成为一个做得了饭耍得了宝挣得了钱的大男人。多年以后艾艾听他说这段往事不禁感慨那么天真可爱的小男孩怎么会长成这么腹黑无耻的……好男人呢。

    话说艾艾刚出生那会儿赵梓言是不大喜欢她的,因为她是在赵梓言抓周那天出生的,原本两家人高高兴兴的把赵梓言围在中间看他抓周,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赵梓言太小自是不懂,可朦朦胧胧也知道他们都注意着自己,总是开心的,大人们都好奇又疼爱的看着他,爸爸妈妈更是鼓励,他得瑟的爬啊爬,还没抓住什么东西就听到邻居家的漂亮大肚子阿姨在那呼喊,然后大人们很慌张的样子,妈妈赶紧抱起他一行人急急去了一个充满特殊味道人们都穿白衣服的地方,他趴在妈妈肩膀上,看到人们都紧紧盯着一扇门,不久,门里传来善良阿姨的叫声,声音很大,他听的耳朵不舒服,可是没人注意他,他就听着这声音睡去,不知多久又被同样的声音吵醒,他真想回家躺在软软的床上睡觉,又过了一会儿,漂亮阿紫的叫声停止了,可是又传来另外的哭声,总算不那么响亮,然后就见白大褂抱着一团小东西出来,外面的人们又上前去说着什么……

    事后凭着顽强的理解和推理能力,赵梓言知道漂亮阿姨打断他的抓周是因为肚子痛,肚子痛是因为里面的女娃娃要出来,他想“女娃娃不乖,给自己使坏”,而且他发现自从女娃娃被接回家,爸爸妈妈去邻居家的次数更多,对他的关心也比以前少了,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直接,自是把这事也怪到艾艾头上。

    好在赵梓言这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虽然有仇从不隔夜报,但总体还是胸怀宽广,对某人尤其心软,当他看到那女娃娃对他笑笑,伸出软绵绵触感很好的手来够他,他顿时觉得这娃娃还是很可爱很识时务的,自己就不计较她的过错。当然用艾艾的话说则是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看周围密密麻麻全是大人,肯定是对这个比较小的有兴趣,想研究一下是个什么东西。

    而且不久他又发现女娃娃的一个好处,就是跟妈妈去商场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说“艾艾”,原本再拒绝的妈妈也会买下而且一式两份,还会叮嘱他和艾艾一起玩一起吃,他乐呵呵点头,事后怎么做谁会知道,女娃娃又不会告状;有自己不喜欢却躲不开的东西他渐渐不会显示出来,而是十分认真而关切的说“艾艾会喜欢吗?”,妈妈此时就会拿去问艾艾意见如何,喜欢的话赵梓言就会逃过一劫。起初艾艾面对一些东西会诚实的说出跟赵梓言兴趣相悖的“喜欢”或“不喜欢”,赵梓言受苦几次也学会去哄艾艾,用各种美食玩具和承诺引诱,自此两人合作愉快。

    于是在赵梓言三岁,艾艾两岁的时候,前者学会了收集后者的习惯爱好并以此为饵坑蒙拐骗屡试不爽,后者则学会了利用前者的弱点敲诈勒索乐此不疲,对二人以后的漫漫人生路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并贯穿始终。

    以下是二人结婚有了小孩以后,心血来潮回忆整理的他们小时候的成长札记(以艾艾年龄为准):

    2岁:

    ...

    艾艾:“哥哥,抱抱,哥哥,哥哥……”

    赵梓言:“我怎么抱得动……”

    赵妈妈:“小言,艾艾那么小,又不费力,你就去抱抱,注意别碰着她”

    赵梓言:“……”我才三岁好不好。

    艾艾:“哥哥,哥哥。”

    看看妈妈那后妈的眼神,赵梓言走过去,撸了撸袖子,颇有壮士一去兮谁都别想好好过的的悲壮,伸手,穿过艾艾的腋下,提啊提,提啊提,提不动,“你抬脚”,艾艾皱眉,还是照做了,然后,赵梓言又抓又拉的,艾艾的脚就是离不了地,赵梓言停下,看她,沉思半晌,“你太胖了,该减肥了”

    艾艾“哇”的一声哭了,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魔音入耳不堪忍受,赵妈妈急忙过去哄,于是女孩的哭泣声和女人的诱哄声交织在一起,彻底给赵梓言小朋友幼小而脆弱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从此对某人以外的一切女孩子敬而远之,而长大以后我们迟钝的艾艾同学还很是关切的问他“梓言,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3岁:

    艾艾:“小言,小言,怎么样,幼儿园里的孩子有没有欺负你?”

    赵梓言:“你以为都像你?”

    艾艾:“他们都比你大,怎么会不欺负你呢?不对,小言,我怎么欺负你了,艾艾对小言一向是很好的。”

    赵梓言:“我说过不许叫我小言!”

    艾艾:“可是赵妈妈说……”

    赵梓言(咬牙切齿):“叫我梓言,我把分给我的进口巧克力给你。”

    艾艾(小嘴一撇神情不屑):“早说不就好了嘛,小,不对,梓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做事不要婆婆妈妈的。”

    赵梓言:“……”

    4岁:

    艾艾:“梓言你骗人,明明年纪小就有人欺负!”

    赵梓言:“谁欺负你了?”

    艾艾:“张大胖和王二妞。”

    赵梓言:“我去给你欺负回来!”

    艾艾:“你要好好欺负回来哦,不然赵妈妈会欺负你的。”

    赵梓言:“……”

    ……

    艾艾扶着鼻青脸肿的赵梓言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的辩解:“梓言,你不要跟我生气嘛,他们本来就有欺负我,你打都打了,那就怪他们就可以了嘛。”

    赵梓言:“为什么不说是你先给人家起外号,我还以为真有家长朴实到给孩子起'大胖''二妞'的名字呢,说你几句也算欺负?”

    艾艾:“这名字多贴切啊,多惹人开心啊。”

    赵梓言:“那欺负你呢,别跟我说说你几句就是欺负了?!”

    艾艾:“当然是了,妈妈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们不好好跟我说话,肯定不把我当好人看,这比欺负  我更严重啊,梓言,你……”

    赵梓言:“艾艾,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艾艾:“不想让我说话就直说嘛,弄那么委婉我一时犯傻听不懂怎么办”

    赵梓言:“……”

    5岁:

    艾艾:“梓言,赵妈妈说你上小学了,就是男子汉了,要好好照顾我啊。”

    赵梓言:“我什么时候不照顾你了?”

    艾艾:“很多时候啊。比如说上周一放学路上买了棒棒糖你不让我吃,上周二我要张琪琪的蛋挞她不给你不帮我,上周三我们留了作业你不给我写,上周四我去你家睡你半夜里不让我抢被子。。。。。。”

    赵梓言:“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做  溺爱  吗?”

    艾艾:“梓言你不知道我年纪小没文化吗?”

    赵梓言:“。。。。。。”

    6岁:

    艾艾:“梓言,我们班上有个男生好可爱啊,比我还可爱,你猜他叫什么?”

    赵梓言:“。。。。。。”

    艾艾:“梓言,你们班上又没有长得漂亮的女生啊?”

    赵梓言:“。。。。。。”

    艾艾:“梓言,怎么都没见你跟女生玩啊?当然不算我哦,难道是你只想跟我玩?我有那么优秀吗?”

    赵梓言:“。。。。。。”

    艾艾:“你不要害羞嘛,不过我人缘这么好,不能只跟你玩啦,不过你放心,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你不要自卑哦。”

    赵梓言:“。。。。。。”

    艾艾:“#¥@*&……%*&……%&……”

    7岁:

    艾艾:“梓言,他们说大胖和二妞在一起了,什么叫在一起啊?”

    赵梓言(脸红):“。。。。。。就是在一起。”

    艾艾:“梓言不说实话哦。”

    赵梓言:“……”

    艾艾:“梓言,梓言,你说嘛,不说我去问妈妈了。”

    赵梓言:“去吧”

    艾艾:“原来梓言真不知道啊,不知道就直说嘛,我又不会笑话你。”

    赵梓言:“……”

    8岁:

    艾艾:“梓言,我们要开些可以选的课,三四年级一起上的哦。”

    赵梓言:“你要选什么?”

    艾艾:“学画画吧,到时候你学的比我好,你画漂亮的艾艾,我画不漂亮的梓言,我学的比你好的话,嗯,又一次说明我比你聪明”

    赵梓言:“谁说我要跟你学一样的?我学钢琴。”

    艾艾:“梓言,原来你知道你肯定学的没我好,都不肯一起上课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生艾,何生言啊!”

    赵梓言:“……”

    不过多年以后,艾艾无意中翻到赵梓言画的她的小相,一张张,灵气十足,神韵极似,不比她这个练了多年的人画的差,才知道,原来当初他报了钢琴以后,又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偷偷学了画画。

    9岁:

    艾艾:“梓言,爸爸妈妈说暑假出去玩,你要不要去啊?”

    赵梓言:“我家也要去旅游的。”

    艾艾:“我们是要一起去的吧?”

    赵梓言:“嗯”

    艾艾:“太好了,梓言,我们老师让写假期日记呢,你好好感受,好好写啊,我会负责审核的。”

    赵梓言:“……”

    10岁:

    艾艾:“梓言,你都六年级了,就要毕业了,一定要想我,一定要回来看我啊。”

    赵梓言:“我们学校又不远,又不是住宿,你这么伤心做什么?”

    艾艾:“我舍不得你啊。”

    赵梓言:“我看你是舍不得我午饭里的糖醋排骨,舍不得女生送我的巧克力,舍不得有人欺负你我帮你出气,舍不得我给你写作业吧?”

    艾艾:“梓言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

    赵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