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修真十万年 第1412章 番外3·皇家银月小吃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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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子龙震央”倾情奉献】
要说整个银冠城中最古老的建筑，除了那座令万人敬仰的大教堂之外，既不是皇家的华贵宫殿，也不是夜璃公主居住的优雅寝宫，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吃店。
茂密的迎宾树撑起郁郁葱葱的绿色拱门，古老的原木地板经过了千年风霜已经嘎吱带响，四个小桌一个吧台，没有菜单，每天吃什么全看老板心情，即便这样，这家店依旧不愁顾客。
据说祖上是伺候过精灵王的厨子，退休后在这里开了一家叫银月皇家小吃小店悠闲度日，传到沃夫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带多代了。
据说曾有几任御厨曾经来登门踢馆，说如果赢了就摘店门口的招牌。但是那块招牌久经风雨，春去秋来，始终稳稳地挂在大门上方，不曾移动过一分。
现在银冠城虽然已经被以撒人占据，很少见到精灵顾客了，但是沃夫依勤勤恳恳做着皇家糕点，就如同千年之前。
以撒人也很喜欢他做的糕点，有不少以撒熟客经常光顾。托以撒顾客姥爷的福，沃夫的老婆得到了一份伺候以撒姥爷的工作，虽然工作辛苦，一周只能回家一次，但是收入颇丰，加上店里的收入，沃夫一家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这在普遍食不果腹领救济的精灵之中尤为难得。
沃夫童年有两个玩伴，基曼和荷卢兹，基曼住在银冠城不远的格林精灵社区领救济，何卢兹则运气比较好，得到了银冠城某位高议员千金的喜爱，跟在她身边做伴读书童。
即便身份已经天差地别，他们依旧时不时在小吃店小聚，就如同小时候那样。
月上树梢，银雀们聚在一起，站在枝头唱着几十个千年前的歌谣，基曼结束了一天的外出工作，满身大汗地来到银月皇家小吃。
在店门外100米的位置，基曼抽了抽鼻子，微微皱起眉头，这么晚了店里竟然还有以撒人？
基曼咪起眼睛望去，店里一张桌子前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何卢兹正陪着她家小姐在看电视。
难得的聚会，切。
基曼心中暗暗不爽，但是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晚上好啊，福葛大小姐，贵安。”
小店不大的用餐厅中，福葛小姐优雅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脆脆幸运饼干，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报不久前星港发生的惨剧，精灵驾驶的油罐车猛然撞向毁灭者机甲，火光冲天而起，路面被炸得凹凸不平，四周残垣断壁，受害者的身体残片四处都是。
画面一转，主持人向一位军事专家问道：
“请问，您觉得长期杀戮精灵恐怖分子，会不会对星联的士兵造成心理压力呢？”
那位军事专家哈哈一笑，“这些大头兵只要按下扳机就够，哪有什么压力！前线士兵只管专心杀敌，后勤考虑的才多呢！”两人哈哈一笑，画面又转回空空港袭击现场。
“该死的黑烛！为什么就不能互相理解呢！！非要使用暴力！”福葛小姐精致如瓷娃娃的脸上眉头皱起，一口气狠狠地喝掉杯子里的红茶，轻轻将杯子放在茶盘上。
画面一转，以撒人的安保力量到达，毁灭者机甲的机炮频频开火，大量黑烛人员被射得四分五裂，满地都是。
“不出来就不会死，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唉。”福葛摇了摇头，“你说是不是，何卢兹？”
何卢兹正在专心致志地倒茶，突然被冷不丁地一问，茶溢出来一些，沾湿了一边的脆脆幸运饼干。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何卢兹！！”福葛大为光火，手腕一翻掌心中闪出一个遥控器，熟练度按了一串按钮。
只见何卢兹衣服下似乎有幽能亮光闪过，何卢兹如同受精的小鹿一般尖叫一声，身体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神色。
同样是玄法民用，以撒人的应用方面似乎与华族有所不同。
“算了吧福葛小姐，只是一盘饼干，再送你一盘，不够再打包。”沃夫从后厨出来，端了一盘热腾腾刚烤熟的脆脆幸运饼干。
“天哪，沃夫，真是谢谢你！要是精灵都和你一样，就不会有流血发生了！”福葛小姐喜笑颜开，一转头对着何卢兹凶神恶煞恶狠狠道，“托沃夫的福！这次回去再收拾你！”
何卢兹衣服下面的幽能闪光熄灭，但是她依旧止不住地颤抖，一只手扶着桌子大口喘气，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基曼站在小吃店门口，虽然一开始就打了招呼，但是福葛小姐完全不搭理他，十分尴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但是来都来了，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来。
“哇，基曼叔叔！好久不见！这还有几个扭扭棒，特意给你留的！”沃夫的小儿子梵希这时也从后厨冒出来，热情地根基曼打招呼。
“真扫兴，一个精灵劳工！”福葛掏出绣花手帕掩住口鼻，站起身来，“一身馊臭味！”
基曼刚做了一天重劳力，确实满身臭汗，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不好意思，福葛小姐，饶了您的雅兴。”基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福葛小姐没有搭理他，拉起何卢兹就走，还不忘将没吃完的小点心装进打包盒。
两人走过基曼身边，基曼看到何卢兹的眼睛里饱含泪水，想说点什么，但是福葛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出了店门。
自始至终，何卢兹如何痛苦，也没看基曼一眼。
“唉，何卢兹也太辛苦了。”基曼颓然坐在椅子上感叹道。
“那位以撒小姐好像有点独特的爱好。”沃夫一边说一边将一盘扭扭棒端了上来，“都是卖剩下的，希望你别在意。”
“哪的话，比社区的救济粮强多了！”
基曼抓起一根塞进嘴里，坚果的清香和松脆的烤制面粉在嘴里化开，蜂蜜和微量的黑胡椒互相扶持形成美妙的化学曲线，刺激着他的每一颗味蕾，就像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还没有以撒人，精灵们每天都会烤制各种各样的美味糕点，现在只能在社区领着狗都不吃救济粮。
扭扭棒一根接一根地入口，基曼贪婪地享受着，电视上关于黑烛恐怖袭击的报道依旧在继续。
“唉，这样是不行的，杀几个以撒人，又能怎么样呢？”沃夫看着电视，幽幽叹了口气。
要是几周前的基曼听到这话，肯定会大声反驳，狗日的以撒人，能杀一个是一个，都该剁碎了扔下海喂鱼！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了。
“确实，只是杀几个以撒人，没办法阻止以撒人的统治地位，也没办法帮助精灵崛起。”基曼一边吞咽扭扭棒一边附和道。
沃夫略微睁大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被常人察觉到精光。
这小子，长进了啊。
“那你认为，精灵要怎么做呢？”沃夫问道。
“嗯，首先需要统一思——”基曼刚张嘴，突然愣住不动，沃夫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何卢兹去而复返，站在店门口。
“小姐让…我来买点…带回去…当宵夜…”何卢兹说话细如蚊蝇，断断续续，全身轻微颤栗，厚重的女仆服下幽能光辉隐约闪烁，明灭不定。
“真是无聊的恶趣味。”沃夫撇撇嘴走向后厨，“还有一些我当做夜宵的，给你拿来吧。”
“好的，谢谢沃——啊！”何卢兹肋下的位置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她惊叫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基曼看不过去，走过去想要把何卢兹扶到椅子上歇一会儿，但是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何卢兹的肩膀，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别碰我！！！！”
凄厉的尖叫在宁静的夜晚宛如一声惊雷，店外的银雀受惊飞了起来，匆忙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连带着树杈都晃了几下。
基曼愣在原地，看着昔日的故友，小时候他们可是一起在泥地里打过滚的交情。
他看了看自己因为重体力劳动漆黑粗糙的双手，又看了看何卢兹精致洁白的女仆服。
她胳膊上面有一个黑指头印，刚印上去的。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卢兹慢慢地从地上艰难起身，但是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但是基曼，别碰我，真的…至少现在不行…”
基曼的眼睛里泛起复杂各种的情绪，但是他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喏，就这些吧。”沃夫从后厨出来，提了一个精致的外卖盒，放在了桌子上。“记账，月底一起还。”
“好的…谢…谢…”何卢兹拿起外卖盒，期间身上幽能光辉闪烁不定，从门口到餐桌，短短二十米，何卢兹走了两分钟才艰难到达。
沃夫叹了口气，后脚跟轻轻一踏，一道绿色射线从门槛发射，准确地击中何卢兹的后背，幽能光辉又倔强地闪烁了一下，终于不甘地暂时熄灭了呢。
“咦？”何卢兹恢复了正常，一时间惊疑不定“坏掉了？”
“时间不会太长，快回去交差吧！”沃夫望着天花板，似乎上面有什么绝世画作一样。
这一切，基曼看在眼里，嘴巴长得老大。
何卢兹千恩万谢，提着外卖盒一溜烟地跑了，期间看了基曼一眼，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精灵的身手何等迅捷，转眼就消失在小路的拐角处，只听“啪”的一生脆响，似乎是竹板打在肉皮上的声音，紧接着是何卢兹的惊叫，和福葛小姐银铃般的笑声。
“狗日的以撒，他们简直把何卢兹当玩具！！”基曼恶狠狠地说道，但是他现在除了说说，什么也做不到。
“唉，现在只能这样，没什么办法。基曼，差不多该回去喽？”沃夫叹了口气，回到柜台后面打扫卫生，准备打烊。
基曼站起身，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沃夫，我刚才都看到了。”
“什么？”
“传闻是真的，对吧？”
“什么传闻？”
“那条隐秘战线！传承六十个千年也不曾磨灭的忠诚赞歌！”
“什么玩意？我只是个做点心的匠人啊基曼。”
“点心匠人会魔法？”基曼来到柜台前，和沃夫脸对脸，“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力量！沃夫！战争已经开始了！”
“黑烛？饶了我吧～我只想老老实实做点心。”
“不，不是黑烛”基曼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徽章，黑铁铸成的徽章上有三棵树和两叠波涛，寓意从森林到大海，“是乌尔烈士旅。”
沃夫将点心店挂上打样的牌子，两人关着灯在店里畅谈到月落日出，沃夫终于闹明白这个乌尔烈士旅是个什么组织。
“先说明，你说的隐秘战线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沃夫打开柜台里面的一个柜子，在最里面的一个暗格拿出一枚五环徽章，“欢迎加入加尔斯文守护者联盟。”
红白蓝绿黑，五色环连环相扣，中间有一个闪亮的银星，“下周这个时间再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但是，我的打工证明后天就到期了…”基曼很犯难，一张外出打工证明来之不易，下一张得到下个月初才能拿到。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快回去休息吧，天都亮了。”沃夫拍了拍基曼的肩膀，两人互相抱了一下，结束了这久违的重逢。
三天后，沃夫午休会后来到老婆打工的地方，顺利从她手中拿到了一张外出打工证明，从老婆凌乱的衣服和潮湿的头发看来，这份额外的打工证明同样来之不易。
“辛苦你了宝宝。”沃夫向爱人施以温暖的拥抱。
“这没什么，为了加尔斯文。”老婆同样向沃夫回以拥抱。
这时，房子里传出以撒男人的怒吼，打破了这宁静温馨的时刻。
“干一半跑哪去了？是不是不想干了？！你不干有的是精灵干！！”
老婆报以歉意的微笑，缓缓关上门，不一会门内传来异样的声响。
沃夫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有理会屋里的响声，径直去了精灵社区。
“你这证明怎么皱皱巴巴的？”看门的以撒卫兵看看证明，又看看沃夫，老熟人了，他倒是不担心沃夫是黑烛成员。
“不好意思，这证明太贵重，来的路上捏太紧了。”沃夫报以歉意的微笑。
不一会儿，基曼出现在社区门口。
“走吧，雇主挺着急的。”沃夫拽起基曼就走，走出以撒人的视线后，忽然脚底生风，带着基曼低空飞行起来，在森林的树冠之间穿梭。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基曼大呼小叫，兴奋地像是第一次看见日出的幼童。
“小声点，风大小心闪了舌头。”
两人飞了一小会儿，突然看到一小片空地，一个精灵小孩正在地上画着什么。二人徐徐降落，精灵小孩也正好画完最后一步，掏出一罐幽能晶油，均匀地洒在上面。
“梵希？！你这是…？！”基曼惊讶地看着沃夫，“沃夫，你把你儿子也卷进来了！？”
“什么叫也卷进来了？人家加入组织比你早七八年了！你可得叫人家前辈！人家现在可是有称号的！”
基曼一愣，称号一般都是完成了丰功伟绩之后获得的荣誉奖励，能拿到称号的精灵基本都是人中龙凤。
“嘎子！”
“什么？！”
“一次任务中，梵希学鸭子叫特别像，骗过了以撒士兵。他之前还有个同伴，靠给以撒人种萝卜给组织提供资金，称叫小萝卜王。”
“哈哈哈哈你们这称号真有意思！！”基曼哈哈大笑，这时梵希露出了悲伤神色。
“前两个月他送情报，被以撒人捉住，牺牲了…那一趟本该是我去…”
基曼笑不出来了。
这时地上的画泛起微光，一道幽能线扭曲上升，到达两米高的时候顶端像是蘑菇伞盖一样散开，然后画了一个圆弧回到底部，在面前撑开了一道传送门。
“你竟然能画传送门符阵？！”基曼惊叹道。
“短距离可以，只能维持半分钟，基曼叔叔咱们抓紧时间。”梵希拉上基曼，踏入了传送门，基曼只觉得自己被塞进了一条橡皮管道，挤压从四周传来，一阵天旋地转，两个呼吸的时间后，突然脚下一实，退出了空间传送。
基曼向四周望去，只见自己竟然出现在一艘中型乌篷船的船舱中，突然一个哆嗦，只觉得寒风刺骨，放眼望去，船外雪花飘飘，白雪皑皑。
“梵——嗯，嘎子，你这是把咱们传送到哪里去了？”
在组织内，只能叫称号，不能叫名字。
“从坐标看，应该是萨由伽附近。”
“什么？！那不是直接跨越了——”
这时一条毯子披上了基曼的肩头
“是的，这距离对于空间传送来说，确实是短距离。”沃夫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和梵希披上毯子，“哎呀，都到了？这次的地点是冰湖？真是有情趣啊～”
基曼环顾再次四周，发现在船舱里还坐了七八堆人，还有一个小孩自己占了一个角落，不太合群的样子。
“那这次我先来吧，银月皇家小吃，嘎子和目录报道。”
“风语者歌词社，听风者和溪语报道。”
“雷霆崖牧场，大地之盾和小红花报道。”
…
最后轮到那个孤僻的小孩
“娜琳布艺，我是这一代的千针。”
人群响起一阵低呼，称呼的传承只有一个可能——上一代已经牺牲。
基曼看了看那个小孩，体型只比梵希大一圈，真是可怜的孩子。
“好吧，好帮手家政一会儿来，那么有谁能联系到钢铁之家和千变戏法？他们已经缺席两次会议了。”
沉默，只有船外风雪呼啸。
两个传承，就此断绝。
但是没有时间留给众人悲伤。
“好吧，好帮手家政还得一小会儿，咱们先来欢迎一下新同志”，沃夫闪了闪身，让基曼走到众人中间，“编号d-9527！”
人群中响起热烈掌声，基曼笑着向大家打招呼，这时船尾咯噔一声，一个精灵登上了乌篷船。
“不好意思，大家，我来晚了，好帮手家政，战帅报道。”
基曼抬眼望去，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何卢兹！
基曼愤怒地望向沃夫，好小子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吧！
何卢兹这时也发现了基曼，眼中闪过惊讶，沃夫赶紧进来打圆场
“战帅，这是新来的d—9527！”
“你好d—9527。”何卢兹伸出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这笑容基曼小时候见过很多很多次。
最近真的很少见了。
“你好，战帅！”
两只手，再次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一次，何卢兹没把基曼推开。
“好，那么人到齐了。咱们继续上次的议题，夜璃公主已经跟华族跑路了，皇族已经不能抱有期望，是时候组建加尔斯文第二帝国——”何卢兹拉开一张全球战术地图，开始指指点点。
“不！夜璃殿下还没有走！我有准确的情报！”基曼激动地打断何卢兹，“夜璃殿下和血骑士正在拔剑到路上！”
“什么？！”
“拔剑？！”
众精灵一阵激动，基曼趁机将烈士旅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众人啧啧称齐。
但是也就止步于此。
“殿下拔不了剑。”大地之盾抽出一把烟斗，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你是对殿下没信心，还是对血骑士没信心，还是对烈士旅没信心？”基曼不服气地反驳。
“客观事实，你不能从空桶里拿出食物来，”大地之盾用烟斗敲了敲手边的空水杯，发出清脆回响，“灵魂和血肉之墙还没有铸成。”
“什么意思？”基曼一愣，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大地之盾斜着眼睛看了基曼一眼，摆出“说了你也不懂”的神态。
“d—9527，你刚来，先坐，我来给你讲讲守护者联盟的历史。”
沃夫从背包里抽出一个夹心面包，三两口囫囵吞了下去，一道白绿色的魔法光辉自他心口亮起，然后分为三束，分别流向头顶，指尖和后背。
“法术力通道已构成，检索定式：联盟历史！联通水镜法，成音法！”
沃夫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迅速变化，很快浮现出一副古朴卷轴，卷轴随之展开，上方的空间生出一股吸力，船四周冰湖中的水被吸引过来，很快变成一副水镜。
水镜迅速变化，画面中浮现出一座不属于精灵风格的庭院，一个华族流浪汉出现在院落门口，这时一个古老的声音响起——
“元和二年——”
“停！”沃夫急忙喊停，水镜画面随之不动。面对面露奇异表情的众人，报以歉意到笑容，“不好意思，最近看了不少华族文学作品，又重名了，我再来一次。”
“最近几次会议品鉴的够多了，快端下去吧！”人群中爆发出哄笑，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检索定式：加尔斯文守护者联盟历史，联通水镜法，成音法！这次错不了！”沃夫拿着毛毯擦了擦汗，大为脸红。
水镜再次变化，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愚昧的精灵灵智未开，伟大的奈罗开着他的创世方舟降临，为了开化这群愚昧落后的精灵，伟大的奈罗创造了12个原体辅助他的工作——”
“等等，这怎么和我知道的精灵历史不太一样啊？这十二个原体是怎么回事啊？”基曼大为惊讶。
众人笑笑，第一次看这段影像大多都是这个反应。
“伟大的奈罗发现了一处时空裂口，持续让这个空间裂口暴露在外有可能让这个宇宙的坐标信息暴露在弃族的视野之中。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奈罗在裂口上种植了一颗神圣橡树，以达到永镇裂隙的目的。”
画面变化，十二个精灵齐聚在一株神圣橡木下，和奈罗一起治理精灵世界，一切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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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战争导致了整个精灵文明出现了断层，经过三百年的重建才恢复如初，为了避免悲剧再现，精灵王庭秘密组建了加尔斯文守护者联盟，意图为加尔斯文留下一个文明的备份，当精灵再次面对崩溃的危机时，可以挺身而出，帮助族群度过危机。”
古老的声音停止了，水镜平面停止波动，基曼还愣愣地望向水镜，心中的波动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在每个夜晚，总有这么一群人，在暗中默默地守护自己。
“本来呢，以撒人不可力敌，我们打算收拢一下族群精英，驾驶创世方舟离开的，但是现在既然发展形式有变，精灵已经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不如改编一下战略方向！”沃夫一个响指，一缕魔法从他的指尖弹出，水镜再次变化，变成一副木制盔甲。
“d—9527，记得这个吗？”
“当然记得，当年远星先王离开时穿着的就是这套！”
达姆，加尔斯文魔法文明的顶点造物，将魔法回路镌刻在木制盔甲之上，使得穿戴者可以超越原本的实力，发挥出超凡力量的魔法物品。
达姆的制造相当困难，整个精灵王庭不过只有个位数的收藏，而且达姆拥有使用次数，使用若干次后就会自动降解，其次数根据使用材料而定。
远星先王这套达姆使用的是早应灭绝的通天木制成，可以支持使用上百次，是整个精灵文明的孤品，一般来讲使用次数在十次到三十次不等。
“达姆是五十个千年之前一位精灵皇家首席魔法师，其第一次发现了法术力通道的概念，并将其镌刻在木头上，法术力通道和植物强壮的生命力互相耦合，变为了可以增强穿戴者实力的魔法盔甲，所以这种盔甲也被以其发明者的名字命名，称之为达姆。”
“制作达姆的难点在于，每一颗木头的生命韵律都不相同，需要选择与之匹配频率的法术力通道镌刻，失败率很高，大概二十个千年前，一位皇家首席法师突发奇想，为什么不在质地更好的，结构更统一，延展性更强的钢上进行镌刻呢？”
“结果显而易见，镌刻很容易，但是由于钢铁并不具有生命，导致了那一具达姆并不能使用。但是那位法师并不灰心，他——”
“人体炼成？他把自己封印在了那具达姆里？”基曼接话到。
“是的，禁术——人体炼成，他成功了，但是过于强大的力量使其迷失了自我，变成了一具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他几乎一个人杀穿了整个精灵皇家卫队和法师团，最终在禁魔领域前败下阵来，被封印在皇宫深处。”
“远星先王远征前，把那具达姆和人体炼成法交给了我，告诉我如果以后事不可为，这具达姆就是精灵最后的底牌。”
基曼张大看着眼前这位好友，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
“奈罗在上，远星先王单独接见了你？！”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当时的皇家法师团首席法师首选预备役！”
“老天！我加入烈士旅之前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厨子！厨子也能当首席法师吗？！”
“厨子怎么了？！华族议长也是厨子！人家可是九品战修！”
沃夫顿了一下，“另外，我之所以称号叫目录，是因为我脑子里封印者精灵皇家藏书库十八万七千余本法术书，只要我不死，精灵的魔法传承绝无可能断绝！”
“怎么做到的？！”
“嘿嘿，精灵首席法师的秘密。”
会议继续，太阳西去，皓月初昇，乌篷船在冰湖中摇曳，等到天亮的时候，船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沃夫回到精灵社区已经是旭日初升，他望着这一轮太阳，第一次觉得阳光犹如实质，照在身上如此温暖。
一天晚上，基曼的徽章亮了几下，他知道这个信号代表了什么，来到约定地点，从鸟窝地底下掏出一张纸条。
“欧巴？古轮木？？”基曼两眼一黑，虽然知道这是暗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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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迎宾树撑起郁郁葱葱的绿色拱门，古老的原木地板经过了千年风霜已经嘎吱带响，四个小桌一个吧台，没有菜单，每天吃什么全看老板心情，即便这样，这家店依旧不愁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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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人也很喜欢他做的糕点，有不少以撒熟客经常光顾。托以撒顾客姥爷的福，沃夫的老婆得到了一份伺候以撒姥爷的工作，虽然工作辛苦，一周只能回家一次，但是收入颇丰，加上店里的收入，沃夫一家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这在普遍食不果腹领救济的精灵之中尤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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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曼咪起眼睛望去，店里一张桌子前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何卢兹正陪着她家小姐在看电视。
难得的聚会，切。
基曼心中暗暗不爽，但是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晚上好啊，福葛大小姐，贵安。”
小店不大的用餐厅中，福葛小姐优雅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脆脆幸运饼干，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报不久前星港发生的惨剧，精灵驾驶的油罐车猛然撞向毁灭者机甲，火光冲天而起，路面被炸得凹凸不平，四周残垣断壁，受害者的身体残片四处都是。
画面一转，主持人向一位军事专家问道：
“请问，您觉得长期杀戮精灵恐怖分子，会不会对星联的士兵造成心理压力呢？”
那位军事专家哈哈一笑，“这些大头兵只要按下扳机就够，哪有什么压力！前线士兵只管专心杀敌，后勤考虑的才多呢！”两人哈哈一笑，画面又转回空空港袭击现场。
“该死的黑烛！为什么就不能互相理解呢！！非要使用暴力！”福葛小姐精致如瓷娃娃的脸上眉头皱起，一口气狠狠地喝掉杯子里的红茶，轻轻将杯子放在茶盘上。
画面一转，以撒人的安保力量到达，毁灭者机甲的机炮频频开火，大量黑烛人员被射得四分五裂，满地都是。
“不出来就不会死，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唉。”福葛摇了摇头，“你说是不是，何卢兹？”
何卢兹正在专心致志地倒茶，突然被冷不丁地一问，茶溢出来一些，沾湿了一边的脆脆幸运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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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何卢兹衣服下似乎有幽能亮光闪过，何卢兹如同受精的小鹿一般尖叫一声，身体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神色。
同样是玄法民用，以撒人的应用方面似乎与华族有所不同。
“算了吧福葛小姐，只是一盘饼干，再送你一盘，不够再打包。”沃夫从后厨出来，端了一盘热腾腾刚烤熟的脆脆幸运饼干。
“天哪，沃夫，真是谢谢你！要是精灵都和你一样，就不会有流血发生了！”福葛小姐喜笑颜开，一转头对着何卢兹凶神恶煞恶狠狠道，“托沃夫的福！这次回去再收拾你！”
何卢兹衣服下面的幽能闪光熄灭，但是她依旧止不住地颤抖，一只手扶着桌子大口喘气，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基曼站在小吃店门口，虽然一开始就打了招呼，但是福葛小姐完全不搭理他，十分尴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但是来都来了，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来。
“哇，基曼叔叔！好久不见！这还有几个扭扭棒，特意给你留的！”沃夫的小儿子梵希这时也从后厨冒出来，热情地根基曼打招呼。
“真扫兴，一个精灵劳工！”福葛掏出绣花手帕掩住口鼻，站起身来，“一身馊臭味！”
基曼刚做了一天重劳力，确实满身臭汗，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不好意思，福葛小姐，饶了您的雅兴。”基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福葛小姐没有搭理他，拉起何卢兹就走，还不忘将没吃完的小点心装进打包盒。
两人走过基曼身边，基曼看到何卢兹的眼睛里饱含泪水，想说点什么，但是福葛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出了店门。
自始至终，何卢兹如何痛苦，也没看基曼一眼。
“唉，何卢兹也太辛苦了。”基曼颓然坐在椅子上感叹道。
“那位以撒小姐好像有点独特的爱好。”沃夫一边说一边将一盘扭扭棒端了上来，“都是卖剩下的，希望你别在意。”
“哪的话，比社区的救济粮强多了！”
基曼抓起一根塞进嘴里，坚果的清香和松脆的烤制面粉在嘴里化开，蜂蜜和微量的黑胡椒互相扶持形成美妙的化学曲线，刺激着他的每一颗味蕾，就像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还没有以撒人，精灵们每天都会烤制各种各样的美味糕点，现在只能在社区领着狗都不吃救济粮。
扭扭棒一根接一根地入口，基曼贪婪地享受着，电视上关于黑烛恐怖袭击的报道依旧在继续。
“唉，这样是不行的，杀几个以撒人，又能怎么样呢？”沃夫看着电视，幽幽叹了口气。
要是几周前的基曼听到这话，肯定会大声反驳，狗日的以撒人，能杀一个是一个，都该剁碎了扔下海喂鱼！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了。
“确实，只是杀几个以撒人，没办法阻止以撒人的统治地位，也没办法帮助精灵崛起。”基曼一边吞咽扭扭棒一边附和道。
沃夫略微睁大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被常人察觉到精光。
这小子，长进了啊。
“那你认为，精灵要怎么做呢？”沃夫问道。
“嗯，首先需要统一思——”基曼刚张嘴，突然愣住不动，沃夫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何卢兹去而复返，站在店门口。
“小姐让…我来买点…带回去…当宵夜…”何卢兹说话细如蚊蝇，断断续续，全身轻微颤栗，厚重的女仆服下幽能光辉隐约闪烁，明灭不定。
“真是无聊的恶趣味。”沃夫撇撇嘴走向后厨，“还有一些我当做夜宵的，给你拿来吧。”
“好的，谢谢沃——啊！”何卢兹肋下的位置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她惊叫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基曼看不过去，走过去想要把何卢兹扶到椅子上歇一会儿，但是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何卢兹的肩膀，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别碰我！！！！”
凄厉的尖叫在宁静的夜晚宛如一声惊雷，店外的银雀受惊飞了起来，匆忙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连带着树杈都晃了几下。
基曼愣在原地，看着昔日的故友，小时候他们可是一起在泥地里打过滚的交情。
他看了看自己因为重体力劳动漆黑粗糙的双手，又看了看何卢兹精致洁白的女仆服。
她胳膊上面有一个黑指头印，刚印上去的。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卢兹慢慢地从地上艰难起身，但是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但是基曼，别碰我，真的…至少现在不行…”
基曼的眼睛里泛起复杂各种的情绪，但是他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喏，就这些吧。”沃夫从后厨出来，提了一个精致的外卖盒，放在了桌子上。“记账，月底一起还。”
“好的…谢…谢…”何卢兹拿起外卖盒，期间身上幽能光辉闪烁不定，从门口到餐桌，短短二十米，何卢兹走了两分钟才艰难到达。
沃夫叹了口气，后脚跟轻轻一踏，一道绿色射线从门槛发射，准确地击中何卢兹的后背，幽能光辉又倔强地闪烁了一下，终于不甘地暂时熄灭了呢。
“咦？”何卢兹恢复了正常，一时间惊疑不定“坏掉了？”
“时间不会太长，快回去交差吧！”沃夫望着天花板，似乎上面有什么绝世画作一样。
这一切，基曼看在眼里，嘴巴长得老大。
何卢兹千恩万谢，提着外卖盒一溜烟地跑了，期间看了基曼一眼，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精灵的身手何等迅捷，转眼就消失在小路的拐角处，只听“啪”的一生脆响，似乎是竹板打在肉皮上的声音，紧接着是何卢兹的惊叫，和福葛小姐银铃般的笑声。
“狗日的以撒，他们简直把何卢兹当玩具！！”基曼恶狠狠地说道，但是他现在除了说说，什么也做不到。
“唉，现在只能这样，没什么办法。基曼，差不多该回去喽？”沃夫叹了口气，回到柜台后面打扫卫生，准备打烊。
基曼站起身，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沃夫，我刚才都看到了。”
“什么？”
“传闻是真的，对吧？”
“什么传闻？”
“那条隐秘战线！传承六十个千年也不曾磨灭的忠诚赞歌！”
“什么玩意？我只是个做点心的匠人啊基曼。”
“点心匠人会魔法？”基曼来到柜台前，和沃夫脸对脸，“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力量！沃夫！战争已经开始了！”
“黑烛？饶了我吧～我只想老老实实做点心。”
“不，不是黑烛”基曼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徽章，黑铁铸成的徽章上有三棵树和两叠波涛，寓意从森林到大海，“是乌尔烈士旅。”
沃夫将点心店挂上打样的牌子，两人关着灯在店里畅谈到月落日出，沃夫终于闹明白这个乌尔烈士旅是个什么组织。
“先说明，你说的隐秘战线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沃夫打开柜台里面的一个柜子，在最里面的一个暗格拿出一枚五环徽章，“欢迎加入加尔斯文守护者联盟。”
红白蓝绿黑，五色环连环相扣，中间有一个闪亮的银星，“下周这个时间再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但是，我的打工证明后天就到期了…”基曼很犯难，一张外出打工证明来之不易，下一张得到下个月初才能拿到。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快回去休息吧，天都亮了。”沃夫拍了拍基曼的肩膀，两人互相抱了一下，结束了这久违的重逢。
三天后，沃夫午休会后来到老婆打工的地方，顺利从她手中拿到了一张外出打工证明，从老婆凌乱的衣服和潮湿的头发看来，这份额外的打工证明同样来之不易。
“辛苦你了宝宝。”沃夫向爱人施以温暖的拥抱。
“这没什么，为了加尔斯文。”老婆同样向沃夫回以拥抱。
这时，房子里传出以撒男人的怒吼，打破了这宁静温馨的时刻。
“干一半跑哪去了？是不是不想干了？！你不干有的是精灵干！！”
老婆报以歉意的微笑，缓缓关上门，不一会门内传来异样的声响。
沃夫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有理会屋里的响声，径直去了精灵社区。
“你这证明怎么皱皱巴巴的？”看门的以撒卫兵看看证明，又看看沃夫，老熟人了，他倒是不担心沃夫是黑烛成员。
“不好意思，这证明太贵重，来的路上捏太紧了。”沃夫报以歉意的微笑。
不一会儿，基曼出现在社区门口。
“走吧，雇主挺着急的。”沃夫拽起基曼就走，走出以撒人的视线后，忽然脚底生风，带着基曼低空飞行起来，在森林的树冠之间穿梭。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基曼大呼小叫，兴奋地像是第一次看见日出的幼童。
“小声点，风大小心闪了舌头。”
两人飞了一小会儿，突然看到一小片空地，一个精灵小孩正在地上画着什么。二人徐徐降落，精灵小孩也正好画完最后一步，掏出一罐幽能晶油，均匀地洒在上面。
“梵希？！你这是…？！”基曼惊讶地看着沃夫，“沃夫，你把你儿子也卷进来了！？”
“什么叫也卷进来了？人家加入组织比你早七八年了！你可得叫人家前辈！人家现在可是有称号的！”
基曼一愣，称号一般都是完成了丰功伟绩之后获得的荣誉奖励，能拿到称号的精灵基本都是人中龙凤。
“嘎子！”
“什么？！”
“一次任务中，梵希学鸭子叫特别像，骗过了以撒士兵。他之前还有个同伴，靠给以撒人种萝卜给组织提供资金，称叫小萝卜王。”
“哈哈哈哈你们这称号真有意思！！”基曼哈哈大笑，这时梵希露出了悲伤神色。
“前两个月他送情报，被以撒人捉住，牺牲了…那一趟本该是我去…”
基曼笑不出来了。
这时地上的画泛起微光，一道幽能线扭曲上升，到达两米高的时候顶端像是蘑菇伞盖一样散开，然后画了一个圆弧回到底部，在面前撑开了一道传送门。
“你竟然能画传送门符阵？！”基曼惊叹道。
“短距离可以，只能维持半分钟，基曼叔叔咱们抓紧时间。”梵希拉上基曼，踏入了传送门，基曼只觉得自己被塞进了一条橡皮管道，挤压从四周传来，一阵天旋地转，两个呼吸的时间后，突然脚下一实，退出了空间传送。
基曼向四周望去，只见自己竟然出现在一艘中型乌篷船的船舱中，突然一个哆嗦，只觉得寒风刺骨，放眼望去，船外雪花飘飘，白雪皑皑。
“梵——嗯，嘎子，你这是把咱们传送到哪里去了？”
在组织内，只能叫称号，不能叫名字。
“从坐标看，应该是萨由伽附近。”
“什么？！那不是直接跨越了——”
这时一条毯子披上了基曼的肩头
“是的，这距离对于空间传送来说，确实是短距离。”沃夫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和梵希披上毯子，“哎呀，都到了？这次的地点是冰湖？真是有情趣啊～”
基曼环顾再次四周，发现在船舱里还坐了七八堆人，还有一个小孩自己占了一个角落，不太合群的样子。
“那这次我先来吧，银月皇家小吃，嘎子和目录报道。”
“风语者歌词社，听风者和溪语报道。”
“雷霆崖牧场，大地之盾和小红花报道。”
…
最后轮到那个孤僻的小孩
“娜琳布艺，我是这一代的千针。”
人群响起一阵低呼，称呼的传承只有一个可能——上一代已经牺牲。
基曼看了看那个小孩，体型只比梵希大一圈，真是可怜的孩子。
“好吧，好帮手家政一会儿来，那么有谁能联系到钢铁之家和千变戏法？他们已经缺席两次会议了。”
沉默，只有船外风雪呼啸。
两个传承，就此断绝。
但是没有时间留给众人悲伤。
“好吧，好帮手家政还得一小会儿，咱们先来欢迎一下新同志”，沃夫闪了闪身，让基曼走到众人中间，“编号d-9527！”
人群中响起热烈掌声，基曼笑着向大家打招呼，这时船尾咯噔一声，一个精灵登上了乌篷船。
“不好意思，大家，我来晚了，好帮手家政，战帅报道。”
基曼抬眼望去，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何卢兹！
基曼愤怒地望向沃夫，好小子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吧！
何卢兹这时也发现了基曼，眼中闪过惊讶，沃夫赶紧进来打圆场
“战帅，这是新来的d—9527！”
“你好d—9527。”何卢兹伸出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这笑容基曼小时候见过很多很多次。
最近真的很少见了。
“你好，战帅！”
两只手，再次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一次，何卢兹没把基曼推开。
“好，那么人到齐了。咱们继续上次的议题，夜璃公主已经跟华族跑路了，皇族已经不能抱有期望，是时候组建加尔斯文第二帝国——”何卢兹拉开一张全球战术地图，开始指指点点。
“不！夜璃殿下还没有走！我有准确的情报！”基曼激动地打断何卢兹，“夜璃殿下和血骑士正在拔剑到路上！”
“什么？！”
“拔剑？！”
众精灵一阵激动，基曼趁机将烈士旅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众人啧啧称齐。
但是也就止步于此。
“殿下拔不了剑。”大地之盾抽出一把烟斗，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你是对殿下没信心，还是对血骑士没信心，还是对烈士旅没信心？”基曼不服气地反驳。
“客观事实，你不能从空桶里拿出食物来，”大地之盾用烟斗敲了敲手边的空水杯，发出清脆回响，“灵魂和血肉之墙还没有铸成。”
“什么意思？”基曼一愣，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大地之盾斜着眼睛看了基曼一眼，摆出“说了你也不懂”的神态。
“d—9527，你刚来，先坐，我来给你讲讲守护者联盟的历史。”
沃夫从背包里抽出一个夹心面包，三两口囫囵吞了下去，一道白绿色的魔法光辉自他心口亮起，然后分为三束，分别流向头顶，指尖和后背。
“法术力通道已构成，检索定式：联盟历史！联通水镜法，成音法！”
沃夫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迅速变化，很快浮现出一副古朴卷轴，卷轴随之展开，上方的空间生出一股吸力，船四周冰湖中的水被吸引过来，很快变成一副水镜。
水镜迅速变化，画面中浮现出一座不属于精灵风格的庭院，一个华族流浪汉出现在院落门口，这时一个古老的声音响起——
“元和二年——”
“停！”沃夫急忙喊停，水镜画面随之不动。面对面露奇异表情的众人，报以歉意到笑容，“不好意思，最近看了不少华族文学作品，又重名了，我再来一次。”
“最近几次会议品鉴的够多了，快端下去吧！”人群中爆发出哄笑，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检索定式：加尔斯文守护者联盟历史，联通水镜法，成音法！这次错不了！”沃夫拿着毛毯擦了擦汗，大为脸红。
水镜再次变化，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愚昧的精灵灵智未开，伟大的奈罗开着他的创世方舟降临，为了开化这群愚昧落后的精灵，伟大的奈罗创造了12个原体辅助他的工作——”
“等等，这怎么和我知道的精灵历史不太一样啊？这十二个原体是怎么回事啊？”基曼大为惊讶。
众人笑笑，第一次看这段影像大多都是这个反应。
“伟大的奈罗发现了一处时空裂口，持续让这个空间裂口暴露在外有可能让这个宇宙的坐标信息暴露在弃族的视野之中。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奈罗在裂口上种植了一颗神圣橡树，以达到永镇裂隙的目的。”
画面变化，十二个精灵齐聚在一株神圣橡木下，和奈罗一起治理精灵世界，一切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但是由于一号原体和五号原体的失误，人性之恶的花朵在神圣橡树上开花，这朵花成长速度之快远超众人预期，奈罗出手也无法逆转，由于花朵吸取了神圣橡树的生命力导致封印松动，这个世界终于暴露在弃族的视野之中，启示录之战开启了。”
“为了永绝后患，奈罗将创世方舟的一部分撞向空间裂口，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完全消灭了空间裂隙，但是这使得神圣橡树与苍穹神殿彻底分离，并形成了一片混乱的陨石带。”
“爆炸对神圣橡树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未知的原因使得神圣橡树缺口处流出了奇怪的生物质，最终形成了遍布整个星系的星际虫群。其对精灵的生存造成了严重威胁，为此，奈罗做了一把灵魂之剑，将其藏在了加尔斯文的萨由伽的空间裂隙之中，当灵魂之潮在灵魂之海泛起汹涌波涛，精灵血肉在大地铸起城墙，萨由伽的空间剑鞘将重新归位，灵魂之剑重现人间。”
“虽然空间裂隙已毁，但是依旧有一部分弃族停留在精灵的世界，奈罗率十二位原体与其展开作战，战斗期间有六位原体反叛，奈罗与剩余的六位原体经过长达百年的战争后终于获得惨胜利，六位原体先后战死，奈罗也受到了重伤，不得不返回创世方舟修整。”
“经此一战，奈罗意识到过于强大的力量会影响加尔斯文精灵的命运，于是他将精灵的寿命与超凡力量封印在剩余的两朵封印之花上，并驾驶创世方舟的探索小艇离开了此地。”
“六位忠诚的原体虽然战死，但是其精神作为精灵六艺流传了下来下来，延续至今。”
“那场战争导致了整个精灵文明出现了断层，经过三百年的重建才恢复如初，为了避免悲剧再现，精灵王庭秘密组建了加尔斯文守护者联盟，意图为加尔斯文留下一个文明的备份，当精灵再次面对崩溃的危机时，可以挺身而出，帮助族群度过危机。”
古老的声音停止了，水镜平面停止波动，基曼还愣愣地望向水镜，心中的波动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在每个夜晚，总有这么一群人，在暗中默默地守护自己。
“本来呢，以撒人不可力敌，我们打算收拢一下族群精英，驾驶创世方舟离开的，但是现在既然发展形式有变，精灵已经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不如改编一下战略方向！”沃夫一个响指，一缕魔法从他的指尖弹出，水镜再次变化，变成一副木制盔甲。
“d—9527，记得这个吗？”
“当然记得，当年远星先王离开时穿着的就是这套！”
达姆，加尔斯文魔法文明的顶点造物，将魔法回路镌刻在木制盔甲之上，使得穿戴者可以超越原本的实力，发挥出超凡力量的魔法物品。
达姆的制造相当困难，整个精灵王庭不过只有个位数的收藏，而且达姆拥有使用次数，使用若干次后就会自动降解，其次数根据使用材料而定。
远星先王这套达姆使用的是早应灭绝的通天木制成，可以支持使用上百次，是整个精灵文明的孤品，一般来讲使用次数在十次到三十次不等。
“达姆是五十个千年之前一位精灵皇家首席魔法师，其第一次发现了法术力通道的概念，并将其镌刻在木头上，法术力通道和植物强壮的生命力互相耦合，变为了可以增强穿戴者实力的魔法盔甲，所以这种盔甲也被以其发明者的名字命名，称之为达姆。”
“制作达姆的难点在于，每一颗木头的生命韵律都不相同，需要选择与之匹配频率的法术力通道镌刻，失败率很高，大概二十个千年前，一位皇家首席法师突发奇想，为什么不在质地更好的，结构更统一，延展性更强的钢上进行镌刻呢？”
“结果显而易见，镌刻很容易，但是由于钢铁并不具有生命，导致了那一具达姆并不能使用。但是那位法师并不灰心，他——”
“人体炼成？他把自己封印在了那具达姆里？”基曼接话到。
“是的，禁术——人体炼成，他成功了，但是过于强大的力量使其迷失了自我，变成了一具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他几乎一个人杀穿了整个精灵皇家卫队和法师团，最终在禁魔领域前败下阵来，被封印在皇宫深处。”
“远星先王远征前，把那具达姆和人体炼成法交给了我，告诉我如果以后事不可为，这具达姆就是精灵最后的底牌。”
基曼张大看着眼前这位好友，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
“奈罗在上，远星先王单独接见了你？！”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当时的皇家法师团首席法师首选预备役！”
“老天！我加入烈士旅之前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厨子！厨子也能当首席法师吗？！”
“厨子怎么了？！华族议长也是厨子！人家可是九品战修！”
沃夫顿了一下，“另外，我之所以称号叫目录，是因为我脑子里封印者精灵皇家藏书库十八万七千余本法术书，只要我不死，精灵的魔法传承绝无可能断绝！”
“怎么做到的？！”
“嘿嘿，精灵首席法师的秘密。”
会议继续，太阳西去，皓月初昇，乌篷船在冰湖中摇曳，等到天亮的时候，船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沃夫回到精灵社区已经是旭日初升，他望着这一轮太阳，第一次觉得阳光犹如实质，照在身上如此温暖。
一天晚上，基曼的徽章亮了几下，他知道这个信号代表了什么，来到约定地点，从鸟窝地底下掏出一张纸条。
“欧巴？古轮木？？”基曼两眼一黑，虽然知道这是暗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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