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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为女主鱼塘献上BE剧本 第53章 梦境

    暗沉沉的夜,南曲江静静向东流淌。

    薛绵和大多数人一样,此刻沉浸在梦乡。

    她好像躺在一朵软得不可思议的白云上,轻轻飘飘,随波逐流。

    她的手指捏了捏身下的云朵,软软的,仔细一拉,揪出丝状的卷毛又俏皮回弹。

    “云朵”转头,薛绵发现她原来是躺在一只大大的绵羊身上。

    和现实世界的绵羊不太一样,它的头身比,圆眼睛,更接近卡通片简笔画的那种风格,萌萌的,可可爱爱。

    绵羊的嘴里悠闲地横嚼一捧青草,眨巴着眼睛,下面两坨粉色红晕,无害又讨喜。

    它看了薛绵两眼,又低头继续啃草,慢慢悠悠驮着薛绵往前行。

    薛绵脑袋里空空的,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

    天上的太阳是用红色蜡笔画出的圈圈,再远处是青山隐隐约约的轮廓,山脚是一排排挺立的向日葵,它们几乎有山的一半高,明显比例不对。

    可薛绵完全不觉得这样的世界有什么奇怪之处。

    前方有风笛的声音扬起,悠长旷远,薛绵的精神越来越松弛……

    可随着绵羊前进的脚步,风笛走调的声音越来越大,滋滋啦啦,像是偷盗者正在盗伐林木。

    其它的绵羊也不知为何套上了皮鞋,开始跳起了踢踏舞,将薛绵围在中心,边跳边转着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立体环绕声。

    薛绵开始感到难受,在绵羊背上捂住耳朵,可是并没有用,穿透力极强的噪音依然无孔不入。

    天上渐渐升起了五彩斑斓的气球,但气球不断膨胀,再膨胀,最后接连爆炸开,“砰砰砰”的声音接连不断。

    紧接着无数彩带飘飘洒洒落下,遮住了薛绵视线。

    等薛绵再次看清,她正在一块巨大的鼓面上。

    木偶机械地落下鼓槌,薛绵一边狼狈跳跃躲避,一边被鼓面的振动影响不停摔跤,就像在蹦床上无法控制身体。

    更烦躁的是,震天响的鼓声在薛绵身体里激昂回荡,她的脑袋成了最好的共鸣箱,重重鼓音每一下都像是敲打在她紧绷的脑神经上,头痛欲裂,几不可忍。

    “吵死了!”薛绵声音饱含怨气,在床上大声呵斥。

    正在二楼欲用花瓶砸人的少年,手一顿。

    花瓶本已到了大汉眼前,他都闭上了眼睛准备应下这一击。

    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袭来。

    他睁开眼,看见面前精致如白瓷的少年,正轻轻巧巧地将花瓶放回原处,瓶底和展示台柜面接触时,一点声响也无。

    然后他脖颈一痛,像是一条死狗般被眼前人拖行,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三楼,期间却神奇地没有碰倒任何物体。

    下一瞬,他感觉到身体腾空,视觉上,窗边的精致少年,立在暗淡的月色下,冷冷清清地盯着他,然后画面越来越远。

    “砰!”

    他落入南曲江,溅起巨大的水花。

    收回视线,凌逸尘很是嫌弃地吹了吹指尖上并不存在的灰。

    不会压住水花,悄无声息地入水吗?

    没用的东西。

    他转身回望室内,月亮正好在他身后破云而出,溶溶月华笼罩着他漫进窗柩,他神情冷冷淡淡,像是广寒宫清冷矜贵的仙人,冷玉般的眸子,无声地镇住了所有人。

    大家都听见了从后院江中传来的落水声,除了房间靠近前院,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薛绵。

    这个身材不算魁梧的少年,力气这么大的吗?

    凌逸尘轻轻抬手,所有人包括富叔和阿启,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将食指竖起,抵在唇边,极淡的唇瓣翕动,缓慢吐出字眼,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安静点打,可以吗?”

    再次迎来祥和梦境的薛绵,并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

    有谁分贝一旦超过四十,就会迎来凌逸尘的重点照顾,其他人更是纷纷羡慕一早就被丢出窗外的大汉。

    这是打架吗?

    打架会没有动静吗?

    可稍微发出点声音,就被对面幽灵似的故意单方面折磨五分钟,抓都抓不住,偏偏对方下手极有分寸,你受的那些伤又不好意思倒地装躺下,只能继续战斗。

    他们已经心生退意,只等耳机里的发布撤退命令,难道他们这些小角色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然而,薛绵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撤退,就在梦中迎来安生。

    本来,她和可爱的绵羊们待在羊圈,享受着大草原的风和日丽,山清水秀。

    突然间,她浑身一颤,从绵羊背上爬起,警惕地望向四周。

    有谁,有谁在悄悄窥视她。

    她浑身莫名其妙地发冷,放眼望去,只有低头吃草的绵羊们,除此之外,什么活物都没有。

    不会是有狼来了吧?

    梦里的薛绵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从绵羊背上爬下来,来到羊圈边,其它绵羊陆陆续续向她衔来了长短不一的木棍、绳子等。

    还有一只绵羊叼着一把大锤子过来。

    于是薛绵开始了她的大工程。

    将几根木棍竖着往地上一插,锤子往下捶几下,再用绳子将横向木棍与竖木棍固定,她决定加固围栏。

    薛绵哼哧哼哧,不休不眠地和绵羊们干着活。

    梦里太阳落下又升起,薛绵的羊圈才加固完毕,这下是真的是一只苍蝇都放不进来。

    她满意的看着新围栏,抬手想擦擦额头上的汗,却发现右手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一只绵羊正咬着她的手,她整只手都在它的嘴里。

    她想拔,拔不出来,却发现绵羊的牙齿尖尖的。

    她惊讶地用左手掀开绵羊的毛,果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薛绵开始慌乱,想去捡脚边的锤子。

    这时才发现她竟然在一个悬崖边,背后空旷无比,脚底的山崖正在坍塌。

    薛绵又急又逃不掉,最后和狼一起掉下悬崖,一瞬间的失重感,让她从梦中猛然惊醒。

    薛绵迷迷糊糊,还来不及淡定下来,就发现床边蹲着一个黑影。

    心猛得一颤,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一瞧,是凌逸尘。

    他直勾勾地盯着薛绵的脸,也不说话,只是攥紧了她的右手腕,大拇指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摩挲她的肌肤。

    薛绵的心脏依旧在胸腔内狂跳,她很突兀地想起了网上一句话,却觉得非常适合目前的状况。

    白天不熬猫,晚上猫熬人。

    谁让你白天在沙发睡觉的?除了去前院晒了会儿太阳,有干过其他任何事情吗?

    现在睡不着,就来闹她了是吧?

    好雇主的滤镜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