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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英豪之地狱重生 第十九章 艰难的抉择

    ?    从医务室归来的格林老头推着骨瘦如柴的7476行走在监狱空寂的走廊,一道道铁门在前面和后面纷纷开启和关闭,就像老头永不变换的沉缓步伐一样有序,老头不明白为何监狱对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体密码有那么多兴趣?然后还大开优厚之门,多年的禁锢也让老头习惯于少有好奇,在水泥、钢筋、还有恶魔丛生的盒子里,能够在下一个早晨睁开眼睛,那已经是老头的奢望。

    尽管夜已深,老头还是感觉到,独眼船长和光头肯都在暗黑里发出野兽的凶光,颤栗的老头把7476推进监仓,直到身后的铁门关上,他才释然。为了照顾的更周到,监狱破天荒的在7476的监仓里加了一架小床,那是24小时陪护7476的陪护床位,还特意在他房间加了一盏昏暗的灯,似乎与外界监狱一样,恶魔岛监狱对囚犯的活着比死去格外有心。老头颤悠悠的把7476扶到床上,看着他侧身歪向里侧,然后再把兜里的几大包药物摆在柜台上,找来水瓶,按照华莱士的叮嘱把一粒粒五颜六色的药物挑出个数,再小心的拍打7476呼唤他先吃药再睡。

    7476呆呆的望着凑到嘴前的药片,他蠕动一下嘴唇,似乎在聚集一种战胜病魔的勇气,又像要述说什么,许久他微微张开嘴唇。老头把药片倒进7476的嘴里,把温水徐徐灌入,看着他艰难的咽下,再把毯子为他轻轻盖好,自己退到一旁小床上躺下,眼睛盯着7476的方向,难以入睡。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被打破时,他望着陌生的环境,还有几十年来漆黑的夜里身边从不曾有过人同眠,老头真是难以入眠。

    “谢谢你,我叫秦。”

    尽管用西班牙语介绍的声音微弱,但是听得清晰,诚惶诚恐的老头赶紧坐起来,以为7476要他做点什么,

    “不,咱们躺着聊会。”

    老头呆住片刻,缓缓躺下,

    “我想知道我的恩人叫什么名字?”

    老头用西班牙语如实回答,他叫格林,马宏,格林。

    7476艰难的笑了起来,笑声里还夹杂着咳嗽声,他说,哦,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格林,监狱里羁时间押最长还活着的格林老头。老头用诺诺的舌音来应承,他听见在问自己刑期还有多久?他似乎记不清已经坐了多久,他用含含糊糊的语气,说十年,不知道,真的忘记了。

    老头听见7476帮自己回答了,说还有五年刑期,因为监狱里在打赌,赌他能否活过那剩下的五年。

    “哦,还有五年。”

    老头低声的附和了一声。

    7476问他出去后准备干点什么,他怔住一会,  说他外面没有亲人了,他已经习惯呆在这里,监狱成了他的家。

    “你不属于这里,”

    老头看见原本望着天花的7476把头也偏向了自己,他用喏来回答后,看见年轻人的脸因为某种痛苦开始抽搐,这几天这种痛苦很着急似的不断从魔窟里爬出来肆扰年青人,也与华莱士的预期遥呼相应。老头不知无措的呆在一旁,像是在欣赏挪威印象派画家爱德华,克的《呐喊》的观者。他除了这样,又能怎么样,因为医生说过那没什么。

    “我还要等待多久?”

    老头听得分明,那是从这个不断抗争后颤栗、虚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怒吼,他不知道年轻人在等待什么,就像大多数刚进来不适应的犯人一样通有的彷徨。但是恶魔岛监狱里所有的彷徨都是痴心妄想。一句话没说老头他呆呆的看着青年与魔鬼在战斗,那不亚于一场战争,病魔把他的手掌抽搐成鸡爪样,年轻人又竭力张开,但是付出的努力被滔天洪水般的魔力撞击得荡然无存。

    老头认定7476开始在胡言乱语,因为他口里在喊坚持,坚持,多久,多久,等待,等待,老头诧异的看见年轻人颤栗的把毛毯一角用鸡爪样的手指攒住,然后塞进自己的嘴里,也许他担心自己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或者胡言乱语中透露什么?

    嘴巴堵塞后让发音含糊不清,老头再也听不清他在胡说什么,无论他怎么样去掩饰要抵挡的痛苦是多么渺小,总之,那是在内心的宣泄。

    老头颤悠悠的倒来一杯温水,他相信喂他的所有药片没有这一杯温水的药效管用。他欣喜的看见年轻人似乎渴望一饮而尽,尽管是端在他的嘴前,挪动一下嘴唇,就能满足他的渴望。

    最终,瞪着旭红眼珠的7476恋恋不舍的摇摇头,继续躺在他似乎是在享受的一波又一波的折磨里,老头发现他就像傻子一样承受。

    此时,监控视频那头的坎昆也正闹心,他死盯着的不是十号仓的死活,而是七号仓内困兽样的光头肯,从他戏谑似的开出5000万美元的天价,还被光头肯一口应承后,他再也没有快乐过,寝食难安的他做梦也离不开那堆钱山,他发誓他会一张张点验后揣入他的户头,在风平浪静后,他想象着再把一家人搬迁到一个四季如春,不知名的同一语言区的异国小镇上,过着快乐神仙衣食无忧的日子,一想到这里,两道光芒从扩大的瞳孔里射耀出来。

    但是把这一切变成现实,目前毫无头绪,先不说怎么样把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去,就是每道门槛一道计算机自动生成的电子锁外加一把手工控制的大钢锁,从六号监仓到监狱外面有十几道门锁,坎昆自己都找不到监狱漏洞的丝毫破绽,即使出得出去,还要有外人接应,若这一切都顺利,毫无信用,也毫无保障的光头肯在监狱离奇的越狱,然后又离奇的在五百海里外墨西哥城的某个角落出现,被一大群人拥趸者呼唤他光头肯的枭名,那样的后果将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后患,先不说追责,至少丢弃现在一辈子处心积虑修行换来的肥缺。

    那不行,看来越狱行不通,坎昆小心的琢磨这件事情成功的每一必要因素,因为任何一种行动指南的建构疏忽会毁了自己,但是**又让他停止不下来,备受煎熬的他用食指不停的敲打自己的太阳穴,像思想者样陷入苦闷中,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假死这个字眼,监狱里如何应付死亡者家属,这件事情对于坎昆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

    生老病死,命里注定,若是事已至此,钱能解决一切问题,轻车熟路的坎昆也屡试不爽,何况彼此心照不宣的假死,坎昆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灵感激动不已,但是他还是认真的把假死需要的一切必备因素考虑个遍,再把越狱和假死的后果,风险最大化,从中找出风险的落处,是共担还是分担。

    毋庸置疑,假死的光头肯不消几天的功夫,就会在江湖重现,那将是墨西哥最大的新闻,而自己处于风暴眼中。想到那可以预想的先是无穷无尽的质询,再然后不可预控的后果接踵而来,坎昆几乎泄气,刚才的兴奋瞬间全无。

    沮丧只不过同样是在瞬间的事情,谁叫他是坎昆,尽管是一个乡村屠夫的儿子,混到今天的他早已成了一头时刻瞄准猎物,蛰伏在暗黑里的恶狼。他重重的躺在转椅里,闭上眼睛,然后用拇指和中指  ...

    死劲的按摩太阳穴位,缓解焦虑,并重新梳理混杂无章的头绪,比对和筛选,许久,他张开了铜铃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