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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律师 第225章 花玲

    带着老黑回到酒店,天色已经大亮。见两个女人满脸疲惫,便知道她们提心吊胆地担心我,也是一夜难寐。

    依依拉着我的手,关切地问道:“诚哥,没事吧?”

    我摇摇头,温言道:“没事,还有个好消息。”

    官婷问道:“找到花玲了?”

    我点点头,把昨晚遇着石秀峰的事情一股脑儿给她们说了。

    官婷一脸不可置信地感叹:“天哪,还有这样巧的事情!”说完又兴奋地对依依道,“依依,你真是好人有好报!”

    依依满眼疼惜地看着我,柔声道:“累吗?要不躺一会儿吧,醒来咱们再去。”

    我握着她手道:“没事儿,咱们下楼吃过早餐就出发。”

    官婷在一旁看着我和依依,眼里已是波光迷离。

    九点左右,我们在那处院落会合了石秀峰,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又来到了城郊一处老旧的住宅小区。

    这样的小区,居住人员复杂,人流量大,说实话,居住环境不怎么好。我暗自纳闷:一个了不起的降头大家,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石秀峰轻轻敲了门。不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出现在我们眼前。妇人头发已经全白,挽成精巧的发髻盘在脑后,一身棉麻质料的衣裤,样式朴素。妇人肤色极白,只面上难掩的沟壑处处透着沧桑。一双瞳仁,异常的黑白分明。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心生亲近。

    妇人面露和悦,先是喊了一声“峰哥”。见到我们时,笑容一隐即去,眼中黑瞳瞬间变得深不可测。

    “花婆婆。”官婷喊了一声。

    妇人更加惊讶,“官律师?”又看向石秀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会一起来的?”

    石秀峰轻叹一声,道:“花玲,彩儿我给你带回来了,进屋说吧。”

    妇人这才闪身让我们进屋,口里不住地说着:“不好意思了各位,官律师,快请进,老太婆失礼了,失礼了。”

    一面说着,一面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我们。目光掠过依依时,片刻的驻足,随即隐没。

    坐定之后,石秀峰向各人作了介绍,提到我时,特意向花玲说起了我和他的师门关系。

    说完后,石秀峰将一把小巧的纸伞递给花玲,说道:“我把彩儿安顿在了伞里,她不会再四处漂泊了。”

    花玲惊异地接过纸伞,问道:“峰哥,你在哪里找到彩儿的?”

    石秀峰叹了口气,道:“我能找到彩儿,也多亏了吴诚。”说罢扭头对我道,“吴诚,你给花婆婆说说彩儿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把彩儿靠着潜意识一路跟着官婷,后来又被我无意中遇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后我顿了顿,对花玲道:“也许彩儿认为官律师能够帮她,所以完全靠着一股本能驱使,一直跟着她。然后,然后还有一件事……”提到彩儿的死因,我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石秀峰说道:“吴诚,你照直说吧,这事儿早晚也该让她知道。”

    花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面露疑惑。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委婉地把阿来无意中发现彩儿被害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我说完,花玲神色大惊,转瞬间,怜惜,悲伤,疼爱,各种感情纷至沓来,她轻轻抚摸着纸伞,终于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在伞上。

    “彩儿是有心脏病,但是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悉心保养,也按时服药,从没出过状况,怎么突然就会发病呢?”

    花玲兀自念叨着说:“彩儿头七回魂那天,我用柳叶沾酒湿了眼,一直等着彩儿的阴魂。后半夜彩儿终于回来了,但仿佛失忆了一般,痴痴呆呆,也说不了话。我见彩儿这样,就隐隐猜到彩儿的死有些蹊跷,但我一个老婆子,又被毁了玄术根基,我又有什么办法。天快亮时,彩儿的阴魂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石秀峰说道:“害彩儿的人就在腾市,你点个头,这事儿我要不了两天就给你办了。不过……花玲……”石秀峰顿了顿才道,“按理说,本不该给你添麻烦,但是我这师侄的女朋友不幸中了尸妖毒,这事还得你给想个法子。”

    闻言,我心里有些诧异:原来花玲被人毁了玄术根基,那她还能解得了依依身上的尸毒吗?

    花玲听石秀峰如是说,忙道:“不,不。峰哥,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你做了是要沾上因果的。”

    石秀峰却傲然道:“我欠你的,也是因果,我怕什么?”

    我不知道他欠了花玲什么,但是我心中不由对这位师伯多了几分敬佩和感激,他话虽如此说,但实则是想促成花玲帮我。

    于是我说道:“师伯,花婆婆,要给彩儿讨回公道不一定要用玄门的手段。我们现在知道了彩儿被害的实情,也掌握了最关键的证据,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咱们用法律的手段,一样能让害彩儿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花玲听了,将信将疑地看看我,又看了看官婷。

    石秀峰对花玲说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事儿说来也巧,我这师侄也是律师,还跟你请的这位官律师是同事呢!”

    官婷也对花玲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腾市遇到吴诚。”

    花玲又摸了摸纸伞,说道:“峰哥,现在找到了彩儿,送她投胎往生的事儿还得劳烦你。”

    石秀峰道:“这事儿好说。不过彩儿命魂有损,须得想个法子找回她的命魂,才好送她下去。”

    闻言,花玲惊道:“命魂有损,峰哥,你的意思是,彩儿不是中了‘解魂术’?”

    石秀峰点头道:“我给彩儿诊过脉了,不是‘解魂术’,我估计应该是彩儿被害时因为极度惊恐掉了魂。”

    花玲又喃喃道:“那就不是桑采?”

    石秀峰道:“不是桑采。二十多年了,他找不到你,我也找不到他。”

    听着他们这话,我愈发糊涂,不知道他们与桑采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于是问道:“师伯,怎么你们都认识桑采?你找了他二十多年?这是为了什么?”

    石秀峰看了一眼花玲,叹道:“都是往事了,既然话说到这儿,告诉你们也无妨。”

    说完,石秀峰掏出烟来,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神,吐出一道长长的烟幕,缓缓道出了一段二十多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