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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拥女帝右抱魔皇,主打仗势凌人 第320章 帮不了的嘛,还能帮你报官

    叶时安与沈南嘉站在一旁,看着孟尝那悲伤异常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俩这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关键是不知根子在哪,无从下手。

    沈南嘉轻挪到叶时安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询问道:“怎么办?他这什么情况?”

    叶时安扯了扯嘴角,无奈地回应道:“你问我,我哪知道呀。”

    孟尝这情绪变化很大,方才还较为平稳,现在突如其来的就是激动异常,让人难以捉摸。

    但听着孟尝那话语,叶时安心里大致理清了些头绪。

    孟尝情绪爆发的根源在于,他父母亲人的逝去,悲伤沉痛压抑了那么久,终究爆发出来。

    而那始作俑者,正是他口中的那知己好友纳兰毅。

    “要劝劝嘛?”

    看着孟尝趴在床上痛苦一刻钟之后,沈南嘉于心不忍,对叶时安问道。

    叶时安眨了眨眼,凑近沈南嘉,打趣道:“大姐头,你长得比较有亲和力,要不你来?”

    叶时安是理清楚了,但是他不喜欢劝人啊,这比让他杀人还难百倍千倍不止。

    “去你的,别贫!”沈南嘉闻言,轻轻一抬脚,踹向叶时安的小腿,催促道,“你来,赶紧的。”

    叶时安迫于“胁迫”,只得顺从说道:“好吧...”

    主要是叶时安看着沈南嘉那龇牙咧嘴的模样,估计再敢拖延一句,她就要给他劳资蜀道山了。

    叶时安不敢对沈南嘉动手,也跑得过,但是奈何不住她那无孔不入的奇毒呀。

    叶时安上前一步,轻咳一声,说道:“咳...孟公子,你先冷静冷静,有什么冤屈可以说出来,能帮忙的咱一定帮。”

    “帮不了的嘛,还能帮你报官,请府衙替你主持公道。”

    叶时安这话说得进退皆有余地。

    他们确实愿意尽绵薄之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衬一把孟尝没错,但是如果孟尝提出无礼的要求,叶时安也会果断拒绝。

    因为叶时安绝不可能,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去费尽心力,赴汤蹈火。

    孟尝擦干眼泪,坐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看向叶时安抱拳,开口道:“多谢叶兄弟好意,报官就不必了。”

    “这个仇,孟某想自己亲手报!”

    孟尝的声音虽不大,但却异常的决绝与坚定。

    他家的血海深仇,又岂可假他人之手?

    福威镖局上下二百七十余口,这笔血债,他要自己向纳兰毅讨回来,血债要拿血来偿还。

    孟尝闭上双眼,平复一会儿心情后,再次睁开,看向身旁的二人,开口道:“两位一定很好奇,我刚才如此失态的原因吧?”

    “还有我口中那纳兰毅,到底是何人?”

    叶时安淡然一笑,也不虚伪遮掩,矢口否认,笑道:“哈哈哈,孟公子慧眼如炬,是有那么一点。”

    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为难的话,也可以不说的,我们不会强人所难。”

    就是因为大致猜出了前因后果,所以叶时安对这其中的缘由,恩怨,就是愈发的好奇。

    尤其是为何那所谓的知己好友,会反目成仇,倒戈相向,背刺孟尝。

    孟尝这人,以及他家的福威镖局,不止是在嘉州城,哪怕是在西川,也都是享受盛名,有口皆碑的。

    当然,叶时安好奇归好奇,如果孟尝自己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强求,这点基本的做人原则,他还是有的。

    孟尝摇摇头,说道:“无妨,两位救我性命,恩同再造,有何不可相告的?”

    说着,他长舒一口浊气后,目光变得深邃,继续说道:“这场祸事的起因,得从在下的出身说起了,我孟氏一门,祖籍黔中,二十余年前举家迁至嘉州城,开创了福威镖局。”

    叶时安挑了挑眉毛,心中有了些许猜测,说道:“这么说的话,那纳兰毅应该也是黔中出身,与孟公子你是同乡吧?”

    孟尝说到祖籍黔中之时,叶时安就察觉到他的语调在此加重了少许。

    尤其是联想到孟尝毕竟走南闯北的押镖人,甚至江湖险恶,又怎会轻信于他人?

    除非,那人跟他是同乡,由于那极具迷惑性的同乡身份,才致使孟尝放松了警惕,相信于他。

    毕竟一个人身在异乡,最该防备的就是自己的老乡,你不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有多少算计,多少肮脏事...

    (仅指代文中纳兰毅所作所为,不针对现实任何一个人)

    “叶兄弟聪慧,一猜即中,正是如此。”孟尝摇摇头,叹气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我是知道的,但...”

    说到这戛然而止,孟尝只觉心如刀绞,或许是因为曾经最信任之人的背叛,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误信,导致了灭门之祸。

    叶时安看了眼孟尝,替他继续说道:“因为那一层同乡的关系,再加上异乡逢旧人,心中欢喜,所以放松了戒备,终致给了他可乘之机。”

    其实,这也不难猜了,总有些人会借助所谓的同乡身份,欺骗善良之人的感情,使其卸下防备。

    最后在某个不经意间,在你的最薄弱处,给予你背刺一刀,让你防不胜防。

    “哈哈哈哈,只字不差,确实如此。”孟尝放声大笑,满是自嘲,“也是我愚蠢,轻信小人。”

    叶时安看着孟尝那样子,于心不忍,开口安抚道:“孟公子,无需过于自责,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没有谁可以未卜先知,也没人可以做到真正的万无一失。”

    或许,这就是江湖历练的意义,并不是为了让你抢得多少珍宝,提高多少修为,而是去见识了那形形色色的人。

    感受体悟了那波谲云诡,尔虞我诈的世道,毕竟这世间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多谢叶兄弟宽慰。”孟尝抱拳感谢,说道,“我第一次遇到纳兰毅,是在四年前的秋天,那时他家中遭了灾,逃难到了西川。”

    “我当时押镖至益州城,在城郊遇到了饿得奄奄一息的纳兰毅,也怪我那该死的善心,救了这么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畜生。”

    其实错的并不是善心,而是没有分辨力的善心。

    江湖险恶,很多坏人会装得一副可怜样,来博取你的同情,若不加以戒备与分辨,就真的上了那恶当,生死难料。

    “后来,我就将无处可去的纳兰毅,带回了嘉州城,因为是老乡的缘故,对他特别照顾。”

    “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天不足,纳兰毅说话有些大舌头,逢人就喜欢与人讲些,他自认为高明的大道理,指点江山。”

    “不过这些,其实我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人嘛,总会有些缺陷的。”

    “我不敢说对纳兰毅有大恩大德,也从未在他的面前,以恩人自居,一向与他平等相交。”

    “甚至在两年前,纳兰毅身患重病,性命垂危之际,我还为他寻遍名医,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说到此处,孟尝的情绪再一次变得激动起来,苦笑自嘲道:“哈哈哈哈,可谁能想到,我孟尝最终会是这么一个下场呢?”

    “好人,好人,好人一般是没好报的,最终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好半晌后,孟尝平复了自己躁郁的内心,看向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叶时安,开口道:“叶兄弟,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啊!”

    叶时安看着眸中满是疑惑不解的孟尝,开口道:“你说。”

    “我就算是养一条狗,养了四年,整整四年啊,也该知道温顺主人啊!”

    “可为何那纳兰毅却喂不熟呢?”

    “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他,一向好吃好喝,为他遮风挡雨,可他为什么到最后会对我全家,下如此毒手啊!”

    孟尝不明白,他想不通,也理解不了,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他从未亏欠过任何人,却换来了这样悲惨的结局。

    叶时安听完孟尝的问题,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孟公子,你说错了,狗虽然是牲畜,但却最是忠心,最是护主,又怎会养不熟呢?”

    “真正养不熟的,一直都是白眼狼啊!”

    叶时安一言点出了孟尝疑惑中的要害,这世间的狗,怎会养不熟呢?

    你只要对它好,给它一口饭吃,它就会觉得你是这世间对它最好的主人,它只会拼尽全力的去守护你,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也就是为何,汉家喜欢养狗的原因。

    可孟尝养得根本就不是狗啊,那是白眼狼。

    狼本就是冷血无情的生物了,但也会对施恩于它之人,铭记于心。

    可白眼狼不一样,你对它再好,付出再多,它也会觉得是你欠他的!

    只不过白眼狼善于包装自己,披上了一层和善的外衣,让它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赤裸裸的恶心,令人心生厌恶。

    荒田无人耕,一耕有人争,肚里无食无人知,身上无衣受人欺。

    合伙租船船会漏,两家养驴驴会瘦,好猫难抵鱼诱惑,人不交往看不透啊。

    “原来如此,听叶兄弟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孟尝闻言,恍然大悟,抱拳说道。

    单是白眼狼三字,就足以解释这一切的缘由了。

    叶时安点点头,看着孟尝,开口问道:“孟公子,你既已清醒,那接下来有何打算?”

    孟尝没有一丝迟疑,脱口而出,决绝道:“我要报仇!”

    “我要手刃纳兰毅,血祭我一家老小的冤魂!”

    他孟尝是男人,明知仇敌是谁,又岂有不杀之理?

    对孟尝的心情,叶时安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一些,但是看着他那身体,开口道:“可是...你现在这身体状况...”

    沈南嘉妙手回春,孟尝的命是捡回来了,但是由于他伤到了根基与经脉,他的修为全都没了。

    不仅如此,就算是日后,孟尝也还需要药汤调养很长一段时日,才能像正常人一样,下地行走。

    “我知道,我现在经脉尽断,内力已废,图谋复仇,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孟尝叹了口气,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现在不过是废人一个罢了,难以翻起什么波澜。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南嘉,看着忧伤不已的孟尝,开口道:“孟公子不必垂头丧气。”

    “其实,我有一套针法,可助你恢复修为,甚至更上一层楼...”

    叶时安站在一旁,看着开口的沈南嘉,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为难。

    叶时安双眼微眯,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这套神奇的针法,确实有此奇效,但怕是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了。

    毕竟这世间一切事,都是公平的,既然要有所得,那必会有所失去。

    “真...真的嘛?”

    孟尝好似抓到一株救命稻草一般,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看向沈南嘉求证道。

    “真的。”沈南嘉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姑娘但讲无妨!”孟尝说道。

    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这需要怎么做,他才能恢复修为,报仇雪恨。

    哪怕是付出滔天的代价,他孟尝也愿意割舍。

    “一旦施展,受针者修为恢复的同时,寿元也会只剩下八个时辰...”沈南嘉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正如叶时安所料的那样,这必定会有极大的代价,是以往后余生的寿元,来换取八个时辰的修为尽复。

    显然,这将会是一个艰难地抉择...

    “只有八个时辰嘛?”孟尝口中喃喃重复,但眸中却无失望之色。

    “是的,只有八个时辰,不会多一时一刻。”沈南嘉提醒道。

    沈南嘉这言下之意,是在告诉孟尝,如果到了时限,你无法手刃纳兰毅,报仇雪恨,就算你有再多的遗憾,也会生机尽失而亡,不会为你躲停留哪怕片刻。

    八个时辰,只有八个时辰。

    “孟公子,其实你要报仇没必要急于一时的。”沈南嘉开口劝道,“你现在虽然没了修为,但活个五十年绰绰有余,可以从长计议的。”

    孟尝摇摇头,没有答沈南嘉的话,自顾自说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只剩下了两个选择,要么苟延残喘五十年...”

    “要么,以余生换取恢复修为八个时辰...手刃纳兰毅!”

    这将会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但也是孟尝不得不作出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