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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拥女帝右抱魔皇,主打仗势凌人 第332章 在下岭南常家,常溪亭

    云祈抬眸扫过,院子里那些人无一例外,皆对叶时安那极度自负的言语嗤之以鼻,甚至是奚落嘲笑的。

    “叶时安,这多人等着瞧乐子,看你笑话...”云祈站在叶时安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询问道,“你真有把握嘛?”

    就在那一刻,饶是以云祈因外界的质疑,对出现了质疑。

    云祈倒不是跟那些人一样,想落井下石,嘲笑叶时安,而是怕他万一要是输了,颜面尽损的同时,还得面对这些人的流言蜚语。

    叶时安看着云祈那关切且担忧的神色,淡然一笑,反问道:“他们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呀?”

    叶时安对云祈这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他家超凡脱俗的云大仙子,现在都知晓关心人了,当真是有了十足的长进。

    云祈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主要是龟公也说了,此前可没有一个成功的先例。”

    踏着前人的路登顶,与自己开辟一条路登顶,这中间的难度,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所以云祈才会很是担心。

    “哈哈哈哈!试试嘛,我又不吃亏。”叶时安朗声大笑,安抚道,“反正我脸皮比城墙还厚,唾沫星子淹不死我的。”

    叶时安与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大族子弟,最大的区别,并非是他的出身。

    而是,叶时安被丢进江湖历练的这三年,跟在林扬身边,待在朝歌酒楼,他早就不在乎那一文不值的脸面了。

    叶时安深刻地清楚一个道理,只要你拳头够大,实力够强,哪怕出糗了,只要他们敢笑,就可以让他们彻底闭嘴,再也笑不出来。

    翠环带着手捧笔墨纸砚的四个侍女,走到叶时安身边,开口道:“笔墨纸砚在此。”

    示意将笔墨纸砚放下后,翠环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这位公子,您请!”

    她虽没有言语奚落,但那被藏在眸中的笑意,却尽数被叶时安捕捉。

    叶时安倒是无所谓,提起送来的狼毫笔,对身旁的云祈,说道:“那就有劳云公子替我研墨咯。”

    “好。”云祈没有多言,应了下来。

    云祈拿起那一方墨,放在砚台之上,轻轻地研磨起来。

    既然叶时安这么有自信,云祈纵使心中没底,也选择相信他的判断。

    “想看乐子,那叶某就好好让你们瞧瞧,到底是谁个乐子...”

    叶时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扫过院子里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世家公子,心中暗道。

    待云祈研好墨之后,叶时安提起狼毫笔,展开宣纸,将心中早已对好的那句诗,挥洒笔墨,一气呵成,书写于其上。

    叶时安这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颇有铁画银钩、游云惊龙之势。

    在镇北王府之时,自幼就由诸位大家调教,初见雏形,到了嘉州城后,也未曾松懈,有裴昭大哥夜课教导,更上一层楼。

    叶时安将墨迹吹干后,将那宣纸递给了等候在侧的翠环,“好了。”

    “还烦请姑娘送进去,让妙音娘子评判一二。”

    条件反射接过宣纸的翠环,心中震撼不已。

    按以往的规律来说,正常作诗也得耗时良久,最快的也得一刻钟,而且其上因为斟酌字句,还会涂涂改改,所以会显得杂乱不堪。

    而这叶时安从落笔到写成,不过三十息的时间,甚至宣纸之上,哪怕一点涂改的痕迹都没有,完全是一气呵成的,工整清爽。

    “这么快?”翠环回过神来,看向叶时安确认道,“公子,您是认真的嘛?”

    会避免等会叶时安失败闹事扯皮,翠环还是得再三确认一下,以免出现问题。

    毕竟这些事,以前也是发生过的。

    “当然,不过是作诗一句而已,还需要多长时间?”叶时安淡然一笑,不以为意,说道。

    听得叶时安这狂傲的言语,翠环摇摇头,此前也有不少人也恃才傲物,不可一世,但到最后,也都是铩羽而归,颜面尽是。

    所以,翠环无奈地提醒道:“公子,太自负可不是什么好...醉后不知...好诗...好诗呀!”

    就在翠环那不是什么好事,还没说出来口时,她的目光落在了叶时安对的那句诗上,一时间瞳孔震动,惊叹不已,这才连忙改口。

    翠环虽也是侍女,但由于跟在妙音娘子身边,也是读过书,识过字,通晓诗词歌赋的。

    叶时安抬手,示意她送进去,“姑娘,请吧!”

    翠环深吸一口气,从手握改为捧,施施然对叶时安行了一礼,笑道:“方才是奴婢唐突了,还望公子您海涵。”

    “无妨。”叶时安摆摆手,无所谓道。

    得到叶时安的回复,翠环捧着那宣纸,就往妙音娘子房内走去。

    云祈看着翠环那前倨后恭的态度,大为疑惑,问道:“叶时安,你到底写了什么?”

    “她这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呀?”

    云祈想不明白,叶时安也并未亮明身份呀,不过就是挥洒笔墨,洋洋洒洒写了一句诗而已。

    为何那侍女看了一眼后,那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与此前的截然不同。

    “你不是看到了嘛?”叶时安淡然一笑,朗声道,“就随手写成的一句诗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这话看似是叶时安在回答云祈的问题,但实际上,却是叶时安故意说给,院子里那些等着看乐子的世家子弟听的。

    不仅可进可退,还将嘲讽意味拉满。

    叶时安先承认难登大雅之堂,贬低自己,若这一句诗真对上了,那在场所有世家公子,不仅会啪啪打脸,还会伤害加倍。

    因为人家那难登大雅之堂的粗鄙之作都能成功,你们这些高门贵族的大作,多年来无人成功,那不是脸打得更响嘛?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翠环那丫头,态度出现如此大的转变,尤其是就在她看到那纸上诗句的一刹那。”姬宜臼捏紧了拳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口中喃喃道,“不会...这小子真有机会吧?”

    目睹翠环态度的转变之后,这一刻,姬宜臼是真有些慌了神,他是真怕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被这不知出处的小子,给捷足先登抢走了。

    刘源异走了过来,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折扇,气定神闲地说道:“姬兄莫要自扰神伤,翠环丫头只是侍女,可代表不了妙音娘子呀。”

    刘源异这个益州本土世族,不仅瞧不起身份低贱的翠环,更瞧不起的是,不知来历的叶时安。

    一个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作出来的诗,能打动妙音娘子,那不是痴人说梦嘛?

    难不成他们这些世家公子都是吃素的?

    “刘兄说的是,我也是不信这小子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姬宜臼点点头,认同了刘源异的说法。

    毕竟翠环是翠环,终究是一个识了点字,但学问浅薄的侍女,又怎能代表得了妙音娘子呢?

    姬宜臼坚信自己爱慕的佳人,肯定会按照惯例,将那小子的诗打回。

    一炷香后。

    妙音娘子的房门依旧紧闭,没有打开的意思。

    院子里的众人,隐约间等得有些着急了。

    倒不是失去了耐心,而是有些焦虑,唯恐叶时安真成了。

    “这翠环怎么还不出来?”贺同功盯着那房门,眉头紧锁,略显急躁地问道。

    站在贺同功身旁的欧阳宁,此时也失去了此前的气定神闲,不由地点头附和道:“是啊,往常最久的时候,也不消一刻钟,哪用过这么久呀。”

    以往是他们写得慢,妙音娘子看得快。

    但这次偏偏就颠倒过来了,是那小子写得极快,妙音娘子看了这么久,却迟迟没有给出答复,不由地让人焦躁生疑。

    一个念头,在院子众人的心中,疯狂滋生,那小子不会真要成功了吧?

    贺同功遏制住那个念头,看向身旁的欧阳宁,问道:“欧阳兄,你说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贺同功没说出来,但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欧阳宁想都没多想,就矢口否认道,“多半是字迹难辨,耽搁了时间。”

    欧阳宁不愿意接受的,并不是叶时安抱得美人归,而是他们这些人的颜面,全部扫地。

    毕竟他们可是屡次三番,折戟沉沙,而这小子却是初次前来...

    贺同功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也有道理。”

    现在,贺同功也只有接受这种说法了,寄希望于是字迹难辨,所以才会看了这么久。

    又过了一刻钟,房门开启,翠环手中捧着的,却是重抄的宣纸,从房内出来。

    上面的字迹秀娟,应是出自女子之手。

    “出来了。”

    院子里众人齐齐侧目,看向翠环,皆是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一下。

    翠环没有理会那些人,而是径直走到叶时安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公子名姓?”

    此话一出口,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院中这些世家子弟的头上,震动不已。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代表的是什么,已无需多言了。

    叶时安不慌不忙,理了理衣衫,笑道:“在下岭南常家,常溪亭。”

    翠环听得叶时安这自我介绍,顿时眼中放光,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岭南常家的公子,难怪有如此底蕴,失敬!”

    大大小小的世家多如牛毛,翠环虽是侍女,但由于身在教坊司,各地显赫大族,都得有所涉猎。

    而这其中,也正包含了叶时安自报的岭南常家。

    在大周岭南的土地上,你可以不知道主政官员是谁,但你一定得清楚,徐常两家在这片土地上,代表的分量。

    大族的名号,不论走到哪,都是金字招牌。

    “哦?”叶时安似笑非笑,舔了舔嘴唇,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些呆若木鸡的世家子弟,自黑暗讽道,“看姑娘这样子,是常某这字迹潦草,低俗粗鄙的诗句,入了妙音娘子的法眼?”

    叶时安是故意这么说的,那些人刚才在远处小声嘀咕什么,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也恰好,叶某人最喜欢的,就是原话奉还,看看谁的脸,被打得更疼。

    “正是!”翠环恭敬地应道,微微侧身,留出一个身位,“娘子请常公子,入房内一叙。”

    “哈哈哈哈,有些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叶时安朗声大笑道,给云祈递了个稍待片刻的眼神,就准备大踏步进去,一探究竟了。

    “不可能!翠环,是不是搞错了?”

    姬宜臼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接受不了自己的爱慕的佳人,被叶时安拔得头筹,失态质问道。

    叶时安看到这一幕,索性就停下了脚步,驻足于原处。

    跟与花魁娘子谈心相比,叶时安更喜欢瞧这个乐子。

    “是姬少爷呀,奴婢没搞错。”翠环看清了来人,说道,“娘子相中了常公子的诗句,要请他做入幕之宾!”

    姬宜臼是浮香阁的常客,也是益州城内最爱慕妙音娘子之人,翠环自然是认识的。

    虽然钦佩于姬宜臼的痴心一片,但翠环还是得公事公办,因为那是自家娘子的选择,也是这教坊司的规矩。

    “这怎么可能?”

    “就凭他?”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姬宜臼夺命连环三问,直接砸向翠环。

    其他事情,姬宜臼都可以接受,但唯独最爱的妙音娘子被人抢走,是他不能承受的。

    “没有,这是我家娘子亲口所言的。”翠环摇摇头,回道。

    “这姓常的,到底写了什么,能唬住妙音?”姬宜臼不敢地怒吼道。

    翠环长叹一口气,将自己手中妙音娘子手抄的宣纸,递给了姬宜臼,说道:“姬少爷若是不信,就请自己一观吧。”

    姬宜臼愤愤不平,一把抓过翠环递来的宣纸,“我倒要看看,这都岭南蛮夷能写出什么话来...”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原本怒气满满的姬宜臼,在念出这一句诗后,顿时傻眼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诗震撼的不仅是姬宜臼,还有在场的所有世家贵公子。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刘源异,神色飞扬,喜不胜收,夸赞道:“好诗,好诗呀!”

    说罢,刘源异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姬宜臼身旁,说道:“姬兄,快给我看看,我也要拜读一下。”

    刘源异哪还有心思顾及姬宜臼的情绪呀,此时此刻的他只想好好拜读这无上佳作。

    “哈哈哈哈,此行不虚啊!”欧阳宁不顾体面,放声大笑,身形颤抖,大喊道,“虽未抱得美人归,但却见证了传世之诗的诞生!”

    抱得美人归,固人之所愿也,但对读书人来说,跟传世之诗相比,美人不值一提。

    就在这一瞬间,在场除姬宜臼外,都理解为什么妙音娘子会选择叶时安了。

    换他们中任何人来,都抵抗不了这诗的诱惑,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在院子众人惊叹之余,云祈悄悄地走到叶时安身旁,低声问道:“叶时安,你什么时候能写出这种好诗了?”

    叶时安倒也没隐瞒,坦言回复道:“我哪有这本事呀,我不过是好诗的搬运工而已。”

    “真正诗才惊世的,是我义父。”

    世人只知青莲剑仙李长歌,醉心修剑,独霸剑道二十余载,却不知李长歌在诗词上的成就,在当世更是无人可出其右。

    叶时安过往所诵之诗,皆是出自于他义父李长歌的诗集。

    云祈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是出自青莲剑仙,难怪如此意蕴绵长。”

    “哈哈哈哈,诸位承让了!”叶时安适时上前一步,对着院子里那些人抱拳,朗声道,“那常某就不客气啦。”

    叶时安从不留隔夜之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就在叶时安转身准备进去房内,一窥妙音娘子美貌之时,姬宜臼却突然窜了出来,揽住了叶时安的去路,“等等!”

    “这位兄台,有何赐教?”叶时安笑问道。

    方才那些人在那边议论之时,叶时安听到了这家伙,是最痴迷妙音娘子的,所以才故意这么问。

    “我不同意你成为妙音的入幕之宾!”姬宜臼张开双臂,厉声道。

    “兄台说笑了,是妙音娘子选了我,可不是你选了我。”叶时安停下脚步,双手抱于胸前,一脸玩味,挑衅道,“你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呢?”

    这世间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失败者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我不能改变妙音做出的选择...”姬宜臼咬牙切齿,怒视叶时安,说道,“但是,我可以阻止你入内亵渎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