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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明珠 028:父亲

    ?    暮春的天气闷热非常,时不时下一阵雷雨,过后又是晴上数日,一时湿闷,一时燥热,让人实在浑身不舒服。

    孟妈妈最近很上火,不仅是因为天气,更因为老太太自从下过第一场雷雨后,身子就出现了些问题,她先是常常觉得胸口发闷,吃不下东西,一开始,只以为是天热所致,后来却又出现了呕吐的症状,夜里也常常睡不着觉,睡着了也是梦魇多多。

    请了专门为姚府女眷看诊的蒋太医来过,却看不出个究竟,只开了点药以观后效,可是老太太的情况丝毫不见好转,原先还能吃下点东西,到了后来,连东西都吃不下了…

    不过半个月,老太太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精神也时常恍恍惚惚,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孟妈妈急得嘴角起了一个大燎泡,姚致远也是,连上朝都没心思了,整日就往福寿堂跑,好几次急火攻心下,都险些晕过去…

    大夫人拧了把毛巾递给孟妈妈,站在床边皱着眉看老太太,她躺在床上,紧皱着眉头,仿佛梦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低下头,嘴角十分细微地翘了翘,转瞬又抬头,恢复了忧心忡忡的模样…

    姚清桐从外间进来,看到床边的姚致远,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半个月前的情形再次出现在眼前…

    那天,她照例为老太太做好杏仁酪,送进正屋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姚致远,这一年,姚致远是三十出头,剑眉星目,一张轮廓过于柔和的脸让他看起来十分无害,只是多年的文官生涯和身处高位,让他多了一份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的父亲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对姚清桐的宠爱和怜惜,前世整整十年,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姚清桐…

    姚致远打量了她一眼,看见她手里的碗,眼里有很明显的怀疑:“这是什么东西?”

    质问的语气,显然是觉得老太太吃的喝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有问题…尤其,他根本没认出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个眼生的丫头,那她端来的东西,就更吃不得了…

    姚清桐福了福身,十分平静:“父亲…”冷眼看着姚致远露出惊讶的神情,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这是祖母要喝的杏仁酪。。。”

    姚致远确实十分惊讶:“你是清桐?”但惊讶也只是一瞬间,转眼,他又冷声问道:“你做的?是按照蒋太医的方子做的吗?”

    这是怀疑她往里面加了什么不该加的,才害得老太太生病么?

    姚清桐心里冷笑连连,无辜道:“当然了!”她看着姚致远,笑容里含了极淡极淡的嘲讽:“父亲…您不放心的话,要不要尝尝?”

    当时,姚致远用很冷很冷的目光看了她很久,然后,一声不吭地进了屋子…

    “清桐!清桐…”大夫人的声音打断了姚清桐的思绪,她回过神,屋子里的人都看着自己,显然是看她站在那里半天不动,十分奇怪…

    “母亲有什么吩咐?”在人前,姚清桐永远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可是她的眼里,永远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只是两颗漆黑的珍珠,冷冷地放着光芒…

    大夫人和她的眼睛碰了个正着,被这样毫无情绪的眼睛盯着,感觉十分不好,她不由有些恼怒,可是姚致远在这里,所有人都在这里,她不得不做出继母该有的慈祥:“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呢…母亲是想交代你一声,现在你祖母病着,你们做孙女的还是得时不时来看看,伺候着,所以一会儿敏儿过来,你们不要起什么冲突才好…”

    姚敏儿被放出来了?也是,祖母一病,只要大夫人想放,随时都能放,等了半个月,还出乎了姚清桐的意料呢…

    “母亲哪里的话,三妹妹和我是姐妹,她被祖母罚了这半个月,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姚清桐说着,脸上很配合地露出一个心痛的表情来…

    大夫人的脸狰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