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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白月光活着不容易 第30章 尔入我梦来30

    苏禾担心他是不是关了两天,把自己关傻了。

    她一只手拉近粥碗,再拿起勺子舀了口粥,轻轻吹了口气,递到他嘴边“啊。”

    呆傻的人跟着“啊”,苏禾顺势把粥喂进他嘴里。

    没喂两口,人就已经清醒过来。

    宋怀竹没放开手,神色清明,接过勺子,“我自己来吧。”

    一口接一口地吃,也不敢再和苏禾对视。

    苏禾见他终于清醒,才算松了口气。

    担忧的情绪慢慢被愠怒取代。

    等他吃完,又拿起旁边的药和水,神色冷淡“把药吃了。”

    宋怀竹小心瞥了她一眼,“好。”

    等他把药吃完,苏禾拉着他的手跟周谦告别,又被塞了一袋子的药。

    助理等在门外,送他们回家,一路上,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就没松开过。

    刚进门,苏禾就想松开他的手,却被人拉住用力抱紧。

    苏禾有点生气,挣扎了下,“放开。”

    稍稍离开一些,就被人用力拉回来紧紧扣在怀里。

    宋怀竹太高,抱住她时就像把她整个人嵌入怀里。

    苏禾被按在怀里几乎难以呼吸,她用力挣扎,但男人的手如铁箍一般紧紧箍在她的后背。

    他声音嘶哑如泣血,鸦羽般的长睫尽数垂下,“苏禾,不要,不要离开我。”

    男人脊背弯曲,以一种示弱的姿态埋首在她脖颈处。

    滚烫的泪落在苏禾的颈项,烫得她的心也跟着一抖。

    她是生气的,生气宋怀竹什么都不告诉她。

    可是他一哭,苏禾又觉得心疼,心口被浪潮卷过,闷闷地疼,难受。

    只是两天而已,男人清俊的脸就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愣是从一个清俊青年变成了沧桑大叔。

    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再去晚一些他是不是就要自己把自己饿死在里面。

    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把她蒙在鼓里担心了整整两天。

    宋怀竹抱着她哭得小声,声音压抑又小心,就像下雨天找不到家的小猫,让苏禾忍不住哽咽难喘。

    即便手被箍得生疼,她也用力回抱他,声音里止不住得带了哭腔:“你都生病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啊。”

    苏禾靠在他怀里静静的听他的心跳声,直到夕阳渐落,皎月高悬。

    放开时,苏禾的手臂被箍出两道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狰狞无比。

    宋怀竹忍住泪,勉强收拾好情绪给她上药。

    等药上完,苏禾看着他,软软开口:“宋宋,抱抱。”

    宋怀竹动作一顿,手指骤然收紧,半晌才坐在沙发上,将人抱到腿上。

    等被抱在怀里,苏禾又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你瘦了。”

    宋怀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语气晦涩:“你不生气吗?”

    他瞒着她,什么都不和她说却要求她什么都跟他说。

    “生气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你。”

    心疼他一个人走过那么长的路,也心疼他受过的苦。

    没有人想生病,她的宋宋也不想的。

    宋怀竹静静看着她,良久后才开口,声音是克制过后的淡然。

    他讲他父亲的慈爱宽厚,讲他的母亲勤劳认真,讲他们离世后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安静长大。

    把自己的人生抽丝剥茧将给她听,他的脆弱,那些难言的话,恶劣的想法一一告诉她。

    他在外人眼里永远温和又强大,年少有为又礼数周到,也像是最平静最深邃的海,一眼望不透。

    他是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宋总。

    没人觉得他会脆弱,也没人看见他的脆弱。

    他从前不想苏禾知道,卑劣的土壤里栽种玫瑰已经是罪过,他想盖住腐朽,做一块肥沃的土。

    后来,一阵雨掀开了土壤的表层,露出内里。

    好在玫瑰没有嫌弃,她心疼这千疮百孔的土,抖落身上的朝露想替他疗伤。

    于是土壤心甘情愿,把伤口裸露,求玫瑰垂怜。

    “苏禾。”宋怀竹认真地看着她。

    “我一点也不强大,也没有那么坚强”他说。

    同样的也不温柔。

    在温柔皮囊下的,是他腐烂发臭的灵魂。

    他偏执又贪婪,十年时间几乎把他的少年意气全部磨灭,但同时也让他学会了伪装。

    收起所有不堪,他才是她面前温柔的模样。

    苏禾双手捧住他的脸,落下一个吻,声音温和又包容。

    “没关系的,宋宋,不那么坚强也没关系的,不完美也没关系的。”

    她眼睛亮亮的,盛着夏夜最亮的繁星:“我会永远接住你的脆弱。”

    宋怀竹看着她的眼,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他们会像他幻想的那样,白头偕老,恩爱不疑。

    于是漂泊的船有了停靠的海港,苏禾是他漂泊灵魂的归处。

    她温柔捧住他的脸手摩裟,轻轻的吻落在宋怀竹的眼帘。

    她似感慨,语气粘人像撒娇:“宋宋,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她们都喜欢你有钱又帅气,而我在想啊,你今天怎么又睡不好。”

    “等你病好一些了,我们就结婚吧?”

    宋怀竹语气艰涩,眼眶晕开一片红,“好,我们结婚。”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他想要的爱早已得到。

    ——

    宋怀竹从未和人说过。

    他前半生满心仇恨,费尽心机报仇,后半生寻寻觅觅,千辛万苦求得一次重来。

    宋怀竹在日记上写下一句话: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在我毫不犹豫爱你时,恐惧同样无边无际。

    第二天。

    因为昨天睡得太晚,又跟着宋怀竹一起哭过,起来时苏禾的头隐隐作痛。

    她下床,听到一阵锁链碰撞发出的窸窣声。

    她低头,看见脚踝上的金锁链,有些不可思议的动了动脚,锁链碰撞叮当响。

    宋怀竹刚巧走进来,苏禾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金锁链?宋宋,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宋怀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小乖昨天不是说,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苏禾:……

    昨天宋怀竹哭得太可怜了,说着自己不可见人的想法,委屈又痛苦。

    苏禾脑袋一热,满脑子都是宋怀竹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一时冲动:“没关系,我们就当是情趣,宋宋做什么都可以的!”

    结果第二天就被锁起来了。

    苏禾微眯着眼:“你是不是早就准备这么做了?”

    宋怀竹凑过去想要亲亲她,被一把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