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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满级的我选择在大明当老六 第408章 剑走偏锋,隔空对弈

    “这是九江的原话?”

    “是,陛下,李校尉亲口所述,要晚些来给陛下及娘娘请安,他要先宴请凤阳府中各家勋贵公子。”

    望着眼前额角直冒汗,跪在地上止不住哆嗦的中军都尉府亲卫,老朱原本的愠怒化作了无趣,便意兴阑珊摆了摆手,挥手示意。

    中军都尉府亲卫如蒙大赦般躬身告退。

    而老朱只是偏了偏头,蒋瓛便从一旁的屏风后显出了身影,近前躬身,等候老朱的问题或指令。

    “这事谁提的?”

    “老爷,是驸马。”

    “去的哪家酒楼?”

    “西凤阁……………原本是一家酒楼,属吉安侯家,吉安侯勾结胡惟庸被抄家以后,被江阴侯家收了去,如今改做了……青楼。”

    听蒋瓛断断续续的讲明白了这家酒楼的来历。

    原本有些不悦的老朱都听沉默了。

    半晌,他才找补了一句。

    “驸马的性子沉稳,九江的性质跳脱,二者都与淮西勋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此番凤阳田亩清丈上好的搭配不假,可驸马提议,邀请各家勋贵资去往青楼赴会?”

    如果是。

    老朱可能不会要了他脑袋,但怎么也得赏他四十鞭子。

    要是传出去太特么丢人了。

    “是李校尉提的。”

    听到是李景隆的主意,老朱心里悬着的心立马死了。

    忍不住怒斥道。

    “这个九江。”

    “来往凤阳府办差,知晓咱与皇后在行宫避暑。”

    “竟不先来拜见,反而留恋勾结一帮人去青楼,传出去,怕是都要将他爹、咱侄儿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派人,去把这兔崽子给咱揪回来。”

    蒋瓛闻言转身。

    刚欲走,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站回老猪身侧低下头小声道:“老爷,据咱们的探子探听,西凤阁这事是李校尉与其麾下一名钦差商议的结果。”

    说着,蒋瓛便将方孝儒那套理论复述了一遍。

    言罢,他才缓缓道出自己的推论。

    “卑职觉着,李校尉就算再跳脱,也绝不至于当着老爷的面儿堂而皇之的干出这种事儿。”

    老朱看了蒋瓛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是因为知道老朱在这儿,这月余时日,整个凤阳府上下都安定的可怕。

    甭说什么勋贵武将欺行霸市。

    若不是还有不识字不识理的黔首百姓,整个凤阳上下就差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要想拨动这潭死水下的污泥,也就李景隆能借着老朱家侄孙的名义搞搞事了。

    这种伎俩,各家的主事儿一般都不会上当。

    可换做年轻人就不一样了,只要喝的上头,再配上两个会来事的娼妓,甭说李景隆他们想打听的那点事,要是时机恰当,再碰上个脑子蠢的,怕是连三岁尿床的事儿都能给诈出来。

    关键是。

    这招使的猝不及防。

    谁会想到,李景隆到任第一天,就会上这种手段。

    寻常人怕是还觉得,这是人李景隆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结交各家公子,特地让他们跟家里打声招呼,趁早表明一二态度。

    好让田亩清账的事儿尽快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过去。

    毕竟李九江义薄云天的名号,可是传遍了应天府勋贵二代的。

    是能干的出这种事的人。

    “方孝儒,咱记得,他是宋濂之徒,标儿的师弟吧。”

    “宋濂给咱来过信,说这徒弟忠直有余,机变不足,没想到几月履任,长进不少嘛,这是他个人的主意?”

    老朱借着夸人揭过了话茬。

    只是最后一句,却又暴露了他作为一名皇帝的疑心病。

    蒋瓛能取代毛骧,坐上锦衣卫头头的位置显然是有原因的。

    老朱只是这么一问。

    蒋瓛立时便汇报道:“回老爷的话,自其上任以后几月来一直驻扎,乡县之间对其的评价多为勤恳,中直,没听说过期间有人来探访或是找寻过他。”

    老朱眯了眯眼,偏了偏头。

    蒋瓛立刻便抱拳退了下去。

    行宫的书房里,老朱缓缓起身,翻阅着几月以来,锦衣卫对常升,以及对常升牵扯到的人进行的详细的调查,面色越发凝重。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除了推荐的那个道衍,以及寥寥接触的几人,常升的人际关系很干净。

    甚至干净到可怕。

    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

    他朱元璋打天下,靠的就是底下的兄弟信任他,为他拼命,用命。

    治理天下,靠的也是一批根植于文武百官中的拥簇,或制衡,或牵扯。

    他常升有着天大的抱负。

    可他凭什么。

    凭什么不费自己一兵一卒,甚至毋需接触,笼络,就让他人办成自己的事呢。

    要知道他此番外出凤阳避暑,就是想看看自己走后,常升会怎样壮大自己的亲信势力,好调整他在自己心中的定位以及将来对其的安排。

    可这业余下来,他的这番用意就像是一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全然落在了空处。

    而自己强行摊派给他的田亩清障的任务,居然就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他稳坐钓鱼台,而将李善长推出来为田亩清丈摇旗呐喊的地步。

    到底是他眼光毒辣,能迅速将最佳的人选放到最合适的位置上。

    还是说这一切他早就有预料,所以自己所有针对的动作,在他眼中不过是意料之中。

    虽说能做到前者已然很可怕。

    可老朱偏偏觉着,常升的能力更偏向后者。

    这让老朱所有想要敲打,拿捏,调教常升,使其成为朱标得力臂助的想法尽数落空。

    常升是他有意留给朱标,乃至朱雄鹰的肱骨不假。

    但他觉得朱标不需要那么多的良师益友。

    做臣子的,尽到做臣子的本分就好。

    而不是每日给君王说教,让君王按照臣子的意思办事。

    这实在是倒反天罡。

    可是常升实在滑溜啊。

    每次都将他想做的事情糅合在了自己摊派下来的难题中,每每还将难题解决得非常漂亮,以至于自己根本不忍心,也不能推翻其成果,以此来达到约束其的目的。

    官学校订之于试科举如此。

    税制改革之于田亩清丈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