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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长恨歌不思量自难忘 第八章 痛之相生,紧拥

    ?    最后刑天和蚩尤决定各自骑着坐骑到瑶池去,至于小满啊,凤里希啊这等婆婆妈妈之辈就算作后勤吧,在家里洗洗衣服烧烧饭带带孩子,呸呸,带孩子还早了。

    只是雨师还是很不甘心啊,为什么自己要留下来照顾妇女同胞啊。刑天在走之前,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凤里希,不知为何心中有种不舍,明明不会很长时间但心中还是隐隐的放不下。凤里希朝刑天笑笑,眼睛里的单纯,让刑天不敢再看着,若是朋友,自己能坚持这么久么。越是单纯越是让刑天受伤,有时候美好也是刺眼的,心中沉浮。

    凤里希独自望着刑天的背影,她知道他一直看着她,可是没有一句话,那孤寂的眼神一路上很少从刑天的眼睛看到。

    “看什么呢,师傅?”小满拿着雨师那“贤妻良母”做的窝窝头给凤里希。

    “刑天怎么了?”凤里希接过窝窝头,啃了起来。

    “人家是舍不得你啊。”

    “舍不得什么啊?”

    “你真的看不出来?”

    “什么啊,我看什么嘛。”

    “他喜欢你啊,那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啊。”

    “喜欢?他喜欢我?”

    “傻师傅啊,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不过话说回来,师傅你呢?”

    “我?我不知道,我对这种事情不了解。”

    “对了,这是透视石,蚩尤说给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凤里希覆过小满的手,突然一瞬间感觉到小满的神识,紧接着源源不断的就有小满的记忆和想法。凤里希吓得收过手,小满好奇的看着凤里希。凤里希推脱说头有点晕,想一个人到树林散散步。

    很久没有一个人了,凤里希笑笑原来有时候人是需要清净的,也许世间就是这样,宁静来自于内心。

    暗香浮动,柳树成荫。绿妒轻裙,凤里希踏着小步子,是落在人间的花仙,一席长裙融入风中。百花齐放,风起花舞,绿草茚朱颜,凤里希捡起脚下的一块小石头,掂量下,这,就是原来的自己。

    突然,不远处一阵骚动。

    邢颖像一根草一样从树上掉下来。

    “怎么是你啊  ?”

    “为什么不能是我。”邢颖整理之后狐媚一笑。身后寒气凛然。

    “没什么。”

    “我哥喜欢你?”

    “我不知道。”

    “不知道?狐媚子勾引人的事怎么知道啊,我看你居心不良的很。”

    “我什么时候勾引人了,不要血口喷人。”凤里希有点愤怒,风微微吹起长发,转过身子。

    “不想和你多说了,本姑娘就是看不你爽了。”说话间邢颖就扑了上来,她从身后拿出一把长剑,凤里希来不及防备,那长剑乃刑天为邢颖打造的朱雀剑,一道火光就这样穿过凤里希,血点点撒在树林间,除了凤里希的倒地声,一切死一样的寂静。凤里希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殒命,原来死是这样的轻易,嘴角的血蔓延,脑海中浮现那个男人的脸,我,想刑天了。

    燕雀鸿鹄飞过,天空不为所动,长长的寂静写满内心,突然有了一丝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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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醒了?”伏羲的脸庞浮现,那张满是心疼的脸。

    “这是哪里啊?”凤里希摸摸胸口,竟然一定事情都没有。伏羲敲敲凤里希的头。

    “这是最高天啊。怎么在人间都呆傻了?没事吧”伏羲又要摸摸凤里希的额头,凤里希躲了躲,伏羲从容的收回手。

    “哎,好了,走,哥哥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别生气了。”

    “恩,真好吃。”凤里希笑笑,还是拿着很多桂花糕在手上。

    “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么瘦。”过了一会,伏羲坐在石头上,扶着琴,琴声悠悠直达人心。一转轴,一拨弦,繁复的指法变化,仿佛要诉尽千哀百愁。琴音迂回,急转峰下,或高亢激昂,或幽怨戚戚,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凤里希随着琴声不觉想起女娲和伏羲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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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娲从小就和伏羲一起长大,母亲华胥氏生下他们之后便扬长而去,从小就是伏羲既像哥哥又像父亲的把女娲带大。所以女娲从小就对伏羲感情很深,看着伏羲对自己的好,女娲一点一点陷了进去,好像会融化在伏羲温柔的眼光里,然后伏羲陪女娲种下种子,取名女娲花。

    “哥哥,长大以后你会娶我么。”

    “好呀,小女娲快快长大啊。长大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哥哥就喜欢你好不好”

    “好呀。”这些话女娲从小就深记。因为哥哥自从稍大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只是告诉自己还有个家在最高天。而之后多了一个冷酷的师傅陪伴。

    所以,

    每当自己练习女红练习到指尖的血肉模糊时,女娲就把手指含进嘴里,这就是伤口上撒盐,只为快点恢复,没有多痛,因为这些皮肉之伤习惯就好。女娲这样说服自己,只是十指连心,疼痛不似心那样听话。

    每当练习武功练习到全身是伤的时候,女娲把自己放进冰冷的水中,小小的身子,在冬天的河水里面不止的抽搐,嘴唇冻的乌紫,女娲把手放在胸膛,只有这里温暖如初,这里是哥哥存在的地方。但还是有次就这样僵死在河水里面,家丁将自己救起,女娲稍稍恢复知觉就哆嗦着喊着说不要告诉哥哥,不想让伏羲担心。

    每当学习吟唱,女娲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后嗓子沙哑,女娲揪心的拍着自己的喉咙,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说好要唱歌给哥哥听,可是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办。一整晚,自己在房间里面拼命的揪着自己的喉咙,一遍又一遍,疼的冷汗直冒,泪水一滴又一滴。最后脖子中间留下了一块红肿  。

    就这样辛苦的长大,可是每次看到伏羲赞许的眼光就会很开心,大眼睛看到伏羲就闪烁着灵动的光彩,只有在这个时候她还像个孩子,有着自己的执念。在女娲眼里痛苦是远远不及伏羲一笑。所以付出得不到万分之一的回报,只有痛苦相生相伴。

    直到有一天,女娲看到伏羲的从小的婢女脸色娇羞的在伏羲怀里面,女娲觉得天地都崩塌了,望着伏羲的背影,话就这样哽咽在嗓子里面,眼泪夺眶而出,突然觉得好冷好冷,手里在圣山之巅采的千年灵芝和血混合着,轻轻随风掉落在地上,就像她在他眼里本来那样什么都不值一样掉在地上。女娲颤抖的闭上眼睛,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哥哥跟自己说他有一个心上人,是他十分亲近之人,然后想到她他就那样肆意的笑了,让天地动容的惊艳笑容,女娲沉醉在自己那一派美好的想象,我,不就是  ...

    他亲近之人么。呵,亲近之人。

    自己怎么没发现,去圣山之巅的为什么是自己,她微微颤颤的冒着风雪上了山,和圣兽大战。身体早已千疮百孔,是意念让她如同行尸走肉般赶回家,被小石头绊到,晃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走出一条血路。为什么是自己?不重要便是最好的理由吧。而自己太渴望那温暖的怀抱了。

    女娲转过身,指甲嵌进肉里面,心里面就像被蚂蚁侵蚀,残缺的在滴血,抽丝剥茧一层层血淋淋。她紧紧地拽紧衣角,打了自己一耳光,也许是现实毁了自己的信仰。从今天我不允许你再哭,他是哥哥,自己是妹妹,是亲人不是情人。隐忍的性格让她很好的控制自己,回到房间,女娲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了,直接倒在床上,独留眼神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伏羲琴,嘴唇上扬,你说过的啊,我还小。你说过的啊,等我长大,我正在努力的长大,努力的改变,女娲的头轻轻的边说边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女娲就这样沉睡,只有眼泪还未歇息。

    人心最难料,情殇最苦长。陌上初熏,悠悠难忘。

    之后师傅创始元灵从千里之外赶回来,毁了修行耗尽灵力,花费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唤醒女娲,女娲睁眼,刺眼的阳光射进眼睛,射进胸膛。女娲动动嘴唇,创始元灵强撑着无恙,知道女娲说的是什么。

    “你哥哥走之前叫你好好保重,还有要善待那个叫茴罂的婢女。”说完便吐出鲜血,女娲心疼的自责的扶住师傅,自己也是脸色苍白,此时女娲花开正艳。

    时光如白驹过隙,指尖轻轻分开,又合拢。女娲正在豆蔻年华。而伏羲也未回来过。

    女娲婷婷的站在高山上,强风迷住眼睛,女娲那样美丽而单薄的不真实。这真是共工和颛顼大战的那年,斗转星移,天地相斜,南低北高之势,茫茫苍生生灵涂炭,女娲心生悲怜,焦急的需找补天之材,于是飞往骊山,修炼五色彩石去弥补天之痕。没过几日,女娲累到附身在地上,闻到了泥土的芳香,听到了大地的呢喃。心中十分平静,都是我活该,放不下百姓,放不下天下。

    补天之后女娲便消失在茫茫四荒,世人多歌颂吟唱女娲的功劳,没人看到,在一院之隅,女娲花愀然,虽然虬枝峥嵘,但难敌人心,直到枯死都不甘心,拼命向上去感受阳光。扭曲的树身,像苍老的尸骨,睥睨着这个院子,像鬼影。

    凤里希是一直在女娲身边陪伴她补天的石头,自然了解其中的苦辛,她的性格孤僻,话是极少的。女娲不知是带着解脱还是绝望将自己封印。

    湿润的感觉在眼角绽放,凤里希怔然的看着伏羲。悲伤从天际生出,犹如爪子狠狠的牢靠,犹如种子疯狂的生长。凤里希咽下最后一口桂花糕,浓郁的香味也化作苦水,讽刺的意味,让人心中打颤,女娲真的喜欢桂花糕么?

    伏羲看着不对劲的凤里希,赶忙停下,若有似无的拍着凤里希的背。指尖上的温暖,传到凤里希的心中。带着女娲深深的眷恋抱住伏羲,凤凰花印染红透这天空,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犹如藤蔓紧紧依偎。知道世界都褪去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