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万仞山 第450章 久违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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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稍西，午后。
袁缺与冷若素坐在残垣败院之中，微有残冬的寒风吹过，吹起地上败落的一些枯叶。
此枯叶之下不知道覆盖了多少人的血迹，一波一波的血杀在这里上演过，可是此处的禁地之名或许将永远封存下去。
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永远不可能的封存之地，因为越是这种人迹罕至之地，便越隐晦着血色的潜漫。
袁缺静静地坐在长廊边，靠在一柱子上闭目养神。
冷若素想坐下来休息，可是就是心定不下来，总感觉如此阴森之地渗出阵阵莫名的恐惧，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在袁缺身边坐下又起来，起身一会又坐下。
“看似过了有半个时辰了吧，为何那人还不来啊，我敢说他是不会来了，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总感觉到怪怪的！”
冷若素站定在袁缺跟前，看着他安静睡着了的样子。
“你不困吗？”
袁缺未曾开眼，丢了一句。
“睡睡睡，这外面这么冷，再加上这院落这么凄然，你叫我怎么睡得着，毕竟我只是一个女孩子嘛！”
此时的冷若素说到最后声音都压了下来，还真的终于流露出了一个平常女孩子的那种楚楚模样，虽然眼下的乔装之相丑陋，可是盈盈的身材却是泛出了那种娇柔之美。
“难得安静，折腾了一天一夜了，正好趁着人尚未来，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袁缺闭着眼睛安慰了一句。
冷若素靠着袁缺的身边慢慢坐下，身子便往他身上靠着。
这一下可把袁缺弄得不安了，睁开眼马上起身。
此时，冷若素干脆把袁缺的刚才靠躲的位置全霸占了，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说道：“哎呀，这阳刚之气果然足，现在本公主如此躲着倍感暖意。”
袁缺看着她如此可爱的霸占，怎么好意思生气呢。
冷若素干脆把脚踢踢摇摇地享受着，见袁缺半天不说话，似乎感觉空气突然宁静下来。
她以为袁缺是不是故意逗她而躲起来，于是忙起身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袁缺你……”
话未说完，便看着袁缺站在离自己不过半丈之距，而他正站在那里一直目接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从另一道穿门慢慢走过来。
“来啦！”
冷若素轻轻一哼，也不装了，一副淡定的样子再次把身子靠在柱子上，只是眼睛未曾离开过那位慢慢走过来的男人。
洪攀，果然还是来了！
“洪将军！”
袁缺丢出去一句。
洪攀俊朗的脸上似乎有些憔悴，虽然那种威风与霸气还在，可是掩饰不住疲乏的表面。
“是你约我，你是谁？”
洪攀很奇怪的眼神像鹰一般抓了过来，他看袁缺的眼神很明显他只得到了有人约他来这里，而云虎在把消息传递过去的时候定然是没有告诉是谁约他，而眼前的袁缺的易容变得如此奇丑，自然首先要问身份。
“想不到一个陌生人约耀武司的统帅，竟然如此轻易便赴约，看来洪将军还是相当平易近嘛！”
袁缺半开玩笑。
可是袁缺这一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大了，洪攀突然愤了。
他的腿在地上一划，地上的几块破石头携着无比的劲道飞向袁缺。
袁缺没想到洪攀会突来这么一手，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刻意试探，不过攻招已来，便跟其较量一番，毕竟以前也有过切磋，只不过很久未曾交过手了。
袁缺右手一抄，凌空并掌推了出去，瞬间听得嘣嘣几声那些飞来的大小石子当空碎裂成粉。
洪攀一震，立马明了对手真是不可小觑的高手。
洪攀的怒火裹挟得更加的强烈，身子凌空一转，瞬间形成一道旋风翻转带动了地上的残叶败枝形成一股强的劲道，直接席卷向袁缺。
袁缺脚踏实地，身子丝毫没有避让之意，只是稳如磐石地站在原地接招，接洪攀破空而来的千钧刚猛之道，拳掌数变，有如波涛狂涌般掀起无比的破坏之力，可是袁缺的出手防守更快，任其如何变化无穷其刚猛倾覆，都被其以更快更轻盈的招式化解了。
袁缺就在将洪攀这突攻猛击的一番招数化解之后，突然顺势送出一掌，直接将洪攀震飞退后一丈有余，这一掌小部分是洪攀自知之明的后退，因为他知道这一掌的力道，若不是及时退避，定然会被震得五脏六腑移位，后果不堪设想。
洪攀站定之后，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位丑陋之人。
而冷若素却依着柱子躺着看他们两位的角斗，妥妥的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洪将军，久违了，有些时日不见，武功更加刚猛精进了！”
袁缺心平气和，气息没有丝毫变乱。
可是洪攀有些心浮气躁，他试着强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和刚才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的气息上的短促。
“样子变了，声音却没有变，武功如此精奇无双的，也只有你袁缺独一人了吧！”
洪攀的语气是肯定的，看来他已确定了袁缺的身份。
“承蒙洪将军还记得我，荣幸！”
袁缺说这话的时候，洪攀已走了上来，这一次很明显心态放平了，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嘴角的那份惊喜还是有着细微的刻画。
“久日不见，想不到袁大侠好手段，在如此明防暗卫的情形之下，竟然还能将消息传进枭城军枢核心耀武司的主帅之处，而且还那么笃定一定能将我引到如此禁地之中，如此的安排，如此的自信，我早该想到是你。”
洪攀不知道这话是真心的佩服还是恭维，只是在袁缺身边转了一圈，打量着他的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看什么，没见过帅到极致而丑陋的男人吗？”
袁缺这一句话轻轻说出。
突然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而且还伴着一句：“见过没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自恋狂，哈哈哈……”
原来冷若素被袁缺刚才那一句师到极致而丑陋的说法给触到了笑筋，坐起来笑得腰都弯了。
“哟，这里还有一位极致丑陋的，莫不是袁大侠的红颜知己杨紫梦小姐吧？”
洪攀竟然认为冷若素是杨紫梦，看来洪攀知道袁缺身边有一个杨紫梦，但应该不是很熟悉，所以这话也是带着猜测。
“对对对，这位大将军说得对，我就是丑八怪杨紫梦，大将军果然是英明神武而慧眼独具，久违了，洪大将军，很荣幸遇到你！”
冷若素毫无避讳地很客气的竟然抱拳向洪攀示礼。
洪攀看了看冷若素，再看了看袁缺，此时也忍不住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看其表情是强压着大笑的，说道：“哎，堂堂的袁大侠，竟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过看你们俩如此乔装易容，这天不忍睹的丑，倒是天作之合的般配，般配！如此说来，袁大侠与杨小姐已经喜结连理而成侠侣伉俪了吧！”
洪攀这话让冷若素马上抢话应道：“没有呢，他才不会娶我杨紫梦呢，他又看上别的姑娘了，行了行了，别打扰你们叙旧了，你们聊聊，我睡觉！”
冷若素心里有些不爽，看来还是对刚才说袁缺与杨紫梦喜结连理成伉俪这事心里有些不舒服，而故意抹开。
“洪将军说笑了，不过听说洪将军已与梁大人的千金已是百年好合了，喜酒未得讨喝，在此来一句声迟来的祝福：恭喜恭喜！”
袁缺说话就像跟老朋友攀谈一样，似乎很随意，没有半分拘谨而都带着友情玩笑之味。
洪攀脸上很礼貌的抱拳回应表示感谢，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有些苦，而这种苦或许袁缺知道其中之内涵。
“时局之势，袁大侠相邀洪某来此有何指教，开诚公布吧！”
洪攀说话间，眼神四下闪烁扫了一轮，似乎在警觉什么。
“洪将军此来是担心被人盯梢吧，看来堂堂的耀武司掌司大将军也不太自由啊！按理而言，我的出现，或许你该抓我的，可是洪将军并没有半点敌意，或许看到我你心中也大概明白了十之八九了吧？”
“有些猜想，不过不敢确定，你能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之下来到城中，必然有着重大的事情要去做。”
“是的，相当重要，关乎枭城的大局之事。”
“请指教，洗耳恭听！”
“推倒独孤熔，如何？”
“推倒新王？！如此说来，袁大侠是要王室血脉而自己掌持枭城乃至天下？”
“实不相瞒，我对权力争斗真的没兴趣，只是独孤焕的所作所为已扰乱了天下之事，他想成为天下共主，挑起战乱，以致天下苍生而不顾，在朝中也是枉杀大臣，如今枭城风声鹤唳，难道洪将军心中没有度量过吗？”
“为人臣子，食君之?，忠君之事，尽忠伺职，哪有想过那么多！”
“行啦，洪将军本来个性刚直忠勇，也不善更不屑于说违心之话，独孤熔做王之后，虽然你还担着耀武司掌司一职，可是你真正拥有过至高无上的军事话语权嘛，恐怖一切受制于形式与环境吧，包括刚才从你进入伯侯府禁地以来，眼神都在旁扫周边，很明显是很怕被人跟踪与看见，看得出来你这个大将军之位坐得很小心也很累。”
“这……袁大侠果然目光如炬，想必你已对枭城眼下情形也是摸得清楚了，你既然知道枭城情形如此，可是现在的大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的武力足以冠绝天下，哪怕心里不服，面上没有人抵抗得了，而且他手下养了一批高手死士，神出鬼没无处不在，稍有出格，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这还是我认识的洪大将军嘛，怎么会有胆怯，竟然还怕死之嫌，难不成人一旦有了家室便有太多顾虑，真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所以胆了也会屈于形势而变小？”
“你所言有几分在理，死没什么可怕的，尤其作为军人，早将生死度外，可是现在不一样，有了妻子，妻子还有了身子，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是的，家人最重要，若是你的家人遭人欺辱，洪将军会怎么做？”
“哪怕丢了性命，也要拼死保护，定要将恶行十倍百倍偿还。”
“好，想必洪将军应该知道，近些日子，枭城之中出现了十恶不赦的淫贼，多少人家的妻妾闺女惨遭凌辱……”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当然知道，而且还知道干出此等禽兽不如罪行的恶贼是谁？”
“你知道？你知道？你真的知道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洪攀情绪爆发了，有些控制不住的怒吼出来，眼睛睁得老大，似要暴出血来。
洪攀冲到袁缺身边，咬着钢牙说道：“你知道恶人是谁？是不是？”
袁缺点了点头，不说话，这让洪攀更急了，竟然冲过来抓住袁缺的衣领猛摇叫他说出来。
袁缺任其摇，也不反抗。
洪攀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他这是求人而不是威胁人，所以忙松开手，脸涨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看来你应该是知道的，是知道的…… ”
看着洪攀理智有些混乱，袁缺心中也漫生无奈同情。
“或者，洪将军心中也有数吧，只是不愿意相信和面对吧，从将军刚才的冲动举止而看，看来你也是受害者。”
“你……”
洪攀本又想发作，可是这一次他选择了压了下来。
“我说件事情与你听听吧，或许洪将军也是有所耳闻的。”
袁缺同情地看着洪攀，洪攀也看着袁缺此刻那张丑陋的脸，在等待他的下文。
“以前有一个人，因为练了天下武学者视为神秘天书的宝典——九幽秘赋，因为修行阶段的瓶颈，而需要以女人阴阳调和的方式而发泄而缓解，也是做了伤害了无数女人的罪恶行为，惨遭其奸污凌辱的人不计其数，只是这个人权力至高无上，而且武功冠盖天下，行踪神出鬼没，也没有人有确切的证据或亲眼目睹过其行凶过程，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因为淫案累累，终有人知晓内情，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心照不宣的积压在心中……多年过去了，同样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也是修习《九幽秘赋》神奇武学，也是到了瓶颈之阶，也如患疾般变成了恶魔禽兽，做了同样的事情，同样让不计其数的女性遭其奸淫……或许当时洪将军还年轻，不过我相信也是有风吹起有所耳闻吧？”
袁缺说到这里，洪攀的脸如死灰，不过他此时很冷静，神情有些可怕，眼神之中毫无神光，只是呆呆地说道：“你不妨直接说出来吧，他们是谁？”
“不是别人，以前的是枭城王独孤纵横，而后来者便是现在的枭城新王独孤熔。”
袁缺干脆话落。
洪攀如被雷击。
看得出来，现在的洪攀情绪复杂，内心波涛翻滚，此刻他在自我的调节心理，拳头却是越攥越紧，发出了咯咯地骨节声响，可见其内心的暴怒若是爆发出来那是何等可怕。
“洪将军，此事我相信你早有所闻，只是不愿意也不敢去相信面对的事实，可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袁缺知道此刻不应该再如此火上浇油，所以下意识打住了话语。
“不好，有人来了！”
袁缺突然看向院子前面各处，似乎听到了异样的响动。
洪攀却是突然大吼一声，转身过去叫道：“来吧，来得正好！”
袁缺看到洪攀突然像一头狂怒的野兽，那样子真是可怕的紧，尤其他一转身迸发出来的力量，把脚下的尘叶都震出了一个干净的圈。
此时，冷若素也冲到了袁缺身边，似乎也警觉了起来。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见人影出现。
“你是不是听错了，哪里有人，难不成是你的幻觉吧？”
冷若素问袁缺。
“他们已经来了！”
袁缺话声尚未落，突然有四条人影从四处闪动幻影飘忽交叉，形成令人迷乱的假象叠像，此等神鬼身手看得出来是高手。
可是袁缺看他们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只是幻影很密集，而且他们故意如此形成叠影而迷惑大家的眼睛。
袁缺、冷若素、洪攀就定定在原地看他们的“表演”。
不一会儿，那重重神秘的幻影终于具象地出现了四个人影，排得很整齐站在洪攀的面前。
此四个人一落定，真容卜现，袁缺看着都想笑了，竟然还是熟人。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鬼医洛无尘的四大弟子：黑无常黑重云、白无常白子秋、牛头牛犇、马面马骉。
“鹰犬尾随而至，看来是来想取本将军的性命的吧？”
洪攀此时提足了中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暴怒，面对着可能的生死之战，他还是选择了理性。
“洪攀，可认得我们？”
这是白子秋说的话，语气很平和，看不出半点暴戾之气。
“畜牲走狗，一般模样，何需认得。”
洪攀双拳紧握，随时准备着出手。
袁缺与冷若素坐在残垣败院之中，微有残冬的寒风吹过，吹起地上败落的一些枯叶。
此枯叶之下不知道覆盖了多少人的血迹，一波一波的血杀在这里上演过，可是此处的禁地之名或许将永远封存下去。
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永远不可能的封存之地，因为越是这种人迹罕至之地，便越隐晦着血色的潜漫。
袁缺静静地坐在长廊边，靠在一柱子上闭目养神。
冷若素想坐下来休息，可是就是心定不下来，总感觉如此阴森之地渗出阵阵莫名的恐惧，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在袁缺身边坐下又起来，起身一会又坐下。
“看似过了有半个时辰了吧，为何那人还不来啊，我敢说他是不会来了，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总感觉到怪怪的！”
冷若素站定在袁缺跟前，看着他安静睡着了的样子。
“你不困吗？”
袁缺未曾开眼，丢了一句。
“睡睡睡，这外面这么冷，再加上这院落这么凄然，你叫我怎么睡得着，毕竟我只是一个女孩子嘛！”
此时的冷若素说到最后声音都压了下来，还真的终于流露出了一个平常女孩子的那种楚楚模样，虽然眼下的乔装之相丑陋，可是盈盈的身材却是泛出了那种娇柔之美。
“难得安静，折腾了一天一夜了，正好趁着人尚未来，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袁缺闭着眼睛安慰了一句。
冷若素靠着袁缺的身边慢慢坐下，身子便往他身上靠着。
这一下可把袁缺弄得不安了，睁开眼马上起身。
此时，冷若素干脆把袁缺的刚才靠躲的位置全霸占了，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说道：“哎呀，这阳刚之气果然足，现在本公主如此躲着倍感暖意。”
袁缺看着她如此可爱的霸占，怎么好意思生气呢。
冷若素干脆把脚踢踢摇摇地享受着，见袁缺半天不说话，似乎感觉空气突然宁静下来。
她以为袁缺是不是故意逗她而躲起来，于是忙起身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袁缺你……”
话未说完，便看着袁缺站在离自己不过半丈之距，而他正站在那里一直目接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从另一道穿门慢慢走过来。
“来啦！”
冷若素轻轻一哼，也不装了，一副淡定的样子再次把身子靠在柱子上，只是眼睛未曾离开过那位慢慢走过来的男人。
洪攀，果然还是来了！
“洪将军！”
袁缺丢出去一句。
洪攀俊朗的脸上似乎有些憔悴，虽然那种威风与霸气还在，可是掩饰不住疲乏的表面。
“是你约我，你是谁？”
洪攀很奇怪的眼神像鹰一般抓了过来，他看袁缺的眼神很明显他只得到了有人约他来这里，而云虎在把消息传递过去的时候定然是没有告诉是谁约他，而眼前的袁缺的易容变得如此奇丑，自然首先要问身份。
“想不到一个陌生人约耀武司的统帅，竟然如此轻易便赴约，看来洪将军还是相当平易近嘛！”
袁缺半开玩笑。
可是袁缺这一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大了，洪攀突然愤了。
他的腿在地上一划，地上的几块破石头携着无比的劲道飞向袁缺。
袁缺没想到洪攀会突来这么一手，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刻意试探，不过攻招已来，便跟其较量一番，毕竟以前也有过切磋，只不过很久未曾交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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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攀的怒火裹挟得更加的强烈，身子凌空一转，瞬间形成一道旋风翻转带动了地上的残叶败枝形成一股强的劲道，直接席卷向袁缺。
袁缺脚踏实地，身子丝毫没有避让之意，只是稳如磐石地站在原地接招，接洪攀破空而来的千钧刚猛之道，拳掌数变，有如波涛狂涌般掀起无比的破坏之力，可是袁缺的出手防守更快，任其如何变化无穷其刚猛倾覆，都被其以更快更轻盈的招式化解了。
袁缺就在将洪攀这突攻猛击的一番招数化解之后，突然顺势送出一掌，直接将洪攀震飞退后一丈有余，这一掌小部分是洪攀自知之明的后退，因为他知道这一掌的力道，若不是及时退避，定然会被震得五脏六腑移位，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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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冷若素却依着柱子躺着看他们两位的角斗，妥妥的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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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缺心平气和，气息没有丝毫变乱。
可是洪攀有些心浮气躁，他试着强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和刚才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的气息上的短促。
“样子变了，声音却没有变，武功如此精奇无双的，也只有你袁缺独一人了吧！”
洪攀的语气是肯定的，看来他已确定了袁缺的身份。
“承蒙洪将军还记得我，荣幸！”
袁缺说这话的时候，洪攀已走了上来，这一次很明显心态放平了，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嘴角的那份惊喜还是有着细微的刻画。
“久日不见，想不到袁大侠好手段，在如此明防暗卫的情形之下，竟然还能将消息传进枭城军枢核心耀武司的主帅之处，而且还那么笃定一定能将我引到如此禁地之中，如此的安排，如此的自信，我早该想到是你。”
洪攀不知道这话是真心的佩服还是恭维，只是在袁缺身边转了一圈，打量着他的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看什么，没见过帅到极致而丑陋的男人吗？”
袁缺这一句话轻轻说出。
突然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而且还伴着一句：“见过没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自恋狂，哈哈哈……”
原来冷若素被袁缺刚才那一句师到极致而丑陋的说法给触到了笑筋，坐起来笑得腰都弯了。
“哟，这里还有一位极致丑陋的，莫不是袁大侠的红颜知己杨紫梦小姐吧？”
洪攀竟然认为冷若素是杨紫梦，看来洪攀知道袁缺身边有一个杨紫梦，但应该不是很熟悉，所以这话也是带着猜测。
“对对对，这位大将军说得对，我就是丑八怪杨紫梦，大将军果然是英明神武而慧眼独具，久违了，洪大将军，很荣幸遇到你！”
冷若素毫无避讳地很客气的竟然抱拳向洪攀示礼。
洪攀看了看冷若素，再看了看袁缺，此时也忍不住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看其表情是强压着大笑的，说道：“哎，堂堂的袁大侠，竟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过看你们俩如此乔装易容，这天不忍睹的丑，倒是天作之合的般配，般配！如此说来，袁大侠与杨小姐已经喜结连理而成侠侣伉俪了吧！”
洪攀这话让冷若素马上抢话应道：“没有呢，他才不会娶我杨紫梦呢，他又看上别的姑娘了，行了行了，别打扰你们叙旧了，你们聊聊，我睡觉！”
冷若素心里有些不爽，看来还是对刚才说袁缺与杨紫梦喜结连理成伉俪这事心里有些不舒服，而故意抹开。
“洪将军说笑了，不过听说洪将军已与梁大人的千金已是百年好合了，喜酒未得讨喝，在此来一句声迟来的祝福：恭喜恭喜！”
袁缺说话就像跟老朋友攀谈一样，似乎很随意，没有半分拘谨而都带着友情玩笑之味。
洪攀脸上很礼貌的抱拳回应表示感谢，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有些苦，而这种苦或许袁缺知道其中之内涵。
“时局之势，袁大侠相邀洪某来此有何指教，开诚公布吧！”
洪攀说话间，眼神四下闪烁扫了一轮，似乎在警觉什么。
“洪将军此来是担心被人盯梢吧，看来堂堂的耀武司掌司大将军也不太自由啊！按理而言，我的出现，或许你该抓我的，可是洪将军并没有半点敌意，或许看到我你心中也大概明白了十之八九了吧？”
“有些猜想，不过不敢确定，你能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之下来到城中，必然有着重大的事情要去做。”
“是的，相当重要，关乎枭城的大局之事。”
“请指教，洗耳恭听！”
“推倒独孤熔，如何？”
“推倒新王？！如此说来，袁大侠是要王室血脉而自己掌持枭城乃至天下？”
“实不相瞒，我对权力争斗真的没兴趣，只是独孤焕的所作所为已扰乱了天下之事，他想成为天下共主，挑起战乱，以致天下苍生而不顾，在朝中也是枉杀大臣，如今枭城风声鹤唳，难道洪将军心中没有度量过吗？”
“为人臣子，食君之?，忠君之事，尽忠伺职，哪有想过那么多！”
“行啦，洪将军本来个性刚直忠勇，也不善更不屑于说违心之话，独孤熔做王之后，虽然你还担着耀武司掌司一职，可是你真正拥有过至高无上的军事话语权嘛，恐怖一切受制于形式与环境吧，包括刚才从你进入伯侯府禁地以来，眼神都在旁扫周边，很明显是很怕被人跟踪与看见，看得出来你这个大将军之位坐得很小心也很累。”
“这……袁大侠果然目光如炬，想必你已对枭城眼下情形也是摸得清楚了，你既然知道枭城情形如此，可是现在的大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的武力足以冠绝天下，哪怕心里不服，面上没有人抵抗得了，而且他手下养了一批高手死士，神出鬼没无处不在，稍有出格，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这还是我认识的洪大将军嘛，怎么会有胆怯，竟然还怕死之嫌，难不成人一旦有了家室便有太多顾虑，真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所以胆了也会屈于形势而变小？”
“你所言有几分在理，死没什么可怕的，尤其作为军人，早将生死度外，可是现在不一样，有了妻子，妻子还有了身子，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是的，家人最重要，若是你的家人遭人欺辱，洪将军会怎么做？”
“哪怕丢了性命，也要拼死保护，定要将恶行十倍百倍偿还。”
“好，想必洪将军应该知道，近些日子，枭城之中出现了十恶不赦的淫贼，多少人家的妻妾闺女惨遭凌辱……”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当然知道，而且还知道干出此等禽兽不如罪行的恶贼是谁？”
“你知道？你知道？你真的知道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洪攀情绪爆发了，有些控制不住的怒吼出来，眼睛睁得老大，似要暴出血来。
洪攀冲到袁缺身边，咬着钢牙说道：“你知道恶人是谁？是不是？”
袁缺点了点头，不说话，这让洪攀更急了，竟然冲过来抓住袁缺的衣领猛摇叫他说出来。
袁缺任其摇，也不反抗。
洪攀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他这是求人而不是威胁人，所以忙松开手，脸涨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看来你应该是知道的，是知道的…… ”
看着洪攀理智有些混乱，袁缺心中也漫生无奈同情。
“或者，洪将军心中也有数吧，只是不愿意相信和面对吧，从将军刚才的冲动举止而看，看来你也是受害者。”
“你……”
洪攀本又想发作，可是这一次他选择了压了下来。
“我说件事情与你听听吧，或许洪将军也是有所耳闻的。”
袁缺同情地看着洪攀，洪攀也看着袁缺此刻那张丑陋的脸，在等待他的下文。
“以前有一个人，因为练了天下武学者视为神秘天书的宝典——九幽秘赋，因为修行阶段的瓶颈，而需要以女人阴阳调和的方式而发泄而缓解，也是做了伤害了无数女人的罪恶行为，惨遭其奸污凌辱的人不计其数，只是这个人权力至高无上，而且武功冠盖天下，行踪神出鬼没，也没有人有确切的证据或亲眼目睹过其行凶过程，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因为淫案累累，终有人知晓内情，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心照不宣的积压在心中……多年过去了，同样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也是修习《九幽秘赋》神奇武学，也是到了瓶颈之阶，也如患疾般变成了恶魔禽兽，做了同样的事情，同样让不计其数的女性遭其奸淫……或许当时洪将军还年轻，不过我相信也是有风吹起有所耳闻吧？”
袁缺说到这里，洪攀的脸如死灰，不过他此时很冷静，神情有些可怕，眼神之中毫无神光，只是呆呆地说道：“你不妨直接说出来吧，他们是谁？”
“不是别人，以前的是枭城王独孤纵横，而后来者便是现在的枭城新王独孤熔。”
袁缺干脆话落。
洪攀如被雷击。
看得出来，现在的洪攀情绪复杂，内心波涛翻滚，此刻他在自我的调节心理，拳头却是越攥越紧，发出了咯咯地骨节声响，可见其内心的暴怒若是爆发出来那是何等可怕。
“洪将军，此事我相信你早有所闻，只是不愿意也不敢去相信面对的事实，可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袁缺知道此刻不应该再如此火上浇油，所以下意识打住了话语。
“不好，有人来了！”
袁缺突然看向院子前面各处，似乎听到了异样的响动。
洪攀却是突然大吼一声，转身过去叫道：“来吧，来得正好！”
袁缺看到洪攀突然像一头狂怒的野兽，那样子真是可怕的紧，尤其他一转身迸发出来的力量，把脚下的尘叶都震出了一个干净的圈。
此时，冷若素也冲到了袁缺身边，似乎也警觉了起来。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见人影出现。
“你是不是听错了，哪里有人，难不成是你的幻觉吧？”
冷若素问袁缺。
“他们已经来了！”
袁缺话声尚未落，突然有四条人影从四处闪动幻影飘忽交叉，形成令人迷乱的假象叠像，此等神鬼身手看得出来是高手。
可是袁缺看他们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只是幻影很密集，而且他们故意如此形成叠影而迷惑大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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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那重重神秘的幻影终于具象地出现了四个人影，排得很整齐站在洪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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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犬尾随而至，看来是来想取本将军的性命的吧？”
洪攀此时提足了中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暴怒，面对着可能的生死之战，他还是选择了理性。
“洪攀，可认得我们？”
这是白子秋说的话，语气很平和，看不出半点暴戾之气。
“畜牲走狗，一般模样，何需认得。”
洪攀双拳紧握，随时准备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