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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温宠 第344章 前世篇三

    “堂兄临终前托付给我一些话,我觉是现在你应该是能听懂这些话的意思。那夜养心殿的两具尸体,你应该也见到了,不过就你之前的思绪,看到那样死状的夜萌惜应该反而大为痛快。除了夜萌惜的尸体,另一具尸体是九公主。”

    慕容云海停顿一下,看着夜梦仙有些僵直的身子,他在洛阳收到消息是九公主下嫁突厥使团并和使团北上。明面上是和亲,但坊间传闻是老皇帝不知何故被逼和亲。也因为这件事情令步入暮年的老皇帝吐血病重,数日后病逝,堂兄登基为帝。

    慕容云海不由的看了眼夜梦仙,真不愧是皇后娘娘啊,那会就有手段逼得老皇帝嫁女,回想起皇叔对这个小公主的疼爱,和亲的是四公主倒是有可能,更何况他们渊国根本没有和亲的必要,大陆最强不是吹嘘的,转念一想,再强也没夜梦仙的手段强,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害怕。

    “你所犯的错,是堂兄纵容的结果,所以他也有错,那些累累血债和错误该由身为你丈夫的他来承担。 北上击退匈奴,巧合之下遇上了被惨死炼制成活死人的九公主。回忆昔年,一念之差下将九公主所受折磨与苦楚,皆付诸于夜萌惜之上,如此这般对待你唯一的亲人,堂兄也无颜见你。唯一心愿就是破除你的魔障,堂兄知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是堂兄觉得最好的结果。”

    夜梦仙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天崩地裂了一样:“他都知道?”

    夜梦仙一直以为她的行事谋划都极为隐蔽,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那么丑陋不堪、冷血暴戾的一面,那些血腥残忍、毫无底线的凌迟手段,那些把人当作畜生般对待的计谋,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了,毕竟是她夜梦仙爱得如痴如癫的男人,怎么可能仅仅是看上去温雅如玉这么简单。当年如果不是得到的春药和迷药过于特殊,也不可能令得他失了神志得了夜萌惜的清白。

    “一念之差吗?”夜梦仙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病态。如果不是她逼着他给夜萌惜一个名份,或许夜萌惜也不会成为彼此感情的一堵墙,那么没有这堵墙,彼此之间的夫妻关系是否会是另一种结局。

    慕容云海以为夜梦仙是想问为什么堂兄会说一念之差,于是有些怒气地道:“自然是被逼的一念入魔了,正常人怎么会去折磨一个活人然后炼成活死人?堂兄被你逼疯了。”

    慕容云海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就是个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主动去折磨别人的人。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说这个话题,继续复述:“你的魔障就是堂兄,那个[看似]如堂兄的堂兄,现今魔障破除。既得了这个天下,那就对它好些。”

    夜梦仙深深的陷入靠枕中,然后闭上了眼。慕容云海反复咀嚼着堂兄的最后这句话:“既得了这个天下,那就对它好些。”

    慕容云海起身离开,招呼侍女准备些清淡的食物给夜梦仙,然后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影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渊国永和3年,天下一统,轩帝驾崩,凶后大病数日后垂帘听政,人心惶惶。

    渊国永和28年,天下太平,国富民强,北上异族,海上诸国不敢来犯,世人改凶后尊称圣后。

    渊国永和30年,圣后扶持皇族支脉子嗣即位,新帝登基,新皇定年号为‘永圣’,渊国开始永圣元年。

    同年,轩帝皇陵,夜梦仙独自走入皇陵,随手封闭了皇陵入口。仰头看向没有合上的玉棺,夜梦仙珍而重之地一步一步走上去。看着玉棺中的男子二十多年无任何变化般鲜活得就像睡着一样。夜梦仙抚摸着男子的面容,也不枉费她费尽心思,举天下之力从各地寻来稀有药材炼制这种珠子,此珠子拥有剧毒,吞入腹中必死无疑,但是含于死者口中却可保人尸体不腐不烂不朽,因此称为‘长生丹’。

    夜梦仙捏起男子的一缕长发,轻轻的吻了吻,然后才依依不舍地俯下身子,吻上棺中男子的唇,舌头一勾,一颗珠子滑入她的口中,夜梦仙带着满足的微笑,亲自为男子合上玉棺盖,然后她自己顺着玉棺壁坐下,脸紧紧地贴着玉棺。眸光隔着玉棺爱意绵长地看着棺中人。

    这一生,她做了太多肮脏和错误的事情,她一直把自己放置在这世界的黑暗面,看到的,听到的,见到的和所为之事都是不仁道的,毫无阳光与希望。哪怕苟活的二十多年,也只是遵照他的嘱托。

    夜梦仙不敢与他同棺而眠,她那么心狠手辣的女人;手上沾满无辜之人鲜血的女人;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推入无底深渊的女人;亲手将她最爱的男人推上那孤高的皇位,如此心胸狭隘,嫉妒扭曲的女人,根本不配与他同棺。

    能守在这棺外而死,已经是无比的幸运。夜梦仙缓缓吞咽下口中的长生丹,她到也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错误不可挽回,当下已活得尽心尽力,她真的已经疲惫不堪了。

    如有来生,她会试着站在这个世界光明的地方,去接纳这个世界的美好,感恩身边那些对自己充满善意的举动,对这个冰冷的时代多一点善意,再淤泥的世界,也好过独自一人孤独寒冷而终老。

    紧追而至的新皇和摄政王慕容云海,面对着紧闭的皇陵,新皇看着慕容云海:“父皇你还好吧?”

    “为父与你干娘本是同岁,奈何前生对她又敬又畏,好不容易只敬不畏了,你干娘的心又被你干爹带入这皇陵。你干爹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他死了,也要他的妇人满心满念都是他,活人是很难有机会斗赢一个死人的。”

    “你小子是不知道,几十年前女子很少这么招摇过市,又是做生意,又是进皇家学院的,更有人入朝为官。所以就算你干娘那会爱你干爹如痴如疯,可惜被当时那个时代压的入了魔障,毁了一生幸福。但是你的干爹真的很了不起,你干娘走出来了,所以她很好。”

    “干爹?”新皇回忆起干娘房中的那幅画像,听侍从说,干娘为了能亲手画这幅画,特意请绘画大师来教她画画,干娘在绘画上真的没什么天赋,愣是学了五年,差点把绘画大师气死逼疯,才勉强放人离开皇城,直到那幅画像完成后,干娘就再也没有画过画。

    慕容云海释然一笑,转身背靠着皇陵墓碑坐下,将手中的桃花酿、青梅酒还有他自己最爱喝的君子笑,搁在地上,仰头望天:“没事你先回去吧。”

    “既得了这个天下,那就对它好些。”

    因功过不可相抵,后世对于这位凶名与圣名并肩的皇后,也是褒贬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