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嫁进深山后,绿茶继妹又来下毒了 > 第82章 阿蛮救我

嫁进深山后,绿茶继妹又来下毒了 第82章 阿蛮救我

    萧良辰一看杜若的表情,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顿时臊得脸通红,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一条玉臂就缠上了他的胳膊。

    娇滴滴的女人对着他的耳朵吹兰吐气,“这位小郎君有些面生呀,是第一次来么?”

    萧良辰的身子仿佛被火烫着了似的,忙不迭地甩开她,然后往后退了好几步,朝女人规规矩矩地做了一个揖。

    “姑娘请自重,在下只是被人追赶,无奈之下才进来避一避,并无它意。“他正色道。

    “哟,你们瞧,他还害羞了呢!”那姑娘捂着嘴笑得咯咯的,眼神像看稀奇一样看萧良辰,自己看还不够,又招手把几个伙伴都引了来。

    三四个穿着暴露的欢场女子齐齐把书生围在了中间,逗趣着,调笑着,时不时伸手在他身上摸一把。

    萧良辰吓得面无人色,躲开了脸却避不开胸,七八只软绵绵香喷喷的手在他身上到处点火,根本不给他半点逃走的机会。

    这一刻,萧良辰后悔了。

    只知道外面那个是母老虎,谁知道里面的更可怕,全是蜘蛛精。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蜘蛛精们拖上楼了,他只能忍着羞耻喊了声:“阿蛮救我!”

    杜若抽了抽嘴角。

    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想到以萧良辰的性子,若是今日被青楼女子玷污了,只怕会羞愧难当,严重点搞不好还会自闭。

    再一个,听说古代学子是不可以逛窑子的,要是被有心之人举报,极有可能会被撸掉参加科举的机会。

    算了,毕竟是原主的心上人,想来原主也不希望自己的意中人落得个那样的结局吧……

    杜若转向旁边笑呵呵看戏的老鸨子,态度诚恳,“莺妈妈,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老鸨子早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猫腻,就等着这句话呢。

    “哎哟杜娘子,你怕是不知道,凡是男人进了我群芳阁,就没有素着身子出去的先例,尤其是这位小郎君这样的雏儿,不吃干抹净那是绝不可能放人走的。”

    “也就是你开口,九娘我才舍得忍痛割爱呢。”

    说着,朝姑娘们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回去吧。”

    姑娘们哪里肯,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这么俊又这么嫩的客人,实在是太稀有了。

    要是能拿下这小郎君的初夜,便是倒贴也是愿意的。

    见几个姑娘如狼似虎地盯着萧良辰,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老鸨子忍不住点着她们笑骂:“得了,看够了就给老娘滚,一个个的没点出息,看见个长得好看的就挪不动脚。这人是你们能肖想的么?别白日做梦了,人家可是有心上人的。”

    至于心上人是谁,老鸨子阅男无数,一看就知。

    不过当事人自己好像并不知道。

    她心里其实挺好奇的,就凭杜娘子这样的相貌,怎么俊俏的男人一个个都喜欢她?江捕头就算了,至少是杜娘子的夫君,丈夫喜欢妻子天经地义,但眼前这位小郎君是怎么回事?

    姑娘们甩着帕子走了,萧良辰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整了整衣襟,走到杜若跟前,低头看着她,“多谢你。”

    杜若笑,“萧公子今儿是被狗追了么?不然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萧良辰俊脸一红,“那倒不是,其实是……”

    他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是蒋家小姐。”

    蒋幼仪啊,杜若恍然大悟。

    那就怪不得了,蒋幼仪那个人向来霸道,而且喜欢走极端,如果萧良辰真像他说的那样,要靠自己的实力考科举走仕途,拒绝跟蒋家联姻,那么蒋幼仪发起疯来把萧良辰逼进了青楼,是很有可能的。

    她透过门缝偷偷往外望,果然看到蒋幼仪满脸焦急,跟自己的丫鬟在群芳阁的门口走来走去。

    毕竟是大家小姐,想来蒋幼仪不敢拿自己的名声冒险,所以再着急也没有踏进青楼半步。

    “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躲一辈子吧?”杜若回头问萧良辰。

    萧良辰很苦恼,“我已经跟蒋家说得很清楚了,蒋家那边倒是没有为难我,只是没想到,蒋小姐却怎么也说不通……”

    蒋幼仪不光隔三差五地往他家里跑,送了许多贵重的礼物,把他爹娘哄得眉开眼笑的,还动不动就以未婚妻的名义来书院找他,搅得全书院的人都以为他攀上了高枝,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想起这些,萧良辰就满腹憋屈,总不能见一个人就跑上前去跟人家解释一番吧?而且人家也未必会信。

    杜若点点头,遇到这样情绪管理不过关的人,是挺烦的。

    “莺妈妈,你这有后门么?”她问老鸨子。

    “自然是有的。”

    老鸨子在前边领路,杜若跟萧良辰跟在后面,左转右转的,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柴房。把靠在墙边的柴火扒拉开,里面果然藏了一道小门,“从这儿出去,穿过巷子就能到正街了。”

    萧良辰道了声谢,弯着腰走了出去。

    杜若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无关萧良辰,她只是不想跟蒋幼仪在妓院门口发生冲突,浪费时间又浪费口水,而且毫无意义。

    老鸨子很快又把小门掩上了。

    回到前堂,老鸨子抬脚上了二楼,撑开窗子,叫人给自己端来了一大盘米饭和菜,菜是杜若刚刚亲手做的一品锅。

    可真好吃啊。

    她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楼下那对主仆。

    群芳阁门口,那两个人已经徘徊好半天了,还是没见萧良辰出来。

    丫鬟忍不住了,“小姐,您说萧公子会不会真的在里面跟她们……”

    “不会的!”蒋幼仪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萧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人品端方,满心眼里都是科举和仕途,又怎么会耽于女色!”

    话是这样讲,可想起萧良辰进去之前说的话,蒋幼仪涂了蔻丹的指甲便深深地扎进了肉里。

    当时她好不容易在街上追上了萧良辰,萧良辰却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毕恭毕敬地叫她蒋小姐。

    蒋小姐……呵,萧良辰难道不知道自己想做的是萧夫人吗?

    可他偏不肯给自己这个机会!

    她忍着大小姐脾气,舔着脸问他:“萧大哥,你究竟不喜欢我哪一点?为了你,我都可以改啊。”

    萧良辰却沉默着。

    看,他根本就说不出来自己哪里不好,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她。

    这种认知真的糟透了,让人打心眼里觉得无力。

    可要她放手,也绝不可能!

    于是她跟在萧良辰身后缠着他,磨着他,许诺着成亲后的种种好处,说以蒋家的财力,足够助他平步青云,成为人上之人。

    听到这话的萧良辰却突然发怒了。

    “蒋姑娘,有钱是很好,但是用钱来收买人心,换来的也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他用最好看的脸,说着最扎心的话,“你说你喜欢我的干净纯粹,那好,为了彻底斩断我们之间的孽缘,我今日就把这干净毁了。“

    说完这话,他就进了群芳阁。

    直到现在也没出来。

    想到这会儿萧良辰也许正在跟那些肮脏的青楼女子颠鸾倒凤,蒋幼仪的心如同被万蚁啃咬,又痒又痛。

    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得进去看看!

    蒋幼仪抬脚就要往里冲,丫鬟赶紧拉住了她,死命摇头,“不行啊小姐,万一被老爷知道了,他会打死奴婢的!“

    护主不力,乱棍打死。

    这是蒋家的规矩。

    蒋幼仪硬生生止住了步子,下人的贱命在她眼里与狗无异,她并不怜惜。

    但她不能惹怒父亲,父亲最恨的就是青楼女子,要是知道她私自进了群芳阁,不止丫鬟会被打死,她的腿也一样保不住……

    见蒋幼仪果真停了下来,丫鬟还以为她是为着自己,胆子也大了一些。

    “小姐,要奴婢说啊,这萧公子也太不识抬举了!您是千尊万贵之躯,他不过是个农家子,居然敢这样糟践您,不就仗着您喜欢他么?\\\"

    丫鬟偷偷瞄了眼蒋幼仪的脸色,又继续往下说,“看着小姐您这样卑躬屈膝地讨好他们一家子,奴婢真的替您委屈,老爷跟夫人要是听说了,还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呢!而且我看萧公子那态度,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您又何必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是啊,强扭的瓜不甜。

    蒋幼仪回想起这些天的种种,为了萧良辰,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对谁都笑脸相迎。

    为了萧良辰,她忍着嫌恶,讨好他那对贪心不足的父母,给他们送各种好东西。

    为了萧良辰,她日日蹲守在书院门口,就为了能见他一面……

    可萧良辰做了什么?

    他只会远远地躲着,避着,恨不得从未认识她。

    甚至宁愿进群芳阁那种污秽的地方,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好,萧良辰,今日之辱,我蒋幼仪记下了,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得不到,那就毁掉!

    蒋幼仪抬头看了眼群芳阁,正巧跟二楼窗子旁的女人对上视线,女人朝她笑了笑。

    蒋幼仪收回目光,毅然转身,“我们走!”

    ......

    萧良辰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恨上了。

    巷子很窄,偶尔还有几只耗子从脚边窜过去,他回头瞧了眼跟在后面的杜若,提醒她小心点。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会儿,萧良辰突然问了句:“他对你好吗?”

    杜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萧良辰口中的“他”是谁,嘴边便不自觉噙了些笑意,“挺好的。”

    萧良辰又不说话了。

    直到快出巷子口的时候,才又道:“江墨年的儿子,必定都是好的,”

    杜若噗嗤一声笑了。

    萧良辰疑惑地看向她。

    “没事没事。”杜若忙摆了摆手,憋住笑,“我只是想到我娘了,她跟你说过一样的话。”

    萧良辰哦了声,“你娘没说错,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不过江湛很好,夫子们都很看重他,同窗们也都喜欢他,这次的县试,必定有江湛的一席之位。”

    这一点,杜若是信的。

    江湛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她本来想问问萧良辰县试准备得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不关她的事。

    出了巷子就是大街,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空气都感觉清新了许多。

    杜若很爽快地跟萧良辰挥手告别,扭头去了南大街。

    她现在身上揣着十好几两银子呢,算得上是一个小富婆了,因此买起东西来也很大方,除了例行的节礼和一些菜肉蛋,还买了好几匹颜色鲜艳的细麻布,打算拿回去给江婉和春花做几件新衣裳。

    这两个丫头最近个头猛窜,以前的衣服都快穿不上了。

    买好之后,杜若提着满满两大手东西上了牛车。

    牛车上的女人们也都没空手,车板上放了一排竹篮子,大都是节礼。

    大伙儿看到杜若,神情都很古怪。

    林婶子第一个开了腔,阴阳怪气的,“之前我说有人在灵安寺跟男人勾勾搭搭,给自家男人戴了绿帽子,你们都不信。现在咋样,亲眼瞧见了吧?我没冤枉她吧?”

    杜若挑了挑眉,难道说的是自己?

    不管,反正也没指名道姓,她才不会上赶着承认呢。

    见杜若没反应,林婶子又抬高了音量:“哟,脸皮够厚的呀,在菩萨面前勾搭不够,还要特意跑到街边的小巷子里寻刺激,这是有多耐不住寂寞呀。”

    嗯,杜若这下确定了,说的就是自己。

    看来是她刚刚跟萧良辰出来的时候,被村里人瞧见了,误会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解释,身旁坐着的婆娘就捅了捅她,问道:“江漓家的,刚跟你在一块儿的长得挺好看的那个后生是谁呀?是你家亲戚吧?”

    这是个友军,故意给她机会澄清呢。

    杜若冲她感激地笑了笑,然后道:“那个啊,是我娘家的同村,路上刚好遇上了,所以就想着让他帮我带点银子给我娘。你们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我总不能在大街上就把银子往外掏吧?没办法,这才进了巷子偷偷拿给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女人们的脸上都释然了。

    有人笑道:“我就说呢,江漓家的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果然是一场误会。”

    “江漓家的做得对,我跟你说哦,上次我当家的在街上就买了一个肉包子,转头钱袋子就被人偷了,这镇上的贼可多着呢!”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牛车上的气氛总算又热闹起来了。

    林婶子嗤笑一声,倒是没再开口。

    什么娘家同村,分明就是奸夫淫妇,杜氏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定是看江漓长久在衙门里不回来,耐不住寂寞,所以找了野男人呢。

    无所谓,反正杜氏也没几天好活头了,且让她嚣张一阵子。

    林婶子摸了摸袖子里的小纸包,眼里闪过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