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疯法师 > 第四十章 开天这事我熟啊

疯法师 第四十章 开天这事我熟啊

    “那道光之门被彻底破坏了!”

    发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地狱半亩镇战役的最伟大战果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递到背靠至高神教支持的殖民军。

    殖民军高层的态度对此暧昧不明,并没有明确表态,个别出身新教的军团指挥官,甚至半夜做梦都会笑醒。

    毕竟镇压在新世界土着神灵和图腾的天国之门,也沉甸甸地压在所有人头上,尤其是从至高神教内部拉羊另建新教出身的各国贵族。

    哪怕梵特刚蒂兰教廷为了开拓新世界,前前后后出钱又出力,甚至割肾卖血式地动用赎罪银——圣库来源之一,也没能抓住殖民军的心。

    毕竟,哪一位手握权势和财富的大佬,都不想上面有个慈父般的至高神,在自己头上指手画脚。

    按照某位出身苏高兰农场,名字被全部涂黑,匿名的殖民军高层私底下喝醉酒的狂妄发言:天下无敌的马骑顿方阵,遇上我军的火枪,只会一面倒地被屠杀殆尽。什么是万军之主,我们才是!

    这种类似于发源自异教神和背叛者勾结的暗黑议会的言论,被抱有相同想法,却不能宣诸出口的殖民军高层很好地保护下来。

    以前有天国之门压着场面,军方还能明里暗中地强硬保下来,现如今门都被打爆了,殖民军趁着教廷隔海伸不过来的离岸平衡手没有发威,任由类似的言论在军队内部疯狂扩散。

    土着部落有多强暂时不管,先把渗透进殖民军的教廷走狗都被清理一遍,这才是外战内行,内战也内行的殖民军该做的事情。

    按照参谋部的设计,放任类似言论在军队中盛行,凡是支持的人,都是不受教廷影响、潜移默化控制的自己人,一旦有人按捺不住跳出来,那就肯定是上面的人。

    这就是向一群狗扔一堆石头,被砸中的会破口大骂的道理。

    当然了,也有一些秉承“圣彼得三不认原则”,违心地闭上嘴巴,不争不吵的教廷暗棋,保全自身以待后来的狠人。

    没关系!类似的手段会重复很多次,试探更是无处不在,直到这面筛子筛选过一遍又一遍,还能坚持下来的人,最后能过自己这一关,还能过信仰这道关?

    对至高神的信仰一次不虔诚,换句话说,对教廷的忠诚稍微动摇一丝,也就是不绝对忠诚,那就是绝对不忠诚。

    这种不受双方认可的人,必定背负着无比沉重的心理和心灵负担,无论是在殖民军内部晋升到高层决策圈,还是在教廷黑衣神官体系里往上爬,都会变得非常非常的艰难。

    天国之门的毁灭造成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持续不断地发酵。

    土着部落信仰的神灵和图腾发现头顶上山岳般的压力凭空消失后,很快就卷土重来地跃跃欲试。

    当然了,祂们想要搞事已经变得比较困难了,毕竟至高神教的教堂遍布新世界的东海岸。

    那一座座庄园、种植园的宗教建筑,投影到冥土阴间,不仅镇压住千万年以来积累的污秽,还互相牵连着,互相支援、互相输送耀眼的圣光。

    土着神和图腾的目光越过至高山脉,望着似曾相识的中土帝国都护府的故土灵光,那些在这片大地冥土扎根的阴宅门楣熠熠生辉的光芒。

    东桑都护府下辖的领地投影的冥土世界,哪怕没有官身的税吏,家宅都被特许赐予匾额,有请香炉、开社坛,传社火祭祀的特权。

    东桑都护府空桑县青武镇一位因伤退役的老兵,冥土投影三进三出的白墙青瓦庭院,被赐予功勋人家的牌匾,又传以社火后,立即被全副武装到遍布枪口射击孔的邬堡取代。

    冥土薄壤下面,殷商遗民的累累白骨,被邬堡光辉照过,破碎的灵魂粘合起来,成了邬堡的守卫,通过服役换取庇护。

    这般与土着握手,不惜付出一定代价化解殷商遗民死后无归的下场,彼此双方共赢的合作,成为另一条新的选择和出路。

    昆仑山长信真人对此就有相当高的评价,尤其是面见了几位似曾相识的土着神灵后,在祂们的身上看到了远去的山与海时代,神人杂居共处的风华。

    “再造新天之计!”

    长信真人对于这些神灵的深谋远虑真是佩服的无以复加,仅仅就近旁观过地狱半亩镇发生的一系列战役,这么快就洞悉了时代的潮流。

    这是补上中土帝国的宗教发展课,道门曾经抓住老天爷晋升沉睡空隙,在第五王朝末期开创黄天道庭,建立起三清四御的道门治世泛灵体系。

    尽管地上道国的梦想被时代反噬而陨落,道天却凭着符水治病、收罗平民信仰顽强地坚持下来。

    闲时隐居深山读黄庭,每当王朝更迭、群雄逐鹿,就有道人下山仗剑扶龙庭,甚至直接效仿南华旧事,在帝国老迈如龙钟,步履安详步入黄昏时,狠狠地踹他一脚。

    当然了,道门被历代朝廷忌惮也是真事,元始一门远在万山之祖昆仑深处,灵宝一脉甚至浮游于海上,每个六十年洄游归来。

    至于太上黄老这根主干,第五王朝前期大兴过一阵,逐渐被王霸之道杂糅的帝王心术取代,又被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春秋儒以势压人赶出朝廷,最终被历朝历代儒皮法骨的改良版秦法家赶尽杀绝。

    可是,道门一脉至今还活地好好的,反观儒门就惨兮兮了,春秋六艺衍生出的武儒一脉在第八王朝文武分家时全灭,世家门阀被在世青帝砍菜切瓜绞杀一空后,连最后的传承也断了根。

    至于犹如日月的儒门至圣亚圣、璀璨群星般的诸子,也早已随着大一统帝国的代代相传而告一段落。

    开宗立派的大儒都成了文运鼎盛时的天选之人,更别说近来被大都暴君的马鞭折服的犬儒,只剩下大君圣明、鸟生鱼汤了。

    也就是本朝太祖提三眼铳、红衣炮扫平天下,龙抱日月,光耀十方,凡日月所照皆为中土,疆域之大远迈汉唐,才稍微振作了族运民气。

    万万里海洋都成帝国内湖,迎接殷商遗民回归,东西两洋捏爆西蕃野人卵子,神州陆沉百年后,帝国再次登上巅峰。

    话说回来,殷商遗民信奉诸神筹备开创新天,长信真人听闻后的确有所震动,却很快恢复镇定。

    “开天这事,我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