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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仁味的青春 2

    ?    当我将床铺收拾好,准备去考察一下地形时,一道白光闪进屋内,伴随着砰地一声,一个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穿着皇马球衣的黑人冲了进来,而地上因为碰撞,足球还在旋转着,当然我们学校是有外国留学生的,不过在天朝之中外国人和本国人通常是会进行区分的,也许是怕外国的糟粕传到中国,也许是怕我们的聪明才智被他们窃取。所以这位足球青年是中国人,也是我的室友,当然也是我寝的大哥,也是二哥,按照中国堂口几百年传下来的规矩,成为大哥第一要素必须辈分够高。当然我们大哥确实因为年龄最大。第二要素是够狠辣,然而这两个词与他那憨厚的外表一点关系都没有,笑起来呲出的白牙在黑皮肤下更白了,以致后来我们都认为电视上那些牙齿护理广告都弱爆了,不过当他露出上臂的纹身后就会知道他是披着羊皮的狼,在这纹身都纹图案年代里,大哥只纹了一个字----狼,我想大哥并不是怕因纹大片的图案痛而只纹了一个字,因为通过其粗超的工艺可以看出那纹身是自己纹的,而业余所带来疼痛应该比专业更强,这个结论应该是在任何条件下都成立的真理。普遍存在的都是庸俗的这个观念,所以大哥纹了一个汉字,既显着有文化,因为这不再是看图画的低智商行为,而是脱离文盲,有知识的标志,又不再会有人问你纹的是老虎还是豹,是龙还是蛇,是鹰还是麻雀,在这个面子社会中,不会有人问这简单的字是什么,也不会有人纹一个谁都不认识的繁体字。古人云“不怕社会有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这是大哥的口头禅,而我也明白大哥为什么上大学了,这个纹身也奠定了他成为大哥基础。至于二哥这个称号,是因为他很二,而二这个字在我们的字典里是情感够二,最重要的是为了义气可以犯二。

    当他发现有人在屋里时,他立刻急刹车,停在了门口,操着浓重的方言:对不起,你也是住在这个寝室的?我也是这个寝室的。说完嘿嘿一笑,掏出眼镜戴上,我突然明白中国足球原来都是跟着感觉走呀,而感觉通常都跑偏了。至于他这短短的一句级不标准的普通话,我只明白了他也是我的室友。互相介绍了一下,他叫金鑫,不知道他的父母多希望他成为土豪,有很多钱,还是他命理缺很多金。他那酷似外语的方言是因为他来自云南。

    我和父亲将行李摆放好,铺好床铺离开寝室,沿着开满一簇簇白色鲜花的道路来到食堂,路边的鲜花并没有吸引我的眼球,而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中多是女生,根据概率分析,女生数量的增多,所以遇到漂亮女生几率会变高,当然我本人并不好色,与其用欣赏这个词,我觉得可以用惊讶来形容我当时的内心,虽然我也不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但接受了十多年的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教育,不论是高中还是初中,统一的校服,整齐的短发,规律的作息,硬性的制度,这些强制烙入中学生心中。在这个用所谓团结一致来扼杀个性与美的初等教育阶段,用缩小性别差异感减少恋爱的教育体制中,根本看不到长发飘飘,画着淡妆,穿着裙子,甚至是热裤的女学生。回想一下中学下课或放学时,在众多统一校服和发型中,经常会搂着女生肩膀说:嘿,哥们,有火吗?,仔细一看原来是女生,而貌似娇羞的女生也毫不示弱的指了指旁边五大三粗的女汉子说:问她。在中学时如果有个女生进入男厕所,只要她不出声,或者她的声线已经并入男生轨道中时,没人会发现。然而在大学中,如果男生进入女厕所也不一定会引起注意,因为有些男生可能染色体多了一条x,后来随着我的视野开阔,知识增长,专家的提示,知道可能是让韩流辐射的,或者吃泡菜国的食物吃多了,泡菜国给这种类型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花美男,而我对花美男这个词第一联想就是泰国。当然除了娘炮和女汉子外,在食堂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留着长发蓄着胡子的纯汉子,不知道是祖上传下来的短袖还是做旧款,但可以确定图案是自己画的,带毛边的牛仔短裤配上拖鞋,除了犀利的造型刺激了我的三叉神经,他的迷彩镂空钢铁坐骑,一辆自制的拉风小摩托更是刺激了我的大脑皮层。

    在食堂排队办理饭卡时,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一个皮肤发暗,嘴唇微白的男生出现在我身后,若不是他会笑,并且耳机中传来陶喆的歌曲,我一定会问他是不是中暑了,他笑着说:“我看你手中的录取通知书,你也是环境系的?”我打量他后说:“是的,你也是?”“我也是,太巧了,你哪个寝室的”“51”“我也是,我们寝室号太好了,51我爱你,我特喜欢,我三天前到的,特意挑了这个寝室了,你哪天到的学校”“我今天刚到,我叫**,你叫?”“我叫谭旭东。”“以后你们就是室友了,要互相照顾,呵呵”谭旭东的父亲说道。我父亲说道:“你们得一起共度四年,互相帮助,好好学习。”我们的家长可能因为观点一致而高兴的点头,还好在他们的观念中只有好好学习,不要惹祸,已经删除了报效祖国这个宏伟目标了。当然报效祖国是由栋梁完成的,向我们这种朽木也就适合在稻田中吓鸟,朽木燃烧产生的热量不要说推动国家的车轮前进,连预热的温度都不够,发出的光芒不要说照亮国家前行的道路,我们连自己脚下的路都看不清。对于站在巨人肩膀的成功的人士可以嘲讽这是小农思想,不思进取。但对于白手起家的奋斗者来说,这叫定位。就连贫下中农都知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思想是错误的时候,我们又何必把自己扣在高帽中闷死,即使最终被闷死,也由于高帽遮住脸,没人认识我们。

    办完了饭卡我和旭东一起去领取了军训服,如果在这个月航拍神州大地,美国一定会惊讶中国增兵速度,全国各高校陆陆续续进行军训会让邻国误以为天朝有战事,当然在这通讯发达的时代,这些都是幻想。不过这个季节倒是让服装商大赚一笔,薄如蝉翼的军训服看似很凉爽,但劣质的化纤棉让军训服不透气,不合脚的黄胶鞋不知道是不是学校让我们体验旧社会的生活,还是感受革命烈士的英雄气概,一条弯不动的腰带可以叫板棍棒。这套顶级装备如果战士防不高,血不厚,是穿不了的。如果将这套装备输出到米国和膏药国,我天朝一定完爆他们。我信奉的就是:如果改变不了,那就去享受。于是我尽可能挑选我最合适的军训装备。在挑选军训服的时候,旁边传来非常嗲的声音,一美女正向父母抱怨着军训服太次,军训太苦,这种晴朗的天气晒坏人,她父母心痛的安慰说:“咱不要军训服了,一会咱去找一下你林叔叔,让他帮帮忙,暂不军训了。”我有些羡慕的说:“这就是公主病呀。”旭东试着胶鞋说:“这种白富美不算公主病,这是公主,长的丑,又穷,脾气不好的才是公主病。”我思考了一下觉得蛮有道理的。购买了一些日用品后我和旭东一起回到了寝室,旭东是山东人,当然旭东的高中是在这个省读的,因为靠旭东成绩在山东是考不上这所大学的,虽然这所大学也很一般,可见旭东在学习方面更一般。因为旭东在这个省生活了三年,所以我们也算老乡,自然就比较合得来。我的父亲  ...

    去见一些朋友离开了,旭东的父母也因晚上的火车走了。

    推开寝室门,夕阳的余光透过阳台照进寝室,一个孤寂的身影依靠在窗子旁,脸上的镜框映着夕阳的金光,桌子上一本敞开的书在微风中翻动。我和我的小伙伴被这电影中或海报中才有的画面惊呆了,只是这个画面中人物有些渣,如果换个长发及腰,白色长裙,身材曼妙的美女那就完美了,我和旭东互相看了看,我确认我俩此时此刻的想法是一致的。这更加奠定了我俩的友情。这时身影缓缓转过来,原来是那个幽灵男,不知何时我已经给他起了错号,难道这个怪胎也住在这个寝室。由于他的眼镜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大概看清他的脸朝向我们。旭东笑着说:“你也是住这个寝室?我们也是,我叫谭旭东,住在这个床铺。”边说边指向门旁的上铺。看他没反应,我立刻说:“我叫**,睡靠近阳台那张床铺,就是你现在站着的旁边那张。”我不知道是我们突然进入吓到了他,还是他的发射弧太长,对这几句话需要进行分析,过了两秒钟他回答说:“我叫白杨。”一听其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由于祖国国土辽阔和我们未经市面,所以不能从其口音来断定他来自哪里,所以我问:“你是哪里人”他说:“我是甘肃人。”甘肃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沙漠,仔细看他到很白净,斯斯文文,瘦瘦的身材如同沙漠中的杨树,看来人如其名这个词语果真是来自于实践,由于只有我们提问,他简短回答,很无聊,所以我和东旭各回自己床铺,整理东西去了,旭东将桌子上装着各种药的袋子扔到床上。我在回到床铺时看到桌子上白杨正看的书,我瞬间石化了,竟然是一本国内外经典诗词,我觉得地球上最伤感的诗句应该是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这么高端有内含的书出现在工科专业,我想这兄台一定是个人才。看到我俩回到自己床铺上,白杨拿起他的书也回到自己床铺,他睡在旭东对面,和我相邻,三个上铺人员已经到齐,我环顾了一下下铺,足球男金鑫不在,那剩下两张床铺会是什么样的人,正当我好奇时,寝室门再次被推开,一双红白相间的人字拖迈了进来,中国风的宽松短裤,白色的背心凸显着肌肉的棱角,一个肌肉男进了来,不到一米七的身高使他看起来成正方体,剃着炮头的脑袋格外圆,在他那宽厚的肩膀上如同豆豆。他看了看我们,径直走向我的下铺。原来我的下铺睡着个肌肉男。这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中,上天待我不薄,给我留了个上铺,如果每天一个肌肉男压在你上面睡觉,或在你上面做俯卧撑,想到这我浑身一抖,立刻强行删除这个遐想。

    寝室非常安静,能听到天棚上灯管的电流声和窗外路上嬉笑声,同时混杂着各种球类的声音。我正忙着给家里人和各位想念我的亲戚发送一切都好的短信,一遍又一遍描述着学校的样貌和寝室的室友,我当然知道短信有个功能叫群发,虽然每个人关心的问题总的来说大相径庭,但细分还是有所差异,且每条短信都要改称呼,如果发错了岂不很尴尬。所以我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的跳动着。旭东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着歌曲,从他那陶醉的表情,仿佛在说唇语的嘴,一会似乎弹吉他的手,一会似乎在打节奏。唯一打断他这份享受的就是回短信。青山捧着他的诗词,一会看看书,一会看看天棚,嘴里不时嘀咕些什么,手指有时在床单上写着什么。当然肌肉男并没有在健身,他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游戏,一个小球在手机屏幕里跳来跳去,大多数人对这一现象都会总结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也这么认为。正当安静的空气将我催眠时,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了尽快让大家互相熟悉,成为一家人,我决定组织一个团队游戏——打扑克,于是我用十分贝的声音问了一下“我有扑克,玩会儿怎么样?”没有回答,我准备躺回床上继续发着无聊的短信,突然床一阵晃动,肌肉男蹦起来说:“来呀,反正也是闲着。”这声音瞬间划破了寝室的寂静,旭东摘掉耳机笑着说:“来呗。”我们一起看了看白杨,白杨发现躲不掉我们的视线,立刻挥着手说:“你们玩,我不会。”纸牌的玩法有很多种,每个人都会玩一种的,所以当我们还没确定玩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拒绝了,看来白杨只是不想玩,而不是不会玩,于是我们简单地邀请了他一下,我们三人就玩上最具革命色彩的经典纸牌游戏——斗地主。对于陌生男人来说,最容易变熟的方法有三种,香烟、体育、赌博。有人也会加上  第四种女人,当然女人是在有一定了解但算不上熟悉的男人之间可能谈论的话题,必定我们都会带着有色眼镜定义这个话题,所以为了面子,不降低身份,不暴露本性,是不会见到大街上两个陌生男人突然对话:看,那个女人真好看。在我洗牌的时候,肌肉男开口问道:“我叫张博杰,你们呢?”旭东在介绍自己的时候也将我的名字像附赠品一样介绍了。随即指了指上铺看书的白杨,说道“他叫白杨,甘肃的”,白杨向我们点了一下头,表示了礼貌后又继续看书。

    正当飞机漫天飞,炸弹满地轰的时候,一阵小碎步奔跑声由远及近,金鑫推开门喘着气说着:“我看到导员来了,大家准备一下。”我抬起头懒懒的说:“导员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何况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咱们的导员?”金鑫说:“我看到他们一帮人,有男有女,还有今天报名现场的工作人员,他们已经杀到隔壁系了。”旭东摸了一张牌说:“导员来了没带些什么,初次见面不能空手来慰问我们吧,这也太不礼貌了。”我环顾了寝室四周,与空着的寝室差不多,只是床铺上多了被褥,一张空床上放着我们带来的食物,窗台上多了水杯,地上很干净,长桌上坐着我们三个人打着扑克,非常和谐的一幕。大家相视一下,觉得寝室环境很好,于是默契的都没有动,金鑫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歇着。我们三个坐在空床上继续着革命,想到明天报道就结束了,不会我们寝室就五个人吧,空张床铺用来公用如同在寝室按了张沙发,还可以进行娱乐活动,也很不错。所有事情都往好的、舒适的一面去想,应该不是自私,应该是乐观吧。没过多久一个个子高高的,梳着整齐头发的男生推开寝室门说了一句:“检查寝室。”由于远离父母的自由让我迅速膨胀,所以我仍坐在原地,手里拿着一副牌,至于他俩,可能跟我一样,或者是他们发现我没动,于是我们仍继续。导员走了进来,黑黑瘦瘦的,看起来三十多岁,远远的头上带着眼镜,看起来很像非洲难民,难道大学老师比高中老师还辛苦。导员看了看我们说:“第一天到学校就不务正业,没有学生样,在这玩扑克”旭东立刻说:“我们就是为了增进彼此了解,就组织游戏,增进感情。”由于我们忽视了下马威这个典故,所以我们就这样获得了一个团队活动,明天早上七点去教室打扫卫生,摆放好桌椅,全班同学将第一次在这里集合报道。不知道是扑克会降低了学生的身份,还是会影响学生的智商,就这样一直被学校列进了黑名单。扑克应该是人类史上的一大重要发明,它除了对大脑,对健康,对情感有着好处外,它在玩法上的与时俱进性堪比电脑软件的发展,况且扑克可比电脑有着更悠久的历史,至于他的坏处,任何事  ...

    物都有双面性,不应该只看一面。虽然我很想为扑克兄平反,但俗话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扑克兄还得默默忍受着不公。导员转身对开门的男生说:“这个寝室就五个人?”那男生翻了翻登记本说:“就五个人,有一个取消了报道。”说完他们就关上门去了下一个寝室。不知道他为什么取消了报道,是对这个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的专业迷茫,还是对这所不出名的学校失望,但可以肯定的是公用沙发出现了。我们用了十二年去读书,去研究考试,甚至有的人用了十三年,十四年去准备两天高考。但我们只用了十五天,去研究所报考的学校和专业,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的选择了专业,糊里糊涂的走进了大学,也就这样糊里糊涂被送出了大学。金鑫向我们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博杰将牌放到桌子上说:“天边飘过五个字,这都不是事。”说完从闲置的床铺上取来一包零食,绞尽脑汁的逗地主消耗掉很多能量,为了逗掉地主,解放农民,我和博杰边吃边评论着食品边逗着地主,从零食评论到饭菜,从菜谱评论到菜系。我和博杰找到了共同兴趣。旭东说他晚饭后不再吃东西,这样健康,从他的黑瘦外表看来,我和博杰认为他应该不停的吃才健康。除非他以后想加入非洲脱离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