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元年 第32章 眼看他起朱楼
林迟的精神受损情况，比他想的还要轻。
他预想中要让撒旦帮忙的危急情况并没有发生，医疗部甚至连精神恢复剂都没有开出一管，只是花了不到半小时时间走完一套脑部检查流程，开出了几副奇奇怪怪的药片，没有品牌、生产日期，连说明书也没有。
接着护士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将病历上传到了管理局个人档案中心。
“就这么简单？”直到走出大楼，林迟仍然是一脸茫然。不得不说管理局做事效率高到吓人，丝毫没有浪费一点资源。
很快从懵逼状态回过神，林迟搓了搓手，中二气息满满，“好了，接下来该搞事了。”
既然付出大代价取得了名义上的枭首头领位置，也是时候该使用特权了，譬如数以百计的异端直属部队。
人生中，总有着各式各样的意外，也存在许许多多的措不及防。当你被面前的平坦所欺骗，或许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比如现在的林迟，还在为没钱打车犯愁，极力讨好着玛丽。
比如现在的玛丽，对林迟是一脸的爱搭不理，别过去的侧颜却笑开了花。
比如现在的张澜，还在某处坟冢关着，厚重的石门不时被重击震荡。
比如现在的贪婪，还在市区一处咖啡店泡着，店员偶尔会扫一眼这位打扮奇怪的客人。
比如现在的白灵，还在苍山上行走，用脚步丈量山川；
还有着许许多多诸如此类的比如，普通人依旧在过着属于自己的普通生活，哪怕再惊险刺激再跌宕起伏，也依旧无法脱离属于普通的范畴；
而驱魔人，也是在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于异端的阴影之下，被玩弄，被戏谑，在挣扎，在反抗，在斗争。
……
一阵风吹起，带过些许刺鼻的腐臭。这是一个信号，管理局职员的出发信号；他们有些可以选择不同的生活，更多的人则不能。前路是未知的，人是麻木的。
驱逐敢于犯罪的异端，以及活下去；这就是大部分隶属于管理局的驱魔人的生命旋律。
也因此，
这一场风波，
这一场变革，
哪怕是对驱魔人来说，能够察觉到异样的，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已，
风云，
已经汇聚起来了。
幻影就坐一直在沙发上，从白天到黄昏，再到黑夜；从清醒到迷糊，再进入睡眠。反反复复，一直持续了两三天。
“够了！”一声炸雷般的吼声响起。
水生一把拎起他的衣领，高举过头顶，“给我起来，你个废物！”
幻影闷哼了声，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然后他被扔了回去，后者不屑一顾的走了。
从感觉上，水生觉得幻影像是知道在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甚至是连始作俑者也清楚是谁，但幻影的情绪让水生有些不理解：
悔恨，
仇恨，
无力，
内疚？
在水生记忆中，还从未见过幻影如此模样。就算是筱娅为了救他被打成濒死，依旧能从幻影眼中看到燃烧的斗志。
要说最近发生的大变故，除了新任的管理局局长上任外，就只有……
“会是那小子吗？”水生脑海中浮现起一个身影、一记附着狱炎的斩击。
……
“好了，不用找了。”大概扫了眼计价器，林迟递出张红色大钞。潇洒离去，埋藏功与名。
看着二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计价器上“115.3”的数字，司机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妈的，钱没给够！”
而这时，林迟和玛丽已经乘电梯抵达17楼，站到幻影所在房屋的防盗门前了。
经历过干部审核过后，林迟暗自提高了对幻影的警惕，首先构筑起精神力屏障，再将【末日】递给玛丽。做好双重保险，林迟这才轻轻按下门铃。
叮咚…咔擦。
没等林迟报出身份，锁具自动打开。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状，依然维持着自己曾见过，林迟打开真视之眼的扫描模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了没有别的什么东西隐藏，对还站在门口的玛丽说道：“好了。”
“真的没问题吗……”
玛丽小心翼翼的走进阴暗的客厅，窗帘关的死死的，没有一点光线透进来，同时还伴有浓烈的血腥气息。左顾右看了半天，最终林迟牵过她的手，接着关上大门。
“有什么想说的吗？”林迟看向沙发上的颓废男主。
“呵呵……”
“oK，那我就直说了。”林迟松开玛丽，居高临下俯视那个精神游离在外的男人，直截了当的开口说：“三名干部、十名常规b级异端、一百名c级异端、五百d级异端。我想要调遣这些人手，应该没问题吧？”
“你！”幻影怒目而视。
“别慌，我也没说一定要这么多人，凡事可以商量嘛。”林迟无奈的摇摇头，说：“怎么说也是特别管制区的异端组织，不会连抽调些人数都做不到吧？”
——和正常城市不同，管理局划分的特别管制区称得上是异端泛滥。如果运气太差，说不定坐上一辆公交车，包括司机在内的所有人员全是异端也说不定；若是白天倒也罢了，就算是异端也有事儿要做，要是到了半夜，那就只有自求多福罢……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管理局所派遣的驱魔人，无论是实力还是数量，皆是远远超出同等规模城市。与之相对的，强大的异端生物亦是层出不穷。
例如锦城，以枭首为最强，另有三个势力相近的组织。抛开枭首不提，这三个大型异端组织的首领无一例外的达到灾难级，旗下负责管理组织的干部不会少于十人。
明面上看，管理局驱魔人数量远远比不上异端，至于为什么能维持多年平衡？那是后面的范畴……
“是的。”幻影说着拿过茶几上的纸币，随手写下一串数字。
“我不妨跟你透个底，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首先，这个1是指老大；接下去，是现在的干部数量，其中包括有你我在内共计23人；327人，包括干部候选人及一般的行动指挥；最后，枭首所有的中下级成员数量3851人。”
“换言之，你的最大调度是4200…但其中有不少都不是自由状态，所以我的答案是：3名干部，5名干部预选，300名c、d级人员混合。”
即使并不知道幻影抛出的底靠不靠谱，林迟说出的数字本就是狮子大开口，为了试探幻影的反应。从交涉结果来看，幻影无疑是有诚意的，尽管人数上削减了一半左右。但是下面的小喽啰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林迟的主要目标就是b级异端。
“oK，我希望近期看到这些人。”
“好，我尽快。”
幻影思量片刻，接着便站起身，沿着墙壁踱步走到阳台，开始群发短信。
看着那家伙走来走去的认真模样，林迟将视线转到身边。
“你现在的精神境界如何？”林迟问。
“常态b到c级左右，不会比你差。”玛丽如实回答。
林迟敏锐的发现异常，赶忙追问：“常态？也就是说能更强对吧。”
或许是因为被追问的太紧了，玛丽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像是要极力回避些什么。
“对。全力以赴，大概能和那个人相提并论。”
林迟大喜过望，也不顾还有个人在，伸手将玛丽揽入怀中，上下其手。玛丽也跟着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只是，在这层欢乐之下，却藏在一丝决绝。
林迟一直以来擅长于观察他人神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往往在关乎自己的事情上，他永远没有对过。
就这样，
林迟坐在靠凳上，看着幻影群发短信，再依次将干部们的电话拨通。
林迟见时间差不多，取出一瓶陈酿、两支酒杯，给幻影倒上一杯，再给自己的杯子斟满。
不多时，幻影果真完成联络，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什么时候能见着人？”林迟指了指自己。
“三小时内，如果你现在需要他们。比起这个，我需要确定一件事。你调遣这些人究竟要做些什么，根据你的答案，我会判定你的行为是否有损枭首利益。”
“这还有问吗！”林迟不假思索的回答：“为了夺一件至宝，一件颠覆现有格局的至宝。”
他预想中要让撒旦帮忙的危急情况并没有发生，医疗部甚至连精神恢复剂都没有开出一管，只是花了不到半小时时间走完一套脑部检查流程，开出了几副奇奇怪怪的药片，没有品牌、生产日期，连说明书也没有。
接着护士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将病历上传到了管理局个人档案中心。
“就这么简单？”直到走出大楼，林迟仍然是一脸茫然。不得不说管理局做事效率高到吓人，丝毫没有浪费一点资源。
很快从懵逼状态回过神，林迟搓了搓手，中二气息满满，“好了，接下来该搞事了。”
既然付出大代价取得了名义上的枭首头领位置，也是时候该使用特权了，譬如数以百计的异端直属部队。
人生中，总有着各式各样的意外，也存在许许多多的措不及防。当你被面前的平坦所欺骗，或许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比如现在的林迟，还在为没钱打车犯愁，极力讨好着玛丽。
比如现在的玛丽，对林迟是一脸的爱搭不理，别过去的侧颜却笑开了花。
比如现在的张澜，还在某处坟冢关着，厚重的石门不时被重击震荡。
比如现在的贪婪，还在市区一处咖啡店泡着，店员偶尔会扫一眼这位打扮奇怪的客人。
比如现在的白灵，还在苍山上行走，用脚步丈量山川；
还有着许许多多诸如此类的比如，普通人依旧在过着属于自己的普通生活，哪怕再惊险刺激再跌宕起伏，也依旧无法脱离属于普通的范畴；
而驱魔人，也是在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于异端的阴影之下，被玩弄，被戏谑，在挣扎，在反抗，在斗争。
……
一阵风吹起，带过些许刺鼻的腐臭。这是一个信号，管理局职员的出发信号；他们有些可以选择不同的生活，更多的人则不能。前路是未知的，人是麻木的。
驱逐敢于犯罪的异端，以及活下去；这就是大部分隶属于管理局的驱魔人的生命旋律。
也因此，
这一场风波，
这一场变革，
哪怕是对驱魔人来说，能够察觉到异样的，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已，
风云，
已经汇聚起来了。
幻影就坐一直在沙发上，从白天到黄昏，再到黑夜；从清醒到迷糊，再进入睡眠。反反复复，一直持续了两三天。
“够了！”一声炸雷般的吼声响起。
水生一把拎起他的衣领，高举过头顶，“给我起来，你个废物！”
幻影闷哼了声，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然后他被扔了回去，后者不屑一顾的走了。
从感觉上，水生觉得幻影像是知道在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甚至是连始作俑者也清楚是谁，但幻影的情绪让水生有些不理解：
悔恨，
仇恨，
无力，
内疚？
在水生记忆中，还从未见过幻影如此模样。就算是筱娅为了救他被打成濒死，依旧能从幻影眼中看到燃烧的斗志。
要说最近发生的大变故，除了新任的管理局局长上任外，就只有……
“会是那小子吗？”水生脑海中浮现起一个身影、一记附着狱炎的斩击。
……
“好了，不用找了。”大概扫了眼计价器，林迟递出张红色大钞。潇洒离去，埋藏功与名。
看着二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计价器上“115.3”的数字，司机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妈的，钱没给够！”
而这时，林迟和玛丽已经乘电梯抵达17楼，站到幻影所在房屋的防盗门前了。
经历过干部审核过后，林迟暗自提高了对幻影的警惕，首先构筑起精神力屏障，再将【末日】递给玛丽。做好双重保险，林迟这才轻轻按下门铃。
叮咚…咔擦。
没等林迟报出身份，锁具自动打开。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状，依然维持着自己曾见过，林迟打开真视之眼的扫描模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了没有别的什么东西隐藏，对还站在门口的玛丽说道：“好了。”
“真的没问题吗……”
玛丽小心翼翼的走进阴暗的客厅，窗帘关的死死的，没有一点光线透进来，同时还伴有浓烈的血腥气息。左顾右看了半天，最终林迟牵过她的手，接着关上大门。
“有什么想说的吗？”林迟看向沙发上的颓废男主。
“呵呵……”
“oK，那我就直说了。”林迟松开玛丽，居高临下俯视那个精神游离在外的男人，直截了当的开口说：“三名干部、十名常规b级异端、一百名c级异端、五百d级异端。我想要调遣这些人手，应该没问题吧？”
“你！”幻影怒目而视。
“别慌，我也没说一定要这么多人，凡事可以商量嘛。”林迟无奈的摇摇头，说：“怎么说也是特别管制区的异端组织，不会连抽调些人数都做不到吧？”
——和正常城市不同，管理局划分的特别管制区称得上是异端泛滥。如果运气太差，说不定坐上一辆公交车，包括司机在内的所有人员全是异端也说不定；若是白天倒也罢了，就算是异端也有事儿要做，要是到了半夜，那就只有自求多福罢……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管理局所派遣的驱魔人，无论是实力还是数量，皆是远远超出同等规模城市。与之相对的，强大的异端生物亦是层出不穷。
例如锦城，以枭首为最强，另有三个势力相近的组织。抛开枭首不提，这三个大型异端组织的首领无一例外的达到灾难级，旗下负责管理组织的干部不会少于十人。
明面上看，管理局驱魔人数量远远比不上异端，至于为什么能维持多年平衡？那是后面的范畴……
“是的。”幻影说着拿过茶几上的纸币，随手写下一串数字。
“我不妨跟你透个底，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首先，这个1是指老大；接下去，是现在的干部数量，其中包括有你我在内共计23人；327人，包括干部候选人及一般的行动指挥；最后，枭首所有的中下级成员数量3851人。”
“换言之，你的最大调度是4200…但其中有不少都不是自由状态，所以我的答案是：3名干部，5名干部预选，300名c、d级人员混合。”
即使并不知道幻影抛出的底靠不靠谱，林迟说出的数字本就是狮子大开口，为了试探幻影的反应。从交涉结果来看，幻影无疑是有诚意的，尽管人数上削减了一半左右。但是下面的小喽啰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林迟的主要目标就是b级异端。
“oK，我希望近期看到这些人。”
“好，我尽快。”
幻影思量片刻，接着便站起身，沿着墙壁踱步走到阳台，开始群发短信。
看着那家伙走来走去的认真模样，林迟将视线转到身边。
“你现在的精神境界如何？”林迟问。
“常态b到c级左右，不会比你差。”玛丽如实回答。
林迟敏锐的发现异常，赶忙追问：“常态？也就是说能更强对吧。”
或许是因为被追问的太紧了，玛丽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像是要极力回避些什么。
“对。全力以赴，大概能和那个人相提并论。”
林迟大喜过望，也不顾还有个人在，伸手将玛丽揽入怀中，上下其手。玛丽也跟着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只是，在这层欢乐之下，却藏在一丝决绝。
林迟一直以来擅长于观察他人神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往往在关乎自己的事情上，他永远没有对过。
就这样，
林迟坐在靠凳上，看着幻影群发短信，再依次将干部们的电话拨通。
林迟见时间差不多，取出一瓶陈酿、两支酒杯，给幻影倒上一杯，再给自己的杯子斟满。
不多时，幻影果真完成联络，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什么时候能见着人？”林迟指了指自己。
“三小时内，如果你现在需要他们。比起这个，我需要确定一件事。你调遣这些人究竟要做些什么，根据你的答案，我会判定你的行为是否有损枭首利益。”
“这还有问吗！”林迟不假思索的回答：“为了夺一件至宝，一件颠覆现有格局的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