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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稳住疯批夫君,我苦心竭力 第96章 平平无奇的香囊

    军营里没有什么好茶,和那些涩嘴的干草煮出来的茶汤相比,沈修为更喜欢喝白水。

    他慢条斯理地替对面的人也倒上一杯水,轻咳一声,问道:

    “刚才营帐中该部署的都安排妥当了,柳老弟单独找老夫还有什么事?”

    端坐在他对面的正是之前对讨伐驿道蛮有诸多疑惑的柳子实。

    “在沈将军看来,武陵王殿下此人如何?”

    柳子实面色严肃,双手虚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膝上。

    他一向如此板正。

    沈修为笑着摇头,打趣道:

    “柳老弟,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我是老相识,何必这么拘谨呢。”

    “你既然这么问,那就是对殿下有什么看法咯?”

    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打着节拍。

    在雍州城的时候,柳子实专心在军营中练兵,他自认自己除了带兵打仗没有别的长处,所以几乎不参加城内事务的管理。

    因此,和他们三人相比,柳子实对武陵王刘琮的了解少之又少。

    殿下也曾经想要同他接触,但除了军务之外,柳子实的嘴里实在是没有别的话。为此殿下还专程请教过他,询问这位寡言的将军是否对他不满。

    沈修为在雪灾事件时被刘琮大大惊艳了一把,此时想起来仍然忍不住感叹。

    “殿下心思缜密且行事果敢,无论是智谋还是手段都值得称赞。”

    政务上如此,对秦州蛮族的处理也同样出人意料。

    竟然在那时就已经想到了雍州伐蛮这一步,许多老将也不一定有这个心思。

    纵观这一辈的皇子,也只有太子殿下或许有这样的谋略。

    “哼,我看他刚愎自用、为人轻浮、才高却德薄。”柳子实不屑的说。

    沈修为没有接他的话。

    他这个老伙计往上三代都是武将,家风就是如此,向来看不上所谓“阴谋诡计”,只善挥舞自己的拳头与人硬碰硬,是皇帝最听话的宝刀。

    “将军可不要忘了,陛下派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完这句话,柳子实将桌上的头盔戴上,一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他不得不承认武陵王的部署对他们攻打驿道蛮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此人的阴险毒辣也实在是诸位皇子之最。

    不过大半年的时间,王奇略那个老混子就算了,连沈修为都被他拉拢,军中上下也都对他颇为拥戴,武陵王还真是有本事。

    幸好他不得陛下宠爱,否则这样的人若是位于中枢,必定使得朝堂上下混乱不堪。

    柳子实木着张脸往自己营帐走,半路看见一个生人抱着个包袱进了刘琮的帐子。

    他朝大营门口负责看守的士兵招手,略带不满地质问道:

    “刚刚进了校尉营帐的是谁?营中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你忘了吗?”

    小兵的心颤了颤,小心翼翼地答道:

    “是王府送信的侍卫,沈将军之前吩咐过,雍州城或许有政务要殿下处理,遇见王府的人检查之后便可放行。”

    “而且。”

    他咽了下口水,在柳子实的眼神鞭笞之下声音越来越低。

    “王妃娘娘快要临盆了,那边捎信说不定有急事。”

    出乎意料的是柳将军没有多说什么,点了个头便让他回了自己的岗位上。

    过了一会儿,将军竟然还特地过来嘱咐了一句:

    “若是王妃娘娘的消息,来不及对信使搜身检查时,你们便先将信件带给王爷吧。”

    “啊?属下遵命。”

    看守的小兵不明所以地看着将军远去的背影。

    不是说原则上不许任何私事影响军务吗?这又是咋回事?

    算了,他一个看门的,军务不军务的,都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事儿。

    来送东西的王府护卫把包袱放到刘琮的桌上,对正在埋头写写画画的刘琮说:

    “王爷,淑媛娘娘让属下带句话,过几日便是王爷的生辰,娘娘让王爷记得煮碗长寿面。”

    “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琮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检阅从各处收集的情报。

    护卫见他也没有要现在看信的意思,略有些踌躇地问道:

    “王爷?属下就在外头候着,等您写好回信再带回去?”

    写什么回信?

    刘琮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必,你回去告诉淑媛和王妃,本王在军中一切都好,让他们不用担心。”

    啊,可是听无二说王妃似乎很期待王爷的回信来着,看来王爷军务繁忙没空写啊。

    “呃,属下知道了。”

    他退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忘了点事,又退回来回禀:

    “启禀王爷,还有一事……”

    他清了清嗓子,把姚夫人带着老人孩子上门闹事的经过,以及王昭萱的处置方法一五一十地说给刘琮听。

    刘琮挑眉,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等他回了雍州城,再解决这些阴魂不散的吸血虫。

    护卫打量着他的神色,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王爷,这个包袱是王妃娘娘给您带的,您忙完记得看。”

    皎皎给他的?

    刘琮一怔,等人出去之后立刻把东西拉了过来在手上掂了掂。

    这么轻,里头真有东西?

    他甚至怀疑王昭萱要给他的东西就是这个包袱本身。

    皎皎居然会给自己寄东西,他之前还以为是母妃让人带的呢。

    刘琮带着几分期待和好奇打开了那个小布包,里头安静地躺着一封信和一只平平无奇的天青色香囊。

    他拆开信封拿出那薄薄的一张宣纸,居然真是皎皎的字迹。

    这可是自己第一回收到她的信呢。

    刘琮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屋里头分明只有一个人,他还握拳抵在唇边掩饰性地咳嗽几声。

    她的信上只简单恭贺了他的生辰,但刘琮却莫名肯定自己的媳妇儿当时必定花了不少时间才落下这干巴巴的几句。

    既然这样,那这个香囊。

    刘琮眼睛一亮,将东西放在手心翻来覆去地观察一番。

    比王稄那个好看多了,绣上去的兽纹虽然有瑕疵,但恰好多了一份趣味,任谁看也知道这香囊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这世上可就这一个。

    两个时辰以后,在账外站得脚抽筋的护卫终于等到了他家王爷出来。

    “你怎么还没回府?”

    “啊?”

    王府的护卫呆呆的看着刘琮。

    真不写信回去啊?

    他明明看见王爷袖口上沾了墨汁,这会儿手都伸到一半了又默默收回去,有些尴尬地行礼。

    “那属下就回去了,王爷有什么口信要带给王妃吗?”

    满怀关切的问候只得到了冷冰冰的一瞥,他闭嘴,恭顺地退下了。

    刘琮不满地蹙眉,他想跟媳妇儿说的话是能让别人听的吗?

    咳咳,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