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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稳住疯批夫君,我苦心竭力 第181章 山雨欲来

    王昭萱取出西阳王妃回给她的信件,里头是对下个月刘元晟生辰宴所需准备的详细建议。

    不仅如刘琮所愿推荐了一些供他们采买的商铺,还特意提醒了王昭萱应该注意的当地风俗。

    “先把这个收好留着王爷回来看吧。”

    王昭萱支着下巴吩咐彩枫,“让人去请李妈妈过来一趟。”

    不多时,李妈妈便进了主院,“王妃娘娘,您找老奴?”

    “设宴的事情,府里上下都开始准备了吗?”

    “回王妃的话,各处都吩咐下去了。日子赶了一点,好在库房里东西还算齐全,能省下不少麻烦。”李妈妈答。

    刘琮临时起意撂下一句话就完了,倒霉的是下头做事的人,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这是王爷上任后第一次宴请宾客,也是王府搬迁到彭城后的头一回,不能出任何差错。等宴会结束后,我与王爷必有重赏。”

    “多谢王妃。”差事来得突然,底下的人少不了偷偷发牢骚,王妃一向出手大方,有她这句话,他们也就称心了。

    详细回禀完各处的情况之后,李妈妈垂手等着王昭萱打发自己下去,却不防听见她问:“听说李妈妈有一个两岁大的小孙子?”

    李妈妈怔了一下,低头回道:“是,上月刚满两岁。”

    “正与晟儿年岁相当呢。”王昭萱轻轻一笑,“晟儿一天天长大,正缺一个玩伴,不知道李妈妈愿不愿意带那个孩子到主院来看看?”

    “能伺候小公子是他的福气,老奴谢过王妃。”

    李妈妈差点被这天降之喜砸晕了头。能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一起长大的可不是普通的下人,那以后都是主子的亲信,比管家更有几分体面。

    更别提小公子还是王爷的嫡长子,以后多少得个郡王的册封,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他们家以后的日子都不用愁了。

    “两岁大的小孩子说什么伺候,明日先带孩子来看看吧。”

    王昭萱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个同龄的玩伴对孩子是好事,李妈妈又是内院的一把手,提携她们家也合乎情理。不过到底如何,还要等她见过那孩子再下决断。至少得看看和不和自己儿子的脾气。

    夜里她把这事说给刘琮听,男人玩味地抬了抬眉毛,说:“那你可一定要仔细留意,别是个痞子以后带坏咱们儿子。”

    “那还用你说。”王昭萱点了点桌上的信,“西阳王妃连单子都列好了。”

    她大概能猜到刘琮想做什么,但她不觉得凭这封信真的能让他达成目的。

    “就算此处食货的异常和西阳王府有关,他们也不至于直愣愣把线索喂你嘴里吧。一次宴会的采买能捞几个钱?何必为这点蝇头小利冒险。”

    “错啦。”刘琮摇摇手指,“贪利之人眼中,哪怕是一个铜板也要能取则取,越爱敛财就越是如此。而且在西阳王妃眼里,这份名单能用到的地方可不止咱们王府,官府采买,不也得过问本官么。”

    一场宴会花费的金钱固然有限,但要是能让刺史中意就不同了,和官府做生意的机会谁又能忍痛拒绝呢。

    “这个机会值得一赌,赌我没有对彭城的食货产生怀疑。或者说。”刘琮眯了眯眼睛,“赌我即便有怀疑,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徐州太史吴琦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自从武陵王上任刺史,因为不清楚他的处事风格,官衙上下个个都绷紧了皮,生怕稍有不慎就成了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那捆柴。

    一段日子过去,武陵王既没有找由头在官衙逞凶立威,也不见得多接纳旁人的奉迎示好,看着就像是想囫囵混过一两年就离开,对徐州事务不怎么上心的样子,也无意与他们多做纠缠。

    其他人慢慢地放松戒备,只有吴琦越来越有大祸临头之感。

    武陵王每到官衙,先问各郡前一日可有刑案,县尉如何断案,再允奏报其他事宜。等各方挨个就疑问得到示下后,其他人就能松口气,因为接下来的大半天他们都不必面对这位琢磨不透的大人。

    他会一头扎进刺史单用的大书房,接着看徐州二十年以来的所有卷宗和记录,而吴琦就是被拉着陪看的那个人。

    一开始他完全摸不清武陵王的用意,坐立难安地等着被单独问话,可人只是全神贯注地看手里的卷宗,一天下来也不一定说上一句话。

    没办法,吴琦也只好跟着看。不看不知道,沉下心来仔细一翻,这官府历年公务那是错漏百出,就连卷宗本身的记录也是颠三倒四,杂乱无章。

    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害怕,坐在身旁的武陵王越是安静,他背上冷汗下得就越多,时常一脸菜色地下值回家。

    同僚见他如此,忍不住偷偷打听是不是大人故意为难,他除了叹气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友取笑他被吓破了胆,吴琦也只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保重。

    只有家中妻子还是个能说上话的,勉强安慰他说:“也不是第一次换刺史了,多少年来都这样,谁管过呢。再说武陵王自有封地,不见得愿意枉费心神搭理徐州这烂摊子,哪有人上赶着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女人带着孩子收晾在小院的衣裳,被他来来回回踱步闹得心烦,“你就别担心了,咱们对得起良心,就算真有事也查不到你头上。”

    “唉,你说得轻巧,在徐州做了这么多年太史,哪里还能独善其身。”

    “那能咋办?你辞官咱们回老家种地去吧,这些年攒的钱也够娃娃们读书了。”女人说。

    吴琦搓了搓干巴的脸皮,“唉,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对了。”女人摸着手里的麻衣,突然想起来前一日收到的请帖。“下个月大人家的公子过生辰,咱们要不要做两件新衣裳?过年那会儿赏的衣服料子还没用,手脚快点也能做出来。”

    “好,贺礼等我过几天去东街挑。”

    “我真希望王府没请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