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重启世界 第216章 王的宿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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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林亦飘到底去哪儿了？”蝶豆葵乃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早知道就该揪住那小子的胳膊！”
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时不时夹杂着些电影片段，蝶豆葵乃选择性无视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画面。刚才就是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直接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话说回来，东方又去哪儿了？难道他们两个在一块，只有自己倒霉地被分开了吗？要是东方和林亦飘在一块的话还好说，至少东方很安全，要是他们两个也被分开了……
蝶豆葵乃摇摇头，克制住自己继续深入的想法。慕枫的消失已经让她心神不宁，要是在这种地方疑神疑鬼的话，只会浪费更多的体力。
周围的影像升起又降落，大多数是血肉横飞的画面。那些多半是两百年前的历史，以前在初级学院的时候她最讨厌听历史，没想到有一刻“历史长河滚滚流动”这种事情会如此具象化，而且就发生在她身边。
“喂，小姑娘，别再跑了。”
正当蝶豆葵乃强压着心里的不适准备往前走时，一道极为清冷的声音却突然叫住了她。她转身看去，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是一名一身黑色的男子，从头到脚，除了雪白的肤色，就像一只乌鸦。
“你是谁？”
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天生上扬的唇角令他给人的气质总是十分温和，然而一身黑衣又将这种隐隐散发的亲和力给压了下去。
“我是谁不重要。”黑衣男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路过这里的时候我碰见一个男孩，他浑身是伤。我猜应该是刚才那阵能量风暴导致的，于是我顺手把他救了下来，放在了外面。”
“慕枫……”
蝶豆葵乃刚想关心慕枫的身体情况，忽然发觉男人话中的异常之处：“路过这里？”
哪怕蝶豆葵乃反应再迟钝，都该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的不对劲了。现世虫洞又不是路边的便利店，怎么可能随意到可以用上“路过”这样的词？
“你是水无月的人？”她试探性地发问。
“水无月？那是什么？”男人一脸茫然，“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是见不得有人受伤而已，我和那个人不一样，我比较……心地善良。”
那个人？
男人特意在“心地善良”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仿佛是在向蝶豆葵乃夸耀自己的优良品质。
“……你是人吗？”
想了半天蝶豆葵乃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是丢出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以前是。”男人倒也不惊讶，“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这地方到底有没有正常人？蝶豆葵乃内心疯狂咆哮。林亦飘不是正常人已经够让人烦的了，怎么又来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的男的？
“所以，你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路过顺手救了个人？”蝶豆葵乃说完又补了一句，“虽然我多少能确定他应该就是我的同伴。”
“我还想告诉你他伤得很重，因为我不太擅长治疗，只能暂时对他施加了不死的诅咒。”男人皱了皱眉，“诅咒对人体伤害很大，所以我限制了时间，如果再不从这里出去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一具尸体在外面等你们了。”
蝶豆葵乃心下一惊：“多久？”
“两个小时。”男人说，“按照这里的时间计算方式，你还有四个小时。”
“本来你应该还有一天的时间，只可惜有个笨蛋不小心搞砸了一切，这里虽然是以他的力量创造出来的，却连基本规则都要别人来教。”男人叹了口气，“本来，太云的能量秩序完美地维持着一切，一切都很稳定，可是他机关算尽，却忘记了现世虫洞的空间规则会因为外部条件的变化而变化。”
一番话听下来，蝶豆葵乃算是搞懂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他和现世虫洞的创造者——也就是空间主，不知道关系好不好，但肯定很熟；第二件事就是慕枫现在生命垂危，要是找不到出去的方法，自己就只能橙发人送黑发人了。
“既然你心地善良，还那么全知，那一定能告诉我出去的方法吧。”蝶豆葵乃说，“请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男人笑而不语，下一秒，从他身后释放出恐怖汹涌的黑紫色能量，一息之间便将整片白色空间渲染成属于他的黑紫！漫天的杀意铺天盖地朝着蝶豆葵乃袭来，化作无数尖刀利刃，在即将刺入她大脑的那一刻，全都停了下来。
蝶豆葵乃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到那些能量凝成实质的刀剑出现在她眼前不到两秒，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世界便天旋地转。而她像是死了几秒钟，在男人进行下一步动作前，连自己的心跳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放心，只是吓唬一下你。”男人笑着，收回了能量，空间重新变成和谐的白色，“我只是想告诉你，想要逃脱现世虫洞的约束，至少需要这个层级的力量。”
那你也不用这样子做示范吧！蝶豆葵乃在心中无能狂怒。
“找到了。”
空间突然生出一条裂缝，林亦飘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他朝着蝶豆葵乃招招手：“蝶豆，还好吧？”
“谢天谢地，总算来了……”蝶豆葵乃瘫坐在地上，浑身发软。
“空间岔路实在太多了，你和东方都没释放出能量波段，我一下子也找不到。”林亦飘伸手去拉她，“不过刚才，这里似乎出现了一瞬间……”
他看向蝶豆葵乃的前方，此刻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不见了啊。”
“我真是受够了！”蝶豆葵乃悲愤地大喊，“这地方到底有没有正常人！”
“……我算吗？”
“不算！”
她一把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林亦飘悻悻地收回手，视线却落在这个白色空间内唯一不和谐的地方。
不远处，一抹黑紫色的痕迹还残留在原地，正随着空间的律动缓缓消失。
“蝶豆。”林亦飘面色凝重，“刚才有人在这里吗？”
“有个男的，一身黑！不过皮肤倒是很白，长得也还可以吧！”蝶豆葵乃忿忿不平，“一出现就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我比那个人心地善良’，什么‘这个层级的力量’，全都是我听不懂的东西！不过，心地善良倒是真的，他似乎在外面碰到慕枫顺手把他救起来了。”
“你说什么？！”林亦飘错愕，“慕枫现在怎么样？”
“那个男人说，他应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能量风暴，伤得不成样子。”蝶豆葵乃脸色沉了下来，“那个男人说他不擅长治疗，所以暂时施加了两小时的不死诅咒，按照空间内部的时间计算方式，我们还有四个小时。”
“要是超出这个期限的话，我们很可能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林亦飘视线飘忽，不敢去看蝶豆葵乃。
“林亦飘，我不管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也不管你和慕枫到底做了什么约定，当务之急是找到东方和其他人，然后从这里出去。”蝶豆葵乃说，“我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和你吵架。”
“……谢谢。”
林亦飘觉得吐出这两个字用尽了他八辈子的力气，他亏欠别人太多了，可他只能说谢谢。
他抬手释放出一团小小的水墨，水墨在他掌中变成一副长长的手铐，将他和蝶豆葵乃牢牢锁在一起。
“接下来要进行多次空间跃迁，可能会有点头晕，尽量忍耐一下。”林亦飘说，“这副手铐上有我的空间之力，可以避免我们在乱流中走丢。”
语毕，他左手画圆，按照脑海中的空间脉络再一次撕开空间裂缝。
而后，流光溢彩，周围的场景急剧变动，强烈的推背感袭来，蝶豆葵乃只觉得天旋地转。
刚才的确不是他的幻觉，那种能量波动，蝶豆口中说的“不死诅咒”，以及这在现世虫洞内来去自如的能力……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人。
诅咒与毁灭之主。
他果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是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又为什么要救下慕枫后突兀地出现在蝶豆葵乃眼前？更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一出现，他就选择了消失？
既然他能在现世虫洞之内来去自如，就说明他对这里的法则很了解，也就意味着，自始至终他都在观察着一切。也许是在空间主死后，也许是在林亦飘诞生之后，又或者，是从水无月八年前制造那起骚乱开始。
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阻止？
两百年前，在空间主亲手杀害了双亲和胞弟成为神明之后，诅咒主几乎是同时且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大众视野中。有人说，其实诅咒主先一步成为了神明，只是因为害怕被人所排挤，才选择了在空间主出现之后公诸于世；也有人说，其实诅咒主是空间主的影子，光明与黑暗相伴相生，在空间主登神的那一刻，诅咒主便作为他的影子诞生了。
他们的力量分属光明与黑暗，性格却截然相反。
林亦飘的脑海中一时间闪过无数画面，那些记忆都是他顺着空间脉络找到这里的途中硬塞进他脑子里的，大多是空间主与诅咒主对峙的场景。对于从死人堆里活过来的空间主而言，生命是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东西，心肝脾胃肾，在活着的时候是能够维系生命运转的器官，死后便成为了充饥饱腹的食粮。而诅咒主，他天生爱心泛滥，在战场上做不到放弃任何一名伤员。空间主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完全是对生命的亵渎，而他唯一能够阻止空间主的手段，便是不断地施加不死诅咒，让那些人的生命无法被剥离。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空间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残忍，对于濒死垂危之人，他毫不犹豫地解剖，并将解剖下来的器官慷慨地分给那些有需要的人。而那些被诅咒主施加了不死诅咒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一点点被碎片化，直到无可剥削。
濒死者们痛苦地呻吟着，不死诅咒在这一刻并非恩赐，而是酷刑。诅咒主无可奈何，只能解除了诅咒，随后看着他们瞬间死去。
既然如此，诅咒主这次没有阻止空间主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计划中没有人会牺牲，或者说就算牺牲也是无可奈何。因此他只是旁观，在必要的时候出现一下。
可空间主到底想做什么？时至今日他也没有搞明白。所谓的成神纠正秩序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他像个稻草人一样日复一日地站在地球这片田野上守望着战争不要重演吗？
他不想让天赋消失，否则不会站在水无月的对立面。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虽然那个答案，林亦飘很不想接受。
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时不时夹杂着些电影片段，蝶豆葵乃选择性无视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画面。刚才就是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直接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话说回来，东方又去哪儿了？难道他们两个在一块，只有自己倒霉地被分开了吗？要是东方和林亦飘在一块的话还好说，至少东方很安全，要是他们两个也被分开了……
蝶豆葵乃摇摇头，克制住自己继续深入的想法。慕枫的消失已经让她心神不宁，要是在这种地方疑神疑鬼的话，只会浪费更多的体力。
周围的影像升起又降落，大多数是血肉横飞的画面。那些多半是两百年前的历史，以前在初级学院的时候她最讨厌听历史，没想到有一刻“历史长河滚滚流动”这种事情会如此具象化，而且就发生在她身边。
“喂，小姑娘，别再跑了。”
正当蝶豆葵乃强压着心里的不适准备往前走时，一道极为清冷的声音却突然叫住了她。她转身看去，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是一名一身黑色的男子，从头到脚，除了雪白的肤色，就像一只乌鸦。
“你是谁？”
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天生上扬的唇角令他给人的气质总是十分温和，然而一身黑衣又将这种隐隐散发的亲和力给压了下去。
“我是谁不重要。”黑衣男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路过这里的时候我碰见一个男孩，他浑身是伤。我猜应该是刚才那阵能量风暴导致的，于是我顺手把他救了下来，放在了外面。”
“慕枫……”
蝶豆葵乃刚想关心慕枫的身体情况，忽然发觉男人话中的异常之处：“路过这里？”
哪怕蝶豆葵乃反应再迟钝，都该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的不对劲了。现世虫洞又不是路边的便利店，怎么可能随意到可以用上“路过”这样的词？
“你是水无月的人？”她试探性地发问。
“水无月？那是什么？”男人一脸茫然，“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是见不得有人受伤而已，我和那个人不一样，我比较……心地善良。”
那个人？
男人特意在“心地善良”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仿佛是在向蝶豆葵乃夸耀自己的优良品质。
“……你是人吗？”
想了半天蝶豆葵乃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是丢出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以前是。”男人倒也不惊讶，“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这地方到底有没有正常人？蝶豆葵乃内心疯狂咆哮。林亦飘不是正常人已经够让人烦的了，怎么又来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的男的？
“所以，你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路过顺手救了个人？”蝶豆葵乃说完又补了一句，“虽然我多少能确定他应该就是我的同伴。”
“我还想告诉你他伤得很重，因为我不太擅长治疗，只能暂时对他施加了不死的诅咒。”男人皱了皱眉，“诅咒对人体伤害很大，所以我限制了时间，如果再不从这里出去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一具尸体在外面等你们了。”
蝶豆葵乃心下一惊：“多久？”
“两个小时。”男人说，“按照这里的时间计算方式，你还有四个小时。”
“本来你应该还有一天的时间，只可惜有个笨蛋不小心搞砸了一切，这里虽然是以他的力量创造出来的，却连基本规则都要别人来教。”男人叹了口气，“本来，太云的能量秩序完美地维持着一切，一切都很稳定，可是他机关算尽，却忘记了现世虫洞的空间规则会因为外部条件的变化而变化。”
一番话听下来，蝶豆葵乃算是搞懂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他和现世虫洞的创造者——也就是空间主，不知道关系好不好，但肯定很熟；第二件事就是慕枫现在生命垂危，要是找不到出去的方法，自己就只能橙发人送黑发人了。
“既然你心地善良，还那么全知，那一定能告诉我出去的方法吧。”蝶豆葵乃说，“请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男人笑而不语，下一秒，从他身后释放出恐怖汹涌的黑紫色能量，一息之间便将整片白色空间渲染成属于他的黑紫！漫天的杀意铺天盖地朝着蝶豆葵乃袭来，化作无数尖刀利刃，在即将刺入她大脑的那一刻，全都停了下来。
蝶豆葵乃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到那些能量凝成实质的刀剑出现在她眼前不到两秒，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世界便天旋地转。而她像是死了几秒钟，在男人进行下一步动作前，连自己的心跳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放心，只是吓唬一下你。”男人笑着，收回了能量，空间重新变成和谐的白色，“我只是想告诉你，想要逃脱现世虫洞的约束，至少需要这个层级的力量。”
那你也不用这样子做示范吧！蝶豆葵乃在心中无能狂怒。
“找到了。”
空间突然生出一条裂缝，林亦飘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他朝着蝶豆葵乃招招手：“蝶豆，还好吧？”
“谢天谢地，总算来了……”蝶豆葵乃瘫坐在地上，浑身发软。
“空间岔路实在太多了，你和东方都没释放出能量波段，我一下子也找不到。”林亦飘伸手去拉她，“不过刚才，这里似乎出现了一瞬间……”
他看向蝶豆葵乃的前方，此刻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不见了啊。”
“我真是受够了！”蝶豆葵乃悲愤地大喊，“这地方到底有没有正常人！”
“……我算吗？”
“不算！”
她一把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林亦飘悻悻地收回手，视线却落在这个白色空间内唯一不和谐的地方。
不远处，一抹黑紫色的痕迹还残留在原地，正随着空间的律动缓缓消失。
“蝶豆。”林亦飘面色凝重，“刚才有人在这里吗？”
“有个男的，一身黑！不过皮肤倒是很白，长得也还可以吧！”蝶豆葵乃忿忿不平，“一出现就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我比那个人心地善良’，什么‘这个层级的力量’，全都是我听不懂的东西！不过，心地善良倒是真的，他似乎在外面碰到慕枫顺手把他救起来了。”
“你说什么？！”林亦飘错愕，“慕枫现在怎么样？”
“那个男人说，他应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能量风暴，伤得不成样子。”蝶豆葵乃脸色沉了下来，“那个男人说他不擅长治疗，所以暂时施加了两小时的不死诅咒，按照空间内部的时间计算方式，我们还有四个小时。”
“要是超出这个期限的话，我们很可能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林亦飘视线飘忽，不敢去看蝶豆葵乃。
“林亦飘，我不管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也不管你和慕枫到底做了什么约定，当务之急是找到东方和其他人，然后从这里出去。”蝶豆葵乃说，“我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和你吵架。”
“……谢谢。”
林亦飘觉得吐出这两个字用尽了他八辈子的力气，他亏欠别人太多了，可他只能说谢谢。
他抬手释放出一团小小的水墨，水墨在他掌中变成一副长长的手铐，将他和蝶豆葵乃牢牢锁在一起。
“接下来要进行多次空间跃迁，可能会有点头晕，尽量忍耐一下。”林亦飘说，“这副手铐上有我的空间之力，可以避免我们在乱流中走丢。”
语毕，他左手画圆，按照脑海中的空间脉络再一次撕开空间裂缝。
而后，流光溢彩，周围的场景急剧变动，强烈的推背感袭来，蝶豆葵乃只觉得天旋地转。
刚才的确不是他的幻觉，那种能量波动，蝶豆口中说的“不死诅咒”，以及这在现世虫洞内来去自如的能力……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人。
诅咒与毁灭之主。
他果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是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又为什么要救下慕枫后突兀地出现在蝶豆葵乃眼前？更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一出现，他就选择了消失？
既然他能在现世虫洞之内来去自如，就说明他对这里的法则很了解，也就意味着，自始至终他都在观察着一切。也许是在空间主死后，也许是在林亦飘诞生之后，又或者，是从水无月八年前制造那起骚乱开始。
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阻止？
两百年前，在空间主亲手杀害了双亲和胞弟成为神明之后，诅咒主几乎是同时且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大众视野中。有人说，其实诅咒主先一步成为了神明，只是因为害怕被人所排挤，才选择了在空间主出现之后公诸于世；也有人说，其实诅咒主是空间主的影子，光明与黑暗相伴相生，在空间主登神的那一刻，诅咒主便作为他的影子诞生了。
他们的力量分属光明与黑暗，性格却截然相反。
林亦飘的脑海中一时间闪过无数画面，那些记忆都是他顺着空间脉络找到这里的途中硬塞进他脑子里的，大多是空间主与诅咒主对峙的场景。对于从死人堆里活过来的空间主而言，生命是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东西，心肝脾胃肾，在活着的时候是能够维系生命运转的器官，死后便成为了充饥饱腹的食粮。而诅咒主，他天生爱心泛滥，在战场上做不到放弃任何一名伤员。空间主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完全是对生命的亵渎，而他唯一能够阻止空间主的手段，便是不断地施加不死诅咒，让那些人的生命无法被剥离。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空间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残忍，对于濒死垂危之人，他毫不犹豫地解剖，并将解剖下来的器官慷慨地分给那些有需要的人。而那些被诅咒主施加了不死诅咒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一点点被碎片化，直到无可剥削。
濒死者们痛苦地呻吟着，不死诅咒在这一刻并非恩赐，而是酷刑。诅咒主无可奈何，只能解除了诅咒，随后看着他们瞬间死去。
既然如此，诅咒主这次没有阻止空间主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计划中没有人会牺牲，或者说就算牺牲也是无可奈何。因此他只是旁观，在必要的时候出现一下。
可空间主到底想做什么？时至今日他也没有搞明白。所谓的成神纠正秩序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他像个稻草人一样日复一日地站在地球这片田野上守望着战争不要重演吗？
他不想让天赋消失，否则不会站在水无月的对立面。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虽然那个答案，林亦飘很不想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