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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欲染 第46章 求朕

    而且圣上这几日龙颜微愠,似有不畅,不是给司徒氏改膳就是给殿下戒奶,像是跟谁赌气一样,实在反常。

    可凭着夏仕白敏锐的观察力,他觉得这事儿还是出在眼前的小司徒氏身上。

    “常侍大人,事已至此,奴婢唯有遵循,就是,那个……可不可以叫圣上替换掉白日的大补御食呀?殿下戒了夜奶,奴婢自然不能大补过量,要不然又得堵奶。”

    “咱家觉得吧,你若能使圣上龙颜大悦,一切问题也就迎难而解了。”

    灼染咬唇,心中已是明了。

    说到底,还是那晚惹得狗皇帝不快而引起的。昨晚狗皇帝来探望长意时,她利用长意企图勾引他,可她早已经被视作敝屣,为时已晚矣。

    是夜,灼染胸前胀的难受,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专门为挤奶起了好几次夜。

    没心肝的狗皇帝,真真是狗的不能再狗。

    灼染跽跪在青案旁,一边挤奶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殿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扯下诃子将肌肤盖住,正要起身时,便看见李聿一袭暗金龙纹常服翩身而入,腰间别着湛卢剑,透着一股子杀伐狠戾之气,冰冷的目光从灼染身上一掠而过,居高临下,尽显威严。

    灼染立即下跪叩首:“奴婢请陛下金安,万岁,万万岁。

    低头看着那双赤舃缓缓进了视线,灼染将脸埋的更低。

    “起来。”冷冽之声隐着一丝怒意。

    灼染心一沉,小心谨慎的起身,垂首立于一旁,眼角余光看见李聿朝那檀木橱柜上看去,橱柜上放着她做好的虎头鞋履。

    这是她为李聿做的,只是一直没来得及送给他。

    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呢。

    “朕来看看长意,朕不在时,你可有给他戒奶?”李聿转身,低沉之声像极了兴师问罪,浑身散发的无尽凉薄直接阻隔了灼染的亲近。

    灼染还打算娇滴滴的唤他一声聿郎呢,这下好了,走近一步都怕被他赐死。

    “奴婢一直奉命行事,不敢怠慢。”

    李聿却冷哼一声,缓步近身,抬起她的下巴,那手冰凉凉的,像极了尖刀的温度,弑人至极,令灼染身心俱坠。

    “难受么?”李聿微眯着眼,问。

    灼染抬头和他对视,眼泪唰唰涌落:“难受又如何,陛下还会帮忙疏通吗?”

    “你开口求朕了么?”他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加重。

    “陛下讨厌奴婢,奴婢怎好意思开口?”

    “第一次怎么就好意思了?”李聿将她霸道拽于怀中,旋即转身,将她抵迫在檀木橱柜上,声音更是低哑几分:“求朕。”

    “求陛下…”她停顿一下,改口:“聿郎……求聿郎怜惜染儿。”随即大胆的抱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在他滚动的喉结处吻着。这一刻,她才知道,这几日遭受的处处刁难只为了要她求他,若早知他的意图,她早就迫不及待的遂了他的愿。

    此时,李聿捉住她的手,将她推到镌刻了凤舞图案的橱柜上,直逼的她心惊肉跳:“还有呢?说,还有什么?嗯?”

    “求,求聿郎为染儿疏通……”灼染耳畔滚烫,面颊红透。

    李聿猛的扯落衣袍,大掌顷刻间粉碎了盈盈颤动的芙蓉诃子,埋首吮吻,带尽惩罚的意味,又说不出的狂浪。灼染无力招架,口中一声声唤着聿郎,幸到浓处时,灼染照他肩头又咬了一口,如歌如泣,更添诱人风情。

    灼染青丝铺散,累的躺在李聿怀里,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聿一刻没闲着,变着花样的缠她,耳边皆是他低柔的靡靡之音,简直溺死个人。也不知道被消磨了多久,只听殿外响了打更的绑声,方才肯作罢。

    静谧的偏殿内,衣裙龙袍散落一地,月色照了进来,蒙着旖旎的光晕,闪烁的铜灯下,李聿那张俊脸更显温润,他侧身而躺,搂她入怀。灼染绯红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像极了依赖主人的猫咪。

    “染儿这张嘴,除了咬人便什么也不会说了。”李聿拿起她柔弱无骨的纤手,贴在唇上亲一下,深情入骨。

    “聿郎要染儿说什么呀?”灼染趴在他怀里,撒娇的问完,然后甜柔柔的道:“染儿会说想聿郎,会说爱聿郎,还会,还会唱曲儿给聿郎听。”

    “说你难受,说你需要为夫。”李聿捧着她的脸,温柔的眼却露着几分少年般的轻狂:“以后再不可疏远为夫,不可与为夫赌气,总之,就是一万个不可!”

    “嗯!以后染儿难受便找夫君排解,有夫君在,我才不要隐忍呢。”灼染在李聿密匝匝的青茬上吻着,前一刻还是李聿躺着,她趴着,一瞬间却颠倒了过来。

    “嗯哼,染儿要睡啦。”灼染躲避着那双愈加幽沉而又涨满欲火的黑眸,慌乱扭过身儿去。

    “现在可有难受?”李聿声音嘶哑,扣住她的手。

    “染儿好累,聿郎也是累唔……”呼吸一下被攫住。

    “乖,就一次,最后一次。”耳边是李聿低低诱哄,直吻的她晕头转向,失了心智。

    再醒来时,已是阳光充裕的午时。

    从昨夜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哺喂长意,长意一定饿坏了吧。

    灼染顿时睡意全无,下榻,准备草草一番梳洗之后去正殿喂奶。

    眼前出现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一袭墨绿深衣,简便的垂髻梳于脑后,看起来活泼伶俐的,手中端着鸟纹漆盘,盘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她说她叫连翘,是奉命前来服侍她的。

    紧接着,另一个与之年纪相仿的女孩也走了来,同样的绿色深衣,容貌灵秀,手中端着绸锦衣物,名曰紫苏,亦是奉命调派来服侍她的。

    她们很是恭敬的尊称她为姑姑。

    李聿赐了她两个宫女跟前使唤,是不是意味着要给她晋升位分了?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立马又让她否定了这个念头,并且再一次产生了危机感。

    先说连翘与紫苏服侍她一番梳洗后,她便急忙朝内殿走去,刚要走出去,瞧见瑞枝抱着满脸是泪的长意走了进来,长意看见她,哭的更凶了,扁着嘴,就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灼染一阵心疼,立时接过他。

    “殿下都哭成这样,你怎么也没叫醒我?”灼染喂长意喝奶时,问瑞枝。

    瑞枝笑了笑,绕到身后给她捶着背:“圣上走时命我等不得叫醒你,要你好好歇着,昨晚可把你累坏了吧?”

    灼染秀脸红了又红,如春桃一样爬上一片粉色。

    “如此看来,圣上还是喜爱你多一点,瞧你累了都不允殿下打扰你,且还给你配了两个贴身宫女,想是也快晋升了,提前恭喜啦。”瑞枝小声说。

    灼染为长意擦拭一番嘴角,看着不远处忙碌的连翘与紫苏,便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能服侍圣上与殿下我已知足,名利之物莫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你竟这样通透,倒让我自惭形秽了。”瑞枝一脸的佩服。

    “而且能和你们一直待在长安宫也挺好,反正我是哪儿都不想去。”

    瑞枝很是感动,福香走来,搂着灼染:“哎呀,你真好。”

    三人面面相觑,齐齐笑了。

    正这时,常侍徐寿海走进来告诉他们,孟莞莳孟美人来了。

    就因为孟莞莳的到来,让灼染怀疑连翘与紫苏有可能是李聿安插在她身边的耳目。

    孟莞莳一身鲜艳的五彩雉纹曳地束腰长裙,反绾髻上戴着红艳艳的通草花,更衬的容颜娇艳,清丽动人。逗弄了一会儿长意,见长意把脸埋向灼染怀里,孟莞莳讪讪一笑,然后说了一句:“殿下还小,分不清忠奸,等大了就好了。”

    随即看一眼灼染,轻哼一声。

    灼染不予理会。

    孟莞莳又道:“别以为尔雅替你作证,你就能逃过圣上的眼睛。”

    灼染心一沉,面上却波澜不惊:“奴婢不明白美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