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吟 第77章 江湖秉性
“肉糜？什么肉糜？”商行打了个哈欠：“就是只兔子。”
“师兄，你大道未成，怎可随意食肉糜？”栾人清惊讶道：“我师父说，肉糜可乱人心神，扰人修行，实在是我等修道之人大敌啊。”
“什么大敌。”商行摆手说道：“你们从小长在沐鎏金顶，习惯了少吃，就算吃也极为清淡。我不一样，我从小长在凡俗，一天不吃肉都浑身难受，若是不吃，那才是乱了我心神，扰了我修行才是。”
“说的也有些道理。”栾人清看着地上的残骨，此时还有些香气若有若无的围绕在四周，令人食指大动。
“怎么，有兴趣？”商行看着栾人清还有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被勾引出了食欲，便引诱道：“你们给我抓来一只兔子，我还能给你们烤一只。”
“这，还是算了吧。”栾人清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们还是算了，肉食不适合我们。”
“你又没吃过，哪里知道合适不合适？”商行仿若一个魔鬼，将这些人引入陷阱之中：“你们若是觉得会影响自己修行，那就看看我，我吃了这么多年，境界也不比你们低对不对？”
栾人清想了想，也有道理，只不过师命难违，脸上还是有些许为难之色。
“换句话说。”商行话锋一转：“就算你师父说的对，肉食乃是修道之人的大忌，但从口中说出来，总不如亲身体验来的真切吧？就好像故事中描述的，老人劝年轻人说‘功名如浮云’，但故事中年轻人哪个就放弃功名了？为什么？因为你不走上一遭，就不知道功名是好是坏，只有走完了，才能知道为什么‘功名如浮云’！吃肉也一样，对吧，你吃了，如果真的对你修行有障碍，那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否则吃不到，就总是回想着。现在吃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景，你们有了经验，就不会对这香味垂涎三尺了，也就打饶不了你们的修行了。”
舒适的阳光令商行话有些多，其实他心中还是本着一种逗弄孩童的心态来逗弄栾人清他们，这几人最大的也就十七八岁，最小的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商行闲来无事，便想着逗这几个小屁孩玩一玩。
栾人清最终还是被商行打动了，和几个师弟合力抓了三只兔子，来让商行炙烤。
商行依照老法子，将三只兔子炙烤成了香喷喷的烤肉，栾人清几人围着看，均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兔肉硬，本身并不是烤肉上品，若论上品，首推羊肉。”商行边烤边说道：“羊肉也分为三六九等，炙烤首推鲜嫩小羊肉。而羊肉，尤其是羊大腿，肉中带筋，嚼劲非常，涂上酱料，待到六七分熟时，撒上辣椒粉，孜然粉，茴香粉，然后接着炙烤，直到外酥里嫩，香气扑鼻。羊肉膻味重，用来炙烤正好可以去其膻味，不腻不膻，咬上一口，在嘴里味道就爆开，微微辣，微微酥，肉质鲜美，吃起来，过瘾！”
听着商行讲述，围观众人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商师兄，我们吃不到你说的烤羊肉。”栾人清也咽了口口水：“我们现在就觉得你烤的这两只兔子，味道甚是清香，什么时候能吃啊？”
“看你们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商行微微笑道：“吃肉啊，不能急，急了半生不熟的吃了下去，容易闹肚子，等一会儿，马上就烤好了。”
香味四散，众人都想要大快朵颐，就要忍不住了。
“可惜啊，有肉无酒，终究是遗憾啊。”商行叹了一口气。
栾人清听了商行的话，不由得笑道：“哪有这么如意的事情？有这东西就不错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好啊，你们聚在这儿偷偷吃肉啊！”
所有人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了，商行也是，转头一看，原来是薛人菡四人，他们四人也是在周围闻到香味后，想来一探究竟的。
见到商行正在给众人烤肉，薛人菡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得意洋洋的说道：“栾师兄，这次你可落在我们手里了。”
而栾人清，自从四人一出现，眼光就开始呆滞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四人的方向。
“栾师弟，你没事吧？”商行自然看在眼中，顺着栾人清目光看去，不由得心道：“看栾人清眼神中充满着迷恋，莫非这栾人清痴迷于薛人菡？”
“哦，没事没事。”栾人清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但却不断的瞟向薛人菡的方向。
“薛师妹，这话说的可不对。”商行打圆场道：“众位师弟还没有吃上呢，兔子也是我烤的，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你能告他们什么？”
“大师兄，你私自在这里烤肉，要是被师父知道了，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啊。”薛人菡冷笑着对商行说道。
“唉，师妹，别那么大火气嘛。”唐人杰闻着扑鼻的香气，食指大动，他从小也是生长在沐鎏金顶，从没有尝过烤肉的滋味，对商行烤的兔子，也是垂涎三尺。
“哈哈，唐师弟，你也有兴趣？”商行摆手示意唐人杰过来，说道：“来来来，一起吃，好东西就要大家分享，薛师妹方师弟，你们也过来吃吧。”
将烤好的兔子分给众人，众人闻着香气扑鼻的兔子肉，咽了一口口水，三两下便将手中的兔肉吃了个精光，吃完之后还觉不尽兴，有的人还嗦了嗦手指，看样子意犹未尽。
薛人菡本来还矜持着，但经不住商行再三劝说，她还是加入了其中。
尽兴是不可能了，总共十多人，分三只兔子，每个人分不到多少。
“原来肉这么好吃啊。”唐人杰满脸皆是沉醉：“师父每次都说清心寡欲才是修道之本，根本不让我们吃肉。”
“修道修的是什么道？乃是天地大道，人之欲乃是天性。”商行笑道：“本身就是天地大道赐予人类的，一味的清心寡欲，那不是违背了天地大道么？这样也不好，偶尔吃一两顿肉，也是不错的。”
商行别的本事没有，胡说八道倒是一绝。
“师兄啊，听说世俗界人都是吃肉的。”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带着疑问道：“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们啊。”商行嘴角含笑，但是眼神中略带鄙视，点了点在场众人，嗤笑道：“看你们这没见识的样子。就这还能算是好吃的东西？”
“我告诉你们吧，在世俗界，烤兔子，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话说的众人皆是一愣。
方人末轻轻的说道：“这么好吃的东西，还上不了台面么？”
“哈，你们有所不知啊。”商行吃饱，话匣子也打开了：“只听过世俗界，可还不知道世俗界还有另一种称呼？”
“什么称呼？”众人脸上均都显出颇有兴趣的表情。
“世俗界还有个称呼，叫做‘花花世界’啊”商行笑容中略带傲慢，但并不容易看出，就像是大人再给孩童讲述自己有多么见多识广一样：“花花世界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么？那意思就是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的世界，吃，为第一要务，那菜谱真的可称得上眼花缭乱啊。”
顿了一会儿，商行接着说道：“辽东的菜系不多，但也有一百三十三道大菜，两百八十二道小菜，小吃更是数不胜数，烤兔子顶多也就能算是小吃中的，连小菜都算不上。”
“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薛人菡听着商行的话，有些不相信，揶揄道：“你都一个个数过么？”
“薛师妹这个问题提的好。”商行也不生气，呵呵笑道：“我刚来辽东的时候，就是奔着吃喝玩乐来的，怎能不了解一下辽东的各项菜品呢？不满你们说，这些大菜小菜我已经吃了有将近一半儿了！”
“师兄不是辽东人氏？”一个少年奇道：“是其他州府的人？”
“我本是河朔人氏。”商行说道：“因为某些原因才来到辽东，但又无所事事，所以就奔着吃喝玩乐而去了。”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薛人菡真是处处和商行做对，但是她总是这么打断商行，却令其他人不高兴起来。
“薛师妹，我们在听大师兄讲述奇闻异事，你不喜欢没关系，能不能别插嘴？”方人初脾气暴躁，率先说道：“你若听不下去，那就先回去，我们还要听呢。”
薛人菡被呛，心中恼怒，也不愿再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跺了跺脚，离开了此地。
“大师兄，接着讲一下，你觉得是河朔好吃的多，还是辽东好吃的多？”方人初兴趣颇多。
“我和你们说，辽东虽大，但天气寒冷，物产不丰富，饮食一道，没法和其他州府比的。”商行谈到自己家乡，也来了兴致，大大咧咧的靠在柳树上：“虽然其他州府不知道，但是对河朔，还是了如指掌的。”
“那就给我们说说吧。”
“好！”商行此刻，江湖秉性一览无余，竟然和一群修仙者侃起大山来了，拍了拍胸口，竖起大拇指，张口便是：“师兄我当年在河朔的时候……”
“师兄，你大道未成，怎可随意食肉糜？”栾人清惊讶道：“我师父说，肉糜可乱人心神，扰人修行，实在是我等修道之人大敌啊。”
“什么大敌。”商行摆手说道：“你们从小长在沐鎏金顶，习惯了少吃，就算吃也极为清淡。我不一样，我从小长在凡俗，一天不吃肉都浑身难受，若是不吃，那才是乱了我心神，扰了我修行才是。”
“说的也有些道理。”栾人清看着地上的残骨，此时还有些香气若有若无的围绕在四周，令人食指大动。
“怎么，有兴趣？”商行看着栾人清还有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被勾引出了食欲，便引诱道：“你们给我抓来一只兔子，我还能给你们烤一只。”
“这，还是算了吧。”栾人清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们还是算了，肉食不适合我们。”
“你又没吃过，哪里知道合适不合适？”商行仿若一个魔鬼，将这些人引入陷阱之中：“你们若是觉得会影响自己修行，那就看看我，我吃了这么多年，境界也不比你们低对不对？”
栾人清想了想，也有道理，只不过师命难违，脸上还是有些许为难之色。
“换句话说。”商行话锋一转：“就算你师父说的对，肉食乃是修道之人的大忌，但从口中说出来，总不如亲身体验来的真切吧？就好像故事中描述的，老人劝年轻人说‘功名如浮云’，但故事中年轻人哪个就放弃功名了？为什么？因为你不走上一遭，就不知道功名是好是坏，只有走完了，才能知道为什么‘功名如浮云’！吃肉也一样，对吧，你吃了，如果真的对你修行有障碍，那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否则吃不到，就总是回想着。现在吃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景，你们有了经验，就不会对这香味垂涎三尺了，也就打饶不了你们的修行了。”
舒适的阳光令商行话有些多，其实他心中还是本着一种逗弄孩童的心态来逗弄栾人清他们，这几人最大的也就十七八岁，最小的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商行闲来无事，便想着逗这几个小屁孩玩一玩。
栾人清最终还是被商行打动了，和几个师弟合力抓了三只兔子，来让商行炙烤。
商行依照老法子，将三只兔子炙烤成了香喷喷的烤肉，栾人清几人围着看，均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兔肉硬，本身并不是烤肉上品，若论上品，首推羊肉。”商行边烤边说道：“羊肉也分为三六九等，炙烤首推鲜嫩小羊肉。而羊肉，尤其是羊大腿，肉中带筋，嚼劲非常，涂上酱料，待到六七分熟时，撒上辣椒粉，孜然粉，茴香粉，然后接着炙烤，直到外酥里嫩，香气扑鼻。羊肉膻味重，用来炙烤正好可以去其膻味，不腻不膻，咬上一口，在嘴里味道就爆开，微微辣，微微酥，肉质鲜美，吃起来，过瘾！”
听着商行讲述，围观众人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商师兄，我们吃不到你说的烤羊肉。”栾人清也咽了口口水：“我们现在就觉得你烤的这两只兔子，味道甚是清香，什么时候能吃啊？”
“看你们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商行微微笑道：“吃肉啊，不能急，急了半生不熟的吃了下去，容易闹肚子，等一会儿，马上就烤好了。”
香味四散，众人都想要大快朵颐，就要忍不住了。
“可惜啊，有肉无酒，终究是遗憾啊。”商行叹了一口气。
栾人清听了商行的话，不由得笑道：“哪有这么如意的事情？有这东西就不错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好啊，你们聚在这儿偷偷吃肉啊！”
所有人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了，商行也是，转头一看，原来是薛人菡四人，他们四人也是在周围闻到香味后，想来一探究竟的。
见到商行正在给众人烤肉，薛人菡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得意洋洋的说道：“栾师兄，这次你可落在我们手里了。”
而栾人清，自从四人一出现，眼光就开始呆滞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四人的方向。
“栾师弟，你没事吧？”商行自然看在眼中，顺着栾人清目光看去，不由得心道：“看栾人清眼神中充满着迷恋，莫非这栾人清痴迷于薛人菡？”
“哦，没事没事。”栾人清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但却不断的瞟向薛人菡的方向。
“薛师妹，这话说的可不对。”商行打圆场道：“众位师弟还没有吃上呢，兔子也是我烤的，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你能告他们什么？”
“大师兄，你私自在这里烤肉，要是被师父知道了，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啊。”薛人菡冷笑着对商行说道。
“唉，师妹，别那么大火气嘛。”唐人杰闻着扑鼻的香气，食指大动，他从小也是生长在沐鎏金顶，从没有尝过烤肉的滋味，对商行烤的兔子，也是垂涎三尺。
“哈哈，唐师弟，你也有兴趣？”商行摆手示意唐人杰过来，说道：“来来来，一起吃，好东西就要大家分享，薛师妹方师弟，你们也过来吃吧。”
将烤好的兔子分给众人，众人闻着香气扑鼻的兔子肉，咽了一口口水，三两下便将手中的兔肉吃了个精光，吃完之后还觉不尽兴，有的人还嗦了嗦手指，看样子意犹未尽。
薛人菡本来还矜持着，但经不住商行再三劝说，她还是加入了其中。
尽兴是不可能了，总共十多人，分三只兔子，每个人分不到多少。
“原来肉这么好吃啊。”唐人杰满脸皆是沉醉：“师父每次都说清心寡欲才是修道之本，根本不让我们吃肉。”
“修道修的是什么道？乃是天地大道，人之欲乃是天性。”商行笑道：“本身就是天地大道赐予人类的，一味的清心寡欲，那不是违背了天地大道么？这样也不好，偶尔吃一两顿肉，也是不错的。”
商行别的本事没有，胡说八道倒是一绝。
“师兄啊，听说世俗界人都是吃肉的。”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带着疑问道：“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们啊。”商行嘴角含笑，但是眼神中略带鄙视，点了点在场众人，嗤笑道：“看你们这没见识的样子。就这还能算是好吃的东西？”
“我告诉你们吧，在世俗界，烤兔子，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话说的众人皆是一愣。
方人末轻轻的说道：“这么好吃的东西，还上不了台面么？”
“哈，你们有所不知啊。”商行吃饱，话匣子也打开了：“只听过世俗界，可还不知道世俗界还有另一种称呼？”
“什么称呼？”众人脸上均都显出颇有兴趣的表情。
“世俗界还有个称呼，叫做‘花花世界’啊”商行笑容中略带傲慢，但并不容易看出，就像是大人再给孩童讲述自己有多么见多识广一样：“花花世界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么？那意思就是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的世界，吃，为第一要务，那菜谱真的可称得上眼花缭乱啊。”
顿了一会儿，商行接着说道：“辽东的菜系不多，但也有一百三十三道大菜，两百八十二道小菜，小吃更是数不胜数，烤兔子顶多也就能算是小吃中的，连小菜都算不上。”
“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薛人菡听着商行的话，有些不相信，揶揄道：“你都一个个数过么？”
“薛师妹这个问题提的好。”商行也不生气，呵呵笑道：“我刚来辽东的时候，就是奔着吃喝玩乐来的，怎能不了解一下辽东的各项菜品呢？不满你们说，这些大菜小菜我已经吃了有将近一半儿了！”
“师兄不是辽东人氏？”一个少年奇道：“是其他州府的人？”
“我本是河朔人氏。”商行说道：“因为某些原因才来到辽东，但又无所事事，所以就奔着吃喝玩乐而去了。”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薛人菡真是处处和商行做对，但是她总是这么打断商行，却令其他人不高兴起来。
“薛师妹，我们在听大师兄讲述奇闻异事，你不喜欢没关系，能不能别插嘴？”方人初脾气暴躁，率先说道：“你若听不下去，那就先回去，我们还要听呢。”
薛人菡被呛，心中恼怒，也不愿再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跺了跺脚，离开了此地。
“大师兄，接着讲一下，你觉得是河朔好吃的多，还是辽东好吃的多？”方人初兴趣颇多。
“我和你们说，辽东虽大，但天气寒冷，物产不丰富，饮食一道，没法和其他州府比的。”商行谈到自己家乡，也来了兴致，大大咧咧的靠在柳树上：“虽然其他州府不知道，但是对河朔，还是了如指掌的。”
“那就给我们说说吧。”
“好！”商行此刻，江湖秉性一览无余，竟然和一群修仙者侃起大山来了，拍了拍胸口，竖起大拇指，张口便是：“师兄我当年在河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