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还是华夏的猛！ 第323章 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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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帝微微低头，看向崩裂出一道长痕的胸甲，然后又重新将目光升起，看向红袖。
看着红袖那一刻闪过纯粹的倔强与杀意，被逼到角落后才终于绽放而出的力量。
奇怪的是，冥帝的目光竟然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没有了之前的凌厉，没有了冷漠与锋芒，更没有了字字戳心的语言。
她就这么看着红袖，许久。
“唉~”
一声如同叹息般的声音，又像是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从冥帝的口中发出。
这一声叹息，像是将冥帝脸上的锋芒都吐露而出。
她轻轻的回头，转身看向身后，身后的一切，都在冥帝回头的时候，变换景色。
那原本虚幻的场景，在冥帝回头之时缓缓消散，露出了真容。
原来，此刻的冥帝与红袖，根本就站立在青川的山巅。
而在冥帝的背后，就是青川外的一切。
可以看到身后那四位鬼王鬼影滔天而起，看到鬼王身后一道道幽冥之力如同长河入海，汇入汪洋。
整个冥界的所有力量，都汇聚在了冥帝的回头之地。
汇聚在了青川外！
这是冥帝曾经拥有的一切力量，此刻就在背后。
她静静的看着。
看着这一切，她从初生之时的一缕亡魂，一路走到今天所打造的一切。
缓缓的，冥帝双手托起头顶头盔，缓缓摘下，抱在胸前。
她抖了抖长发，于是长发飘扬，与手臂间的头盔红缨一起，在身后飘荡不止。
“红袖，你知道吗？”
发丝飞舞间，冥帝的声音平静的像是在述说真理，“无论是六道轮回，还是这座冥界，亦或者是冥界的一草一木，都是本尊一手打造而成的。”
冥帝一手抱着头盔，另一只手抬起，指向面前的大军汪洋，指向面前的山川湖海，界域山河。
“他们，它们，都曾听命于本尊。”冥帝道：“这是本尊曾作为帝级的荣耀，也是称帝必须拥有的能力。
但不要忘了，他们，它们，也拥有生命，拥有自己该有的尊严。”
忽然，冥帝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红袖，认认真真且一字一句的说道：“答应我，善待他们。”
红袖愣在原地。
甚至不明白冥帝向自己说了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红袖就觉得，此刻的冥帝，应该要做出最后的决胜姿态。
而或许用不了多少时间，世上就不会再有红袖这个人。
红袖的心情还沉浸在绝望和最后的挣扎之中。
此刻听到冥帝的话，无法理解。
回答红袖的，又是一声轻响。
咔。
咔嚓。
轻轻的。
崩裂声再次响起。
那已经崩裂的胸甲裂缝，在持续的崩裂，延伸向更远的方向，如同不断蔓延的蜘蛛网，逐渐向整块胸甲扩散……
而冥帝对此视若无睹，目光依旧平静的，不再有锋芒的看向红袖。
此刻，更像是一个请求。
只是红袖始终没有回答。
而事实上，冥帝也并不需要红袖的答案。
毕竟，许诺，其实没有意义。
有些话，只需要说出来，听到，就够了。
“有些话，要说在前面。”
冥帝散落着长发，平静的向红袖继续说道：“冥界可以有冥帝，也可以没有冥帝，始终都是冥界。
你即使战胜了我，也只是得到了帝级的力量，得到了冥界暂时的操纵权，而并非得到了整个冥界的拥有权。
冥界万万生灵，三界众多亡魂，可以是你的部下，但不能是你的嫁衣。”
最后这一句，冥帝的语气格外加重了一些。
就像是一句托付中重要的提醒。
这个时候，红袖才终于回过神。
她看着眼前冥帝的神情，看着她胸前崩裂且不断蔓延的甲胄，似乎猜到了什么。
红袖的眼底透露出不可思议，“你……你是说？我战胜了……你？”
听到红袖的话后，冥帝的眼里闪过一抹落寞。
“是，你赢了。”
甲胄还在持续崩裂，持续的蔓延，直至冥帝的肩甲，腿甲，全部铺上一层蜘蛛网般的崩裂。
“红袖，有一点你说的不错。
小小的信念，有时候，也足够刻骨。”
冥帝轻轻笑了笑，如同感叹道：“从前，我一直不理解，我冥界亡魂厉鬼中，为情所困者为何总是居多。
鬼王隐杀，鬼将芳华，以及众多天赋异禀却不甘转世不愿重活的人，层出不穷。
他们为了记住一个人，死不愿意，活不愿意，不愿忘记，不入轮回。
现在，我大概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了。”
冥帝的双眼有些迷离，如同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很长很长的回忆。
她说：“在你短暂的记忆中，我想要抹去你二十余年的生命里最坚定的那个小小信念，结果，在记忆长河中，浪费了……七千年。
整整七千年。”
这句话说出，连冥帝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像是承认了，她的信念与红袖的信念在时间长河之中追逐覆盖，她最终落败的落寞。
那短短的记忆，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丁点。
而冥帝的记忆，是一条看不见首尾的长河。
两者相比起来，冥帝的一切就像是一座万里长城，而红袖的一切就像是万里长城的城墙上深深陷入地面的一根钉子。
冥帝想要将这根钉子从城墙上拔下来，于是一次又一次尝试。
那根钉子一点一点的被拔出，一点一点的展露出它的样貌。
原来这根小小的钉子，很长很长，长到顶穿了城墙，甚至顶穿了城墙下的山石，顶穿了山石下的岩浆，直入地底！
这该如何拔除？
这根渺小的钉子，依旧死死的钉在城墙上，小，却不可撼动。
于是，知道这一切的冥帝，就已经明白，她即使用了七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拔出这根钉子，却也已经输了。
因为决定两个灵魂真正力量的，从来都不是存在的长度。
而是城墙的高度，或者是……钉子的深度。
……
“原来，为他人而活，有时竟然比为自己而活……更有力量。”
冥帝像是刚刚学会了一件千万年时光里都未曾明白的道理，她缓缓抬起手，然而手臂的盔甲也在龟裂中。
她看着这幽冥的甲胄一点点崩裂，轻轻挑起嘴角，轻笑道：“我此生都在寻求一个活，一个永久，一个轮回，一个永存。
竟然是……太固执了吗？”
终于，冥帝再次看向红袖，这一次，真的像是交代遗言一般说道：“红袖，以后称帝，请放下自卑，站的笔直，因为你不只是你，也是我，是冥帝，是千万年的尊严。
不要觉得你心中那小小的信念不值一提，毕竟，你战胜过……我。
你心里的那三个字，我以帝级神魂擦拭七千年，依旧崭亮如新。”
砰~
终于，一块甲胄在冥帝的身躯上炸开，化作了尘烟，消散成虚无。
而随之崩裂的，是冥帝的脸颊，以及她单手环抱的头盔，以及那飞舞的发丝。
冥帝就在红袖的面前，一点点的崩裂盔甲，化为尘烟。
尘烟过后，或许就是一代帝级的消失，一位新帝的诞生。
对此，冥帝眼底有落寞，但并未有不甘。
因为说到底，无论是她还是红袖，都是曾经的那位冥帝，只是在同一个灵魂上诞生的两个不同的意识和记忆罢了。
不算真正的死亡。
而此刻站在冥帝对面的红袖，看着这位冥帝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崩裂盔甲，化为尘烟，才终于彻底相信，是自己赢了。
红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战胜这样一位冥帝的，究竟是什么。
于是，红袖轻轻的问道：“我心里是……哪三个字？”
就像此刻，红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字，会在自己的心里如此重要。
听到红袖的问题后，冥帝在身躯崩裂化为尘烟前，轻轻摇头，似乎依旧有不解和无奈道：“和不死不活的隐杀一样，一个名字……
……而已。”
忽而一缕清风拂过。
冥帝的身躯彻底化为尘烟，消散在青川峰顶。
虚幻的记忆空间彻底消散，于是整个青川高峰之中只剩下了红袖一个人。
翁~~~！
这一刻，冥界震动！日月光芒万丈！
天地间只剩下了幽冥之力的幽蓝之色！
那躺在青川山间千年的神魂，缓缓的站了起来，那漂泊在山间的一具具甲胄缓缓的腾空而起。
那幽冥之力的长河蜂拥而至，六道轮回六色光芒暴起！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疯狂的向红袖的身躯狂涌！
于是，神魂入体，甲胄着身，天道之力在层层汇聚，盔甲与战裙燃起了幽蓝色的烈焰，身后一条幽蓝披风如同在火焰之中燃烧而出，飘向山间！
最后。
锵！
一声脆响。
是红袖的面甲猛然合上！
至此，一座只属于冥界的帝级整盔重现天日！
整个冥界的主人，时隔千年，终于回归！
整个青川，万万生灵，在这一刻同时喊出了一句话。
“恭迎，陛下回归！！！”
“恭迎，陛下回归！！！”
“恭迎，陛下回归！！！”
声势如潮，层层叠叠，震天撼地！
面甲下，红袖看着眼前的壮观景象，看向那人潮，看向那山川，看向那日月，看向那整个属于冥界的界域，缓缓站直了身子。
站的笔直，一如……从前。
看着红袖那一刻闪过纯粹的倔强与杀意，被逼到角落后才终于绽放而出的力量。
奇怪的是，冥帝的目光竟然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没有了之前的凌厉，没有了冷漠与锋芒，更没有了字字戳心的语言。
她就这么看着红袖，许久。
“唉~”
一声如同叹息般的声音，又像是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从冥帝的口中发出。
这一声叹息，像是将冥帝脸上的锋芒都吐露而出。
她轻轻的回头，转身看向身后，身后的一切，都在冥帝回头的时候，变换景色。
那原本虚幻的场景，在冥帝回头之时缓缓消散，露出了真容。
原来，此刻的冥帝与红袖，根本就站立在青川的山巅。
而在冥帝的背后，就是青川外的一切。
可以看到身后那四位鬼王鬼影滔天而起，看到鬼王身后一道道幽冥之力如同长河入海，汇入汪洋。
整个冥界的所有力量，都汇聚在了冥帝的回头之地。
汇聚在了青川外！
这是冥帝曾经拥有的一切力量，此刻就在背后。
她静静的看着。
看着这一切，她从初生之时的一缕亡魂，一路走到今天所打造的一切。
缓缓的，冥帝双手托起头顶头盔，缓缓摘下，抱在胸前。
她抖了抖长发，于是长发飘扬，与手臂间的头盔红缨一起，在身后飘荡不止。
“红袖，你知道吗？”
发丝飞舞间，冥帝的声音平静的像是在述说真理，“无论是六道轮回，还是这座冥界，亦或者是冥界的一草一木，都是本尊一手打造而成的。”
冥帝一手抱着头盔，另一只手抬起，指向面前的大军汪洋，指向面前的山川湖海，界域山河。
“他们，它们，都曾听命于本尊。”冥帝道：“这是本尊曾作为帝级的荣耀，也是称帝必须拥有的能力。
但不要忘了，他们，它们，也拥有生命，拥有自己该有的尊严。”
忽然，冥帝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红袖，认认真真且一字一句的说道：“答应我，善待他们。”
红袖愣在原地。
甚至不明白冥帝向自己说了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红袖就觉得，此刻的冥帝，应该要做出最后的决胜姿态。
而或许用不了多少时间，世上就不会再有红袖这个人。
红袖的心情还沉浸在绝望和最后的挣扎之中。
此刻听到冥帝的话，无法理解。
回答红袖的，又是一声轻响。
咔。
咔嚓。
轻轻的。
崩裂声再次响起。
那已经崩裂的胸甲裂缝，在持续的崩裂，延伸向更远的方向，如同不断蔓延的蜘蛛网，逐渐向整块胸甲扩散……
而冥帝对此视若无睹，目光依旧平静的，不再有锋芒的看向红袖。
此刻，更像是一个请求。
只是红袖始终没有回答。
而事实上，冥帝也并不需要红袖的答案。
毕竟，许诺，其实没有意义。
有些话，只需要说出来，听到，就够了。
“有些话，要说在前面。”
冥帝散落着长发，平静的向红袖继续说道：“冥界可以有冥帝，也可以没有冥帝，始终都是冥界。
你即使战胜了我，也只是得到了帝级的力量，得到了冥界暂时的操纵权，而并非得到了整个冥界的拥有权。
冥界万万生灵，三界众多亡魂，可以是你的部下，但不能是你的嫁衣。”
最后这一句，冥帝的语气格外加重了一些。
就像是一句托付中重要的提醒。
这个时候，红袖才终于回过神。
她看着眼前冥帝的神情，看着她胸前崩裂且不断蔓延的甲胄，似乎猜到了什么。
红袖的眼底透露出不可思议，“你……你是说？我战胜了……你？”
听到红袖的话后，冥帝的眼里闪过一抹落寞。
“是，你赢了。”
甲胄还在持续崩裂，持续的蔓延，直至冥帝的肩甲，腿甲，全部铺上一层蜘蛛网般的崩裂。
“红袖，有一点你说的不错。
小小的信念，有时候，也足够刻骨。”
冥帝轻轻笑了笑，如同感叹道：“从前，我一直不理解，我冥界亡魂厉鬼中，为情所困者为何总是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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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短短的记忆，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丁点。
而冥帝的记忆，是一条看不见首尾的长河。
两者相比起来，冥帝的一切就像是一座万里长城，而红袖的一切就像是万里长城的城墙上深深陷入地面的一根钉子。
冥帝想要将这根钉子从城墙上拔下来，于是一次又一次尝试。
那根钉子一点一点的被拔出，一点一点的展露出它的样貌。
原来这根小小的钉子，很长很长，长到顶穿了城墙，甚至顶穿了城墙下的山石，顶穿了山石下的岩浆，直入地底！
这该如何拔除？
这根渺小的钉子，依旧死死的钉在城墙上，小，却不可撼动。
于是，知道这一切的冥帝，就已经明白，她即使用了七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拔出这根钉子，却也已经输了。
因为决定两个灵魂真正力量的，从来都不是存在的长度。
而是城墙的高度，或者是……钉子的深度。
……
“原来，为他人而活，有时竟然比为自己而活……更有力量。”
冥帝像是刚刚学会了一件千万年时光里都未曾明白的道理，她缓缓抬起手，然而手臂的盔甲也在龟裂中。
她看着这幽冥的甲胄一点点崩裂，轻轻挑起嘴角，轻笑道：“我此生都在寻求一个活，一个永久，一个轮回，一个永存。
竟然是……太固执了吗？”
终于，冥帝再次看向红袖，这一次，真的像是交代遗言一般说道：“红袖，以后称帝，请放下自卑，站的笔直，因为你不只是你，也是我，是冥帝，是千万年的尊严。
不要觉得你心中那小小的信念不值一提，毕竟，你战胜过……我。
你心里的那三个字，我以帝级神魂擦拭七千年，依旧崭亮如新。”
砰~
终于，一块甲胄在冥帝的身躯上炸开，化作了尘烟，消散成虚无。
而随之崩裂的，是冥帝的脸颊，以及她单手环抱的头盔，以及那飞舞的发丝。
冥帝就在红袖的面前，一点点的崩裂盔甲，化为尘烟。
尘烟过后，或许就是一代帝级的消失，一位新帝的诞生。
对此，冥帝眼底有落寞，但并未有不甘。
因为说到底，无论是她还是红袖，都是曾经的那位冥帝，只是在同一个灵魂上诞生的两个不同的意识和记忆罢了。
不算真正的死亡。
而此刻站在冥帝对面的红袖，看着这位冥帝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崩裂盔甲，化为尘烟，才终于彻底相信，是自己赢了。
红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战胜这样一位冥帝的，究竟是什么。
于是，红袖轻轻的问道：“我心里是……哪三个字？”
就像此刻，红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字，会在自己的心里如此重要。
听到红袖的问题后，冥帝在身躯崩裂化为尘烟前，轻轻摇头，似乎依旧有不解和无奈道：“和不死不活的隐杀一样，一个名字……
……而已。”
忽而一缕清风拂过。
冥帝的身躯彻底化为尘烟，消散在青川峰顶。
虚幻的记忆空间彻底消散，于是整个青川高峰之中只剩下了红袖一个人。
翁~~~！
这一刻，冥界震动！日月光芒万丈！
天地间只剩下了幽冥之力的幽蓝之色！
那躺在青川山间千年的神魂，缓缓的站了起来，那漂泊在山间的一具具甲胄缓缓的腾空而起。
那幽冥之力的长河蜂拥而至，六道轮回六色光芒暴起！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疯狂的向红袖的身躯狂涌！
于是，神魂入体，甲胄着身，天道之力在层层汇聚，盔甲与战裙燃起了幽蓝色的烈焰，身后一条幽蓝披风如同在火焰之中燃烧而出，飘向山间！
最后。
锵！
一声脆响。
是红袖的面甲猛然合上！
至此，一座只属于冥界的帝级整盔重现天日！
整个冥界的主人，时隔千年，终于回归！
整个青川，万万生灵，在这一刻同时喊出了一句话。
“恭迎，陛下回归！！！”
“恭迎，陛下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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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的笔直，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