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词解析 第119章 元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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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钟，元家的司机到了小别墅门口。
江羿绵和妈妈告别，坐上了去靖江的车。
石山离靖江不算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江羿绵在车上补了一个午觉，车子就到了元氏集团楼下。
江羿绵看着大楼外面那几个金色的大字，不太想下车。
他这几年已经尽量避开和元家有关的一切，连偶尔住酒店都要下意识先看看是不是元家的产业，就是为了不去和元家产生牵扯。
生活上尚且谨慎如此，更何必说去元氏的集团大楼。
已经是老员工的司机当然知道江羿绵和这栋大楼主人的一些纠葛，但是他已经领了要把人接到总裁办公室的命令，就要把人送到。
他打开车门，弓腰站着，一副江羿绵不下车就会一直等着的样子。
江羿绵不是喜欢为难别人的人，可是来元家的公司原不是他的本意。
他向后靠着座位，和司机僵持了一会儿，没分出胜负，终于决定给元父打个电话。
在他打电话之前那人先把电话打了过来。
元柏寒站在落地窗前，视线锁定楼下的黑车，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不下车？”
“爸，”江羿绵压着声音，“我就不上去了，我在车上等你。”
元父不可能听他的，“上来。”
江羿绵的声音透着倔强，“我不去。”
元柏寒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江元生，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你妈妈身后，你总要长大的。”
江羿绵抿唇，声音放软了一些，“我不想去，爸爸。”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我不会在公司骂你的。我马上有个会议，你上来等一下，二十分钟就行。”
江羿绵最终还是下了车。
司机伸出手臂，指向辉煌大气的写字楼大门，“少爷，请。”
江羿绵单手插兜，手里拿着手机，抬脚走了进去。
司机快走几步给江羿绵打开感应门，伸手示意让他先走。
江羿绵抬头挺胸走进了大厅。
门口的年轻保安虽然不认识江羿绵，但是认识总裁的司机李向连，伸手敬了个礼。
李向连给他介绍身边的人，“这是江少爷。”
保安又对着江羿绵敬了个礼，“江少爷好。”
江羿绵朝他点点头，冷着脸进了大厅。
看见这一幕的职员纷纷对江羿绵行注目礼。
总裁的司机他们当然认识的，这个少年他们却没见过。现在李司机站在少年身后，一副以少年为主的样子，难免惹人遐想。
他们走到前台的时候，一个稍微年长的女士从后面走了出来。
“江少爷。”
江羿绵站住脚，喊了一声，“霍阿姨。”
霍小琳笑着问：“来找总裁吗？”
江羿绵点点头，“嗯。”
“他就在楼上。”霍小琳领着人往电梯走，“会议刚刚开始，我带你去总裁办公室等他。”
江羿绵“嗯”了一声，“谢谢霍阿姨。”
三人乘坐专用电梯上了楼。
刚刚在前台站着没说话的两个人现在开始交头接耳。
“这是哪家的少爷？”
“霍姐不是喊他江少爷嘛。”
“江家……难道是那个江家？”
“哪个江家啊？”
“物流江家啊，生鲜超市那个江家。”
“他来元氏干嘛，谈合作吗？”
“我听说，我也是听说啊，总裁的前妻，就是姓江。”
“难道他是……”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那他是来争财产的吗？”
“不知道，哎别说了，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江羿绵在总裁办公室玩手机游戏，声音外放，音量开得很大，像在和谁作对。
面前的茶几摆着很多吃的喝的，都是年轻人喜欢的零食饮料，他看也不看一眼。
穿着长摆A字裙的总裁秘书田扶秋端着一杯拿铁敲门进来，弯腰放到了茶几上。
“拿铁加冰，尝一下？”
江羿绵抬头看了一眼她黑色的长裙，又看了眼桌上的拿铁，很快低下了头。
“谢谢，不喝。”
田扶秋笑了一声，“那我先放在这里，你想喝的时候喝。”
江羿绵不回答。
田扶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又贴心地关上了门。
江羿绵手指在屏幕上乱划，一个大招把挡在自己前面的小辅助送出了城。
公屏冒出一串火星文的昵称。
[干嘛呢兄弟？有本事冲我来，别打我老婆!]
[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江羿绵抿抿嘴，把火星文的小刺客也送出了城。
公屏突然热闹起来，另一个火星文的账号追着江羿绵骂，骂的挺难听。
江羿绵反手就是一个举报，然后火速结束了游戏。
同队的队员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局，江羿绵撇嘴，[不来，下了]
那两个火星文还在公屏骂人，一唱一和的。
江羿绵两个都点了举报，然后退了游戏。
不想打游戏的江羿绵又看见了桌上那杯加冰的拿铁。
他看了几秒，没拿，然后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边。
元氏集团的大楼临江而建，有十几层高，事业开阔，总裁办公室在倒数第二层，从这里可以看到靖江，远远的还能看到入海口。
江羿绵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黄杨。
[杨哥，给你看看靖江入海]
黄杨没回复，他也没在意，又把手机装到了裤兜里。
办公室的大门再次打开，这回走进来的人是元氏集团的总裁元柏寒。
“等久了吗？”元先生把手上的资料递给身后的特助，“我们现在就出发。”
江羿绵声音别扭的喊了一声“爸”，又看向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人，喊了一句“杨叔叔。”
杨锋对他点点头，喊了一句“江少爷”。
路过整整齐齐的茶几时，元柏寒的视线在那些零食上停了一秒，又很快移开了。
元柏寒把挂在椅子上的外套那起来，穿在了身上。站在茶几边上的田扶秋赶紧走上来帮他整理领带。
看到这一幕，江羿绵的眼神闪了一下。
在场的另一个人——杨特助却像已经习以为常，站在旁边没什么反应。
江羿绵抿抿唇，移开了视线。
穿着整齐的元柏寒面向江羿绵，“走吧，你李叔叔已经下去开车了。”
江羿绵点点头，走到了元父面前。
杨特助和田秘书跟着俩人走出总裁办公室，一直把他们送到了电梯口。
“你们不用跟了。”元柏寒对身后的俩人说。
“好的。”俩人同时鞠躬，“总裁再见。”
元柏寒朝他俩摆摆手。
来人就站在原地，目送元家父子走进电梯，又看着电梯门关上。
小空间里只剩下江羿绵和元柏寒，俩人谁都不说话，环境一时安静下来。
元柏寒站在前面，看着电梯反光里低着头的少年，突然问了一句：“中午吃的什么？”
江羿绵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我，我们吃的排骨蒸南瓜。”
说完他觉得只回答不礼貌，就回问了一句，“爸爸中午吃的什么？”
元柏寒眼皮微阖，“今天太忙，吃的三文鱼三明治，配苦咖啡。”
大总裁中午连个热菜都吃不着，江羿绵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几秒他说：“您还是要注意身体，工作再忙也没有身体重要。”
元柏寒“嗯”了一声，声音低落，“我好久没吃排骨了。”
江羿绵眨眨眼睛，“我，那我给你点个外卖。”
说着就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要点外卖。
元柏寒从电梯门的反光上看了他一眼，“算了吧，今天是来骂你的，不能让你又出钱又被骂。”
江羿绵拿着手机，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一楼到了，”元柏寒率先抬脚，“走吧。”
江羿绵又放下了手机。
再次坐上黑色的轿车，江羿绵心情有所改变。
一半担忧一半尴尬。
在车上还是没人说话，江羿绵捧着手机，元柏寒好像很累，在闭目养神。
车子进了熟悉的小区，识别车牌后感应车杆自动升起。江羿绵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有些愣神。
“你妈妈的车牌也可以直接进。”旁边正闭目养神的元柏寒突然说。
江羿绵扭头看他。
元柏寒还是没睁眼，“这里的东西一直没动过，如果你们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江羿绵眨眨眼，“妈妈不想回来。”
元柏寒“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羿绵想说什么，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还是没说出口。
黑色的轿车在熟悉的车位停下。
司机下了车，小跑过来给元柏寒开门。江羿绵没等人给开门，自己推开门下了车。
车位不远处就是电梯，江羿绵看着那边，一时没了动作。
“小李，你不用在这儿等着了。我和绵绵上楼坐一会儿，晚上我自己开车回去。”元柏寒对司机说。
李像向连点头说是，又问需不需要找个保姆过来收拾一下屋子。
元柏寒说不用。
李向连就走了。
元柏寒走在向电梯，“走吧儿子。”
江羿绵赶紧跟上去。
大平层还是江羿绵熟悉的样子，除当初了被江妈妈带走的那些衣服，一切都没有变。
元柏寒找出来那双江羿绵穿了几个月的拖鞋丢在他脚边，“自己换吧。”
说着就往主卧走，边走边脱外套。
江羿绵换了鞋，自己走到沙发那里坐着。
他在沙发上到处打量的时候，元柏寒从主卧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皮带。
江羿绵一下子丢掉手里的抱枕，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他对这条黑色的皮带有心理阴影。
元柏寒走到沙发面前，把皮带丢在了茶几上。
“啪”的一声，声音虽然不大，江羿绵的心却跟着跳了跳。
丢完皮带的元父没着急问话，先去厨房拿了两瓶水。
江羿绵站得很煎熬。
元父把矿泉水地给他的时候，他赶紧伸出双手去接。
“别那么紧张，”元父笑了笑，“说好的谈一谈，来，坐下来。”
江羿绵拿着水，紧张地坐下。
元父不紧不慢地拧开水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始问话。
“说说吧，早上你和你妈妈说的事。”
“爸爸，”江羿绵捏着手里的水瓶，“我喜欢男生。”
少年人独有的不怕死和倔强在“皮带”的压力下反而更明显，“您就是打断我的腿，也改变不了我的喜欢。”
“嗯，”元父点点头“然后呢？”
江羿绵如坐针毡，“我以后可能会和他在一起，希望你们不要反对。就算是反对……”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声音加大了一些，“就算是反对也没用。”
元父点点头，点评道，“还挺有勇气。”
江羿绵低下头，捏着瓶子，不说话了。
元父放下瓶子，往后一靠，“那个人是谁？你总不会无缘无故发现自己的取 向，是谁启发了你？”
江羿绵摇摇头，“爸爸，他没有引导我，是我自己要喜欢他。他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元父看着他，“江元生，你觉得我要查会查不到吗？”
“不，你不要去查他。”江羿绵立刻抬头看元父，“他本来就过得不好，您不要查他。”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乞求，“求你了爸爸。”
元父盯着他没说话。
江羿绵放下瓶子，一下子跪在了地毯上。
“你打我吧。”
元父看了他几秒，弯腰拿起了茶几上的皮带。
江羿绵全身的皮肤一下子就绷紧了。
元父拿着皮带，说了一句话，“儿子，你这个年纪，犯点错很正常，江家和元家不怕你犯错。但你不该让你妈妈难过。”
说完一挥手，在江羿绵背上抽了一下。
江羿绵疼的咬紧了下唇。
可他不敢反抗，也不敢跑，只能乖乖跪在原地，等第二道疼痛抽下来。
第二道疼痛迟迟没有下来。
江羿绵忍不住抬头看。
元父手里拿着皮带，好整以暇第看着他，好像就等着抓他的偷看。
江羿绵赶紧又低了头。
“啪”一声，皮带被甩到了茶几上。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江羿绵张开颤抖的睫毛，紧张地往上看。
元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起来吧，打完了。”
江羿绵张张嘴，小心站了起来。
元父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问他，“疼不疼？”
江羿绵摇头，又点头，最终选择小声撒娇，“疼。”
元父冷笑一声，“疼就对了，谁叫你干这种混账事。”
江羿绵想反驳，又不敢，只能闭嘴。
元父看他副犟驴样，也不说话了。
父子俩一坐一站时对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你好，外卖到了。”
江羿绵和妈妈告别，坐上了去靖江的车。
石山离靖江不算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江羿绵在车上补了一个午觉，车子就到了元氏集团楼下。
江羿绵看着大楼外面那几个金色的大字，不太想下车。
他这几年已经尽量避开和元家有关的一切，连偶尔住酒店都要下意识先看看是不是元家的产业，就是为了不去和元家产生牵扯。
生活上尚且谨慎如此，更何必说去元氏的集团大楼。
已经是老员工的司机当然知道江羿绵和这栋大楼主人的一些纠葛，但是他已经领了要把人接到总裁办公室的命令，就要把人送到。
他打开车门，弓腰站着，一副江羿绵不下车就会一直等着的样子。
江羿绵不是喜欢为难别人的人，可是来元家的公司原不是他的本意。
他向后靠着座位，和司机僵持了一会儿，没分出胜负，终于决定给元父打个电话。
在他打电话之前那人先把电话打了过来。
元柏寒站在落地窗前，视线锁定楼下的黑车，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不下车？”
“爸，”江羿绵压着声音，“我就不上去了，我在车上等你。”
元父不可能听他的，“上来。”
江羿绵的声音透着倔强，“我不去。”
元柏寒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江元生，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你妈妈身后，你总要长大的。”
江羿绵抿唇，声音放软了一些，“我不想去，爸爸。”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我不会在公司骂你的。我马上有个会议，你上来等一下，二十分钟就行。”
江羿绵最终还是下了车。
司机伸出手臂，指向辉煌大气的写字楼大门，“少爷，请。”
江羿绵单手插兜，手里拿着手机，抬脚走了进去。
司机快走几步给江羿绵打开感应门，伸手示意让他先走。
江羿绵抬头挺胸走进了大厅。
门口的年轻保安虽然不认识江羿绵，但是认识总裁的司机李向连，伸手敬了个礼。
李向连给他介绍身边的人，“这是江少爷。”
保安又对着江羿绵敬了个礼，“江少爷好。”
江羿绵朝他点点头，冷着脸进了大厅。
看见这一幕的职员纷纷对江羿绵行注目礼。
总裁的司机他们当然认识的，这个少年他们却没见过。现在李司机站在少年身后，一副以少年为主的样子，难免惹人遐想。
他们走到前台的时候，一个稍微年长的女士从后面走了出来。
“江少爷。”
江羿绵站住脚，喊了一声，“霍阿姨。”
霍小琳笑着问：“来找总裁吗？”
江羿绵点点头，“嗯。”
“他就在楼上。”霍小琳领着人往电梯走，“会议刚刚开始，我带你去总裁办公室等他。”
江羿绵“嗯”了一声，“谢谢霍阿姨。”
三人乘坐专用电梯上了楼。
刚刚在前台站着没说话的两个人现在开始交头接耳。
“这是哪家的少爷？”
“霍姐不是喊他江少爷嘛。”
“江家……难道是那个江家？”
“哪个江家啊？”
“物流江家啊，生鲜超市那个江家。”
“他来元氏干嘛，谈合作吗？”
“我听说，我也是听说啊，总裁的前妻，就是姓江。”
“难道他是……”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那他是来争财产的吗？”
“不知道，哎别说了，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江羿绵在总裁办公室玩手机游戏，声音外放，音量开得很大，像在和谁作对。
面前的茶几摆着很多吃的喝的，都是年轻人喜欢的零食饮料，他看也不看一眼。
穿着长摆A字裙的总裁秘书田扶秋端着一杯拿铁敲门进来，弯腰放到了茶几上。
“拿铁加冰，尝一下？”
江羿绵抬头看了一眼她黑色的长裙，又看了眼桌上的拿铁，很快低下了头。
“谢谢，不喝。”
田扶秋笑了一声，“那我先放在这里，你想喝的时候喝。”
江羿绵不回答。
田扶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又贴心地关上了门。
江羿绵手指在屏幕上乱划，一个大招把挡在自己前面的小辅助送出了城。
公屏冒出一串火星文的昵称。
[干嘛呢兄弟？有本事冲我来，别打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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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羿绵抿抿嘴，把火星文的小刺客也送出了城。
公屏突然热闹起来，另一个火星文的账号追着江羿绵骂，骂的挺难听。
江羿绵反手就是一个举报，然后火速结束了游戏。
同队的队员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局，江羿绵撇嘴，[不来，下了]
那两个火星文还在公屏骂人，一唱一和的。
江羿绵两个都点了举报，然后退了游戏。
不想打游戏的江羿绵又看见了桌上那杯加冰的拿铁。
他看了几秒，没拿，然后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边。
元氏集团的大楼临江而建，有十几层高，事业开阔，总裁办公室在倒数第二层，从这里可以看到靖江，远远的还能看到入海口。
江羿绵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黄杨。
[杨哥，给你看看靖江入海]
黄杨没回复，他也没在意，又把手机装到了裤兜里。
办公室的大门再次打开，这回走进来的人是元氏集团的总裁元柏寒。
“等久了吗？”元先生把手上的资料递给身后的特助，“我们现在就出发。”
江羿绵声音别扭的喊了一声“爸”，又看向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人，喊了一句“杨叔叔。”
杨锋对他点点头，喊了一句“江少爷”。
路过整整齐齐的茶几时，元柏寒的视线在那些零食上停了一秒，又很快移开了。
元柏寒把挂在椅子上的外套那起来，穿在了身上。站在茶几边上的田扶秋赶紧走上来帮他整理领带。
看到这一幕，江羿绵的眼神闪了一下。
在场的另一个人——杨特助却像已经习以为常，站在旁边没什么反应。
江羿绵抿抿唇，移开了视线。
穿着整齐的元柏寒面向江羿绵，“走吧，你李叔叔已经下去开车了。”
江羿绵点点头，走到了元父面前。
杨特助和田秘书跟着俩人走出总裁办公室，一直把他们送到了电梯口。
“你们不用跟了。”元柏寒对身后的俩人说。
“好的。”俩人同时鞠躬，“总裁再见。”
元柏寒朝他俩摆摆手。
来人就站在原地，目送元家父子走进电梯，又看着电梯门关上。
小空间里只剩下江羿绵和元柏寒，俩人谁都不说话，环境一时安静下来。
元柏寒站在前面，看着电梯反光里低着头的少年，突然问了一句：“中午吃的什么？”
江羿绵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我，我们吃的排骨蒸南瓜。”
说完他觉得只回答不礼貌，就回问了一句，“爸爸中午吃的什么？”
元柏寒眼皮微阖，“今天太忙，吃的三文鱼三明治，配苦咖啡。”
大总裁中午连个热菜都吃不着，江羿绵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几秒他说：“您还是要注意身体，工作再忙也没有身体重要。”
元柏寒“嗯”了一声，声音低落，“我好久没吃排骨了。”
江羿绵眨眨眼睛，“我，那我给你点个外卖。”
说着就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要点外卖。
元柏寒从电梯门的反光上看了他一眼，“算了吧，今天是来骂你的，不能让你又出钱又被骂。”
江羿绵拿着手机，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一楼到了，”元柏寒率先抬脚，“走吧。”
江羿绵又放下了手机。
再次坐上黑色的轿车，江羿绵心情有所改变。
一半担忧一半尴尬。
在车上还是没人说话，江羿绵捧着手机，元柏寒好像很累，在闭目养神。
车子进了熟悉的小区，识别车牌后感应车杆自动升起。江羿绵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有些愣神。
“你妈妈的车牌也可以直接进。”旁边正闭目养神的元柏寒突然说。
江羿绵扭头看他。
元柏寒还是没睁眼，“这里的东西一直没动过，如果你们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江羿绵眨眨眼，“妈妈不想回来。”
元柏寒“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羿绵想说什么，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还是没说出口。
黑色的轿车在熟悉的车位停下。
司机下了车，小跑过来给元柏寒开门。江羿绵没等人给开门，自己推开门下了车。
车位不远处就是电梯，江羿绵看着那边，一时没了动作。
“小李，你不用在这儿等着了。我和绵绵上楼坐一会儿，晚上我自己开车回去。”元柏寒对司机说。
李像向连点头说是，又问需不需要找个保姆过来收拾一下屋子。
元柏寒说不用。
李向连就走了。
元柏寒走在向电梯，“走吧儿子。”
江羿绵赶紧跟上去。
大平层还是江羿绵熟悉的样子，除当初了被江妈妈带走的那些衣服，一切都没有变。
元柏寒找出来那双江羿绵穿了几个月的拖鞋丢在他脚边，“自己换吧。”
说着就往主卧走，边走边脱外套。
江羿绵换了鞋，自己走到沙发那里坐着。
他在沙发上到处打量的时候，元柏寒从主卧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皮带。
江羿绵一下子丢掉手里的抱枕，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他对这条黑色的皮带有心理阴影。
元柏寒走到沙发面前，把皮带丢在了茶几上。
“啪”的一声，声音虽然不大，江羿绵的心却跟着跳了跳。
丢完皮带的元父没着急问话，先去厨房拿了两瓶水。
江羿绵站得很煎熬。
元父把矿泉水地给他的时候，他赶紧伸出双手去接。
“别那么紧张，”元父笑了笑，“说好的谈一谈，来，坐下来。”
江羿绵拿着水，紧张地坐下。
元父不紧不慢地拧开水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始问话。
“说说吧，早上你和你妈妈说的事。”
“爸爸，”江羿绵捏着手里的水瓶，“我喜欢男生。”
少年人独有的不怕死和倔强在“皮带”的压力下反而更明显，“您就是打断我的腿，也改变不了我的喜欢。”
“嗯，”元父点点头“然后呢？”
江羿绵如坐针毡，“我以后可能会和他在一起，希望你们不要反对。就算是反对……”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声音加大了一些，“就算是反对也没用。”
元父点点头，点评道，“还挺有勇气。”
江羿绵低下头，捏着瓶子，不说话了。
元父放下瓶子，往后一靠，“那个人是谁？你总不会无缘无故发现自己的取 向，是谁启发了你？”
江羿绵摇摇头，“爸爸，他没有引导我，是我自己要喜欢他。他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元父看着他，“江元生，你觉得我要查会查不到吗？”
“不，你不要去查他。”江羿绵立刻抬头看元父，“他本来就过得不好，您不要查他。”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乞求，“求你了爸爸。”
元父盯着他没说话。
江羿绵放下瓶子，一下子跪在了地毯上。
“你打我吧。”
元父看了他几秒，弯腰拿起了茶几上的皮带。
江羿绵全身的皮肤一下子就绷紧了。
元父拿着皮带，说了一句话，“儿子，你这个年纪，犯点错很正常，江家和元家不怕你犯错。但你不该让你妈妈难过。”
说完一挥手，在江羿绵背上抽了一下。
江羿绵疼的咬紧了下唇。
可他不敢反抗，也不敢跑，只能乖乖跪在原地，等第二道疼痛抽下来。
第二道疼痛迟迟没有下来。
江羿绵忍不住抬头看。
元父手里拿着皮带，好整以暇第看着他，好像就等着抓他的偷看。
江羿绵赶紧又低了头。
“啪”一声，皮带被甩到了茶几上。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江羿绵张开颤抖的睫毛，紧张地往上看。
元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起来吧，打完了。”
江羿绵张张嘴，小心站了起来。
元父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问他，“疼不疼？”
江羿绵摇头，又点头，最终选择小声撒娇，“疼。”
元父冷笑一声，“疼就对了，谁叫你干这种混账事。”
江羿绵想反驳，又不敢，只能闭嘴。
元父看他副犟驴样，也不说话了。
父子俩一坐一站时对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你好，外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