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期 第十八章 不送
? 撑着油纸伞，
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前言
你来我欢迎，你走我不送。
琴姐上台之后，已经一个月了。月考我们从倒数第二到正数第二，班上都很和气。
我是很佩服琴姐的，也蛮喜欢。早年间不会保护嗓子，结果劈掉了，就有了独特的公鸭嗓。一开始听着是真不习惯，尤其是跟初二的英语老师对比。初二的英语老师是个吉林人，英语更是标准的吉林腔，这绝对是最有意思的英语口音之一。前两节课我都笑翻了，但是一个星期之后，她愣是把我们全班72个人的英语全都变成了吉林腔。
第一节课琴姐被我们的口音逗得不行，问到是谁教的。我们说是那个人，琴姐微微一笑，大概是意会了。或许不是琴姐的功劳，而是升学的压力，我真的开始担心学习了。
大概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遭遇，很早开始，班上就开始“阴盛阳衰”了。初三第一次月考我们的前十之后两个男生，前三没有男生。
其实，我是很不喜欢这样的局面的。之前我都是第一的，四年级的时候因为数学一个大题判错了我成了第二，那个考第一的女孩高兴的哭了一节课，还不辞辛苦的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后来也就习惯了。也许是琴姐的一个班会罢，讽刺了我们这一群不争气的男生。我只是觉得不舒服，略酸。倒是向来是极为傲娇，有着从不低头的品行的季谷，低着头深思了好一会。
是啊，谁不想考第一呢。还真的有人没有这么想过。我倒是有三天的热度，努力了一把，考了第五，男生的第二，第一是皓月。当时觉得没什么感觉，现在也是。后来再也没考过，我自己分析的原因就是，我没有进步，只是那段时间他们退步的太厉害了。
我把这个原因告诉葛原的时候，他说这不是废话嘛！我想了想，也是如此。
也有没有调整过来的，也有不同选择。
何佳宇走了，没有什么征兆。只是说不想在明德了，跟不上了，并没有什么具体原因，也没有什么过分的猜测。
佳宇浓眉大眼，个子不高，初二是英语课代表，曾经是我的干妹妹。有关于她的记忆，我真的不多。因为太男人范，我们男生圈子倒是没有几个人喜欢她。
只是她的性格，实在是可贵。没有一般女生那么多事，犯了错也就承认，不耍心计，不说谎话。
记得有次她的宿舍有人说话被扣分了，正赶上琴姐烧三把火的时候。其他人太害怕，问的时候就诬陷了佳宇。佳宇就很淡定的承认了，没有辩解什么。佳宇被罚站一个星期，那些女生很感谢她。
因为我在最后一桌，所以就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说死她一个比死另外五个划算，多大点事。
我不去评价这个行为的正确与否，教育学的说辞碰了这么多年也真是烦了。后来我也是直言，她要是漂亮些肯定是万人迷，她笑而不语。
上了初二我就喜欢在最后一排待着了，舒服，靠着墙，地方也大。每个人都有领土意识，我的是过于明显。那时我们的桌位标准配额是40厘米，我经常是把前后都挤到20厘米左右，然后自己享受80厘米的大空间。有一次把后面的挤到只有13厘米，当然她很瘦，还活着，硬是给挤哭了。
我那时也是听不好意思的，把关系搞好之后她也主动给我更大地方了。最多的一次，我的地方有160厘米，我觉得不合适就给了前后分了分。她们笑着说，你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啊。
佳宇做过我的前桌，也很礼让我。
但是就这么走了，你觉得合适吗？那是我送别的时候说的，她只是说了不合适。
最后还是离开我了。我不是把每一次都当做生离死别，有的人走就走了。
还是会舍不得啊，还是我从不挽留谁，这是我的原则。几年后对待呓然也是，可是那时我后悔了，真的觉得可以放弃原则。
这次，我并没有后悔。如果因为我耽误了她的人生，我承担不起。一个人一个选择，不要替别人做决定。
柳荃也走了。
也是我的干妹妹之一。说实话，我是很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不会拒绝。
后来接触多了，感觉稍微好些，但还是喜欢不起来。柳荃说不上是美女，只能用一般来形容。扔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普通，甚至是内在。
经常是黄色的外衣，我四年级之前很喜欢这个颜色，后来也不知道为啥就不喜欢了。所以我也纳闷，为啥老是黄色的衣服，是有多喜欢呢？马尾辫，偶尔披下来，我才觉得顺眼些。单眼皮，小眼睛，皮肤还算白。
身材吗？不好不坏。老实说，幻想过跟很多人在一起，没有她，刚有这个念头就自己觉得没意思。
后来跟我舍友做了情侣，这件事我是实在没有想到。我的那个舍友嘛，初二转来的。个子不矮，毛发很旺盛，皮肤是棕色。怎么说呢，看上去以为是30多岁的人。
我也说过，你跟他在一起是缺少吗？当然开玩笑，她也回击我“说得就跟你比他年轻多少是的。”
在一起，我就不怎么关注。他跟我关系倒是一般，以至于记不住他的名字。还有就是我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我的舍友都喜欢跟我的干妹妹在一起。
后来葛原给了我回答：“你丫的最多的时候咱们班二分之一的女生都是你妹妹，你还净挑顺眼的，你说呢？！”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柳荃是因为男女关系过密，被全退了。柳荃的父亲也觉得是丢了莫大的人，于是柳荃也只能转学了。
他在宿舍放出话说，他也要转学，一定要跟柳荃在一起。我们都知道他也就是说说而已，我们都没猜错。
然而也都猜错了，2013年9月，也就是七年之后。婚礼在广东举行，我没有赶过去。
我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也因为开玩笑惹恼了一些人，其中就有柳荃。后来我也不爱开玩笑了。有的时候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末了还要说别人不识闹。
把柳荃惹恼了，当时说的什么早就忘了，只是觉得她发了很大的火，当着全班人的面。
真真是不留面子呢！我也蛮生气，写了一封名字叫做《我也有脾气》的信。
她读了，还给了许多人看了。对于侵犯我的**这件事，我是没有力气跟她计较。只是促膝长谈了一次，化解了一些矛盾。还是开些玩笑，只是把握分寸了。
柳荃是追求过我的，我没有同意。在她跟我舍友在一起之前。这么多年，从五年级开始，我对被告白这件事的反映就是“哦，我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也是挺后悔，我咋就那么傻。
...
还是赞叹我母亲的智慧。如果是异性给我家里打电话找我，一定是我母亲接电话。回答一般有两种范式：一是先问几句有的没的，找我干什么，然后问人家学不学习，一般都是说学，然后我母亲就说那你学习去吧，就把电话挂了。如果说不学，那就是10分钟的思想政治教育，然后是你学习去吧，就把电话挂了。二是问题的，当然也是幌子，她一般还是先问几句有的没的，然后说什么题啊？等人家说完，她就回复说这个题估计李文萱也不会，然后就挂了。
所以，四年级开始，我母亲把我的异性电话过滤了99&8226；99，左右，以至于很少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柳荃走了。留了一句话：“哥，记得去找我”。你来说说，这句话怎么能平复着心情听完！
我还是没有挽留，也没有可能挽留。说了一句“恩”，然后就注视着她离去，到我视线之外。
很多人哭了，平心而论，柳荃是个不错的女孩。我没有哭，被很多人说冷血。
即便是哭了，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你单单知道泪水是苦涩的，怎么不知道心里流的泪更痛楚，更说不出？
“子期，我是一个冷血的人吗？”“为什么要问我？”子期注视着我，我只是空虚的难受。
中学六年，我一共哭了九次。哪一次不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那些不理解的人，又凭什么说我冷血？
有的人，从来没有走过你的心里，也没想过走进去。却，学会了伤害和抨击。他就是认为，你应该是那样的罢……
我从来不对着人哭，不是什么所谓男子汉的尊严，而是不让被读不懂的人玷污。我此生也只对着一个人哭过，毫不掩饰的。这个人就是子期，她把自己的文字当成刀子，正插在我的心里，最深处。
我的心，也只是她能触碰得到而已。
子期的胃病也因为高压和学业变得严重，几乎是天天发作。我根本不想描述她痛苦的样子。
她也在考虑转学，去个离家近，可以走读的学校。我还不是从她那里听说的，是安童跟我聊天不小心走了嘴。
感觉像是心被谁放在手上，狠狠地攥了一下，恨不得榨出一升汁来。我不想子期胃疼，更不想离开。
我去问了子期，她一点精神也没有，面如土色。并没有反对。我大概猜到了，流言是真的。
第二天子期问我，我很自私的说“我不想让你走”。本来是有下半句的“但是你的病要紧，没关系的”，我真的说不出口。
我真的不想，继续故作坚强。我更不想，把你困在我身旁。
随着你离去快乐渺无音讯
随往事淡去
随梦境睡去
随麻痹的心逐渐远去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不露痕迹
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前言
你来我欢迎，你走我不送。
琴姐上台之后，已经一个月了。月考我们从倒数第二到正数第二，班上都很和气。
我是很佩服琴姐的，也蛮喜欢。早年间不会保护嗓子，结果劈掉了，就有了独特的公鸭嗓。一开始听着是真不习惯，尤其是跟初二的英语老师对比。初二的英语老师是个吉林人，英语更是标准的吉林腔，这绝对是最有意思的英语口音之一。前两节课我都笑翻了，但是一个星期之后，她愣是把我们全班72个人的英语全都变成了吉林腔。
第一节课琴姐被我们的口音逗得不行，问到是谁教的。我们说是那个人，琴姐微微一笑，大概是意会了。或许不是琴姐的功劳，而是升学的压力，我真的开始担心学习了。
大概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遭遇，很早开始，班上就开始“阴盛阳衰”了。初三第一次月考我们的前十之后两个男生，前三没有男生。
其实，我是很不喜欢这样的局面的。之前我都是第一的，四年级的时候因为数学一个大题判错了我成了第二，那个考第一的女孩高兴的哭了一节课，还不辞辛苦的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后来也就习惯了。也许是琴姐的一个班会罢，讽刺了我们这一群不争气的男生。我只是觉得不舒服，略酸。倒是向来是极为傲娇，有着从不低头的品行的季谷，低着头深思了好一会。
是啊，谁不想考第一呢。还真的有人没有这么想过。我倒是有三天的热度，努力了一把，考了第五，男生的第二，第一是皓月。当时觉得没什么感觉，现在也是。后来再也没考过，我自己分析的原因就是，我没有进步，只是那段时间他们退步的太厉害了。
我把这个原因告诉葛原的时候，他说这不是废话嘛！我想了想，也是如此。
也有没有调整过来的，也有不同选择。
何佳宇走了，没有什么征兆。只是说不想在明德了，跟不上了，并没有什么具体原因，也没有什么过分的猜测。
佳宇浓眉大眼，个子不高，初二是英语课代表，曾经是我的干妹妹。有关于她的记忆，我真的不多。因为太男人范，我们男生圈子倒是没有几个人喜欢她。
只是她的性格，实在是可贵。没有一般女生那么多事，犯了错也就承认，不耍心计，不说谎话。
记得有次她的宿舍有人说话被扣分了，正赶上琴姐烧三把火的时候。其他人太害怕，问的时候就诬陷了佳宇。佳宇就很淡定的承认了，没有辩解什么。佳宇被罚站一个星期，那些女生很感谢她。
因为我在最后一桌，所以就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说死她一个比死另外五个划算，多大点事。
我不去评价这个行为的正确与否，教育学的说辞碰了这么多年也真是烦了。后来我也是直言，她要是漂亮些肯定是万人迷，她笑而不语。
上了初二我就喜欢在最后一排待着了，舒服，靠着墙，地方也大。每个人都有领土意识，我的是过于明显。那时我们的桌位标准配额是40厘米，我经常是把前后都挤到20厘米左右，然后自己享受80厘米的大空间。有一次把后面的挤到只有13厘米，当然她很瘦，还活着，硬是给挤哭了。
我那时也是听不好意思的，把关系搞好之后她也主动给我更大地方了。最多的一次，我的地方有160厘米，我觉得不合适就给了前后分了分。她们笑着说，你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啊。
佳宇做过我的前桌，也很礼让我。
但是就这么走了，你觉得合适吗？那是我送别的时候说的，她只是说了不合适。
最后还是离开我了。我不是把每一次都当做生离死别，有的人走就走了。
还是会舍不得啊，还是我从不挽留谁，这是我的原则。几年后对待呓然也是，可是那时我后悔了，真的觉得可以放弃原则。
这次，我并没有后悔。如果因为我耽误了她的人生，我承担不起。一个人一个选择，不要替别人做决定。
柳荃也走了。
也是我的干妹妹之一。说实话，我是很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不会拒绝。
后来接触多了，感觉稍微好些，但还是喜欢不起来。柳荃说不上是美女，只能用一般来形容。扔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普通，甚至是内在。
经常是黄色的外衣，我四年级之前很喜欢这个颜色，后来也不知道为啥就不喜欢了。所以我也纳闷，为啥老是黄色的衣服，是有多喜欢呢？马尾辫，偶尔披下来，我才觉得顺眼些。单眼皮，小眼睛，皮肤还算白。
身材吗？不好不坏。老实说，幻想过跟很多人在一起，没有她，刚有这个念头就自己觉得没意思。
后来跟我舍友做了情侣，这件事我是实在没有想到。我的那个舍友嘛，初二转来的。个子不矮，毛发很旺盛，皮肤是棕色。怎么说呢，看上去以为是30多岁的人。
我也说过，你跟他在一起是缺少吗？当然开玩笑，她也回击我“说得就跟你比他年轻多少是的。”
在一起，我就不怎么关注。他跟我关系倒是一般，以至于记不住他的名字。还有就是我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我的舍友都喜欢跟我的干妹妹在一起。
后来葛原给了我回答：“你丫的最多的时候咱们班二分之一的女生都是你妹妹，你还净挑顺眼的，你说呢？！”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柳荃是因为男女关系过密，被全退了。柳荃的父亲也觉得是丢了莫大的人，于是柳荃也只能转学了。
他在宿舍放出话说，他也要转学，一定要跟柳荃在一起。我们都知道他也就是说说而已，我们都没猜错。
然而也都猜错了，2013年9月，也就是七年之后。婚礼在广东举行，我没有赶过去。
我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也因为开玩笑惹恼了一些人，其中就有柳荃。后来我也不爱开玩笑了。有的时候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末了还要说别人不识闹。
把柳荃惹恼了，当时说的什么早就忘了，只是觉得她发了很大的火，当着全班人的面。
真真是不留面子呢！我也蛮生气，写了一封名字叫做《我也有脾气》的信。
她读了，还给了许多人看了。对于侵犯我的**这件事，我是没有力气跟她计较。只是促膝长谈了一次，化解了一些矛盾。还是开些玩笑，只是把握分寸了。
柳荃是追求过我的，我没有同意。在她跟我舍友在一起之前。这么多年，从五年级开始，我对被告白这件事的反映就是“哦，我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也是挺后悔，我咋就那么傻。
...
还是赞叹我母亲的智慧。如果是异性给我家里打电话找我，一定是我母亲接电话。回答一般有两种范式：一是先问几句有的没的，找我干什么，然后问人家学不学习，一般都是说学，然后我母亲就说那你学习去吧，就把电话挂了。如果说不学，那就是10分钟的思想政治教育，然后是你学习去吧，就把电话挂了。二是问题的，当然也是幌子，她一般还是先问几句有的没的，然后说什么题啊？等人家说完，她就回复说这个题估计李文萱也不会，然后就挂了。
所以，四年级开始，我母亲把我的异性电话过滤了99&8226；99，左右，以至于很少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柳荃走了。留了一句话：“哥，记得去找我”。你来说说，这句话怎么能平复着心情听完！
我还是没有挽留，也没有可能挽留。说了一句“恩”，然后就注视着她离去，到我视线之外。
很多人哭了，平心而论，柳荃是个不错的女孩。我没有哭，被很多人说冷血。
即便是哭了，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你单单知道泪水是苦涩的，怎么不知道心里流的泪更痛楚，更说不出？
“子期，我是一个冷血的人吗？”“为什么要问我？”子期注视着我，我只是空虚的难受。
中学六年，我一共哭了九次。哪一次不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那些不理解的人，又凭什么说我冷血？
有的人，从来没有走过你的心里，也没想过走进去。却，学会了伤害和抨击。他就是认为，你应该是那样的罢……
我从来不对着人哭，不是什么所谓男子汉的尊严，而是不让被读不懂的人玷污。我此生也只对着一个人哭过，毫不掩饰的。这个人就是子期，她把自己的文字当成刀子，正插在我的心里，最深处。
我的心，也只是她能触碰得到而已。
子期的胃病也因为高压和学业变得严重，几乎是天天发作。我根本不想描述她痛苦的样子。
她也在考虑转学，去个离家近，可以走读的学校。我还不是从她那里听说的，是安童跟我聊天不小心走了嘴。
感觉像是心被谁放在手上，狠狠地攥了一下，恨不得榨出一升汁来。我不想子期胃疼，更不想离开。
我去问了子期，她一点精神也没有，面如土色。并没有反对。我大概猜到了，流言是真的。
第二天子期问我，我很自私的说“我不想让你走”。本来是有下半句的“但是你的病要紧，没关系的”，我真的说不出口。
我真的不想，继续故作坚强。我更不想，把你困在我身旁。
随着你离去快乐渺无音讯
随往事淡去
随梦境睡去
随麻痹的心逐渐远去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不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