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网 第15章 少年将军
就这么一晃的功夫，她那堆满杂质的身体一下子便摒弃沉珂重回巅峰，虽然此间世界灵气虚薄，但她那作弊似的混沌灵根仍是孜孜不倦的日日夜夜吸收外在的灵力。
丝丝灵力汇聚在一起，慢慢攒成可观的大小，涌进身体虽然还是泛不起什么波澜，但聊胜于无。
修炼本就是滴水成河，日日夜夜积累起来，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说法。
所谓修仙无岁月，那些强者动辄闭关十年百年，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在潜心修炼。
洗漱完出来，发现冷清在软榻上小憩，姒缘随便挼洗了下衣服，烘干后变回原形缩在了床上一角。
翌日清晨。
太阳早早便兴高采烈的把温暖铺满大地，早起劳作的百姓路过街道低声交谈，孩童的嘤咛从远处传来，鸟儿歌啼把万物唤醒。
“咚咚咚。”
陌生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屋内早起修炼的二人似有所感的回过头，姒缘早早就运转灵力吃下易容丹，穿上青衫，重新变回“邹云”的样子。
“进。”
推开门，一整晚兴奋得睡不着觉的高远站在门口，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挽着发髻，素色衣袍熨帖服身，脸上带着笑意朝他们微微颔首。
苍白的唇有了丝丝粉意，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再不似之前的病入膏肓、将死之态，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
“二位可是休息好了？”拱了拱手，高远有些激动的微扬声音询问。
“咳……吃早饭了吗？”
“未曾。二位，同在下一道前往一楼吃面吗？”挠了挠头，高远试探的问道，表情有几分茫然，素淡的衣服加上懵圈的表情衬得他像个大清早喊主子起床吃饭的小仆一般。
这呆愣的样子，哪里有外人口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算无遗策的军师影子？
昨晚的野兔没有烤成，一大早冷清便又拿出一只死兔子，让她先行收好，交代她等有空闲时间烤出来，立马给他送去。
这莫名其妙的吩咐让姒缘有些琢磨不透，不过她也不爱去研究别人的心思，随意应了声便沉下心思继续凝神修炼。
一不留神，晨光已去大半，连传闻中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军师高远都在房间坐立不住，忍不住跑来催促他们。
摆了摆手，姒缘看了一眼冷清，轻声说道：“在身份没有着落之前，我们还是不宜暴露。就让小二端上来吧，吃完我们便跟着你回府。”
昨晚坐在马车中，便有人在茶楼窥视他们，不知道是单纯的看风景，还是别有用心。
不管怎么样，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如此甚好，甚好。”高远笑吟吟的应下。
吃完饭，三人再度跨进马车，这回的氛围不似昨天的陌生尴尬，高远很是热络的问这问那，全然不同昨天的病秧子模样。
“不知二位想要个什么身份？”
姒缘讶异：“身份还可以选择吗？”
高远道：“在下这里有三个可以过明路的身份。一是陆家庶子，那边在下早已打点得滴水不漏，哪怕是再多几个人也无妨。”
扯了扯嘴角，姒缘忍不住感慨，这陆家家主可真风流，私生子都一窝一窝的出现。
似乎是看出姒缘眼中的揶揄，高远也轻咳一声，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二是北边一个隐世家族的人。那个家族天赋神秘，在下曾经为其少主算过一卦，他们允与在下一个承诺。”
“三是在下的一个好友的家族，家族庞大人员错杂，同陆家一样，家主有许多小妾和风流债。”
略微沉默一瞬，姒缘抬起头，眼里流动的神色不明的光芒：“高兄，你和哪家最为交好？”
高远沉吟道：“自然是陆家，在下跟随的将军便是陆家之人。”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会选哪个了，不是吗？”他给他们两人的身份铭牌，不就是陆姓吗？
况且，既然这人已经算出来他们两个的卦象，自然会知道他们两人未来肯定不安于此平凡碌碌无为一生。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们两人选择陆家，若是以后“得道高升”了，外人便会说是陆家之人，陆家也会跟着受益。
这么好的机会，姒缘不信这个算命大师会放过。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高远讪讪的说：“二位若是选择其他身份，在下也毫无怨言。”
姒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无妨，就选择陆家吧。记得给我一个庶女的身份，他就随意，能尊贵一点更好。”指了指冷清，姒缘说道。
“……庶……女？”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的高远，震惊的反问，脸上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你不是算出来我不是人吗？难道算不出来我不是男的？”虽然这个大陆没有什么女帝，说起来还是男子为尊，但她也不想变做男子身份。
一来她本身就是女子，二是女子的身份更能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虽然男子出门在外比女子方便，但若是连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女子做到了……
那到时候的知名度，岂不是能更快获得更多的信仰，变得更强……回去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啊……这……”低着头，高远诚惶诚恐的说，“主要是陆家没有女娃，实在是不好塞啊……”
“嗯？”伸出准备端茶杯的手一顿，姒缘有些不满的说，“偌大的陆家，连个女娃都没有吗？”
高远更慌了：“确实，一个都没有。若是有，早就当传家宝一样供起来了，所以你看……”
无奈的叹了口气，姒缘拉开窗帘扭头看向马车外：“那就陆家男儿吧。”易容丹快要告罄，姑且以后女扮男装吧。
见她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高远只得悻悻闭嘴，他开的话头，却收不好话尾。
窗外人来人往，百姓打扮体面各有千秋，生意往来繁华，孩童嬉笑打闹，一派欢声笑语。
目光落在远处，一面容清秀的男子被一群小孩围着，手里塞了数朵鲜花，男子推拒，却被小孩哭着抱着赖着撒娇软磨硬泡。
男子只好无奈收下鲜花，结果扭头便看见一八九岁女童拿着冰糖葫芦从巷子深处跑来，看着他一副将哭未哭的样子：“爹爹，你居然背着娘亲接票花！！呜呜呜！我要回去告诉娘亲！”
“不是，不是爹爹……”男子慌乱扔下鲜花，连忙蹲下身子给小女童擦眼泪，“爹爹不知道这是票花，还以为是普通的鲜花。囡囡相信爹爹好不好，爹爹也是第一次遇见票花长这样。”
小女童气鼓鼓的扭过头，不看男子，但她的眼珠子太大，想用余光瞥却被男子一眼抓住。
男子笑着拉住她的衣角，温柔的哄着：“那爹爹带囡囡去看戏班子，给囡囡买串串，囡囡不要告诉娘亲让娘亲伤心好不好？”
听见目的达成，小女童眼珠子转了转，得寸进尺的说：“我还要吃冰瓜！”
“好好！等晚上卖冰瓜的老爷爷出来，我们再来买好不好？”
马车里，姒缘放下窗帘，偏头看向高远：“什么是票花？”
“啊？”正在脑中思索卦象的高远一怔，旋即笑着解释，“就是给花魁投票用的。这里的花魁是富贵酒楼的噱头，票花会随机分发给路过的百姓。”
“到时候百姓可以去酒楼吃些瓜子饴糖，给喜欢的女子投票花，票花最多的那位，自然是今年的花魁了。”
“说起来，去年的花魁便是好友的小妹，酒汐，如今早已回府了吧？”
瞧着高远一副有荣与焉的样子，姒缘好奇的询问：“花魁是谁都可以参与吗？富贵酒楼这么大方吗？”
摇了摇头，高远道：“那自然不是，要参加花魁竞选，首先得是容貌身段尚佳年龄低于二十的女子。其次，得交上五十金币。”
一个金币等同于一百银币。
“而且，天赋必须是可以得到百姓认可的那种，不能像高兴那般，叫不出口。花魁选举会持续一个月，不仅是云城，其他许多城池也有类似这样的举动。”
“除了花魁选举，城内的酒楼、茶楼、客栈、成衣铺这些，也会经常举行擂台比武、书法、绘画、刺绣这些活动，二位以后若是闲来无事，也可以参加一番。”
闻言姒缘不禁点了点头，参加肯定是要参加的。这么好赚信仰的机会，不容错过。
“所有活动都要自己掏钱？”想到身上没有金币银币，姒缘忍不住询问，“云城的当铺在哪？”
“在城西那边，马车去的话得走一个时辰。”
“那先去你家，等看完了那一千多个病患在说。”看出高远眉目间的焦急，姒缘也没有提些过分的要求。
等身份问题解决了，时间有的是。
日头渐热，马车里的气氛有些闷燥，高远忍不住道：“要是好友的小妹在就好了，动动嘴，我们便不会再觉得热了。”
“你是说，去年的花魁？”
“是，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天赋名唤祈愿。若是有她的祈愿……”
瞧着他温柔向往的神色，姒缘估摸着这小子怕是想谈恋爱了，迟疑了会儿，从混沌世界中掏出一块厚冰放在桌上。
马车内瞬间凉爽起来。
无视高远的震惊失语，姒缘玩笑似的说：“你说，有没有人的天赋是无中生有？或者，有没有人的天赋有好几种？”
高远若有所悟的闭上嘴一边思索去了。
马车悠悠的穿过街道，行进小巷，七拐八弯好几回，来到一家大院前。
门口守着两个衣着普通的年轻男子，见到高兴，脸上跟着高兴起来。
“远哥，到了。”
听见高兴的声音，高远回过神，笑着开口：“二位请。”
两人前后下了马车，目光落在面前的府邸，标配的两头石狮子，两棵招财树，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善院。”
一些葡萄藤顺着院墙爬出来张牙舞爪的朝他们打招呼，不高的院墙后面是各种层次的绿意。
掩着唇从马车上下来，高远轻轻咳嗽几声，开口对他们说：“二位，里面说话。”
跨门进入，里面是宽阔的庭院，密密麻麻种了大大小小的果树，有青枣、有桃、有柿子和橘子等，不同时节不同习性却相安无事待在同一个院里。
还有粗壮的葡萄藤落在院墙边，顺着各种树干遍布整个庭院，遮天蔽日。
在外面只觉得里面树多，一下来才发现整个院子都是绿意，装不住只能挤到院外去了。
大概，院子的主人有些嘴馋吧……
跟着高远往里走，葡萄藤渐渐细小，到后面只有稀稀拉拉几棵果树，葡萄藤不见了踪迹，视野跟着开阔起来，阳光直直的打在青草地上，绿意从头顶移到了脚下。
越往里走，越发觉得院子阔大，原来那一路上的院墙，都是同一家院子，这或许根本不能叫院子，而是庄园。
小路上，可以看见每隔一段路便设计了休息用的亭子，亭子内有人在下棋喝茶。亭边一些低矮的花草随意生长，好似没人打理，野得有几分随意。
再往前走，能看见一些茶树，亭亭盖矣。
一名身穿常服的少年背对着他们在一棵茶树下打拳，手脚挪动间可以看见身形似虎，拳拳如风。
“将军！”有些不可置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高远激动的喊出声音，“阿奴跟我说，我还不太信，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少年缓缓收住拳，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一张沉稳大气却略微稚嫩的脸出现在三人眼前。
他头发乌黑茂密，浓眉大眼，那双眼睛如鹰般炯炯有神锐利暗藏锋芒，棱角分明清晰，身材匀称，好一个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少年！
姒缘心里暗忖，这少年有一股王霸之气在身上，从这张脸便能看出来，不会是什么小人物，怪不得小小年纪便能坐上将军的位置。
“陆潼，见过二位！”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少年率先拱手开口说道，“多谢二位愿意出手相助。”
丝丝灵力汇聚在一起，慢慢攒成可观的大小，涌进身体虽然还是泛不起什么波澜，但聊胜于无。
修炼本就是滴水成河，日日夜夜积累起来，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说法。
所谓修仙无岁月，那些强者动辄闭关十年百年，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在潜心修炼。
洗漱完出来，发现冷清在软榻上小憩，姒缘随便挼洗了下衣服，烘干后变回原形缩在了床上一角。
翌日清晨。
太阳早早便兴高采烈的把温暖铺满大地，早起劳作的百姓路过街道低声交谈，孩童的嘤咛从远处传来，鸟儿歌啼把万物唤醒。
“咚咚咚。”
陌生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屋内早起修炼的二人似有所感的回过头，姒缘早早就运转灵力吃下易容丹，穿上青衫，重新变回“邹云”的样子。
“进。”
推开门，一整晚兴奋得睡不着觉的高远站在门口，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挽着发髻，素色衣袍熨帖服身，脸上带着笑意朝他们微微颔首。
苍白的唇有了丝丝粉意，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再不似之前的病入膏肓、将死之态，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
“二位可是休息好了？”拱了拱手，高远有些激动的微扬声音询问。
“咳……吃早饭了吗？”
“未曾。二位，同在下一道前往一楼吃面吗？”挠了挠头，高远试探的问道，表情有几分茫然，素淡的衣服加上懵圈的表情衬得他像个大清早喊主子起床吃饭的小仆一般。
这呆愣的样子，哪里有外人口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算无遗策的军师影子？
昨晚的野兔没有烤成，一大早冷清便又拿出一只死兔子，让她先行收好，交代她等有空闲时间烤出来，立马给他送去。
这莫名其妙的吩咐让姒缘有些琢磨不透，不过她也不爱去研究别人的心思，随意应了声便沉下心思继续凝神修炼。
一不留神，晨光已去大半，连传闻中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军师高远都在房间坐立不住，忍不住跑来催促他们。
摆了摆手，姒缘看了一眼冷清，轻声说道：“在身份没有着落之前，我们还是不宜暴露。就让小二端上来吧，吃完我们便跟着你回府。”
昨晚坐在马车中，便有人在茶楼窥视他们，不知道是单纯的看风景，还是别有用心。
不管怎么样，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如此甚好，甚好。”高远笑吟吟的应下。
吃完饭，三人再度跨进马车，这回的氛围不似昨天的陌生尴尬，高远很是热络的问这问那，全然不同昨天的病秧子模样。
“不知二位想要个什么身份？”
姒缘讶异：“身份还可以选择吗？”
高远道：“在下这里有三个可以过明路的身份。一是陆家庶子，那边在下早已打点得滴水不漏，哪怕是再多几个人也无妨。”
扯了扯嘴角，姒缘忍不住感慨，这陆家家主可真风流，私生子都一窝一窝的出现。
似乎是看出姒缘眼中的揶揄，高远也轻咳一声，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二是北边一个隐世家族的人。那个家族天赋神秘，在下曾经为其少主算过一卦，他们允与在下一个承诺。”
“三是在下的一个好友的家族，家族庞大人员错杂，同陆家一样，家主有许多小妾和风流债。”
略微沉默一瞬，姒缘抬起头，眼里流动的神色不明的光芒：“高兄，你和哪家最为交好？”
高远沉吟道：“自然是陆家，在下跟随的将军便是陆家之人。”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会选哪个了，不是吗？”他给他们两人的身份铭牌，不就是陆姓吗？
况且，既然这人已经算出来他们两个的卦象，自然会知道他们两人未来肯定不安于此平凡碌碌无为一生。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们两人选择陆家，若是以后“得道高升”了，外人便会说是陆家之人，陆家也会跟着受益。
这么好的机会，姒缘不信这个算命大师会放过。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高远讪讪的说：“二位若是选择其他身份，在下也毫无怨言。”
姒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无妨，就选择陆家吧。记得给我一个庶女的身份，他就随意，能尊贵一点更好。”指了指冷清，姒缘说道。
“……庶……女？”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的高远，震惊的反问，脸上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你不是算出来我不是人吗？难道算不出来我不是男的？”虽然这个大陆没有什么女帝，说起来还是男子为尊，但她也不想变做男子身份。
一来她本身就是女子，二是女子的身份更能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虽然男子出门在外比女子方便，但若是连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女子做到了……
那到时候的知名度，岂不是能更快获得更多的信仰，变得更强……回去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啊……这……”低着头，高远诚惶诚恐的说，“主要是陆家没有女娃，实在是不好塞啊……”
“嗯？”伸出准备端茶杯的手一顿，姒缘有些不满的说，“偌大的陆家，连个女娃都没有吗？”
高远更慌了：“确实，一个都没有。若是有，早就当传家宝一样供起来了，所以你看……”
无奈的叹了口气，姒缘拉开窗帘扭头看向马车外：“那就陆家男儿吧。”易容丹快要告罄，姑且以后女扮男装吧。
见她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高远只得悻悻闭嘴，他开的话头，却收不好话尾。
窗外人来人往，百姓打扮体面各有千秋，生意往来繁华，孩童嬉笑打闹，一派欢声笑语。
目光落在远处，一面容清秀的男子被一群小孩围着，手里塞了数朵鲜花，男子推拒，却被小孩哭着抱着赖着撒娇软磨硬泡。
男子只好无奈收下鲜花，结果扭头便看见一八九岁女童拿着冰糖葫芦从巷子深处跑来，看着他一副将哭未哭的样子：“爹爹，你居然背着娘亲接票花！！呜呜呜！我要回去告诉娘亲！”
“不是，不是爹爹……”男子慌乱扔下鲜花，连忙蹲下身子给小女童擦眼泪，“爹爹不知道这是票花，还以为是普通的鲜花。囡囡相信爹爹好不好，爹爹也是第一次遇见票花长这样。”
小女童气鼓鼓的扭过头，不看男子，但她的眼珠子太大，想用余光瞥却被男子一眼抓住。
男子笑着拉住她的衣角，温柔的哄着：“那爹爹带囡囡去看戏班子，给囡囡买串串，囡囡不要告诉娘亲让娘亲伤心好不好？”
听见目的达成，小女童眼珠子转了转，得寸进尺的说：“我还要吃冰瓜！”
“好好！等晚上卖冰瓜的老爷爷出来，我们再来买好不好？”
马车里，姒缘放下窗帘，偏头看向高远：“什么是票花？”
“啊？”正在脑中思索卦象的高远一怔，旋即笑着解释，“就是给花魁投票用的。这里的花魁是富贵酒楼的噱头，票花会随机分发给路过的百姓。”
“到时候百姓可以去酒楼吃些瓜子饴糖，给喜欢的女子投票花，票花最多的那位，自然是今年的花魁了。”
“说起来，去年的花魁便是好友的小妹，酒汐，如今早已回府了吧？”
瞧着高远一副有荣与焉的样子，姒缘好奇的询问：“花魁是谁都可以参与吗？富贵酒楼这么大方吗？”
摇了摇头，高远道：“那自然不是，要参加花魁竞选，首先得是容貌身段尚佳年龄低于二十的女子。其次，得交上五十金币。”
一个金币等同于一百银币。
“而且，天赋必须是可以得到百姓认可的那种，不能像高兴那般，叫不出口。花魁选举会持续一个月，不仅是云城，其他许多城池也有类似这样的举动。”
“除了花魁选举，城内的酒楼、茶楼、客栈、成衣铺这些，也会经常举行擂台比武、书法、绘画、刺绣这些活动，二位以后若是闲来无事，也可以参加一番。”
闻言姒缘不禁点了点头，参加肯定是要参加的。这么好赚信仰的机会，不容错过。
“所有活动都要自己掏钱？”想到身上没有金币银币，姒缘忍不住询问，“云城的当铺在哪？”
“在城西那边，马车去的话得走一个时辰。”
“那先去你家，等看完了那一千多个病患在说。”看出高远眉目间的焦急，姒缘也没有提些过分的要求。
等身份问题解决了，时间有的是。
日头渐热，马车里的气氛有些闷燥，高远忍不住道：“要是好友的小妹在就好了，动动嘴，我们便不会再觉得热了。”
“你是说，去年的花魁？”
“是，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天赋名唤祈愿。若是有她的祈愿……”
瞧着他温柔向往的神色，姒缘估摸着这小子怕是想谈恋爱了，迟疑了会儿，从混沌世界中掏出一块厚冰放在桌上。
马车内瞬间凉爽起来。
无视高远的震惊失语，姒缘玩笑似的说：“你说，有没有人的天赋是无中生有？或者，有没有人的天赋有好几种？”
高远若有所悟的闭上嘴一边思索去了。
马车悠悠的穿过街道，行进小巷，七拐八弯好几回，来到一家大院前。
门口守着两个衣着普通的年轻男子，见到高兴，脸上跟着高兴起来。
“远哥，到了。”
听见高兴的声音，高远回过神，笑着开口：“二位请。”
两人前后下了马车，目光落在面前的府邸，标配的两头石狮子，两棵招财树，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善院。”
一些葡萄藤顺着院墙爬出来张牙舞爪的朝他们打招呼，不高的院墙后面是各种层次的绿意。
掩着唇从马车上下来，高远轻轻咳嗽几声，开口对他们说：“二位，里面说话。”
跨门进入，里面是宽阔的庭院，密密麻麻种了大大小小的果树，有青枣、有桃、有柿子和橘子等，不同时节不同习性却相安无事待在同一个院里。
还有粗壮的葡萄藤落在院墙边，顺着各种树干遍布整个庭院，遮天蔽日。
在外面只觉得里面树多，一下来才发现整个院子都是绿意，装不住只能挤到院外去了。
大概，院子的主人有些嘴馋吧……
跟着高远往里走，葡萄藤渐渐细小，到后面只有稀稀拉拉几棵果树，葡萄藤不见了踪迹，视野跟着开阔起来，阳光直直的打在青草地上，绿意从头顶移到了脚下。
越往里走，越发觉得院子阔大，原来那一路上的院墙，都是同一家院子，这或许根本不能叫院子，而是庄园。
小路上，可以看见每隔一段路便设计了休息用的亭子，亭子内有人在下棋喝茶。亭边一些低矮的花草随意生长，好似没人打理，野得有几分随意。
再往前走，能看见一些茶树，亭亭盖矣。
一名身穿常服的少年背对着他们在一棵茶树下打拳，手脚挪动间可以看见身形似虎，拳拳如风。
“将军！”有些不可置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高远激动的喊出声音，“阿奴跟我说，我还不太信，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少年缓缓收住拳，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一张沉稳大气却略微稚嫩的脸出现在三人眼前。
他头发乌黑茂密，浓眉大眼，那双眼睛如鹰般炯炯有神锐利暗藏锋芒，棱角分明清晰，身材匀称，好一个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少年！
姒缘心里暗忖，这少年有一股王霸之气在身上，从这张脸便能看出来，不会是什么小人物，怪不得小小年纪便能坐上将军的位置。
“陆潼，见过二位！”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少年率先拱手开口说道，“多谢二位愿意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