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之悍妻当家 090 章 顾家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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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咱们就要看到雅汐回苏城过年了，新的阴谋又来了。
那得接着往下看。
告诉大家，妞妞并没有打错名字，的确有周海玲这个人，也有周海芬这个人，到底谁是谁？
猜猜姚灵芝见到周海芬是怎么的表情？
－－－－－－题外话－－－－－－
想着，她就扭头轻瞥了一眼徐宝玉，嘴角就溢出了笑容。
难道，她已秘密打听了自己？
姚灵芝听着一愣，她并不认识顾家夫人，怎么听这丫环的话，竟像是那顾夫人早已认识自己一般。
说完，已在前面引路。
几个灵气的丫环站在玻璃房的门口，见下人领来了富家夫人和小姐，便上前福了福身子，接过白芷递去的帖子，就笑着朝姚灵芝和徐宝玉做了个手势，“徐夫人，徐小姐，快快请进，我家夫人正等着徐夫人呢。”
姚灵芝看直了眼，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玻璃房，一旁，徐宝玉也不禁被这冬日的春色给吸引住了。
虽已经是冬日，但顾家的后花园里各种不知名的花儿却开得正盛，在花园中有一个很大的玻璃房，里面的花儿更是吐芬争艳。
今日难得一见的冬日好天气，像是专门为了这场宴会而格外给了好天气，阳光普照，把人照得暖哄哄的。
她激动地握紧了徐宝玉的手，在下人的引领下，两人来到后花园。
姚灵芝不禁看花了眼，心情澎湃。
顾家的宴席设在后花园，一路走过去，只觉顾府之大难以想象，处处都是曲院回廊，雕梁画栋，湖光水色，烟波浩渺，依水而建的亭台楼阁，道路两旁的奇花异石，皆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对外名曰，初来乍到，大家一起认识一下，看戏喝茶，彼此交流一下。其实这就是她为儿子相看对眼的媳妇。
这一次，她将全部与苏城家境相当的适龄闺秀，都邀请了过来。
听说这顾怀远年方十九，年少气盛，眼高于顶，平凡女子入不了他的眼，如今进入苏城，顾夫人很喜欢这里姑娘的明媚娟秀，优雅大方，遂起了要找一个苏城儿媳妇的心思。
这一次周海芬宴请大家闺秀确实是为了顾怀远的亲事作打算。顾怀远一个人打下这副身家不容易，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她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样顾怀远不仅不用这么累，还可以多一份力量对抗姚家，要想夺加姚家就又多了一份底气。
已时就到了顾家，顾家门口早已停满了华车，姚灵芝机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想到顾家的家世，便也就没有惊奇了。
翌日，果然一大早姚灵芝就派了白芷去玲院，让白芷亲自给徐宝玉打扮了一番，白芷早已得到了姚灵芝的授意，就按着她的意思把徐宝玉打扮成一个得体大方的千金小姐。
闻言，徐宝玉的小脸就垮了下来，却是无奈点头，送终于又有了笑脸的姚灵芝出院子。
“那行！明天我就让白芷过来给你梳头，你可得给我打扮一番，别让人笑话咱们姚家。”姚灵芝笑着站了起来。
徐宝玉点点头，“真的。”
“真的？”姚灵芝偏过头看着她。
徐宝玉朝白芷轻轻颔首，然后伸手挽着姚灵芝的手，轻轻的摇晃了几下，撒娇的道：“娘，你怎么又生气了？生气易显老，你若是这样，我爹可要怪罪死女儿了。好了啦，我明天陪娘一起去顾家，还不成吗？”
如此一来，既不用惹娘生气，又可以断了娘的想法。
徐宝玉轻睃了一眼姚灵芝，见她生气得紧，想想这事也不是一方面说了算，再说了，人家顾家也不仅仅就请了她们一家，到时候只要她低调一点，人家肯定看不上她的。
白芷见姚灵芝生气，就连忙笑着轻声劝徐宝玉，“小姐，夫人也是一片好意，你就陪着走一趟吧。旁的人家都有小姐陪着，如果我们夫人就只身一人的话，倒是又让人有了话题。”
她头痛抚额，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这一家四口中，除了自己，那三口好像都跟她前世有宿仇一般，她说东，他们全都要往西。
“不行！我们也就是去看看，如果你不去，那你以后就别想求我任何一件事，反正明天这事就得听我的。”姚灵芝又生气了起来。
徐宝玉垂着头，点点头。
姚灵芝一瞪，“不去？”
“娘，你这是？”徐宝玉这才听出姚灵芝让她陪着去顾家的真正用意，她不由的沉下了脸，“我不去了。”
“一定会有的。”姚灵芝的脸上绽开了笑容，道：“连你爹都称赞那顾家少爷不一般，明天咱们就打听打听。”
她的心事，娘又不是不知，除了姚宸之，她还会有称心如意的亲事吗？
一句话说中徐宝玉的心事，她脸上一黯，不由地低下头去，闷闷的说了一句，“称心如意？谈何容易。”
姚灵芝瞟了她一眼，笑道：“这才是娘的好女儿，你长得比起一般的女儿家来，不仅貌美还灵气一些，心思也是灵巧的，以后保证能有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你就别紧攥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放，这是在为难自己，也让娘看着担心。”
徐宝玉知道姚灵芝的性子，便轻轻的颔首，“女儿知道了。”
姚灵芝眉头一皱，就道：“宝玉，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时间就绣绣花，做做女红，但也机会也要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来接你，咱们一起去。”
“娘，我不想出门。”徐宝玉摇摇头。
自从徐宝玉听说杜雅汐有了身孕之后，整个人就更是失魂落魄，人都消瘦了不少，一双大眼睛就显得更大了。
姚灵芝就笑着点头，“这顾家是几个月前才从洛城搬到苏城的，顾夫人给苏城的各大户人家都发了请帖了。听说，顾家在洛城是有名的园林大贾，生商已经做到了京城。娘想既是园林大贾，那他们家的院子一定很别致，咱们明天就去看看，就当是贪个新鲜，你也当是散散心。”
“顾家？”徐宝玉疑惑的看去。
携过她的手，姚灵芝点点头，牵着她坐了下来，笑道：“宝玉，我知道你关心娘。娘今天来是让你明天跟我去一趟顾家。”
徐玉宝放下手中的狼毫，遂步迎了过去，“娘，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你让人来唤女儿就是了。”
“夫人。”屋里的丫环婆子们见姚灵芝来了，立刻福了福身子。
玲院里静悄悄的，姚灵芝扫看了一圈，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进了主屋，看到徐宝玉正书案前临摹字帖，她才露出了笑容。
“是，夫人。”咱们连忙拥簇着姚灵芝，朝徐宝玉住的玲院走去 ...
。
姚灵芝微眯着眼看着手中的请帖，突然站了起来，“走，咱们去一趟玲院。”
“一辈子都脑袋不开窍的人，我看他迟早一天会踢到铁板，到时，看他哪儿找地方哭去。”姚灵芝坐了下来，白薇就将那烫金字请帖交到了她的手里。
一旁，白芷立刻给屋里的丫环们示了眼色，自己则上前，轻声安抚姚灵芝，“夫人莫要生气，老爷只是一时没有想通，待他想通了，一定会感激夫人为他所做的一切。”
砰——姚灵芝将桌上的茶盏用力拨到了地上，怒指着徐子谦的背影，道：“不识好人心！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他们爷俩，真不知是不是良心被狗给叼了。”
徐子谦听她这么一说，嚯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甩衣袖就出了房门，冷冷的丢下了一句声，“灵芝，做人要知饮水思泉，你这样可是给孩子们立了一个不好的榜样。”
他这颗榆木脑袋啊，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他们一家人坐在姚家，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孩子们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他们这样怎么有好人家看得上？
什么叫不亏待？
听他说话，她就是生气。
这人啊！唉——她真不知该怎么说他？
光听这不争气的话，姚灵芝就火了，她用力抽了自己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徐子谦，道：“不会亏待咱们？那为何不把当家之位给你或我？她明明就是想在宸之有能力后，就将咱们撂到一旁。”
徐子谦笑着点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娘一直当咱们是亲生的，只要咱们一心为姚家好，她老人家不会亏待咱们的。”
听到徐子谦疼惜的话，姚灵芝心里就好受了一些，扭头朝他笑了笑，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可是，你们父子也不能太老实了，我的苦心难道你们都不明白？眼下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就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他们谋划一番不是吗？”
徐子谦被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轻叹了一声，伸手紧握住了姚灵芝的手，道：“灵芝，我知道这些辛苦你了。”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弊下去，绝对不能。
哼——周海玲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骗了自己，这一下可把自己给害苦了。
为什么明明就说不能人事，可却有了子嗣。
当年，周海玲到底是不是骗了自己？
可一想到，他们夫妻俩这么辛苦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她就更是生气。那个杜雅汐居然有了身孕，继母还明里暗里层层将他们保护了起来，若是不然，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你当然不急，急的可是我这个做娘的，你一天到晚就在外面跑，你知道什么？若是不快点给她找个好人家，又怎么断了她的念想？”姚灵芝提起这事就生气，徐子谦一年到头都外面东奔西跑，家里全是她一个人。
徐子谦看着她的笑容，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淡淡的道：“宝玉才刚及笄，这事不用着急。”
姚灵芝一听，立刻眼睛不由一亮，嘴角露出了笑意。
徐子谦先是瞄了一眼那桌上的帖子，眉头轻蹙，应道：“几个月前刚从洛城搬来，听说是园林大贾，富甲一方，刚到苏城的几个月，就有不少大户人家请他们上门改告院子。最难得是顾家的当家是顾家少爷，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现在顾家的园林生意都做到京城去了。”
姚灵芝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帖子，看了又看，这才放在一旁的桌上，目光闪了闪，就问坐在一旁的徐子谦，“夫君，这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苏城，姚家，芝院。
顾全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点头，起身离去。
“顾全，你派人秘密调查一下杜雅汐，看看她成亲前可有与什么男子走近过？”
如此一想，她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孩子不是姚宸之的，这个孩子一定是杜雅汐嫁进姚家里就已经有了。
念头一一闪过，突然，她看向顾局问道：“她嫁进姚家不过三个多月，如果真是有了身孕，也应该还显不出肚子，更何况现在是冬天，冬裙又厚重。如果连顾局都看得出来，那就一定……一定不是只有三个月的肚子。”
当初下那盅就是为了让姚宸之不能有姚家的下一代，这样，她带着顾怀远回姚府就更可以理直气壮。
这不可能，姚宸之不可能能人事。
周海芬见状，心里的气也消去了一些，但一想到杜雅汐竟是有了身孕，她就又咬牙切齿了起来。
这么一吼，下人们就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跪也不是，起立也不是。
扫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下人，周海芬怒道：“跪什么跪，可是我死了？”
周海芬听得脸色那是一个难看，目露阴狠的青光，用力一拍桌面，吓得一屋子的丫环婆子都齐齐跪了下去。
他觉得杜雅汐那人是留不得的，否则绝对是少爷夺回姚府最大的阻碍。
顾局拉开了那两个人的手，扑嗵一声跪在了周海芬的面前，缓缓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尤其重点的说了一下杜雅汐的厉害。
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边，周海芬派人找来了顾全和刚受了二十大板的顾局，当她看到被两人搀扶着进来的顾局时，不禁一愣，骤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少夫。”顾委拱拱手，转身离开。
顾怀远见顾委暗中揣摩自己的用意，便挥挥手，道：“你不用想那么多，一切按我说的去办就好。去吧。”
顾委觉得自己是真的揣摩不出顾怀远的心思了，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怎么会让人去为难她？
少爷不是很维护杜雅汐的吗？
让朱红花为难杜雅汐？
说着，他的嘴角溢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姚家二房一直野心勃勃，朱红花也不什么善茬，她虽然见识不广，但心思却是极多的。让她进二房的大门，以她的性子，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为难杜雅汐。”
“是，少爷。”顾委拱拱手，忍不住又问：“少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黑眸轻转，顾怀远就道：“让姚景之上门去提亲，年前，一定要择日成亲。”
这么一对狗男女，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他想不通，少爷为何要这么做？
顾委知道他没有再生气了，就道：“少爷，那朱红花的事情如何处理？姚景之已经回家了，朱红花我也依照少爷的意思，给她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家世。”
顾怀远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委拱拱手，道：“少爷，你说不得再回环山村，而他们一直在别院，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小的真的不知情。”
主仆二人重回书房，顾怀远目光不善的看着眼 ...
前的人，问道：“为何她怀孕的事情没有告诉我？”
“娘说笑了。”顾怀远送她出了书房门，就停了步，目送她被丫环婆子们拥簇着离开。
周海芬欣慰的拍拍他的手，道：“不用了，你忙吧。这么多丫环婆子陪着，你还怕娘在自家的院子里走失了不成？”
顾怀远起身上前一步，扶起周海芬，笑道：“儿子送娘回院里。”
“嗯，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周海芬就笑了，点点头，又道：“你刚回来，还有许事情要处理，娘就不打扰你了。”
顾怀远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眸光一黯，又看向周海芬，道：“娘，明天的事情娘安排就好，我的时间不多，娘安排好了时间，让通知我就好。”
周海芬听着眉头一皱，问道：“这就是传言那个杜雅汐配制出来的快速止血散？”伸手拿过了小瓷瓶，周海芬眸光闪烁。
血很快就止住了，顾委松了一口气，道：“这快速止血散倒是真正的厉害。”
顾怀远松开了手，顾委立刻清洗了伤口，又细细的将伤口里的瓷片取了出来，倒上金创药，包上了纱布。
周海芬的眼泪不掉了下来，点点头，道：“你先松开手，这些事情咱们待会再说。”
飘远的心神敛了回来，顾怀远抬头看向红着眼眶的周海芬，语带歉意的道：“娘，对不起！我一切都听娘的安排。”
一旁，周海芬眸中疑色翻滚，她伸手去掰顾怀远的手指，红着眼眶，道：“远儿，你快松开手，你这是要什么？你是不想听娘的话，也不用这样对自己啊？”
顾怀远抬头瞪了他一眼，他缩了一下脖子，瞬间又站直了身子，“少爷，请松开手。”
顾委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熟悉的从书房的架子下，拿了一个药箱出来，他看着顾怀远紧攥的拳头，担忧的道：“少爷，你松开手，让属下替你清洗伤口。”
这一下可吓坏了书房里的人，周海芬皱起了眉头，抽出手绢包住了他的手，焦急的冲着一屋的丫环婆子们，喝道：“还不快点拿药箱过来？”
只听见一声清脆，他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瓷片刺进了他的掌心，鲜血就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只是，她是姚宸之的妻，她肚子里还有姚宸之的骨肉。想到这里，他紧握茶盏的手就不禁用力。
这样的人，放眼过去，他只遇到了杜雅汐一人。
他要的不仅仅只是生活的贤妻，他真正要的是一个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面对和分享一切的人。
只有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他这样的男子。
他的亲事并不是一场交易，他可不想草草为之，他也想有个……脑海里又掠过了杜雅汐一脸精明的样子。
只觉无聊，外加无奈。
“可孩儿明天约了姚家的账房，要清结药苗的钱。”顾怀远心里乱哄哄的，并不想参加这样的事情。
有丫环端来了新沏的茶，周海芬就端了起来，优雅的用盖子划去茶汤上面的浮叶，轻呷了一口，看向顾怀远，一脸严肃的道：“事业重要，娘的孙子的一样的重要。”
他当真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周海芬听着却是眸光暗沉。
顾怀远眉头轻皱，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掠过一张安祥静谧的脸。他扶着周海芬坐了下来，轻道：“娘，此事不急。待孩儿拿下姚府，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相亲宴？
“娘的年纪也大了，娘想要抱孙子了，你何时给娘娶儿媳妇进门？”周海芬就笑了，拍拍他的手背，道：“明天我在家里宴请了苏城的大户人家，说是咱们初来乍到，想要跟大家认识一番，到时一定会有不少小姐随行。你明天可不能往外跑，娘给你安排一个地方，你好好的看看中意哪一个？”
“什么事？娘跟儿子说，儿子一定帮娘办成。”顾怀远目露疑惑。
周海芬笑着点头，“娘相信你，可是娘现在心里有一件更着急的事情。”
顾怀远心下一惊，立刻就笑道：“当是好事儿，说明儿子真正的融入了这样的生活中，以后，娘就有大把好日子过了。再不担心生计问题，娘，你放心，你要的，你失去的，儿子一定一件一件的帮你要回来。”
“你啊，你啊。”周海芬就笑了，指着他笑道：“从商这么多年，就是跟娘讲话，也是一副商腔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怀远连忙打着哈哈，笑道：“娘，这哪是瘦？我这是故意为之的，前段时间人事都笑我圆润公子了，现在这样，五官更是分明一点，这样跟娘的瓜子脸更加相象一点。这样岂不是更好？”
周海芬扭头看着他，见他消瘦了一些，就满目的心疼，皱着眉头，道：“出门在外，怎么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瞧瞧又瘦了不少，你这是让娘担心啊。”
说着，他已笑着上前亲自虚扶着周海芬，母子俩一起返回书房。
“夫人。”门口传来顾全、顾局的声音，顾怀远一下就站了起来，骤步朝书房门口走去，“娘，你怎么来了？”
两人弯腰退出，眸中无怨，一脸的诚服。
“是，少爷。”
顾怀远点点头，朝他们挥挥手，“出去吧。”
“是，少爷。”顾局拱拱手。
顾怀远放下了手中的玉狮子，抬眸看向顾局，一字一句的道：“你有敛财的脑子，我并不反对，你拿一些，我也觉得是你辛苦为我应得的。可是，你忘记了姚家对我来说的意义，你不该毁我一手好棋，以后，长点记性，去吧。”
顾局立刻拱手应道：“顾局无怨。”
“顾局自己去领二十大板。”顾怀远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玉狮子，声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你心里可有怨？”
“是，少爷。”顾全，顾局两人不敢有任何的异议，拱拱手应道。
顾怀远轻轻颔首，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把药苗的事情与顾全交接一下，以后，药苗的事情就交由顾全来办。”
如此想着，他就真的动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一边抽一边道：“少爷，顾局错了，顾局差点就坏了少爷的计划。”
想到这里，他狠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抽醒这颗见财起心的脑袋。
闻言，顾局全身一震，满目悔意，自己差点就坏了少爷的一盘好棋。若是那姚少夫人以此就说他们顾家没有信誉，不堪合作，那岂不是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
顾怀远的眉头紧皱，眸光渐冷，看着顾局的目光意味不明，“顾局，有许多事情，我不说可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可以做，但是你明知道我们这是第一次与姚家合作，如果我们没有信誉，你猜会如何？”
顾全抬眸看了顾怀远一眼，没有想到竟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心里也暗暗吃惊，那姚家少夫人竟有本事让少爷抬不起头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小瞧了杜雅汐。
顾 ...
局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顾局不该瞒着少爷，让少爷在姚少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想到昨天在环山村的一幕，顾局就后悔做下那样的决定。
“你错在哪里了？”顾怀远冷冷的睥了他一眼，薄唇微掀。
为了得到那些人的信任，他们付出了代价。
他和顾全都是陪着顾怀远出生入死的人，当年，为了进西部，他们吃的苦并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他宁愿痛快一点，这样被少爷看着，他就像是全身都有毒蝎子在蜇一样，痛不堪言。
顾局受不了顾怀远的眼神，突然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顾局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少爷责罚。”
可按以往，尽管少爷知道一些猫腻，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副吃人的表情。
难道这老小子做了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事？
顾全悄悄的瞥了一眼顾怀远，又看了一眼冷汗涔涔的顾局，心里有些迷茫。这顾局陪着少爷去西部运药苗，怎么一回来就这个场面？
顾全，顾局站在檀木书案前，顾怀远则坐在黄梨木八仙椅上，他双脚放在书案上，双手枕着头，一派慵懒，但眸光却如同那猎豹紧盯着猎物时的冷戾。
书房里，气氛冷凝。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孩子像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凡事都听自己的，凡事都跟自己有商有量。
说是给姚府送药苗，不知情况如何了？
脸上绽开笑容，周海芬骤步出了佛堂，扭头看了一眼伍妈妈，道：“走，看看去。”
突然，周海芬停了下来，候在门口的伍妈妈立刻进来，扶着她站了起来，开心的道：“夫人，少爷天没亮就回来了，怕打扰了你做早课，他和顾局正在书房里谈事。”
佛堂里，周海芬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搓动着檀木佛珠，嘴唇翁翁而动，轻声颂读佛经。这是她每天早上一定要做的事情，为了这个，顾怀远特意给她从静灵寺请了一尊金佛回来。
苏城城东，荷香胡同，顾家。
只有杜雅汐和姚宸之红着一张脸，端坐着偶尔瞄向对方，目光不期遇，嘴角皆是染上了笑意。
大伙随着老夫人笑了起来。
“还是燕子懂我的心思，哈哈……”
钱妈妈就笑道：“老夫人最喜欢孩子，等少夫人把孩子生下来后，保不准老夫人连睡觉都想抱在怀里。”
老夫人高兴的牵着他们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一张脸都笑成了花，满目欢喜。
老夫人笑着点头赞道：“都是好孩子，学得不错。来，这是祖母给你们的，拿去玩吧。”说着从袖中拿出两块玉佩，两个小家伙犹豫着看向杜父，见他微微颔首，这才欢笑的走到老夫人身边，接过了玉佩。
杜瑞兆双眼一亮，信心十足的点头，润了润喉咙就开始朗读三字经，一时间，堂屋里就只能听见杜瑞兆圆润、抑扬顿挫的朗读声。待杜瑞兆念完，杜雅兰也选了三字经，娇柔中带着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又是另一番风味。
老夫人点点头，“那你就念三字经给大家听听吧。”
杜家人见老夫人如此亲近，心里都暖哄哄的。
“回祖母的话，瑞兆读过了三字经，现在正开始读诗经。”
一句祖母，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杜瑞兆立刻拱手作揖，朝老夫人行了夫子礼，逗得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老夫人就笑看着他们，道：“瑞兆，你是哥哥，就从你开始吧。你先告诉祖母，你都读了什么书？”
两个小家伙听说老夫人要考他们，都面带紧张的站在堂屋里，眸中却也放着亮光，即期待又紧张。
邰氏欣喜的站了起来，到房里喊来了两个正在读书的孩子。
老夫人又移目看向木青，“阿青，我来村里就一直听人说你的学问好，今天，我就考考你的学生。”说着，她看向邰氏，“玉凤，把雅兰和瑞兆喊来，今天我考考他们。”
“是，闻清明白。”
老夫人就笑着点头，嘱咐他：“那你就辛苦一点，让她好生养着。”
古闻清就站起来回话，“谢老夫人关心，服了少夫人开的方子，情况好了许多。少夫人说这病急不得，需要慢慢调养。”
一行人坐了下来，老夫人就看向古闻清，关切的问道：“你家桂香的病可好利索了？”
堂屋里只剩下姚宸之、杜远砚、古闻清和木青。杜雅汐和邰氏扶着老夫人过去，一行人又忙着给她见礼。忍冬和紫苏新沏了茶，送进来后，又退出去收拾厨房了。
顾怀远吃了饭就回去了。
待堂屋那边散了酒席，胡荽就来请老夫人去堂屋喝茶。
“瞧我这张嘴，酒一下肚，就胡话一堆。”钱妈妈笑着作势打了自己两嘴巴子，一屋子的人就笑了起来。
老夫人就笑着截下了钱妈妈的话，嗔了她一眼，“燕子，你是老脸老皮了，可别说这些臊坏了雅汐。这事岂容你担心，他们年轻人自有主意，他们都是得医理的人，可比你更清楚。”
钱妈妈见她霞光满面，嘴角带笑，于是又道：“这男人也不最禁坏了，不过，这个时候……”
杜雅汐自行肯定，嘴角高高的翘了起来。
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着想着，她就不由的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又没有喝酒，怎么胡思乱想了起来？他们是盟友，是知己，是兄弟，也是姐妹，他当然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所以两个人就能一下相安无事的睡在一张床上。
可是男人在这事上，真能忍得了这么久吗？
突然就想起了成亲那一天，姚宸之尴尬的场面，她不禁在想，他是在忍着呢？还是对自己没有感觉？
杜雅汐不禁红了一张脸。心里暗暗好笑，自己与姚宸之成亲三个多来，两个倒是夜夜同床共眠，但都是各睡一被，井水不犯河水。
吃过饭，几人又围坐在一起聊天，邰氏和钱妈妈不时给杜雅汐支招，这个时候该注意什么，不能吃什么，不能做什么，全都说得清清楚楚，也不知是真的高兴坏了，还是酒气上头，竟是连那房事不宜过多，也从钱妈妈的嘴里说了出来。
她来时，账目都已经算好了，丽娘不说她还真不知竟是杜雅汐算的。
钱妈妈眼睛一亮，十分意外的样子。
“燕子，你是没有看到少夫人打算盘时的利索样，那样子啊，我看着就想到老夫人年轻时的干劲。以后有少夫人坐镇，老夫人就可安心带重孙了。”酒水下肚，丽婶也放松了不少，她看杜雅汐的目光就又多了几份郑重。
钱妈妈笑了笑，附合道：“自从少夫人嫁进门，少爷明显就快乐了许多，这些啊，可都是少夫人的功劳。”
老夫人笑着点头。
邰氏立刻摆手，直道不能这么说，可眼底却有不 ...
掩饰的骄傲。她看着灯光下，杜雅汐一双妙目染了快乐，便笑着感慨，“这两个孩子也是缘分，如今看着他们过得好，我们做长辈的，心里也就都踏实了。”
老夫人放下筷子，携着邰氏的手，看了一眼杜雅汐，道：“玉凤啊，你生养了一个好女儿，我们姚家得谢谢你。”
杜雅汐不能喝酒，就以水代酒，图个气氛。
老夫人牵着杜雅汐的手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几人围坐了下来，邰氏又招呼丽婶和钱妈妈坐，老夫人高兴，便让她客随主便，坐下便是。于是，房间的气氛就热闹了起来，几个人陪着老夫人陪了几杯果酒，暖身。
“老夫人，入座吧。”邰氏笑眯眯的进来，手里还提了一壶果酒。
老夫人听了不由笑着点头。
杜雅汐就放下手里的伙，走了过去，探首看着桌上的字帖，笑道：“找木青借了字帖，得空了就临摹。祖母放心！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些事情他比咱们都心急。”
她真的高兴。
想不到孙儿竟有如此大的进步。
她朝杜雅汐招招手，“雅汐，这是宸之临摹的？”
老夫人站在临窗的案台前，看着桌上放在一沓还散着墨香的字帖，她伸手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这些字体由刚刚临摹时的歪扭到工整，再到笔锋挺劲……她抬眸看了一眼正帮着布置的杜雅汐，眸色渐暖。
农村里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但是考虑到姚家是大户人家，重点是还有男客人顾怀远，便在由杜远砚在堂屋招呼男人，女子们则简单的在杜雅汐的房间里摆了一桌。
杜雅汐瞧着觉得有些意思，便记在心里。
这时，邰氏差了忍冬来请人回家吃饭，忍冬看到姚老夫人，兴奋的福了福身子，“老夫人。”然后，红着脸对钱妈妈招呼：“钱妈妈，好。”
顾怀远却是微眯起了双眼，看样子姚老夫人并不像是冷血的人，可为何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存在？她对外人都如此和气，为何当年连出生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的心里浮起了疑惑，同时，恨意也渐浓。
“这是木青应该做的。”木青恭敬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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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就扭头轻瞥了一眼徐宝玉，嘴角就溢出了笑容。
难道，她已秘密打听了自己？
姚灵芝听着一愣，她并不认识顾家夫人，怎么听这丫环的话，竟像是那顾夫人早已认识自己一般。
说完，已在前面引路。
几个灵气的丫环站在玻璃房的门口，见下人领来了富家夫人和小姐，便上前福了福身子，接过白芷递去的帖子，就笑着朝姚灵芝和徐宝玉做了个手势，“徐夫人，徐小姐，快快请进，我家夫人正等着徐夫人呢。”
姚灵芝看直了眼，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玻璃房，一旁，徐宝玉也不禁被这冬日的春色给吸引住了。
虽已经是冬日，但顾家的后花园里各种不知名的花儿却开得正盛，在花园中有一个很大的玻璃房，里面的花儿更是吐芬争艳。
今日难得一见的冬日好天气，像是专门为了这场宴会而格外给了好天气，阳光普照，把人照得暖哄哄的。
她激动地握紧了徐宝玉的手，在下人的引领下，两人来到后花园。
姚灵芝不禁看花了眼，心情澎湃。
顾家的宴席设在后花园，一路走过去，只觉顾府之大难以想象，处处都是曲院回廊，雕梁画栋，湖光水色，烟波浩渺，依水而建的亭台楼阁，道路两旁的奇花异石，皆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对外名曰，初来乍到，大家一起认识一下，看戏喝茶，彼此交流一下。其实这就是她为儿子相看对眼的媳妇。
这一次，她将全部与苏城家境相当的适龄闺秀，都邀请了过来。
听说这顾怀远年方十九，年少气盛，眼高于顶，平凡女子入不了他的眼，如今进入苏城，顾夫人很喜欢这里姑娘的明媚娟秀，优雅大方，遂起了要找一个苏城儿媳妇的心思。
这一次周海芬宴请大家闺秀确实是为了顾怀远的亲事作打算。顾怀远一个人打下这副身家不容易，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她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样顾怀远不仅不用这么累，还可以多一份力量对抗姚家，要想夺加姚家就又多了一份底气。
已时就到了顾家，顾家门口早已停满了华车，姚灵芝机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想到顾家的家世，便也就没有惊奇了。
翌日，果然一大早姚灵芝就派了白芷去玲院，让白芷亲自给徐宝玉打扮了一番，白芷早已得到了姚灵芝的授意，就按着她的意思把徐宝玉打扮成一个得体大方的千金小姐。
闻言，徐宝玉的小脸就垮了下来，却是无奈点头，送终于又有了笑脸的姚灵芝出院子。
“那行！明天我就让白芷过来给你梳头，你可得给我打扮一番，别让人笑话咱们姚家。”姚灵芝笑着站了起来。
徐宝玉点点头，“真的。”
“真的？”姚灵芝偏过头看着她。
徐宝玉朝白芷轻轻颔首，然后伸手挽着姚灵芝的手，轻轻的摇晃了几下，撒娇的道：“娘，你怎么又生气了？生气易显老，你若是这样，我爹可要怪罪死女儿了。好了啦，我明天陪娘一起去顾家，还不成吗？”
如此一来，既不用惹娘生气，又可以断了娘的想法。
徐宝玉轻睃了一眼姚灵芝，见她生气得紧，想想这事也不是一方面说了算，再说了，人家顾家也不仅仅就请了她们一家，到时候只要她低调一点，人家肯定看不上她的。
白芷见姚灵芝生气，就连忙笑着轻声劝徐宝玉，“小姐，夫人也是一片好意，你就陪着走一趟吧。旁的人家都有小姐陪着，如果我们夫人就只身一人的话，倒是又让人有了话题。”
她头痛抚额，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这一家四口中，除了自己，那三口好像都跟她前世有宿仇一般，她说东，他们全都要往西。
“不行！我们也就是去看看，如果你不去，那你以后就别想求我任何一件事，反正明天这事就得听我的。”姚灵芝又生气了起来。
徐宝玉垂着头，点点头。
姚灵芝一瞪，“不去？”
“娘，你这是？”徐宝玉这才听出姚灵芝让她陪着去顾家的真正用意，她不由的沉下了脸，“我不去了。”
“一定会有的。”姚灵芝的脸上绽开了笑容，道：“连你爹都称赞那顾家少爷不一般，明天咱们就打听打听。”
她的心事，娘又不是不知，除了姚宸之，她还会有称心如意的亲事吗？
一句话说中徐宝玉的心事，她脸上一黯，不由地低下头去，闷闷的说了一句，“称心如意？谈何容易。”
姚灵芝瞟了她一眼，笑道：“这才是娘的好女儿，你长得比起一般的女儿家来，不仅貌美还灵气一些，心思也是灵巧的，以后保证能有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你就别紧攥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放，这是在为难自己，也让娘看着担心。”
徐宝玉知道姚灵芝的性子，便轻轻的颔首，“女儿知道了。”
姚灵芝眉头一皱，就道：“宝玉，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时间就绣绣花，做做女红，但也机会也要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来接你，咱们一起去。”
“娘，我不想出门。”徐宝玉摇摇头。
自从徐宝玉听说杜雅汐有了身孕之后，整个人就更是失魂落魄，人都消瘦了不少，一双大眼睛就显得更大了。
姚灵芝就笑着点头，“这顾家是几个月前才从洛城搬到苏城的，顾夫人给苏城的各大户人家都发了请帖了。听说，顾家在洛城是有名的园林大贾，生商已经做到了京城。娘想既是园林大贾，那他们家的院子一定很别致，咱们明天就去看看，就当是贪个新鲜，你也当是散散心。”
“顾家？”徐宝玉疑惑的看去。
携过她的手，姚灵芝点点头，牵着她坐了下来，笑道：“宝玉，我知道你关心娘。娘今天来是让你明天跟我去一趟顾家。”
徐玉宝放下手中的狼毫，遂步迎了过去，“娘，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你让人来唤女儿就是了。”
“夫人。”屋里的丫环婆子们见姚灵芝来了，立刻福了福身子。
玲院里静悄悄的，姚灵芝扫看了一圈，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进了主屋，看到徐宝玉正书案前临摹字帖，她才露出了笑容。
“是，夫人。”咱们连忙拥簇着姚灵芝，朝徐宝玉住的玲院走去 ...
。
姚灵芝微眯着眼看着手中的请帖，突然站了起来，“走，咱们去一趟玲院。”
“一辈子都脑袋不开窍的人，我看他迟早一天会踢到铁板，到时，看他哪儿找地方哭去。”姚灵芝坐了下来，白薇就将那烫金字请帖交到了她的手里。
一旁，白芷立刻给屋里的丫环们示了眼色，自己则上前，轻声安抚姚灵芝，“夫人莫要生气，老爷只是一时没有想通，待他想通了，一定会感激夫人为他所做的一切。”
砰——姚灵芝将桌上的茶盏用力拨到了地上，怒指着徐子谦的背影，道：“不识好人心！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他们爷俩，真不知是不是良心被狗给叼了。”
徐子谦听她这么一说，嚯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甩衣袖就出了房门，冷冷的丢下了一句声，“灵芝，做人要知饮水思泉，你这样可是给孩子们立了一个不好的榜样。”
他这颗榆木脑袋啊，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他们一家人坐在姚家，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孩子们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他们这样怎么有好人家看得上？
什么叫不亏待？
听他说话，她就是生气。
这人啊！唉——她真不知该怎么说他？
光听这不争气的话，姚灵芝就火了，她用力抽了自己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徐子谦，道：“不会亏待咱们？那为何不把当家之位给你或我？她明明就是想在宸之有能力后，就将咱们撂到一旁。”
徐子谦笑着点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娘一直当咱们是亲生的，只要咱们一心为姚家好，她老人家不会亏待咱们的。”
听到徐子谦疼惜的话，姚灵芝心里就好受了一些，扭头朝他笑了笑，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可是，你们父子也不能太老实了，我的苦心难道你们都不明白？眼下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就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他们谋划一番不是吗？”
徐子谦被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轻叹了一声，伸手紧握住了姚灵芝的手，道：“灵芝，我知道这些辛苦你了。”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弊下去，绝对不能。
哼——周海玲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骗了自己，这一下可把自己给害苦了。
为什么明明就说不能人事，可却有了子嗣。
当年，周海玲到底是不是骗了自己？
可一想到，他们夫妻俩这么辛苦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她就更是生气。那个杜雅汐居然有了身孕，继母还明里暗里层层将他们保护了起来，若是不然，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你当然不急，急的可是我这个做娘的，你一天到晚就在外面跑，你知道什么？若是不快点给她找个好人家，又怎么断了她的念想？”姚灵芝提起这事就生气，徐子谦一年到头都外面东奔西跑，家里全是她一个人。
徐子谦看着她的笑容，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淡淡的道：“宝玉才刚及笄，这事不用着急。”
姚灵芝一听，立刻眼睛不由一亮，嘴角露出了笑意。
徐子谦先是瞄了一眼那桌上的帖子，眉头轻蹙，应道：“几个月前刚从洛城搬来，听说是园林大贾，富甲一方，刚到苏城的几个月，就有不少大户人家请他们上门改告院子。最难得是顾家的当家是顾家少爷，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现在顾家的园林生意都做到京城去了。”
姚灵芝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帖子，看了又看，这才放在一旁的桌上，目光闪了闪，就问坐在一旁的徐子谦，“夫君，这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苏城，姚家，芝院。
顾全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点头，起身离去。
“顾全，你派人秘密调查一下杜雅汐，看看她成亲前可有与什么男子走近过？”
如此一想，她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孩子不是姚宸之的，这个孩子一定是杜雅汐嫁进姚家里就已经有了。
念头一一闪过，突然，她看向顾局问道：“她嫁进姚家不过三个多月，如果真是有了身孕，也应该还显不出肚子，更何况现在是冬天，冬裙又厚重。如果连顾局都看得出来，那就一定……一定不是只有三个月的肚子。”
当初下那盅就是为了让姚宸之不能有姚家的下一代，这样，她带着顾怀远回姚府就更可以理直气壮。
这不可能，姚宸之不可能能人事。
周海芬见状，心里的气也消去了一些，但一想到杜雅汐竟是有了身孕，她就又咬牙切齿了起来。
这么一吼，下人们就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跪也不是，起立也不是。
扫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下人，周海芬怒道：“跪什么跪，可是我死了？”
周海芬听得脸色那是一个难看，目露阴狠的青光，用力一拍桌面，吓得一屋子的丫环婆子都齐齐跪了下去。
他觉得杜雅汐那人是留不得的，否则绝对是少爷夺回姚府最大的阻碍。
顾局拉开了那两个人的手，扑嗵一声跪在了周海芬的面前，缓缓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尤其重点的说了一下杜雅汐的厉害。
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边，周海芬派人找来了顾全和刚受了二十大板的顾局，当她看到被两人搀扶着进来的顾局时，不禁一愣，骤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少夫。”顾委拱拱手，转身离开。
顾怀远见顾委暗中揣摩自己的用意，便挥挥手，道：“你不用想那么多，一切按我说的去办就好。去吧。”
顾委觉得自己是真的揣摩不出顾怀远的心思了，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怎么会让人去为难她？
少爷不是很维护杜雅汐的吗？
让朱红花为难杜雅汐？
说着，他的嘴角溢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姚家二房一直野心勃勃，朱红花也不什么善茬，她虽然见识不广，但心思却是极多的。让她进二房的大门，以她的性子，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为难杜雅汐。”
“是，少爷。”顾委拱拱手，忍不住又问：“少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黑眸轻转，顾怀远就道：“让姚景之上门去提亲，年前，一定要择日成亲。”
这么一对狗男女，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他想不通，少爷为何要这么做？
顾委知道他没有再生气了，就道：“少爷，那朱红花的事情如何处理？姚景之已经回家了，朱红花我也依照少爷的意思，给她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家世。”
顾怀远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委拱拱手，道：“少爷，你说不得再回环山村，而他们一直在别院，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小的真的不知情。”
主仆二人重回书房，顾怀远目光不善的看着眼 ...
前的人，问道：“为何她怀孕的事情没有告诉我？”
“娘说笑了。”顾怀远送她出了书房门，就停了步，目送她被丫环婆子们拥簇着离开。
周海芬欣慰的拍拍他的手，道：“不用了，你忙吧。这么多丫环婆子陪着，你还怕娘在自家的院子里走失了不成？”
顾怀远起身上前一步，扶起周海芬，笑道：“儿子送娘回院里。”
“嗯，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周海芬就笑了，点点头，又道：“你刚回来，还有许事情要处理，娘就不打扰你了。”
顾怀远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眸光一黯，又看向周海芬，道：“娘，明天的事情娘安排就好，我的时间不多，娘安排好了时间，让通知我就好。”
周海芬听着眉头一皱，问道：“这就是传言那个杜雅汐配制出来的快速止血散？”伸手拿过了小瓷瓶，周海芬眸光闪烁。
血很快就止住了，顾委松了一口气，道：“这快速止血散倒是真正的厉害。”
顾怀远松开了手，顾委立刻清洗了伤口，又细细的将伤口里的瓷片取了出来，倒上金创药，包上了纱布。
周海芬的眼泪不掉了下来，点点头，道：“你先松开手，这些事情咱们待会再说。”
飘远的心神敛了回来，顾怀远抬头看向红着眼眶的周海芬，语带歉意的道：“娘，对不起！我一切都听娘的安排。”
一旁，周海芬眸中疑色翻滚，她伸手去掰顾怀远的手指，红着眼眶，道：“远儿，你快松开手，你这是要什么？你是不想听娘的话，也不用这样对自己啊？”
顾怀远抬头瞪了他一眼，他缩了一下脖子，瞬间又站直了身子，“少爷，请松开手。”
顾委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熟悉的从书房的架子下，拿了一个药箱出来，他看着顾怀远紧攥的拳头，担忧的道：“少爷，你松开手，让属下替你清洗伤口。”
这一下可吓坏了书房里的人，周海芬皱起了眉头，抽出手绢包住了他的手，焦急的冲着一屋的丫环婆子们，喝道：“还不快点拿药箱过来？”
只听见一声清脆，他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瓷片刺进了他的掌心，鲜血就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只是，她是姚宸之的妻，她肚子里还有姚宸之的骨肉。想到这里，他紧握茶盏的手就不禁用力。
这样的人，放眼过去，他只遇到了杜雅汐一人。
他要的不仅仅只是生活的贤妻，他真正要的是一个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面对和分享一切的人。
只有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他这样的男子。
他的亲事并不是一场交易，他可不想草草为之，他也想有个……脑海里又掠过了杜雅汐一脸精明的样子。
只觉无聊，外加无奈。
“可孩儿明天约了姚家的账房，要清结药苗的钱。”顾怀远心里乱哄哄的，并不想参加这样的事情。
有丫环端来了新沏的茶，周海芬就端了起来，优雅的用盖子划去茶汤上面的浮叶，轻呷了一口，看向顾怀远，一脸严肃的道：“事业重要，娘的孙子的一样的重要。”
他当真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周海芬听着却是眸光暗沉。
顾怀远眉头轻皱，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掠过一张安祥静谧的脸。他扶着周海芬坐了下来，轻道：“娘，此事不急。待孩儿拿下姚府，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相亲宴？
“娘的年纪也大了，娘想要抱孙子了，你何时给娘娶儿媳妇进门？”周海芬就笑了，拍拍他的手背，道：“明天我在家里宴请了苏城的大户人家，说是咱们初来乍到，想要跟大家认识一番，到时一定会有不少小姐随行。你明天可不能往外跑，娘给你安排一个地方，你好好的看看中意哪一个？”
“什么事？娘跟儿子说，儿子一定帮娘办成。”顾怀远目露疑惑。
周海芬笑着点头，“娘相信你，可是娘现在心里有一件更着急的事情。”
顾怀远心下一惊，立刻就笑道：“当是好事儿，说明儿子真正的融入了这样的生活中，以后，娘就有大把好日子过了。再不担心生计问题，娘，你放心，你要的，你失去的，儿子一定一件一件的帮你要回来。”
“你啊，你啊。”周海芬就笑了，指着他笑道：“从商这么多年，就是跟娘讲话，也是一副商腔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怀远连忙打着哈哈，笑道：“娘，这哪是瘦？我这是故意为之的，前段时间人事都笑我圆润公子了，现在这样，五官更是分明一点，这样跟娘的瓜子脸更加相象一点。这样岂不是更好？”
周海芬扭头看着他，见他消瘦了一些，就满目的心疼，皱着眉头，道：“出门在外，怎么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瞧瞧又瘦了不少，你这是让娘担心啊。”
说着，他已笑着上前亲自虚扶着周海芬，母子俩一起返回书房。
“夫人。”门口传来顾全、顾局的声音，顾怀远一下就站了起来，骤步朝书房门口走去，“娘，你怎么来了？”
两人弯腰退出，眸中无怨，一脸的诚服。
“是，少爷。”
顾怀远点点头，朝他们挥挥手，“出去吧。”
“是，少爷。”顾局拱拱手。
顾怀远放下了手中的玉狮子，抬眸看向顾局，一字一句的道：“你有敛财的脑子，我并不反对，你拿一些，我也觉得是你辛苦为我应得的。可是，你忘记了姚家对我来说的意义，你不该毁我一手好棋，以后，长点记性，去吧。”
顾局立刻拱手应道：“顾局无怨。”
“顾局自己去领二十大板。”顾怀远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玉狮子，声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你心里可有怨？”
“是，少爷。”顾全，顾局两人不敢有任何的异议，拱拱手应道。
顾怀远轻轻颔首，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把药苗的事情与顾全交接一下，以后，药苗的事情就交由顾全来办。”
如此想着，他就真的动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一边抽一边道：“少爷，顾局错了，顾局差点就坏了少爷的计划。”
想到这里，他狠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抽醒这颗见财起心的脑袋。
闻言，顾局全身一震，满目悔意，自己差点就坏了少爷的一盘好棋。若是那姚少夫人以此就说他们顾家没有信誉，不堪合作，那岂不是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
顾怀远的眉头紧皱，眸光渐冷，看着顾局的目光意味不明，“顾局，有许多事情，我不说可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可以做，但是你明知道我们这是第一次与姚家合作，如果我们没有信誉，你猜会如何？”
顾全抬眸看了顾怀远一眼，没有想到竟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心里也暗暗吃惊，那姚家少夫人竟有本事让少爷抬不起头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小瞧了杜雅汐。
顾 ...
局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顾局不该瞒着少爷，让少爷在姚少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想到昨天在环山村的一幕，顾局就后悔做下那样的决定。
“你错在哪里了？”顾怀远冷冷的睥了他一眼，薄唇微掀。
为了得到那些人的信任，他们付出了代价。
他和顾全都是陪着顾怀远出生入死的人，当年，为了进西部，他们吃的苦并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他宁愿痛快一点，这样被少爷看着，他就像是全身都有毒蝎子在蜇一样，痛不堪言。
顾局受不了顾怀远的眼神，突然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顾局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少爷责罚。”
可按以往，尽管少爷知道一些猫腻，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副吃人的表情。
难道这老小子做了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事？
顾全悄悄的瞥了一眼顾怀远，又看了一眼冷汗涔涔的顾局，心里有些迷茫。这顾局陪着少爷去西部运药苗，怎么一回来就这个场面？
顾全，顾局站在檀木书案前，顾怀远则坐在黄梨木八仙椅上，他双脚放在书案上，双手枕着头，一派慵懒，但眸光却如同那猎豹紧盯着猎物时的冷戾。
书房里，气氛冷凝。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孩子像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凡事都听自己的，凡事都跟自己有商有量。
说是给姚府送药苗，不知情况如何了？
脸上绽开笑容，周海芬骤步出了佛堂，扭头看了一眼伍妈妈，道：“走，看看去。”
突然，周海芬停了下来，候在门口的伍妈妈立刻进来，扶着她站了起来，开心的道：“夫人，少爷天没亮就回来了，怕打扰了你做早课，他和顾局正在书房里谈事。”
佛堂里，周海芬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搓动着檀木佛珠，嘴唇翁翁而动，轻声颂读佛经。这是她每天早上一定要做的事情，为了这个，顾怀远特意给她从静灵寺请了一尊金佛回来。
苏城城东，荷香胡同，顾家。
只有杜雅汐和姚宸之红着一张脸，端坐着偶尔瞄向对方，目光不期遇，嘴角皆是染上了笑意。
大伙随着老夫人笑了起来。
“还是燕子懂我的心思，哈哈……”
钱妈妈就笑道：“老夫人最喜欢孩子，等少夫人把孩子生下来后，保不准老夫人连睡觉都想抱在怀里。”
老夫人高兴的牵着他们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一张脸都笑成了花，满目欢喜。
老夫人笑着点头赞道：“都是好孩子，学得不错。来，这是祖母给你们的，拿去玩吧。”说着从袖中拿出两块玉佩，两个小家伙犹豫着看向杜父，见他微微颔首，这才欢笑的走到老夫人身边，接过了玉佩。
杜瑞兆双眼一亮，信心十足的点头，润了润喉咙就开始朗读三字经，一时间，堂屋里就只能听见杜瑞兆圆润、抑扬顿挫的朗读声。待杜瑞兆念完，杜雅兰也选了三字经，娇柔中带着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又是另一番风味。
老夫人点点头，“那你就念三字经给大家听听吧。”
杜家人见老夫人如此亲近，心里都暖哄哄的。
“回祖母的话，瑞兆读过了三字经，现在正开始读诗经。”
一句祖母，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杜瑞兆立刻拱手作揖，朝老夫人行了夫子礼，逗得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老夫人就笑看着他们，道：“瑞兆，你是哥哥，就从你开始吧。你先告诉祖母，你都读了什么书？”
两个小家伙听说老夫人要考他们，都面带紧张的站在堂屋里，眸中却也放着亮光，即期待又紧张。
邰氏欣喜的站了起来，到房里喊来了两个正在读书的孩子。
老夫人又移目看向木青，“阿青，我来村里就一直听人说你的学问好，今天，我就考考你的学生。”说着，她看向邰氏，“玉凤，把雅兰和瑞兆喊来，今天我考考他们。”
“是，闻清明白。”
老夫人就笑着点头，嘱咐他：“那你就辛苦一点，让她好生养着。”
古闻清就站起来回话，“谢老夫人关心，服了少夫人开的方子，情况好了许多。少夫人说这病急不得，需要慢慢调养。”
一行人坐了下来，老夫人就看向古闻清，关切的问道：“你家桂香的病可好利索了？”
堂屋里只剩下姚宸之、杜远砚、古闻清和木青。杜雅汐和邰氏扶着老夫人过去，一行人又忙着给她见礼。忍冬和紫苏新沏了茶，送进来后，又退出去收拾厨房了。
顾怀远吃了饭就回去了。
待堂屋那边散了酒席，胡荽就来请老夫人去堂屋喝茶。
“瞧我这张嘴，酒一下肚，就胡话一堆。”钱妈妈笑着作势打了自己两嘴巴子，一屋子的人就笑了起来。
老夫人就笑着截下了钱妈妈的话，嗔了她一眼，“燕子，你是老脸老皮了，可别说这些臊坏了雅汐。这事岂容你担心，他们年轻人自有主意，他们都是得医理的人，可比你更清楚。”
钱妈妈见她霞光满面，嘴角带笑，于是又道：“这男人也不最禁坏了，不过，这个时候……”
杜雅汐自行肯定，嘴角高高的翘了起来。
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着想着，她就不由的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又没有喝酒，怎么胡思乱想了起来？他们是盟友，是知己，是兄弟，也是姐妹，他当然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所以两个人就能一下相安无事的睡在一张床上。
可是男人在这事上，真能忍得了这么久吗？
突然就想起了成亲那一天，姚宸之尴尬的场面，她不禁在想，他是在忍着呢？还是对自己没有感觉？
杜雅汐不禁红了一张脸。心里暗暗好笑，自己与姚宸之成亲三个多来，两个倒是夜夜同床共眠，但都是各睡一被，井水不犯河水。
吃过饭，几人又围坐在一起聊天，邰氏和钱妈妈不时给杜雅汐支招，这个时候该注意什么，不能吃什么，不能做什么，全都说得清清楚楚，也不知是真的高兴坏了，还是酒气上头，竟是连那房事不宜过多，也从钱妈妈的嘴里说了出来。
她来时，账目都已经算好了，丽娘不说她还真不知竟是杜雅汐算的。
钱妈妈眼睛一亮，十分意外的样子。
“燕子，你是没有看到少夫人打算盘时的利索样，那样子啊，我看着就想到老夫人年轻时的干劲。以后有少夫人坐镇，老夫人就可安心带重孙了。”酒水下肚，丽婶也放松了不少，她看杜雅汐的目光就又多了几份郑重。
钱妈妈笑了笑，附合道：“自从少夫人嫁进门，少爷明显就快乐了许多，这些啊，可都是少夫人的功劳。”
老夫人笑着点头。
邰氏立刻摆手，直道不能这么说，可眼底却有不 ...
掩饰的骄傲。她看着灯光下，杜雅汐一双妙目染了快乐，便笑着感慨，“这两个孩子也是缘分，如今看着他们过得好，我们做长辈的，心里也就都踏实了。”
老夫人放下筷子，携着邰氏的手，看了一眼杜雅汐，道：“玉凤啊，你生养了一个好女儿，我们姚家得谢谢你。”
杜雅汐不能喝酒，就以水代酒，图个气氛。
老夫人牵着杜雅汐的手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几人围坐了下来，邰氏又招呼丽婶和钱妈妈坐，老夫人高兴，便让她客随主便，坐下便是。于是，房间的气氛就热闹了起来，几个人陪着老夫人陪了几杯果酒，暖身。
“老夫人，入座吧。”邰氏笑眯眯的进来，手里还提了一壶果酒。
老夫人听了不由笑着点头。
杜雅汐就放下手里的伙，走了过去，探首看着桌上的字帖，笑道：“找木青借了字帖，得空了就临摹。祖母放心！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些事情他比咱们都心急。”
她真的高兴。
想不到孙儿竟有如此大的进步。
她朝杜雅汐招招手，“雅汐，这是宸之临摹的？”
老夫人站在临窗的案台前，看着桌上放在一沓还散着墨香的字帖，她伸手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这些字体由刚刚临摹时的歪扭到工整，再到笔锋挺劲……她抬眸看了一眼正帮着布置的杜雅汐，眸色渐暖。
农村里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但是考虑到姚家是大户人家，重点是还有男客人顾怀远，便在由杜远砚在堂屋招呼男人，女子们则简单的在杜雅汐的房间里摆了一桌。
杜雅汐瞧着觉得有些意思，便记在心里。
这时，邰氏差了忍冬来请人回家吃饭，忍冬看到姚老夫人，兴奋的福了福身子，“老夫人。”然后，红着脸对钱妈妈招呼：“钱妈妈，好。”
顾怀远却是微眯起了双眼，看样子姚老夫人并不像是冷血的人，可为何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存在？她对外人都如此和气，为何当年连出生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的心里浮起了疑惑，同时，恨意也渐浓。
“这是木青应该做的。”木青恭敬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