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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难夏 淡忘

    ?    四月份的温度还不高,草色却是漫山遍野的绿起来了,叽叽喳喳的绿,让人莫名其妙但又欣喜若狂。

    淮城在这儿,已经一年了,整整一年。一年里,小山村的人都把他当友人一般对待。这个古色古味的村庄,没有外来气息的惊扰,和外界的联系

    就是那条一米宽的小山路,洛叔叔的旧摩托车,这是唯一一点现代化的影子。

    当夜色降临,黄昏的太阳懒洋洋的嵌在山坳中,几个小女孩赶着羊群哼着不知名的儿歌,还有那些已被别人遗忘了的炊烟,都冒了出来。

    这儿没有人是客人,没有留给客人的烟囱。淮城的到来只是为了适应它,然后爱上它。淮城也是很快的就爱上了它,爱上这个封闭的小山村,虽然平淡的自己认为是一种沦落,但更是一种享受。

    “过两天就是清明节了,回去不?”洛叔问道,他也不清楚淮城在干嘛,只是觉得淮城该回家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这么久不回家,肯定人家人吃尽了苦头。“我不想回去,让我待在这儿吧。”淮城恳求道。毕竟离开了这个地方就不知道能否再来到这儿了,也不清楚自己的未来是不是一个好的结局。未来对于每一个人来讲都是一场电影,在帷幕没有落下之前,不会有人了解到底是否是喜剧或悲剧。

    就像韩寒所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城池,动或静都会牵动他的心门。淮城的心就像一颗黄色的琥珀,看似透明无比,然而有一层像眼翳的鹅黄色纱层却总是摆脱不去。淮城渴望着回到家乡,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但过往的噩梦令他却步。一个人思念一个地方,总得有个原因吧?这个原因在淮城那儿是空白的,倘若没人提起他是谁,谁又会在乎他是谁。那些年少轻狂的作为,那些花开花落的不经意,谁也没有办法再去拾起。遗落在韶华里最珍贵的,是还没有得到的,那些如昨的幻想,在雨夜里被冰冷打落,埋在最厚重的黄土地里。

    是一种苦不堪言的痛,因为这份记忆还没有被活着的人完全脱离,只要还活着,就离不开。在梨花开了一树树后,这样的芬芳充满了寂寞,只有被那一只只野蜂侵蚀着。四月份的雨,那么不客气,凶嗒嗒的,没心没肺的表情。淮城就在这儿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一样,每天躺在茅屋下看着水滴一滴一滴的打在窗口,那个木制的窗坍,被印上了深深的皱纹。我在干嘛,淮城尝试着给自己一个答案,这段时间我在干嘛呢?我在逃避,在休憩,在品尝生活,还是,就这样维持一个生存的状态?

    我能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淮城笑了笑。窗外的风雨歇歇了,没有那么冷,大概过两天温度就上升了罢。但那又如何,还不是笑嘻嘻的看看蓝天,摸摸心脏,告诉自己,我很好。我很好,真的很好,从未有过的好,假如给我一天这种好,我们还能否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