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蜜语 第93章 遇上个神经病
日子过的很快，彭宇去县城上学了。
彭宇在的时候，楚芝若不觉得他有多重要，这一走，楚芝若各种不适应，偌大的校园里，开学前的一周只剩下她一个人。
白天忙着按照自己的想法，鼓捣鼓捣这里，弄弄那里，日子过得倒也很快，太阳西下，漫长的夜晚来临，整个校园安静得可怕。楚芝若算是习惯独处的人，可还是觉得无聊。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瞎想，她会忍不住把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从记忆里翻出来，回想一阵子。
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在京州庄一鸣身边的日子。
眼见着半个月过去了，他就像人间蒸发的一样，哪怕是他顶着贾明的名字，只要让她知道，他在，心里便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人呀，鬼呀，她都不怕。
现在，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被抛弃了，成了孤家寡人。
这天晚上，楚芝若很早洗漱完，锁好了房门，门口顶上了一把椅子，椅子上放了一盆她刚买来不久的兰花。枕头底下还压了一把剪刀，这是前几天村长媳妇告诉她的，说害怕的时候，就放把剪刀，可以壮胆，还可以辟邪。
许是心理作用，楚芝若那一晚没做噩梦，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躺在床上反正也不舒服，不如出去走一走，来了这么久了，她几乎没怎么出过校门。
楚芝若出了校门，沿着门前的一条小路向河边走去，山村的空气尤其清新，正值夏季，夏天地里的活计，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正在等着庄稼成熟，迎接秋忙。
天清水阔，空气中弥漫着所有绿色生命的混合味道，楚芝若深深地吸了一口，路边蔓延着野草和野花，它们都在吸吮着清晨的露珠，才走了一段路，楚芝若的鞋子就被打湿了，看着自己白色的运动鞋上沾满了泥巴，索性放开脚步，沿着河边往远处走去。
不远处，河水缓和了许多，岸边很开阔，堆积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楚芝若蹲下身子，捡了一些小石子，一个又一个往河水里扔去，她也好想像村里的孩子那样，能用一颗石子，连续丢出几个水花，可惜，她丢了一个又一个，一次也没成功。
“哈哈，太菜了！”
沉浸在自娱自乐中的楚芝若，被身后的一阵大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不着边际的笑声，在清晨安静的田野，显得格外刺耳。
楚芝若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缓缓站了起来，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你骂我神经病？”来人已经到了跟前，站在楚芝若面前，嘴角带着戏谑的笑，看着被自己吓破了胆子的女人。
“是！神经病！”楚芝若看着眼前站着的陌生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是神经病，你能治吗？”男人嘴角叼着一根草，上下打量着楚芝若。
“你……无聊！”楚芝若被男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想在这野外，和一位不速之客，逞一时口舌之快。
好好的一个早晨，被这么个家伙破坏了兴致。
“生气了？这么小气！”男人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懒得理你！”说完，楚芝若蹲下身子，就着河水，洗了洗手，站起来就要走。
“哎，你不是想玩这个吗？我教你呀！”
说着男人捡起一块石子，弯腰，侧身，石子沿着一个不高不矮的弧度飞出去，然后几乎贴着河边，一个接一个的水花，串成了一串。
楚芝若瞪大了眼睛，刚要张嘴叫好，突然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呢，急忙捂住嘴巴，假装一点都不在意，也不好奇。
“怎么样？比你是不是厉害了那么一点点！”男人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还行吧。”楚芝若说完，转身刚要走。
“哎，真吝啬！”
“好，特别好，尤其好，好得不得了！行了吧，您继续玩！”
“没人欣赏，多无趣！哎，你住哪儿呀，咱们一起走吧。”
“管你什么事！”
距离上次被搭讪，好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了，楚芝若差不多都忘了该怎样应对了。
“交个朋友吧！你好，我叫陈彦斌！”男人说着，伸出手，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楚芝若。
“楚芝若！”楚芝若没伸手，爱答不理地报上了名字。
天边露出了一点亮光，冲淡了蒙在空中的雾气，远远近近走来了三三两两的农民，楚芝若不认识他们，但他们都认识楚芝若，见到楚芝若，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楚老师，您就是学校新来的支教老师！”男人的目光亮了一下。
“是！您继续玩，我要回去了，再见！”这次说完，不等陈彦斌在说什么，楚芝若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学校走去。
这个男人，听口音，也不太像村里人，个子虽然不高，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干净，如果不是被他搅了雅兴，说不定还能多聊上几句。
这段时间，把自己关在这个地方，想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很难。楚芝若觉得自己的思维都钝化了，不表达就不必思考，人彻底慢了下来，无论是行动，还是思维。
简单吃过早饭，楚芝若来到院子里，侍弄花草，再过一周学校就要开学了，看着因为自己的到来，学校发生的变化，楚芝若很有成就感。
先是学校硬件的大修大补，接着是更新各种教学设施，除此之外，楚芝若软磨硬泡，硬是求着村长，租了两处临近学校的民房，一间当做实验室，一间当阅览室。
目前这两处地方正在做装修，一些实验的设备和大批采买的书籍，陆运被运到了这里。
当然不管怎么折腾，所有的费用都是楚芝若的。看着一车一车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运到学校来，连村长眼睛都看花了，他跛着脚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对楚芝若说：
“楚老师，让您破费了。我替孩子们谢谢您了！”
楚芝若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说：“村长老头，您是要好好谢谢我，我这学校搞好了，给您脸上贴金啦。”
村长嘿嘿地笑。说实在的，起初他对这么个漂亮的女老师来指教。是没啥好期待的。提前来学校，已经让老村长没好感了，屁股还没坐热乎，竟然又曝出她还是大肚子，村长原本是想借着机会把她赶回去的。
结果贾明直接找了他，拍着他肩膀，说把楚老师托付给他了，如果她在这里除了点啥问题，村长别当了，村子也别要了！
老村长这辈子，在村里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可面对贾明，还是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一个劲点头应允。
一个多月过去了，老村长发现差点赶走个财神爷。
楚芝若这丫头不光有个好看的脸，还有一颗菩萨心肠，人家来支教，压根就不是来镀金的，人本身就带着金光。
随着老村长对楚芝若的彻底改观，楚芝若在村里的地位蹭蹭地上涨。
只要她提出的需求，老村长第一时间，一拐一瘸地去办妥，不光是他，村里的人也跟着行动起来。
只要是学校的事，只要楚芝若一个招呼，村里的人争先恐后地放下手里的活，抢着来帮忙，村里人看着憨厚老实，其实比谁都精明，小算盘打得清楚着呢，谁对他们好，谁是做样子，一看村民的反应就知道。
这不，村长拿了一个篮子，装满了蔬菜，一拐一瘸地推开校门进来了。
“楚老师，楚老师！”今天的村长格外高兴，楚芝若听声音就听出来了。
“哎，村长老头，我在这呢！”楚芝若从花丛里站了起来，粘了两手的泥巴，戴着帽子，挽着裤管，整个村妇的打扮。
“楚老师，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楚芝若站起来那个瞬间，就傻眼了，老村长身后跟着的人，不就是早晨河边见到的那个神经病吗？
叫什么来这，什么斌，什么李？不记得了，楚芝若对他的名字，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能记住才怪。
“又见面了！楚老师。”看着楚芝若傻愣愣地站在那，陈彦斌一脸的笑。
“校长好！”
楚芝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也太倒霉了，还没开始工作，就把校长给得罪了，哎，真是没做好梦，哪天不去溜达，偏偏今天早晨去。
楚芝若心里七上八下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老师，陈校长，这样你们聊吧，教学的事，我也不懂，有啥需要跑腿的，就找我。我还得去把家里毛驴拉出去喂喂呢。”
村长老头走了，楚芝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校长，您忙，我先回去了。”
“等下，楚老师，您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陈彦斌拦着楚芝若，一脸认真地问道。
“哦，我看看。”楚芝若果然停下来，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校长。看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没什么不对劲呀！”
彭宇在的时候，楚芝若不觉得他有多重要，这一走，楚芝若各种不适应，偌大的校园里，开学前的一周只剩下她一个人。
白天忙着按照自己的想法，鼓捣鼓捣这里，弄弄那里，日子过得倒也很快，太阳西下，漫长的夜晚来临，整个校园安静得可怕。楚芝若算是习惯独处的人，可还是觉得无聊。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瞎想，她会忍不住把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从记忆里翻出来，回想一阵子。
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在京州庄一鸣身边的日子。
眼见着半个月过去了，他就像人间蒸发的一样，哪怕是他顶着贾明的名字，只要让她知道，他在，心里便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人呀，鬼呀，她都不怕。
现在，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被抛弃了，成了孤家寡人。
这天晚上，楚芝若很早洗漱完，锁好了房门，门口顶上了一把椅子，椅子上放了一盆她刚买来不久的兰花。枕头底下还压了一把剪刀，这是前几天村长媳妇告诉她的，说害怕的时候，就放把剪刀，可以壮胆，还可以辟邪。
许是心理作用，楚芝若那一晚没做噩梦，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躺在床上反正也不舒服，不如出去走一走，来了这么久了，她几乎没怎么出过校门。
楚芝若出了校门，沿着门前的一条小路向河边走去，山村的空气尤其清新，正值夏季，夏天地里的活计，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正在等着庄稼成熟，迎接秋忙。
天清水阔，空气中弥漫着所有绿色生命的混合味道，楚芝若深深地吸了一口，路边蔓延着野草和野花，它们都在吸吮着清晨的露珠，才走了一段路，楚芝若的鞋子就被打湿了，看着自己白色的运动鞋上沾满了泥巴，索性放开脚步，沿着河边往远处走去。
不远处，河水缓和了许多，岸边很开阔，堆积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楚芝若蹲下身子，捡了一些小石子，一个又一个往河水里扔去，她也好想像村里的孩子那样，能用一颗石子，连续丢出几个水花，可惜，她丢了一个又一个，一次也没成功。
“哈哈，太菜了！”
沉浸在自娱自乐中的楚芝若，被身后的一阵大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不着边际的笑声，在清晨安静的田野，显得格外刺耳。
楚芝若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缓缓站了起来，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你骂我神经病？”来人已经到了跟前，站在楚芝若面前，嘴角带着戏谑的笑，看着被自己吓破了胆子的女人。
“是！神经病！”楚芝若看着眼前站着的陌生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是神经病，你能治吗？”男人嘴角叼着一根草，上下打量着楚芝若。
“你……无聊！”楚芝若被男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想在这野外，和一位不速之客，逞一时口舌之快。
好好的一个早晨，被这么个家伙破坏了兴致。
“生气了？这么小气！”男人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懒得理你！”说完，楚芝若蹲下身子，就着河水，洗了洗手，站起来就要走。
“哎，你不是想玩这个吗？我教你呀！”
说着男人捡起一块石子，弯腰，侧身，石子沿着一个不高不矮的弧度飞出去，然后几乎贴着河边，一个接一个的水花，串成了一串。
楚芝若瞪大了眼睛，刚要张嘴叫好，突然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呢，急忙捂住嘴巴，假装一点都不在意，也不好奇。
“怎么样？比你是不是厉害了那么一点点！”男人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还行吧。”楚芝若说完，转身刚要走。
“哎，真吝啬！”
“好，特别好，尤其好，好得不得了！行了吧，您继续玩！”
“没人欣赏，多无趣！哎，你住哪儿呀，咱们一起走吧。”
“管你什么事！”
距离上次被搭讪，好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了，楚芝若差不多都忘了该怎样应对了。
“交个朋友吧！你好，我叫陈彦斌！”男人说着，伸出手，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楚芝若。
“楚芝若！”楚芝若没伸手，爱答不理地报上了名字。
天边露出了一点亮光，冲淡了蒙在空中的雾气，远远近近走来了三三两两的农民，楚芝若不认识他们，但他们都认识楚芝若，见到楚芝若，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楚老师，您就是学校新来的支教老师！”男人的目光亮了一下。
“是！您继续玩，我要回去了，再见！”这次说完，不等陈彦斌在说什么，楚芝若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学校走去。
这个男人，听口音，也不太像村里人，个子虽然不高，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干净，如果不是被他搅了雅兴，说不定还能多聊上几句。
这段时间，把自己关在这个地方，想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很难。楚芝若觉得自己的思维都钝化了，不表达就不必思考，人彻底慢了下来，无论是行动，还是思维。
简单吃过早饭，楚芝若来到院子里，侍弄花草，再过一周学校就要开学了，看着因为自己的到来，学校发生的变化，楚芝若很有成就感。
先是学校硬件的大修大补，接着是更新各种教学设施，除此之外，楚芝若软磨硬泡，硬是求着村长，租了两处临近学校的民房，一间当做实验室，一间当阅览室。
目前这两处地方正在做装修，一些实验的设备和大批采买的书籍，陆运被运到了这里。
当然不管怎么折腾，所有的费用都是楚芝若的。看着一车一车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运到学校来，连村长眼睛都看花了，他跛着脚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对楚芝若说：
“楚老师，让您破费了。我替孩子们谢谢您了！”
楚芝若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说：“村长老头，您是要好好谢谢我，我这学校搞好了，给您脸上贴金啦。”
村长嘿嘿地笑。说实在的，起初他对这么个漂亮的女老师来指教。是没啥好期待的。提前来学校，已经让老村长没好感了，屁股还没坐热乎，竟然又曝出她还是大肚子，村长原本是想借着机会把她赶回去的。
结果贾明直接找了他，拍着他肩膀，说把楚老师托付给他了，如果她在这里除了点啥问题，村长别当了，村子也别要了！
老村长这辈子，在村里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可面对贾明，还是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一个劲点头应允。
一个多月过去了，老村长发现差点赶走个财神爷。
楚芝若这丫头不光有个好看的脸，还有一颗菩萨心肠，人家来支教，压根就不是来镀金的，人本身就带着金光。
随着老村长对楚芝若的彻底改观，楚芝若在村里的地位蹭蹭地上涨。
只要她提出的需求，老村长第一时间，一拐一瘸地去办妥，不光是他，村里的人也跟着行动起来。
只要是学校的事，只要楚芝若一个招呼，村里的人争先恐后地放下手里的活，抢着来帮忙，村里人看着憨厚老实，其实比谁都精明，小算盘打得清楚着呢，谁对他们好，谁是做样子，一看村民的反应就知道。
这不，村长拿了一个篮子，装满了蔬菜，一拐一瘸地推开校门进来了。
“楚老师，楚老师！”今天的村长格外高兴，楚芝若听声音就听出来了。
“哎，村长老头，我在这呢！”楚芝若从花丛里站了起来，粘了两手的泥巴，戴着帽子，挽着裤管，整个村妇的打扮。
“楚老师，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楚芝若站起来那个瞬间，就傻眼了，老村长身后跟着的人，不就是早晨河边见到的那个神经病吗？
叫什么来这，什么斌，什么李？不记得了，楚芝若对他的名字，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能记住才怪。
“又见面了！楚老师。”看着楚芝若傻愣愣地站在那，陈彦斌一脸的笑。
“校长好！”
楚芝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也太倒霉了，还没开始工作，就把校长给得罪了，哎，真是没做好梦，哪天不去溜达，偏偏今天早晨去。
楚芝若心里七上八下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老师，陈校长，这样你们聊吧，教学的事，我也不懂，有啥需要跑腿的，就找我。我还得去把家里毛驴拉出去喂喂呢。”
村长老头走了，楚芝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校长，您忙，我先回去了。”
“等下，楚老师，您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陈彦斌拦着楚芝若，一脸认真地问道。
“哦，我看看。”楚芝若果然停下来，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校长。看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没什么不对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