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之魔女异闻录 第五十五章 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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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阁下，教宗是司辰的走狗，而你则是教宗的仆人，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狗崽子？”
“上校先生，你已经是几百岁的老头子了，整天顶着一张男童的脸，莫非有什么特殊癖好？”
“警长先生，你用尽手段才逃出来，却在这里玩什么维护正义的游戏。如果阿尔斯特最终毁灭，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莫雷里亚诺小姐，事到如今，还抱着治病救人的幻想，难道不觉得可笑吗？哈，如果我腿断了，肯定绕着你走！”
“还有，我那逆徒，妄图阻止我复活，现在却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吗？”
老人背着双手，在众人中间缓缓走过。短短几句话，他几乎把在场和不在场的人都骂了一遍。
但是没人敢动。因为老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
蓦然，凯瑟琳拔剑出鞘，脚步先至，剑痕紧随其后，仿佛连空间都凝固了一瞬。
老人却伸出两根手指，轻飘飘地捏住剑锋中段，把骑士的杀招完全化解。
妮可和文德尔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妮可低头默祷，教堂里下起淅淅沥沥的冰雨，素手一挥，雨滴便凝成冰片，反射出亦真亦幻的镜像。
文德尔化作一团人形火焰，在镜面之间快速流窜，通过镜像掩盖自己的踪迹，伺机发动攻击。
置身于幻光和寒冰的牢笼中，老人依然不慌不忙，扭头对凯瑟琳说道，
“你知道吗？眼睛会欺骗你，耳朵会蒙蔽你，只有剑从不说谎”
他手掌一翻，像折断稻草一样把长剑拧成两段，然后把半截剑刃丢了出去。
看似无心一击，却不偏不倚地贯穿了文德尔的核心。明明是没有任何魔力的断剑，却对文德尔造成了无法愈合的伤害。
文德尔被迫恢复人形，撞穿无数层冰镜，重重摔到地上。
凯瑟琳见势不妙，立刻后撤。老人拔剑还击，却是慢了一步。
“哼！速度挺快，可惜力道太弱。作为凡人已经很不错了，”
凯瑟琳退至墙边，一拳锤在墙上，上方的盾形圣徽立时四分五裂，分解成各种兵器。她抄起权杖和大剑，朝着其他人声嘶力竭喊道，
“带上孩子快跑！这里就交给我！”
卡斯兰娜心中早已萌生退意，抱起埃莉诺便冲向教堂外面，一对黑翼疯狂扑打，把她的速度提升到肉眼难及的程度。
妮可也当机立断，把场上的冰块转化成无数幻象，以掩护众人逃跑。
“哼哈哈哈！去吧，跑吧，恐惧我，怨恨我，然后回到我面前，再次被我杀死！”
老人放声大笑，声音震得教堂摇摇欲坠，
“什么幻象，什么诡计，休想逃过我的眼睛！我已经嗅到了恐惧的味道！”
他倒提长剑，以最蛮横的姿态撞破一切障碍，来到安娜面前。安娜抽出体内的红线，编织成细密的蛛网，但只是轻轻一剑，蛛网就被彻底破坏，再一剑，头颅便滚滚落地。
安娜捡起自己的头，借助丝线牵引飞上屋顶，本以为能够逃出生天，但举起头颅一看，老人竟然左脚踩右脚飞了起来，甚至身形还在安娜之上。
老人停顿了一下，“哦？你是……林地之子？很好，臣服于我，我能让你升上更高的境界”
安娜把头接到脖子上，毫不留情的骂道，“你这老头子又丑又残暴，安娜才不要和你一样！”
“自寻死路”，老人不怒反笑，瞬移到安娜背后，长剑沿着脊柱一割一挑，剖出一条既像脊髓又像藤蔓的大蠕虫，用火烧成灰烬。
安娜瞬间停止活动，失去丝线支撑，坠落在地，变成无数碎块。
趁老人追杀其他人的机会，凯瑟琳发动偷袭，成功砍断了他的左手。鲜红的血喷涌而出，然后是黑色，再之后，断面的肌肉像活物一样收缩，迅速终止血流。
在十二岁那年，凯瑟琳曾立下二十八条骑士誓言，永不逃避，永不偷袭，永守贞洁，守护弱者……盔甲和剑刃闪耀着熠熠荣光。
而如今，凯瑟琳已经抛弃一切束缚，只剩下一个念头。以如此惨重的代价，她本以为能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这种结果可让人高兴不起来。
老人瞪大眼睛，戏谑地斜视着凯瑟琳，
“汝可身为骑士？放在以前，我会这样嘲笑你，但是现在呢，好好看看吧！用心去感受，感受这份所有珍视的事物都被我破坏的滋味！”
老人旋身调整位置，以更快的速度疾驰而去，斗篷像夜枭的羽翼猎猎作响。
下一个就是温蒂，虽然她天赋异禀，身手敏捷，能同时打倒十个成年人，但在老人面前毫无反抗余地。
不到一秒时间，温蒂便被从头到脚劈成两半。柔软的内脏流成一滩，还散发着腾腾热气。
与此同时，凯瑟琳也抓住机会，用权杖敲断了老人的腿。森白的骨茬突破皮肤，狰狞地暴露在空气里，只是看着就能感到这份疼痛。
“住手！”
雷克斯警长厉声呵斥，掏出手枪对着老人连开数枪。硝烟弥漫，火花横飞，子弹被长剑全部挡下。
“枪械虽然简单实用，但是，如果一个人拿着枪，他就只能用枪”，
老人冲上前来，一剑劈开警长的胸膛。老人正欲潇洒离去，却发现剑抽不出来。
“怎么回事……？”
只见雷克斯用手抓住了剑身，不光如此，伤口里还蔓延出细密的根须，把长剑和警长牢牢缠在一起。
“啊啊，原来如此，你也是……”
“来啊，尝尝这个！”，雷克斯放声大吼，同时引爆了身上的炼金炸弹。
橘红色的火球瞬间吞噬两人，寂静之后则是爆裂的巨响。良久，火光消散，雷克斯已经化为一截焦炭，但反观老人，全身只是多了几处烧伤而已。
此时卡斯兰娜刚刚摸到大门，但老人一句话让她定在原地，
“站住，吸血鬼！若敢再走一步，我会找到你的朋友和家人，把它们一个个杀死！”
老人手拄长剑一瘸一拐，速度已经慢到极点，如果卡斯兰娜全力飞行，想必能轻松逃掉。然而，恐惧之狼乃是恐惧的化身，对他了解越多，他的恐怖之处越是深入骨髓。
卡斯兰娜懂得很多隐秘知识，因此，她很清楚这句话的分量。在恐惧的压迫下，她的身体出现崩溃的征兆，不断渗出血滴，手脚也不听使唤。
突然，柯林斯张开翅膀扑向老人，在他脸颊上留下三条爪痕，然后腾空而起，
“哼哼，老不死的，你是在叫我吗？”
老人抬起断腕蹭了下脸颊，低笑两声，
“敢于向我动手的人很少，你是第一千三百八十二个。我想，你应该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吧？我特许你把话说完再死”
老人平静的态度让柯林斯有些不安，但事已至此，现在不说，就再没有机会了，
“我，柯林斯·赫连·德·维多利亚并不是众人期待的英雄，没有继承公爵大人的智慧，高贵的血脉也与我无缘。正因如此，才会被父亲大人所抛弃吧。曾经我卑微、怨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身为血族的门面。如今，我才意识到，英雄不问出处，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柯林斯在空中转身，继续说，
“忘掉我吧，卡斯兰娜。你做得很好，无论何时，那都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之一。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值得追随的主人，我也只顾安心祝福便好”
老人冷笑道，“少年，好大的口气！你的妄想，就由我来打破！”
“你大可以试一试”
老人驱动残破的躯体，手中长剑接连点出，一道道螺旋气劲直逼柯林斯的要害。
柯林斯收拢翅膀，下降半个身位避开剑气，又再度升起。在血脉力量催动下，他的身体逐渐失去人形，生长出许多骨刺和附肢，朝着杀戮兵器的方向不断进化。
“这倒是有点意思”，
老人眼露凶光，酝酿着下一个杀招。突然，凯瑟琳从背后偷袭，捅穿了他的心脏，
“喂喂，别走神啊，老东西。我一直盯着你呢”
这点伤势还不足以打倒老人，由于距离过近的缘故，老人的反击也结结实实打中了凯瑟琳。
只听一声敲钟似的巨响，凯瑟琳倒飞出去，精铁板甲上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砸在地上不省人事。
“呃啊，咳”，老人吐出几块内脏碎片，“好了，我也该稍微认真一点”
说完，老人当头一剑，斩出一道凌厉的真空波，动作甚至比受伤前更快，瞬间把柯林斯劈成两半。随后，老人掉转势头，准备杀掉凯瑟琳，却被妮可挡住。
此时，老人已经身受重伤，而妮可几乎是满状态，两人同为长生者，发生冲突对老人十分不利。
“让开！我发誓以后绝不会找你麻烦”
妮可一身纯白，呼吸里带着腐臭的冷风，
“你说过，如果腿断了，要绕着我走的”
“哈哈，那都是玩笑话，不要当真啊”
“不过是多走几步路而已，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吧”
老人咒骂一句，拖着断腿走起弧线来。只要安抚好妮可，这点疼痛也不算什么。
然而，就在妮可拖延的十多秒时间里，凯瑟琳已经初步恢复神志。虽然身体无法支撑她继续战斗，但身为前教宗骑士，她还隐藏有不少后手，
“凯伊，莫拉，埃尔默，巴列斯，文森特，玛丽珍，英格拉姆……出来吧！无尽战神！”
教堂底部隆隆震响，圣座前的地毯向两侧分开，露出向地下延伸的阶梯，教堂的其他暗道也全部打开。
暗道里涌出潮水般的骷髅，骨骼摩擦音让人头皮发麻。它们佩戴着教会的制式兵器，挤满了整个前厅。为首的骷髅右手拿白银大剑，左臂镶嵌无数宝石，更是勇武异常。
“啊呀，这下略微有点麻烦了”
老人一边自嘲，一边像旋风似的冲进敌阵。亡灵眼眶里的魂火熊熊燃烧，但老人战意昂扬的双眼比亡灵们更加耀眼。
“上校先生，你已经是几百岁的老头子了，整天顶着一张男童的脸，莫非有什么特殊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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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雷里亚诺小姐，事到如今，还抱着治病救人的幻想，难道不觉得可笑吗？哈，如果我腿断了，肯定绕着你走！”
“还有，我那逆徒，妄图阻止我复活，现在却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吗？”
老人背着双手，在众人中间缓缓走过。短短几句话，他几乎把在场和不在场的人都骂了一遍。
但是没人敢动。因为老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
蓦然，凯瑟琳拔剑出鞘，脚步先至，剑痕紧随其后，仿佛连空间都凝固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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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和文德尔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妮可低头默祷，教堂里下起淅淅沥沥的冰雨，素手一挥，雨滴便凝成冰片，反射出亦真亦幻的镜像。
文德尔化作一团人形火焰，在镜面之间快速流窜，通过镜像掩盖自己的踪迹，伺机发动攻击。
置身于幻光和寒冰的牢笼中，老人依然不慌不忙，扭头对凯瑟琳说道，
“你知道吗？眼睛会欺骗你，耳朵会蒙蔽你，只有剑从不说谎”
他手掌一翻，像折断稻草一样把长剑拧成两段，然后把半截剑刃丢了出去。
看似无心一击，却不偏不倚地贯穿了文德尔的核心。明明是没有任何魔力的断剑，却对文德尔造成了无法愈合的伤害。
文德尔被迫恢复人形，撞穿无数层冰镜，重重摔到地上。
凯瑟琳见势不妙，立刻后撤。老人拔剑还击，却是慢了一步。
“哼！速度挺快，可惜力道太弱。作为凡人已经很不错了，”
凯瑟琳退至墙边，一拳锤在墙上，上方的盾形圣徽立时四分五裂，分解成各种兵器。她抄起权杖和大剑，朝着其他人声嘶力竭喊道，
“带上孩子快跑！这里就交给我！”
卡斯兰娜心中早已萌生退意，抱起埃莉诺便冲向教堂外面，一对黑翼疯狂扑打，把她的速度提升到肉眼难及的程度。
妮可也当机立断，把场上的冰块转化成无数幻象，以掩护众人逃跑。
“哼哈哈哈！去吧，跑吧，恐惧我，怨恨我，然后回到我面前，再次被我杀死！”
老人放声大笑，声音震得教堂摇摇欲坠，
“什么幻象，什么诡计，休想逃过我的眼睛！我已经嗅到了恐惧的味道！”
他倒提长剑，以最蛮横的姿态撞破一切障碍，来到安娜面前。安娜抽出体内的红线，编织成细密的蛛网，但只是轻轻一剑，蛛网就被彻底破坏，再一剑，头颅便滚滚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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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停顿了一下，“哦？你是……林地之子？很好，臣服于我，我能让你升上更高的境界”
安娜把头接到脖子上，毫不留情的骂道，“你这老头子又丑又残暴，安娜才不要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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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只见雷克斯用手抓住了剑身，不光如此，伤口里还蔓延出细密的根须，把长剑和警长牢牢缠在一起。
“啊啊，原来如此，你也是……”
“来啊，尝尝这个！”，雷克斯放声大吼，同时引爆了身上的炼金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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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兰娜懂得很多隐秘知识，因此，她很清楚这句话的分量。在恐惧的压迫下，她的身体出现崩溃的征兆，不断渗出血滴，手脚也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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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柯林斯·赫连·德·维多利亚并不是众人期待的英雄，没有继承公爵大人的智慧，高贵的血脉也与我无缘。正因如此，才会被父亲大人所抛弃吧。曾经我卑微、怨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身为血族的门面。如今，我才意识到，英雄不问出处，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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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老人已经身受重伤，而妮可几乎是满状态，两人同为长生者，发生冲突对老人十分不利。
“让开！我发誓以后绝不会找你麻烦”
妮可一身纯白，呼吸里带着腐臭的冷风，
“你说过，如果腿断了，要绕着我走的”
“哈哈，那都是玩笑话，不要当真啊”
“不过是多走几步路而已，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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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妮可拖延的十多秒时间里，凯瑟琳已经初步恢复神志。虽然身体无法支撑她继续战斗，但身为前教宗骑士，她还隐藏有不少后手，
“凯伊，莫拉，埃尔默，巴列斯，文森特，玛丽珍，英格拉姆……出来吧！无尽战神！”
教堂底部隆隆震响，圣座前的地毯向两侧分开，露出向地下延伸的阶梯，教堂的其他暗道也全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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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下略微有点麻烦了”
老人一边自嘲，一边像旋风似的冲进敌阵。亡灵眼眶里的魂火熊熊燃烧，但老人战意昂扬的双眼比亡灵们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