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可鉴 第三十章 探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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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珊，你知道法器的历史吗？”柳涯心突然问道。
“回少爷，所知甚少。”柳古珊回答得很诚实，源堂对于这些事，向来是不关心的。
源堂的本职工作是原材料，这项工作本来就复杂、难做，哪有多余人手去了解这些东西？
这种事应该问柳古录嘛！柳古珊不满的撅起粉糯透红的小嘴。
不过少爷能带着她，且仅带着她，就已经值得高兴了。
柳涯心从袋中又拿出一个自己做的喜庆糕，一口吃下。
柳古珊看着柳涯心，嘴里也有些馋，但她的大少爷边吃边说，丝毫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法器虽然是最近才兴盛的，但它的历史却由来已久。”
“初天帝刚开发出圣力的时候，我的先人就发现，天地间有些物质的参与，能单方向地加快圣力流通。”
“有些是特殊的草、石、鸟、虫、兽，有些是诡异的火、电、水、风。”
“但我的先祖仅仅是发现，在开发方面则是困难重重，不，更准确的说，是陷入死局。”
柳涯心对天国历史其实一知半解，但对于家史却烂熟于心。
“那些困难，有些是时代的局限，有些是战争的无奈，有些是……说远了。”
“之后，我的先人就把这些进行不下去的、是一条死胡同的研究交给一个分堂解决，叫做探堂，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分堂了。”
“为什么？”话刚说出口，柳古珊就捂住自己的嘴，她知道自己失言了。
一个分堂的继承人，岂能主动问主族这些？
但柳涯心似乎就等着她问，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说道：“因为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这次柳古珊没有多嘴，静静地等着柳涯心的解释。
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息，就像开心是会传染的病。
柳涯心转头，看着柳古珊，笑说道：“你不想知道他们犯的什么罪吗？”
“少爷不说，就说明我不该知道。”柳古珊乖巧地回答道。
“唉。”柳涯心叹了一口气，说话要有问有答，最好有个捧哏，不然还真不舒服。
“他们犯的罪，是篡逆。”
“不可能！”柳古珊失声惊叫，引起一阵目光注视。
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低头，装作无事发生。
与柳涯心一起过了这条街，方才再次开口说道：“对不起，少爷。”
“没事，”柳涯心摆摆手，说道：“这事也就跟你说，你别到处乱传。”
“明白，少爷！”柳古珊嘴上答应，心中却泛起一阵甜丝丝的窃喜。
她有了和少爷共同的秘密。
不过她还是满腹疑惑，虽然对法器的历史不了解，但柳家的历史，她却是烂熟于心。
从没有听说过什么探堂，而在她学的柳家历史中，柳家也从没有发生过什么篡逆。
“你没听过很正常，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柳涯心说得很缓，他们此刻已经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那个先祖的名字，我已经忘了，但我认为他做了一个操之过急的事。”
“那就是拆开探堂，把前沿技术的研究权集中在主族手里。”
“我不认为他做错了，我只认为他做快了。”
柳涯心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点可惜。
“探堂接到这个消息后，为了防止被抛弃，便急不可耐地把那些禁忌的、从未报告的技术，如搬博物馆一般，全部拿出来给我的先祖展示。”
“然后……”柳涯心顿了顿，渐渐露出苦涩的笑容。
这是柳家的黑历史，他每次说到这都心情复杂。
“说是把我的那位祖先吓到了也不过分，事实如此。”
“有这么夸张吗？少爷还请慎言。”
柳古珊难得地插了嘴，因为似乎少爷有些情绪波动，她必须让少爷冷静，判断接下来的言论该不该让自己知道。
“毫不夸张。”柳涯心却似是没有理解，表情显示出他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探堂将其命名为‘百禁’。”
“他们展示的第一个技术，就是无限制掠夺周围圣力的技术。”
“这么说你可能不太能体会它的强大，但我用探堂当时对我祖先说的一句话就能告诉你。”
“‘这件玩意儿，可以排空天帝的圣力！只要家主大人您不关，全天界的圣力都是您的了！’”
柳古珊惊讶的合不拢嘴，这种事，是人力能做到的吗？
“然后，探堂的堂主拿了另一个东西……”
“一件接着一件，每一件都堵死了天帝的一条路。”
“百禁天宝，就是为了篡逆天帝之位而存在的。”
“他们……甚至想到了许多天帝可能存在，但未展示的力量，并且做出天宝来堵死这条不一定存在的力量。”
“探堂把这些天宝交给了我的先祖，由他来决定，何时谋反，高坐帝位！”
“这……”柳古珊惊讶得无话可说，只得话说半句。
“我觉得我的先祖心动了，在那一瞬间。”柳涯心笑道：“因为那些天宝，让先祖连条生路都无法替天帝找，足可以说，当时来看，绝对有十成胜率。”
“你在质疑吗？”柳涯心不等柳古珊回答，便说道：“事后，我的先祖将这些东西呈给天帝大人，欲减轻探堂的罪过。”
“但天帝大人只说了四个字，便决定了探堂注定会四分五裂。”
“‘可换新天！’”
……
“可换新天！可换新天啊！”
恕天帝兴奋地拍着大腿，大笑道：“老柳啊，你这个探堂，真是一群人才！”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接过沈秋实递上来的手巾，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说老柳，你要是真想我这个位子，我给你就是了，何必搞这些东西，还给我看呢？”
“说真的，他们挺有才的，要不就把这个位置给你吧。”
“不敢，不敢。”柳怀寒急忙辩解，苦笑着说道：“他们自己做的这件事，可不是我指使的。”
“你说说，他们这么有本事，多整点利国利民的东西不好吗？为啥非要针对我啊？”
恕天帝嘬着牙花子，无奈道：“而且要是天国没治理好，难道不是应该刺杀老郑吗？”
“我昨天去镇城集市溜溜狗，前天去辽城的沙滩冲浪，今天却被人说有一百种方法要杀我，我冤不冤啊？”
“天帝大人，还是刺杀您比较好。”郑盼波没好气地说道：“您是不死不灭的，我们可不是。”
“什么不死不灭！”恕天帝吵嚷地说道：“那个什么探堂早就准备好了！那个叫什么来着？”
“九龙囚牢。”柳怀寒急忙接话道。
“对对对！就是这玩意儿，听柳老弟说还能锁住肉体后不停缩小，真他妈邪性了！”恕天帝摇头道：“我是哪地方得罪他们了吗？”
“难道一百多年前，我扔石头时不小心砸到的那个狗是他家的？”恕天帝又兀自喃喃自语。
“天帝大人，您跑偏了。”柳怀寒不得不提醒天帝大人。
“咱们现在商量的是对探堂的处罚。”
“他们的篡逆之罪已经坐实，自然是全员抄斩。”一直沉默不语的戴千易此刻才说话。
“也没必要再加其他罪了，给他们留点体面，所以……”
“等等等等！”恕天帝打断了戴千易的审判，说道：“这群人这么好玩，你就这么给他斩了，这不可惜吗？”
戴千易愕然，无奈地说道：“那我不说话了，您来审判吧。”
“是不是先把‘百禁’销毁比较好？”沈秋实在一旁插话，同时给恕天帝续上了一杯茶。
“别呀！”恕天帝居然为探堂叫屈，说道：“这可是费了好多材料做的，人家几百年的心血呢！”
“准确地说，是几代人三千多年的作品。”柳怀寒适时说道。
“对啊对啊！”恕天帝点头道：“销毁也太浪费了！”
“要我说嘛，百禁这种东西，柳老弟你就先留着，毕竟是无数人的心血结晶，拥有它，也是咱们这个时代的荣耀。”
“是！”柳怀寒应道：“那关于探堂的处罚……”
“嗯……”恕天帝思考了一阵，方说道：“它的存在会让你越来越懒的，十古氏所有分堂，都一定要以主族为核心，没了主族，他们便不能运转。”
“如果这些人还集合在一起，他们迟早会对主族的地位发出挑战。”
“就软禁三千年吧，期间不准进行研究，不准从事有收入的工作，只提供最低限度的生存保障。”
“要让他们知道，无所事事的痛苦。”
“是！”柳怀寒仔细记下，说道：“天帝大人，其他的呢？”
“没了，”恕天帝笑说道：“我觉得足够了，对着一群注定失败的痴儿，我实在下不去狠心。”
“其实您刚才的判决，也不轻啊，对他们来说比死刑更甚。”
在场人中，唯有孟正郎明白了恕天帝的用意，他推了推木制的眼镜框，笑着说道：“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心正，这对他们也是一种磨练。”
“因为这是一群以天为敌并且创造奇迹的人啊！我不仅心疼，还害怕……”恕天帝叹口气，缓缓说道。
“没想到天帝大人也有害怕的一天，”一个刚进门的壮汉发出感慨，他披着一身紫黄色的宽大虎皮，戴着破烂的斗笠，门框相对而言就显得太窄了。
“老熊啊，我可不是为自己害怕，我是为你们害怕。”恕天帝收起笑意，开始用指头敲打着桌子。
“你们认为他们是不自量力，无非是因为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命，但他们难道不会针对你们吗？”
“我的肉体死了，我还有神性，我的神性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天界人不可想象之物，你们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
“你们这些人，有几个自觉，能在这些人天罗地网般的算计中活下来？”恕天帝抬起下巴，眼神微眯，嘴角带着微笑。
“我把‘百禁’留下，就是为了警告你们，要对他们保持敬畏之心，任何时候都不要自以为是。”
“十古氏，应该是人前人，而不是人上人。”
……
“就这样，探堂就此消失了。”柳涯心说完这个故事，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恕天帝大人说的没错，探堂把主族的活儿干了，我们还干什么？”
“少爷您好好享受就行了。”柳古珊尽量的抑制自己心中掀起的巨浪，强颜欢笑地说道：“执堂也好，养堂也好，本来就是为了主族服务的……”
“探堂他们的源罪，难道你认为是越权？”柳涯心忽然打断了柳古珊的话。
“回少爷，在下认为越权不太准确，”柳古珊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傲慢自大。”
“他们为了让主族得到更大的权力，私底下做了主族禁止之事，自信能够逆天，实在是太过傲慢了！”
“你还是没懂我想说什么，”柳涯心叹了口气，说道：“恕天帝大人亲口定下的罪，难道惩治的是越权这种虚无缥缈的罪行，或者自大这种人人皆有的想法？”
“还请少爷教导！”柳古珊诚恳地低头。
“探堂的源罪，不是什么为了主族谋取更大的权利，恰恰正是因为他们剥夺了柳家主族最光荣、最重要的立身之权。”
“探堂的存在，导致主族失去了这个权利，所以他们早晚必散！”
“敢问……是什么权利？”柳古珊小心翼翼地问道。
“劳动权！”
柳涯心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左眼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他们从诞生之初，就开始慢慢剥夺主族的劳动权，却把劳动之果递给主族，这是双方都不可饶恕之罪！”
“我的先祖，之所以请罪，就是因为这个。”
“一个只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和一个只求回报却不付出的人，二人所犯的罪等同。”
“所以，他们也被天帝剥夺了劳动权，三千年。”
“少爷……”柳古珊还想说些什么。
“嘘……”柳涯心食指伸到嘴前，示意柳古珊噤声。
“如今三千年将到，走吧，我带你看看，探堂现在的样子。”
“回少爷，所知甚少。”柳古珊回答得很诚实，源堂对于这些事，向来是不关心的。
源堂的本职工作是原材料，这项工作本来就复杂、难做，哪有多余人手去了解这些东西？
这种事应该问柳古录嘛！柳古珊不满的撅起粉糯透红的小嘴。
不过少爷能带着她，且仅带着她，就已经值得高兴了。
柳涯心从袋中又拿出一个自己做的喜庆糕，一口吃下。
柳古珊看着柳涯心，嘴里也有些馋，但她的大少爷边吃边说，丝毫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法器虽然是最近才兴盛的，但它的历史却由来已久。”
“初天帝刚开发出圣力的时候，我的先人就发现，天地间有些物质的参与，能单方向地加快圣力流通。”
“有些是特殊的草、石、鸟、虫、兽，有些是诡异的火、电、水、风。”
“但我的先祖仅仅是发现，在开发方面则是困难重重，不，更准确的说，是陷入死局。”
柳涯心对天国历史其实一知半解，但对于家史却烂熟于心。
“那些困难，有些是时代的局限，有些是战争的无奈，有些是……说远了。”
“之后，我的先人就把这些进行不下去的、是一条死胡同的研究交给一个分堂解决，叫做探堂，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分堂了。”
“为什么？”话刚说出口，柳古珊就捂住自己的嘴，她知道自己失言了。
一个分堂的继承人，岂能主动问主族这些？
但柳涯心似乎就等着她问，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说道：“因为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这次柳古珊没有多嘴，静静地等着柳涯心的解释。
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息，就像开心是会传染的病。
柳涯心转头，看着柳古珊，笑说道：“你不想知道他们犯的什么罪吗？”
“少爷不说，就说明我不该知道。”柳古珊乖巧地回答道。
“唉。”柳涯心叹了一口气，说话要有问有答，最好有个捧哏，不然还真不舒服。
“他们犯的罪，是篡逆。”
“不可能！”柳古珊失声惊叫，引起一阵目光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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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少爷！”柳古珊嘴上答应，心中却泛起一阵甜丝丝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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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是满腹疑惑，虽然对法器的历史不了解，但柳家的历史，她却是烂熟于心。
从没有听说过什么探堂，而在她学的柳家历史中，柳家也从没有发生过什么篡逆。
“你没听过很正常，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柳涯心说得很缓，他们此刻已经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那个先祖的名字，我已经忘了，但我认为他做了一个操之过急的事。”
“那就是拆开探堂，把前沿技术的研究权集中在主族手里。”
“我不认为他做错了，我只认为他做快了。”
柳涯心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点可惜。
“探堂接到这个消息后，为了防止被抛弃，便急不可耐地把那些禁忌的、从未报告的技术，如搬博物馆一般，全部拿出来给我的先祖展示。”
“然后……”柳涯心顿了顿，渐渐露出苦涩的笑容。
这是柳家的黑历史，他每次说到这都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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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玩意儿，可以排空天帝的圣力！只要家主大人您不关，全天界的圣力都是您的了！’”
柳古珊惊讶的合不拢嘴，这种事，是人力能做到的吗？
“然后，探堂的堂主拿了另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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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堂把这些天宝交给了我的先祖，由他来决定，何时谋反，高坐帝位！”
“这……”柳古珊惊讶得无话可说，只得话说半句。
“我觉得我的先祖心动了，在那一瞬间。”柳涯心笑道：“因为那些天宝，让先祖连条生路都无法替天帝找，足可以说，当时来看，绝对有十成胜率。”
“你在质疑吗？”柳涯心不等柳古珊回答，便说道：“事后，我的先祖将这些东西呈给天帝大人，欲减轻探堂的罪过。”
“但天帝大人只说了四个字，便决定了探堂注定会四分五裂。”
“‘可换新天！’”
……
“可换新天！可换新天啊！”
恕天帝兴奋地拍着大腿，大笑道：“老柳啊，你这个探堂，真是一群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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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柳怀寒急忙辩解，苦笑着说道：“他们自己做的这件事，可不是我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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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去镇城集市溜溜狗，前天去辽城的沙滩冲浪，今天却被人说有一百种方法要杀我，我冤不冤啊？”
“天帝大人，还是刺杀您比较好。”郑盼波没好气地说道：“您是不死不灭的，我们可不是。”
“什么不死不灭！”恕天帝吵嚷地说道：“那个什么探堂早就准备好了！那个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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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一百多年前，我扔石头时不小心砸到的那个狗是他家的？”恕天帝又兀自喃喃自语。
“天帝大人，您跑偏了。”柳怀寒不得不提醒天帝大人。
“咱们现在商量的是对探堂的处罚。”
“他们的篡逆之罪已经坐实，自然是全员抄斩。”一直沉默不语的戴千易此刻才说话。
“也没必要再加其他罪了，给他们留点体面，所以……”
“等等等等！”恕天帝打断了戴千易的审判，说道：“这群人这么好玩，你就这么给他斩了，这不可惜吗？”
戴千易愕然，无奈地说道：“那我不说话了，您来审判吧。”
“是不是先把‘百禁’销毁比较好？”沈秋实在一旁插话，同时给恕天帝续上了一杯茶。
“别呀！”恕天帝居然为探堂叫屈，说道：“这可是费了好多材料做的，人家几百年的心血呢！”
“准确地说，是几代人三千多年的作品。”柳怀寒适时说道。
“对啊对啊！”恕天帝点头道：“销毁也太浪费了！”
“要我说嘛，百禁这种东西，柳老弟你就先留着，毕竟是无数人的心血结晶，拥有它，也是咱们这个时代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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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恕天帝思考了一阵，方说道：“它的存在会让你越来越懒的，十古氏所有分堂，都一定要以主族为核心，没了主族，他们便不能运转。”
“如果这些人还集合在一起，他们迟早会对主族的地位发出挑战。”
“就软禁三千年吧，期间不准进行研究，不准从事有收入的工作，只提供最低限度的生存保障。”
“要让他们知道，无所事事的痛苦。”
“是！”柳怀寒仔细记下，说道：“天帝大人，其他的呢？”
“没了，”恕天帝笑说道：“我觉得足够了，对着一群注定失败的痴儿，我实在下不去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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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天帝大人也有害怕的一天，”一个刚进门的壮汉发出感慨，他披着一身紫黄色的宽大虎皮，戴着破烂的斗笠，门框相对而言就显得太窄了。
“老熊啊，我可不是为自己害怕，我是为你们害怕。”恕天帝收起笑意，开始用指头敲打着桌子。
“你们认为他们是不自量力，无非是因为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命，但他们难道不会针对你们吗？”
“我的肉体死了，我还有神性，我的神性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天界人不可想象之物，你们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
“你们这些人，有几个自觉，能在这些人天罗地网般的算计中活下来？”恕天帝抬起下巴，眼神微眯，嘴角带着微笑。
“我把‘百禁’留下，就是为了警告你们，要对他们保持敬畏之心，任何时候都不要自以为是。”
“十古氏，应该是人前人，而不是人上人。”
……
“就这样，探堂就此消失了。”柳涯心说完这个故事，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恕天帝大人说的没错，探堂把主族的活儿干了，我们还干什么？”
“少爷您好好享受就行了。”柳古珊尽量的抑制自己心中掀起的巨浪，强颜欢笑地说道：“执堂也好，养堂也好，本来就是为了主族服务的……”
“探堂他们的源罪，难道你认为是越权？”柳涯心忽然打断了柳古珊的话。
“回少爷，在下认为越权不太准确，”柳古珊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傲慢自大。”
“他们为了让主族得到更大的权力，私底下做了主族禁止之事，自信能够逆天，实在是太过傲慢了！”
“你还是没懂我想说什么，”柳涯心叹了口气，说道：“恕天帝大人亲口定下的罪，难道惩治的是越权这种虚无缥缈的罪行，或者自大这种人人皆有的想法？”
“还请少爷教导！”柳古珊诚恳地低头。
“探堂的源罪，不是什么为了主族谋取更大的权利，恰恰正是因为他们剥夺了柳家主族最光荣、最重要的立身之权。”
“探堂的存在，导致主族失去了这个权利，所以他们早晚必散！”
“敢问……是什么权利？”柳古珊小心翼翼地问道。
“劳动权！”
柳涯心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左眼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他们从诞生之初，就开始慢慢剥夺主族的劳动权，却把劳动之果递给主族，这是双方都不可饶恕之罪！”
“我的先祖，之所以请罪，就是因为这个。”
“一个只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和一个只求回报却不付出的人，二人所犯的罪等同。”
“所以，他们也被天帝剥夺了劳动权，三千年。”
“少爷……”柳古珊还想说些什么。
“嘘……”柳涯心食指伸到嘴前，示意柳古珊噤声。
“如今三千年将到，走吧，我带你看看，探堂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