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可鉴 第六十一章 横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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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财城，是有着九翼战斗天使坐镇的大城镇，是强盗团心中的圣地。
由于它远离天国，在天国西北角之外，所以戴家的清剿很难触及。
天国每往西北扩张，横财城就再度往外搬迁，它始终游离与天国的治理之外。
“呵。”柳涯心此刻就在横财城的大门外，心中的兴奋浓缩之后只有惆怅。
这一路走过来，看到的曝尸实在不少，似乎越靠近横财城，杀戮与争抢就越多。
那么横财城内，又会有怎样的风景呢？
他小时候看过一个以流匪为主角的故事书，就是以横财城为原型的。
一个叫做岳玉的弱小流亡人，他因为在家族财产之争中落败，而被流放在天国的西北处。
母亲离世之前，将一个古老的玉制单翼天宝交给了岳玉，而他平时就当做玉佩佩戴在身上。
刚离开城镇，就被寻火强盗团绑架了，由于衣着华贵，故而被当成了公子哥，想要向本家赎金。
理所当然的，岳玉的本家并没有理会他，他们并不在乎一个被流放人的死活。
岳玉心如死灰，破灭了对家人最后的期望，转而说想要成为了土匪。
然而寻火强盗团是中级的强盗团，它也是有门槛的，绝不能要一个无用的小娃娃，于是便开始了考验。
岳玉凭借聪慧与毅力，通过了六道严格的考验，
就在最后一场考验中，岳玉要与一个队长进行生死较量的战斗。
而就在这场战斗中无意地惊醒了那个已经老旧到满是包浆的老玉，那竟是一件惊世的圣宝！
它名为“袭灭”。
自从被惊醒了之后，岳玉的圣力强度大幅度提高，甚至可以操纵无形之剑！
代价则是，以自身为剑鞘！
岳玉在使用它的每时每刻都要遭受万剑穿身之痛！
可岳玉忍受住了痛苦，并且靠这股强大的力量横扫所有西北流匪，率领十大悍匪，建立了横财城。
看到这，柳涯心最喜欢的、反复品读的剧情就结束了，接下来的剧情，他只看了一遍便不忍再看，所以记忆模糊。
柳涯心为此也流过泪。
看似整篇都是少年逆袭记，而之后的剧情却突然急转直下，柳家出手，收回了圣宝袭灭，导致年近中年、状态下滑的岳玉失去了最重要依靠。
而从前那一个个可靠的手下，却接二连三地反目，将武器对准了岳玉。
最终岳玉被逼得逃离了横财城，往北城进发，意外获得一件重回青春的金苹果，开启了自己的第二段崛起人生。
之后的内容，就是第二部的事了。
可柳涯心并没有看过第二部，因为这本书被父亲发现了。
父亲把书一扔，气笑道：“这群沈家的人，就好特么编排故事，阴阳怪气的背后说我们！以后不准看这些沈家的腌臜书！”
这时柳涯心才发现，这本书的作者正是姓沈，十古氏的沈。
拍拍自己的脸，柳涯心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在。
横财城的城墙，全是由黄色的霸王树交织盘踞而成。
这种树，不仅硬如钢铁，且坚韧不拔。
天国内禁用这种树作为墙壁，因为很容易伤到过路人，而且以它为构成的设计，会有很大限制，大量占用地面面积。
可这里是西域之西，天国之外，是无法之地。
他们有无垠的国土可以选择，那成型快、收益高、成本低的霸王树就成了作为构筑城墙的首选。
霸王树上长满了尖刺，这是只有西域才有的原始植物。
根据柳家源堂的记载，百万年间，霸王树的进化可以忽略不计，是一种活化石。
这完全是自然选择，也可以认为百万年间，西域的生态一直未曾有大面积的改变。
“古云，关于这个横财城，你了解多少？”
柳涯心走着走着，忽然开口问道。
柳古云稍稍一愣，便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少爷，因为横财城并不属于天国，所以并不在执堂的管辖范围，而且也很少交易往来，所以我们对其知之甚少。”
“这样啊，倒还是可惜，听说这里有九翼的天使坐镇呢！”
柳涯心没注意到，柳古云说这句话时，一旁的柳古珊翻了个白眼。
“少爷，这或许是真的。”柳古沐证实道。
“如何见的？”柳涯心好奇地问道。
“西域多出悍匪，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三个八翼级别的强盗，若不是九翼，如何可以让他们心服口服？”
“这话说得不错，先进去吧。”柳涯心点点头。
“飞石，扔个尖！”在门前的卫兵直接拦住了柳涯心等人。
黑话？这是柳涯心又一次听到黑话，一股莫名的火窜了上来。
奇怪的是，这股无名之火，还带有兴奋的染料。
它是羞赧和兴奋的结合物。
柳古云悄悄在柳涯心耳边说道：“少爷，让您说出姓名。”
“所以说，我不喜欢这种不好好说话的调调。”
柳涯心抬起下巴，如此说着，不顾门卫的阻拦，一脚就踏进门内。
“住那！”门卫也毫不客气，手中长枪一抖便刺出。
柳古云上出一脚，踢飞门卫手中的枪。
那人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迅速敲响警钟。
铛铛铛！警报随即敲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向这里集结。
柳古云和柳古沐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二人已经守在少爷的两旁。
柳涯心却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进入了横财城的主干大道。
胸口的勋章闪闪发光，注意到的人几乎都认识到这个家伙不好惹，但总有想试试的蠢货。
“这里，不许放肆！”一个壮汉往这里奔来。
那人看出了柳涯心是个独行商，没有用黑话交流。
柳涯心身形一僵，随手一簇火焰盛放，直冲那人而去。
壮汉急忙躲闪，可依旧被火燎到了小腿。
幸好旁边就有水桶，壮汉一脚踏入桶中，熄灭了火焰。
那个人说什么？不许放肆？这里是天国吗？
这里是横财城！是无法无天之地！是胡作非为之处！
这里，就应该放肆！
“这里，为什么这么守规矩？”柳涯心抬起头，面色苍白地说道。
这里不是强盗的地盘吗？这里，不应该是一群明火执仗的人吗？
怎么变得比狗还要温顺？甚至比天国的人还要守规矩！
刚才那个路边的壮汉，看到自己闯进来，居然在阻止自己！
他明明不是执法者！
失望！柳涯心握紧拳头，这和梦中的自由国度不一样。
“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小子！”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张紫色的大网，马上就要盖在柳涯心的头上。
柳涯心看都不看，右手往上一指，大网瞬间蜷缩，缩成了一个绳球，轻轻落到柳涯心的手里。
“古云，这里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吧？他们不受天国的法律保护吧？”
柳涯心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背叛，如果连无法无天之人都无法自由，那么他所要的自由到底在哪？
他从小所向往的自由，难道是伪物吗？
那自由牌呢？它的存在难道也是一种虚假？
如果自由是虚假的呢？那创造出这种虚伪的自己，岂不是更虚伪？
恼怒的火焰，烧灭了柳涯心仅存的理智。
“少爷，无论在哪，您都可以做您想做的任何事。”柳古云诚实地说。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少爷想要做什么。
“我今天，只干一件事，就是要自由自在！”柳涯心双手合十，又向两边大幅度张开，身姿呈大怀抱状。
而五件发着邪气的黑紫色天宝，就在柳涯心的面前横向排列，仿佛在等待挑选。
这里，是自由之地！柳涯心胸中一口闷气涌上来，他眼皮上抬，颔首看着前方。
这里！应该自由！
面前这几个惊恐而不敢上前、畏畏缩缩的人，对不起自由的名号！
封禁之邪宝，九骨啖肉剑！
柳涯心握住前方一柄长剑，这把剑几乎与柳涯心等高。
剑的表面似是涂上一层白色的粉末，让它落在雪中几乎不可能找见。
柳古云等人皆变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少爷玩这么大！
这把剑位列十大邪器之五，是一位柳家家主在逐渐老去中发了疯，想要献祭万人，为其达到永生。
而这把剑，就是献祭的媒介。
仅仅剑上的一粒沙尘，便可毒尽生者。
结果在即将炼成之际，柳家家主忽然醒悟，然而邪器已成，必须有人献祭。
柳家家主毅然地投入了炉中，紧紧地抱住通红的剑胚。
他要破坏这个邪物。
无论是天宝还是圣宝，皆无法伤害柳家主族，这是天帝为天界订下的法则。
如果强行伤害，结局只有一个，就是宝物损坏，但却也有可能两败俱伤。
而这位家主，正是要拼得这个结果。
可事与愿违，因为当时此剑未成，便算不上天宝，所以柳家家主的投身，却无意中献祭炼成了史诗级的邪物。
柳古云听过这柄剑的传说，这柄剑自从练出后，就仅仅只有一届柳家家主用过。
而那次只是为了淬炼，让这柄剑更进一步。
如今，再出鞘！
柳涯心面色苍白，将九骨啖肉剑平举。
反正是一群亡命之徒，杀了也无所谓吧！
等等，柳涯心的眼中忽然有一些清明，看着周围那些害怕的人。
他们不止有满是疤痕的匪盗，也有一些是妇孺儿童。
而他们都在颤抖地看着自己。
不对！不对！柳涯心的手臂一颤，差点没握住剑柄。
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这么做？
恶之源！柳涯心忽然抬头高喊。
一定是恶之源！你妈的！
柳涯心立马将九骨啖肉剑收回去，此剑原本就是被禁止现世的。
手上覆盖一层火雾，有零星地火星飞出。
“刚才是我失态了，”柳涯心吐出一口热气，说道：“现在，谁先来。”
那些人原本就是流匪，而且在他们心中的圣地——横财城被一个外人挑衅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可他们的武器，在门外就被卸下了，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庆幸。
卫兵迅速聚集，手持长枪，训练有素，一喝“哈！”，一齐向柳涯心一起刺来。
柳涯心用手一拂，所有长枪刹那之间全部折断。
“要上，就赤手空拳吧。”
“武器，于我无用。”
柳涯心说出这话，心里也没有底。
这是他第一次正经的战斗，而且是群斗，一定要累计足够的经验。
卫兵扔到无用的断枪，浑身包裹着铁甲，摆好架势冲了上来。
柳古云看到他们的姿势，心中暗自惊奇，这些卫兵的架势居然是统一的！
这就意味着，这些卫兵绝对是从小训练，而且效忠于同一个对象。
而且这种架势柳古云居然见过，就在天兆城见过！
横财城和天兆城，一个是天国的最中心，一个是始终在躲避天国的追捕。
它们应该是最不同的两个城市！
可柳古云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人身上见过这种架势了。
柳涯心轻哼一声，右手的火光更盛几分。
段三爷的火之心法，且让我先试一试！
一个卫兵率先一记右拳打过来，柳涯心趁势低身，往那卫兵怀里猛撞。
由于柳涯心还是孩子，并没有撞飞那个大人，所以柳涯心又补了一掌。
段家拳法——冲心掌！
那人被推倒在地，不仅站不起来，而且吐血不止，感觉浑身都在燃烧。
连吐三口血，血液已经完全液体化，没有丝毫黏稠，甚至还冒着热气。
“不，不！快救救我！”卫兵大喊，他能明确感受到体温的上升，再不喊出来，可能就要昏迷了！
柳涯心被喊得一愣，不禁暗想，这段三爷家的招式好生厉害。
仅仅一掌，就带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可柳涯心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整个段家，只有家主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柳涯心之所以能完整继承段三爷的力量，这与段三爷以牺牲自己为代价，给予传承的方式不可分隔。
众卫兵心中一凛，却没有退却，只是绕着柳涯心，等待时机。
柳涯心深吸一口气。
下面该试试白四爷的力量了！
由于它远离天国，在天国西北角之外，所以戴家的清剿很难触及。
天国每往西北扩张，横财城就再度往外搬迁，它始终游离与天国的治理之外。
“呵。”柳涯心此刻就在横财城的大门外，心中的兴奋浓缩之后只有惆怅。
这一路走过来，看到的曝尸实在不少，似乎越靠近横财城，杀戮与争抢就越多。
那么横财城内，又会有怎样的风景呢？
他小时候看过一个以流匪为主角的故事书，就是以横财城为原型的。
一个叫做岳玉的弱小流亡人，他因为在家族财产之争中落败，而被流放在天国的西北处。
母亲离世之前，将一个古老的玉制单翼天宝交给了岳玉，而他平时就当做玉佩佩戴在身上。
刚离开城镇，就被寻火强盗团绑架了，由于衣着华贵，故而被当成了公子哥，想要向本家赎金。
理所当然的，岳玉的本家并没有理会他，他们并不在乎一个被流放人的死活。
岳玉心如死灰，破灭了对家人最后的期望，转而说想要成为了土匪。
然而寻火强盗团是中级的强盗团，它也是有门槛的，绝不能要一个无用的小娃娃，于是便开始了考验。
岳玉凭借聪慧与毅力，通过了六道严格的考验，
就在最后一场考验中，岳玉要与一个队长进行生死较量的战斗。
而就在这场战斗中无意地惊醒了那个已经老旧到满是包浆的老玉，那竟是一件惊世的圣宝！
它名为“袭灭”。
自从被惊醒了之后，岳玉的圣力强度大幅度提高，甚至可以操纵无形之剑！
代价则是，以自身为剑鞘！
岳玉在使用它的每时每刻都要遭受万剑穿身之痛！
可岳玉忍受住了痛苦，并且靠这股强大的力量横扫所有西北流匪，率领十大悍匪，建立了横财城。
看到这，柳涯心最喜欢的、反复品读的剧情就结束了，接下来的剧情，他只看了一遍便不忍再看，所以记忆模糊。
柳涯心为此也流过泪。
看似整篇都是少年逆袭记，而之后的剧情却突然急转直下，柳家出手，收回了圣宝袭灭，导致年近中年、状态下滑的岳玉失去了最重要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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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岳玉被逼得逃离了横财城，往北城进发，意外获得一件重回青春的金苹果，开启了自己的第二段崛起人生。
之后的内容，就是第二部的事了。
可柳涯心并没有看过第二部，因为这本书被父亲发现了。
父亲把书一扔，气笑道：“这群沈家的人，就好特么编排故事，阴阳怪气的背后说我们！以后不准看这些沈家的腌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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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树，不仅硬如钢铁，且坚韧不拔。
天国内禁用这种树作为墙壁，因为很容易伤到过路人，而且以它为构成的设计，会有很大限制，大量占用地面面积。
可这里是西域之西，天国之外，是无法之地。
他们有无垠的国土可以选择，那成型快、收益高、成本低的霸王树就成了作为构筑城墙的首选。
霸王树上长满了尖刺，这是只有西域才有的原始植物。
根据柳家源堂的记载，百万年间，霸王树的进化可以忽略不计，是一种活化石。
这完全是自然选择，也可以认为百万年间，西域的生态一直未曾有大面积的改变。
“古云，关于这个横财城，你了解多少？”
柳涯心走着走着，忽然开口问道。
柳古云稍稍一愣，便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少爷，因为横财城并不属于天国，所以并不在执堂的管辖范围，而且也很少交易往来，所以我们对其知之甚少。”
“这样啊，倒还是可惜，听说这里有九翼的天使坐镇呢！”
柳涯心没注意到，柳古云说这句话时，一旁的柳古珊翻了个白眼。
“少爷，这或许是真的。”柳古沐证实道。
“如何见的？”柳涯心好奇地问道。
“西域多出悍匪，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三个八翼级别的强盗，若不是九翼，如何可以让他们心服口服？”
“这话说得不错，先进去吧。”柳涯心点点头。
“飞石，扔个尖！”在门前的卫兵直接拦住了柳涯心等人。
黑话？这是柳涯心又一次听到黑话，一股莫名的火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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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迅速敲响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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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古云和柳古沐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二人已经守在少爷的两旁。
柳涯心却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进入了横财城的主干大道。
胸口的勋章闪闪发光，注意到的人几乎都认识到这个家伙不好惹，但总有想试试的蠢货。
“这里，不许放肆！”一个壮汉往这里奔来。
那人看出了柳涯心是个独行商，没有用黑话交流。
柳涯心身形一僵，随手一簇火焰盛放，直冲那人而去。
壮汉急忙躲闪，可依旧被火燎到了小腿。
幸好旁边就有水桶，壮汉一脚踏入桶中，熄灭了火焰。
那个人说什么？不许放肆？这里是天国吗？
这里是横财城！是无法无天之地！是胡作非为之处！
这里，就应该放肆！
“这里，为什么这么守规矩？”柳涯心抬起头，面色苍白地说道。
这里不是强盗的地盘吗？这里，不应该是一群明火执仗的人吗？
怎么变得比狗还要温顺？甚至比天国的人还要守规矩！
刚才那个路边的壮汉，看到自己闯进来，居然在阻止自己！
他明明不是执法者！
失望！柳涯心握紧拳头，这和梦中的自由国度不一样。
“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小子！”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张紫色的大网，马上就要盖在柳涯心的头上。
柳涯心看都不看，右手往上一指，大网瞬间蜷缩，缩成了一个绳球，轻轻落到柳涯心的手里。
“古云，这里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吧？他们不受天国的法律保护吧？”
柳涯心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背叛，如果连无法无天之人都无法自由，那么他所要的自由到底在哪？
他从小所向往的自由，难道是伪物吗？
那自由牌呢？它的存在难道也是一种虚假？
如果自由是虚假的呢？那创造出这种虚伪的自己，岂不是更虚伪？
恼怒的火焰，烧灭了柳涯心仅存的理智。
“少爷，无论在哪，您都可以做您想做的任何事。”柳古云诚实地说。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少爷想要做什么。
“我今天，只干一件事，就是要自由自在！”柳涯心双手合十，又向两边大幅度张开，身姿呈大怀抱状。
而五件发着邪气的黑紫色天宝，就在柳涯心的面前横向排列，仿佛在等待挑选。
这里，是自由之地！柳涯心胸中一口闷气涌上来，他眼皮上抬，颔首看着前方。
这里！应该自由！
面前这几个惊恐而不敢上前、畏畏缩缩的人，对不起自由的名号！
封禁之邪宝，九骨啖肉剑！
柳涯心握住前方一柄长剑，这把剑几乎与柳涯心等高。
剑的表面似是涂上一层白色的粉末，让它落在雪中几乎不可能找见。
柳古云等人皆变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少爷玩这么大！
这把剑位列十大邪器之五，是一位柳家家主在逐渐老去中发了疯，想要献祭万人，为其达到永生。
而这把剑，就是献祭的媒介。
仅仅剑上的一粒沙尘，便可毒尽生者。
结果在即将炼成之际，柳家家主忽然醒悟，然而邪器已成，必须有人献祭。
柳家家主毅然地投入了炉中，紧紧地抱住通红的剑胚。
他要破坏这个邪物。
无论是天宝还是圣宝，皆无法伤害柳家主族，这是天帝为天界订下的法则。
如果强行伤害，结局只有一个，就是宝物损坏，但却也有可能两败俱伤。
而这位家主，正是要拼得这个结果。
可事与愿违，因为当时此剑未成，便算不上天宝，所以柳家家主的投身，却无意中献祭炼成了史诗级的邪物。
柳古云听过这柄剑的传说，这柄剑自从练出后，就仅仅只有一届柳家家主用过。
而那次只是为了淬炼，让这柄剑更进一步。
如今，再出鞘！
柳涯心面色苍白，将九骨啖肉剑平举。
反正是一群亡命之徒，杀了也无所谓吧！
等等，柳涯心的眼中忽然有一些清明，看着周围那些害怕的人。
他们不止有满是疤痕的匪盗，也有一些是妇孺儿童。
而他们都在颤抖地看着自己。
不对！不对！柳涯心的手臂一颤，差点没握住剑柄。
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这么做？
恶之源！柳涯心忽然抬头高喊。
一定是恶之源！你妈的！
柳涯心立马将九骨啖肉剑收回去，此剑原本就是被禁止现世的。
手上覆盖一层火雾，有零星地火星飞出。
“刚才是我失态了，”柳涯心吐出一口热气，说道：“现在，谁先来。”
那些人原本就是流匪，而且在他们心中的圣地——横财城被一个外人挑衅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可他们的武器，在门外就被卸下了，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庆幸。
卫兵迅速聚集，手持长枪，训练有素，一喝“哈！”，一齐向柳涯心一起刺来。
柳涯心用手一拂，所有长枪刹那之间全部折断。
“要上，就赤手空拳吧。”
“武器，于我无用。”
柳涯心说出这话，心里也没有底。
这是他第一次正经的战斗，而且是群斗，一定要累计足够的经验。
卫兵扔到无用的断枪，浑身包裹着铁甲，摆好架势冲了上来。
柳古云看到他们的姿势，心中暗自惊奇，这些卫兵的架势居然是统一的！
这就意味着，这些卫兵绝对是从小训练，而且效忠于同一个对象。
而且这种架势柳古云居然见过，就在天兆城见过！
横财城和天兆城，一个是天国的最中心，一个是始终在躲避天国的追捕。
它们应该是最不同的两个城市！
可柳古云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人身上见过这种架势了。
柳涯心轻哼一声，右手的火光更盛几分。
段三爷的火之心法，且让我先试一试！
一个卫兵率先一记右拳打过来，柳涯心趁势低身，往那卫兵怀里猛撞。
由于柳涯心还是孩子，并没有撞飞那个大人，所以柳涯心又补了一掌。
段家拳法——冲心掌！
那人被推倒在地，不仅站不起来，而且吐血不止，感觉浑身都在燃烧。
连吐三口血，血液已经完全液体化，没有丝毫黏稠，甚至还冒着热气。
“不，不！快救救我！”卫兵大喊，他能明确感受到体温的上升，再不喊出来，可能就要昏迷了！
柳涯心被喊得一愣，不禁暗想，这段三爷家的招式好生厉害。
仅仅一掌，就带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可柳涯心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整个段家，只有家主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柳涯心之所以能完整继承段三爷的力量，这与段三爷以牺牲自己为代价，给予传承的方式不可分隔。
众卫兵心中一凛，却没有退却，只是绕着柳涯心，等待时机。
柳涯心深吸一口气。
下面该试试白四爷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