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烟雨任华年 第十五章 珊珊 中
? 几人都有些紧张，挑了四盘碟就在老板的指引下来到“豪华间”，一开门，大家都愣住了。这豪华间绝对跟高端大气上档次没啥关系，典型的低调有内涵。用塑胶板临时隔离出的宽敞空间内，除了台旧彩电和vcd外，只有一个很旧的长沙发和一张大床，整间屋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冷冷清清。床上两个枕头都有些发黄，歪歪扭扭摞在一起，屋里飘散着烟与泡面混合起来的怪味儿，连隔壁屋电影对白也能听的清清楚楚。王珊珊、吕冰、楚言四周环视了一圈，不约而同皱了皱鼻子才走进屋。
“男生睡沙发，你们女生在床上挤挤，没办法，先将就一晚吧。”江南见状，也挺无奈。三个女生并排坐在床边，摆出一副打死也不用枕头被褥的架势，而肖尧和江南进门就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等青春认真挑选先放哪张碟。虽然对环境不太满意，但大家都还莫名夹杂些小兴奋，毕竟是第一次体验传说中的碟屋。
“先看这张吧！”青春兴奋地扬了扬手里的《古惑仔之天诛地灭》，向观众宣布，最近他看古惑仔系列看得连掏耳朵都用大拇指，因为陈浩南就这么干，特有型。
当时年轻人少有不爱看《古惑仔》系列的---女孩看帅哥型男幻想自己能当回小结巴让郑大帅哥为自己单刀赴会，男孩们更自向往人在江湖待猛龙过江后只手遮天直至战无不胜，在一番龙争虎斗中胜者为王。显然，在一中这个波澜不太惊的江湖中，作为高一学年“扛把子”的青春已经挪出了通往胜利的一小步。《胜者为王》这集当时还没上映，所以青春暂时还没有称王的打算。但今天的新版已足够让他兴奋，自然是首选。麻利地把碟片放进vcd，青春嘴里念念有词“别卡碟别卡碟”急步跑回沙发，双手放在膝盖上轻敲着等待开播，肖尧等人也饶有兴致，眼神瞬也不瞬的注视屏幕。屋子里马上安静下来。
影视公司片头过后，电视画面出现三个混混模样的人在小巷里将一位长相清纯衣着朴素的女子团团围住，操着流利的东北话调戏女子脱衣服，而女子表现得相当害怕一直抗拒。这时，青春偷眼注意到戏里的露骨对白让女生们有些不自然，连忙缓解尴尬的做着解说：“呃…浩南就该出场了！”
“这回导演的套路比以前有突破啊！先配角再主角，有意思！”肖尧也感叹这样的开头确实不同以往。说话间，女子已经开始顺从…先脱了套装外衣，再是衬衫…直到衬衫脱完露出内衣，陈浩南的身影还没出现。
青春尴尬地又偷眼瞄了瞄女生那边，仨女生谁也没看屏幕---楚言低头整理袖口，王珊珊正目不转睛摆弄着指甲，吕冰则故作一脸轻松观赏屋里破旧的吊灯。“现在浩南该出场了！”青春说的无比肯定。肖尧也觉得这次导演真沉得住气，吊足了观众胃口。而江南没吭声，脸色发红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期待下一秒南哥会出现----不是救电视里的女子，而是来解救他们。
这时，电视里的女子已把内衣全脱了…表情也变得非常配合，屏幕中铺满极为香艳的镜头…南哥可能在洪兴社开会，没来。
“靠！”感觉不对劲儿的江南蹿起来把碟退出机器，三个女生已把头扭向了一边。青春跟上前，接过碟片仔细看了看，
“没错呀！上面写的明明是《古惑仔之天诛地灭》，我没放错啊？”女生们谁也没接话，就连最爱跟青春斗嘴的吕冰也红了脸，盯着脚面默不作声。
“靠！”沙发中端坐的肖尧也尴尬了，“别说了，赶紧换武打的！”江南手忙脚乱地选了《功夫皇帝方世玉》塞进机器，两人重新坐回沙发。
屋里几静可闻，只能听到vcd“沙沙”的读碟声…虽然不算新片，但李连杰的表演毕竟精彩。大家又开始满眼期待，都希望赶快借影片的热闹驱走刚才的尴尬劲儿。
而这次，更干脆，连片头都没有，岛国爱情动作片里“牙买蝶”的经典台词儿直接传入耳中。
“靠！”江南时光倒流般再次从沙发上蹦起来将碟片退出机器。青春涨红脸，摊手向双手抱头的肖尧、转光盘审视他的江南和誓把沉默进行到底的仨女生连声解释自己并不知情。
“靠！”肖尧放下手，语气近乎哀鸣，很有些仰天长叹的味道。他无语了。“要不，再换一个放？”青春还没死心，小心翼翼凑过来征求江南意见。
“靠！！！”今晚把这一个字的字义活用到炉火纯青境界的江南也彻底崩溃，看都没敢看王珊珊，跟着肖尧一头扎进柔软的沙发里。
“要不别看了，明天还得上课呢！”王珊珊缓了会神儿，终于第一个开了口。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肖尧三人倚靠着沙发，女孩们简单收拾了床和衣而卧，豪华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隔壁传来的电影对白夹杂着交谈声，很快，隔壁电影结束了，两个人的交谈变得清晰可闻。其中一个颇有些唏嘘：“峰哥，刚电影里那女的可真漂亮！你说人家是咋长的呢？鼻是鼻眼是眼的。”
“草，这不废话么，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啊？”另一个闷声答道，
“那倒是，哎！峰哥，你说咱校女生咋都长得那么差事儿呢？”可能这话题引来峰哥的兴趣清了清嗓，“超子，我给你念首咱校流传多年的诗，你就知道为啥了。”说完接着道：
“一中女生一回头，吓死田间九头牛；一中女生再回头，宿舍男生全跳楼；
一中女生三回头，马拉多纳打篮球；一中女生四回头，庐山瀑布水倒流；
一中女生五回头，大庆油田不出油；一中女生六回头，收复台湾不用愁！”
几句顺口溜念下来，这屋肖尧等人都被逗乐了。肖尧拿肩膀顶了顶江南，低声说道：“这俩哥们儿，太有生活了。”其他人压着笑点头同意，继续往下听。
隔壁峰哥读完诗后表现得很负责，附了补充说明：“听没？收复台湾不用愁，把老美吓着那得啥实力！咱校就没有出美女的传统，懂了么？”
“渊博！峰哥你太渊博了！”超子夸完，又向峰哥提起刚喝酒时见一女生长得挺漂亮，好像是高一走廊最边上班级的。
这句清清楚楚传来，让本斜倚在一起的肖尧、江南、青春都直起身相互对望一眼后同时意识到：是六班。三个女生也陆续坐起身，楚言和王珊珊脸上都露出好奇倾听的神色，吕冰更是夸张地直接爬到隔板边半跪在床上，耳朵紧贴塑胶板生怕错过热闹。刚才的尴尬已被几人好玩儿看热闹的心态一扫而空，大家都在静等下文。
只听那边，峰哥好像思索的停了停：“你说高一六班吧？”
“对对，我还去过，那女孩留的刀削发，长得像…像…”超子一时挺激动，没想起来像谁，打住了话头，
墙这边吕冰边捂嘴窃笑，边用另一只手分别指了指楚言和王珊珊，又调皮地朝肖尧、江南眨了眨眼，意思是：“刀削发，说她俩呢！你们要小心喔！”青春也来了精神，起身站在肖、江面前配合吕冰 ...
耍宝。
“像周海媚，对吧？”隔壁，峰哥语气出奇平静，“对！就是倚天屠龙记里演周芷若那个！峰哥你咋知道的？”超子经提示也恍然想起。
吕冰终于把手指锁定在王珊珊身上---王珊珊长得实在太像当年玉女掌门人周海媚，皓齿明眸与及腰长发搭配显得整个人秀而飘逸，一米六八的身高加上姣好匀称的身材，尤其是那股娇艳与清纯并存的气质，让她在一中成为毋庸置疑的首席校花，并且绝对有望蝉联三年。所以一提周海媚，吕冰当然就确定了答案。因为估计整个县城也没人比珊珊更像周海媚。
肖尧的潜在情敌危机解除，大大松了口气，又倚回沙发微眯着眼，嘴角空咧看青春哑剧表演，而楚言轻笑转向王珊珊时，发现她的目光一直投注在江南身上，像是询问，又像是想看出江南对有人关注自己时的态度，而江南只是淡淡看着青春，一脸平静。
“男生睡沙发，你们女生在床上挤挤，没办法，先将就一晚吧。”江南见状，也挺无奈。三个女生并排坐在床边，摆出一副打死也不用枕头被褥的架势，而肖尧和江南进门就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等青春认真挑选先放哪张碟。虽然对环境不太满意，但大家都还莫名夹杂些小兴奋，毕竟是第一次体验传说中的碟屋。
“先看这张吧！”青春兴奋地扬了扬手里的《古惑仔之天诛地灭》，向观众宣布，最近他看古惑仔系列看得连掏耳朵都用大拇指，因为陈浩南就这么干，特有型。
当时年轻人少有不爱看《古惑仔》系列的---女孩看帅哥型男幻想自己能当回小结巴让郑大帅哥为自己单刀赴会，男孩们更自向往人在江湖待猛龙过江后只手遮天直至战无不胜，在一番龙争虎斗中胜者为王。显然，在一中这个波澜不太惊的江湖中，作为高一学年“扛把子”的青春已经挪出了通往胜利的一小步。《胜者为王》这集当时还没上映，所以青春暂时还没有称王的打算。但今天的新版已足够让他兴奋，自然是首选。麻利地把碟片放进vcd，青春嘴里念念有词“别卡碟别卡碟”急步跑回沙发，双手放在膝盖上轻敲着等待开播，肖尧等人也饶有兴致，眼神瞬也不瞬的注视屏幕。屋子里马上安静下来。
影视公司片头过后，电视画面出现三个混混模样的人在小巷里将一位长相清纯衣着朴素的女子团团围住，操着流利的东北话调戏女子脱衣服，而女子表现得相当害怕一直抗拒。这时，青春偷眼注意到戏里的露骨对白让女生们有些不自然，连忙缓解尴尬的做着解说：“呃…浩南就该出场了！”
“这回导演的套路比以前有突破啊！先配角再主角，有意思！”肖尧也感叹这样的开头确实不同以往。说话间，女子已经开始顺从…先脱了套装外衣，再是衬衫…直到衬衫脱完露出内衣，陈浩南的身影还没出现。
青春尴尬地又偷眼瞄了瞄女生那边，仨女生谁也没看屏幕---楚言低头整理袖口，王珊珊正目不转睛摆弄着指甲，吕冰则故作一脸轻松观赏屋里破旧的吊灯。“现在浩南该出场了！”青春说的无比肯定。肖尧也觉得这次导演真沉得住气，吊足了观众胃口。而江南没吭声，脸色发红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期待下一秒南哥会出现----不是救电视里的女子，而是来解救他们。
这时，电视里的女子已把内衣全脱了…表情也变得非常配合，屏幕中铺满极为香艳的镜头…南哥可能在洪兴社开会，没来。
“靠！”感觉不对劲儿的江南蹿起来把碟退出机器，三个女生已把头扭向了一边。青春跟上前，接过碟片仔细看了看，
“没错呀！上面写的明明是《古惑仔之天诛地灭》，我没放错啊？”女生们谁也没接话，就连最爱跟青春斗嘴的吕冰也红了脸，盯着脚面默不作声。
“靠！”沙发中端坐的肖尧也尴尬了，“别说了，赶紧换武打的！”江南手忙脚乱地选了《功夫皇帝方世玉》塞进机器，两人重新坐回沙发。
屋里几静可闻，只能听到vcd“沙沙”的读碟声…虽然不算新片，但李连杰的表演毕竟精彩。大家又开始满眼期待，都希望赶快借影片的热闹驱走刚才的尴尬劲儿。
而这次，更干脆，连片头都没有，岛国爱情动作片里“牙买蝶”的经典台词儿直接传入耳中。
“靠！”江南时光倒流般再次从沙发上蹦起来将碟片退出机器。青春涨红脸，摊手向双手抱头的肖尧、转光盘审视他的江南和誓把沉默进行到底的仨女生连声解释自己并不知情。
“靠！”肖尧放下手，语气近乎哀鸣，很有些仰天长叹的味道。他无语了。“要不，再换一个放？”青春还没死心，小心翼翼凑过来征求江南意见。
“靠！！！”今晚把这一个字的字义活用到炉火纯青境界的江南也彻底崩溃，看都没敢看王珊珊，跟着肖尧一头扎进柔软的沙发里。
“要不别看了，明天还得上课呢！”王珊珊缓了会神儿，终于第一个开了口。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肖尧三人倚靠着沙发，女孩们简单收拾了床和衣而卧，豪华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隔壁传来的电影对白夹杂着交谈声，很快，隔壁电影结束了，两个人的交谈变得清晰可闻。其中一个颇有些唏嘘：“峰哥，刚电影里那女的可真漂亮！你说人家是咋长的呢？鼻是鼻眼是眼的。”
“草，这不废话么，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啊？”另一个闷声答道，
“那倒是，哎！峰哥，你说咱校女生咋都长得那么差事儿呢？”可能这话题引来峰哥的兴趣清了清嗓，“超子，我给你念首咱校流传多年的诗，你就知道为啥了。”说完接着道：
“一中女生一回头，吓死田间九头牛；一中女生再回头，宿舍男生全跳楼；
一中女生三回头，马拉多纳打篮球；一中女生四回头，庐山瀑布水倒流；
一中女生五回头，大庆油田不出油；一中女生六回头，收复台湾不用愁！”
几句顺口溜念下来，这屋肖尧等人都被逗乐了。肖尧拿肩膀顶了顶江南，低声说道：“这俩哥们儿，太有生活了。”其他人压着笑点头同意，继续往下听。
隔壁峰哥读完诗后表现得很负责，附了补充说明：“听没？收复台湾不用愁，把老美吓着那得啥实力！咱校就没有出美女的传统，懂了么？”
“渊博！峰哥你太渊博了！”超子夸完，又向峰哥提起刚喝酒时见一女生长得挺漂亮，好像是高一走廊最边上班级的。
这句清清楚楚传来，让本斜倚在一起的肖尧、江南、青春都直起身相互对望一眼后同时意识到：是六班。三个女生也陆续坐起身，楚言和王珊珊脸上都露出好奇倾听的神色，吕冰更是夸张地直接爬到隔板边半跪在床上，耳朵紧贴塑胶板生怕错过热闹。刚才的尴尬已被几人好玩儿看热闹的心态一扫而空，大家都在静等下文。
只听那边，峰哥好像思索的停了停：“你说高一六班吧？”
“对对，我还去过，那女孩留的刀削发，长得像…像…”超子一时挺激动，没想起来像谁，打住了话头，
墙这边吕冰边捂嘴窃笑，边用另一只手分别指了指楚言和王珊珊，又调皮地朝肖尧、江南眨了眨眼，意思是：“刀削发，说她俩呢！你们要小心喔！”青春也来了精神，起身站在肖、江面前配合吕冰 ...
耍宝。
“像周海媚，对吧？”隔壁，峰哥语气出奇平静，“对！就是倚天屠龙记里演周芷若那个！峰哥你咋知道的？”超子经提示也恍然想起。
吕冰终于把手指锁定在王珊珊身上---王珊珊长得实在太像当年玉女掌门人周海媚，皓齿明眸与及腰长发搭配显得整个人秀而飘逸，一米六八的身高加上姣好匀称的身材，尤其是那股娇艳与清纯并存的气质，让她在一中成为毋庸置疑的首席校花，并且绝对有望蝉联三年。所以一提周海媚，吕冰当然就确定了答案。因为估计整个县城也没人比珊珊更像周海媚。
肖尧的潜在情敌危机解除，大大松了口气，又倚回沙发微眯着眼，嘴角空咧看青春哑剧表演，而楚言轻笑转向王珊珊时，发现她的目光一直投注在江南身上，像是询问，又像是想看出江南对有人关注自己时的态度，而江南只是淡淡看着青春，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