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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道城隍府君 第49章 等花崽

    “在那儿。”小姑娘指了指远处的大棚说道。

    “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在这里逗留了。”邢东琻劝说道。

    “我的狗能看见我,每天都来陪我,我答应要带着它一起走。”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珊珊,今年......死的那天十岁。”

    “你怎么会死到这里的?”

    “我拿了农药,在这里喝的。然后就只能待在这里,不能离开这里,我的狗好久没来看我了你们能去帮看看它吗?”珊珊乞求道。

    “在哪里?”邢东琻问道。

    “在前面大棚那边。”

    “好,我们去帮你看看。”

    沈九九在前面走,邢东琻紧紧地跟在后面。奇怪的是,走到大棚附近,沈九九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狗。

    “没有狗啊这里。”

    “那怎么回事,你等会我找这个大棚里的人问一下。”

    “您好!请问这大棚里有没有狗啊?”邢东琻问正在理菜的中年女人问道。

    “没有狗,冬天倒是有一条,被老板卖了,卖给街上的狗肉馆了。小伙子,大晚上的你问这个干什么?”中年女人警惕地问。

    “哦,我的狗有点抑郁了,想看看有没有小狗一起玩玩。”

    “狗也会抑郁啊?”

    “会啊,很多动物都会抑郁的。哦阿姨那没有的话就算了,走吧沈九九。”

    “你才抑郁呢!我怎么会抑郁,只要我的主人在我身边,就不会。”沈九九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主人正陪着其他的狗,方才的底气没有了,垂头丧气的。

    “沈九九,现在要想想怎么跟珊珊交代。”

    “直接跟她说狗被卖给狗肉馆了,被吃掉了呗。”

    “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回去求求你主人,他老人家神通广大。”

    “嗯,确实。我都死了,还能把我复活,还能给我升职加薪,走上狗生巅峰。”

    “什么是狗生巅峰啊?”

    “就是有编制,铁饭碗呗。”

    “那确实,你确实巅峰了。”

    “珊珊,我们去看了,狗狗不在这里,现在晚了,明天我帮你找下,明天我再过来。”

    “谢谢哥哥!”珊珊道完谢又警惕地缩进了草垛里。

    邢东琻很想问问珊珊是为什么躲在这里,可惜除了她的狗她好像对怎么死的,为什么在这里都很淡漠。

    回到住处,闻到沈九九身上的驴肉香沈一一气得跳脚,然后又跑到主人面前去抗议。沈道珺还没来得及责问邢东琻,就被邢东琻拉到卧室去,把遇到珊珊的事情对他说了。

    “我累了,你去找李禛吧。”沈道珺说完就把邢东琻推了出去,门关了起来,沈九九也被关到了外面,沈一一闹脾气也被关到了外面。

    “冷血无情!”邢东琻也很累了,可想想珊珊那种眼神,也过不去,他没有办法当成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去睡觉,他打了个电话给李禛。

    邢东琻把情况简单跟李禛说了一声,李禛说等下来找他让他带着一起去了解下情况,邢东琻通完电话累睡着了,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站在路上了,李禛倏地飘到了眼跟前。

    “带路。”邢东琻木讷地指了指那条林荫小路。

    “在这里?”李禛指着前方的草垛问道。

    “对,她藏在这个草垛里。”

    “卓珊珊原名金珊珊......”李禛从身旁的口袋里拿出来一枚铜镜,对着草垛开始细数珊珊的生平。

    “你干嘛!她很可怜了你别收她!”邢东琻打断了李禛的话,以为他要收了游魂对游魂做点什么惩治手段。

    “这不是收鬼的,这面镜子可以看到人的过去,我们要先了解一下才能知道怎么帮她。”李禛耐心地说。

    铜镜里渐渐有了画面:卓珊珊,原名金珊珊,生于七道城,金家庄,金运家,金运得了长女还想再生个男丁,不料又生一女。送予邻村的卓宇家,桌宇家有一儿,膝下无女。卓宇妻姜思田暴戾乖张,常虐待卓珊珊。非打即骂,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卓宇性格懦弱,庇佑不了卓珊珊。卓珊珊日渐长大,姜思田变本加厉,非打即骂。一日,有菜贩来送菜金,养父母皆不在家中,钱给了辍学在家干活的卓珊珊。姜思田回家后发现卓珊珊有钱,不听辩解用竹枝狠狠抽打卓珊珊。金运听说姜思田虐待幼女,故提出想领回家自己养,不料姜思田狮子大开口,要数万元抚养费,金宇手头有钱,却不想为了这个送养的女儿花钱,直接走了,走的时候看都没看卓珊珊一眼。自小被送养的卓珊珊过着于养家哥哥天壤地别的生活,有多事者将实情告知,对身世情况她早已了然,眼看着生父越走越远,卓珊珊将手中毒药一饮而尽,躲在了养父母大棚旁边的草垛子里于当日身亡。姜思田将卓珊珊用塑料袋一捆,外面包好旧棉被,当成行李托运回老家,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后又被挖出来给一个六七十岁终身未娶的老光棍赔了阴魂。

    躺在床上的邢东琻和在草垛旁的邢东琻都流下了眼泪,李禛也对珊珊的短暂而悲惨的一生颇为动容。

    “叔叔,哥哥,帮我找找我的狗,我不叫卓珊珊也不叫金珊珊,我的名字叫珊珊。”珊珊听着自己的平生,嘴角除了一抹苦笑,就是出来跟李禛和邢东琻强调自己的名字是什么。她不想姓金更不想姓卓。

    “李叔,帮她找到她的狗送她走吧。”邢东琻祈求道。

    “珊珊啊,叔叔问你,你的狗叫什么名字啊?”

    “我的狗叫花崽。”珊珊提到花崽的名字眼神里满是悲戚,似乎找到花崽应该就能送她走了。

    “好。”话音未落,李禛已带着邢东琻移到了别处。

    “你说他们把狗卖给了狗肉馆对吧?”

    “那些干活的阿姨是那么说的。”

    “七道城只有一家狗肉馆,走吧。”

    七道城只有一个狗肉馆,每年被偷来的,或者是弃养的狗都在这里被宰杀,邢东琻和李禛不消片刻就来到了狗肉馆。

    “花崽,花崽,花崽......”邢东琻喊了半天,没有一条狗有反应。

    “家犬花崽何在?”李禛挥了一下手里的招魂令旗,一条瘦弱的小花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你是花崽吗?”

    “我是。”花崽很乖巧地坐在地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