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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浮城 第948章 你我联手

    《行风馆》

    两极反转。

    邹盘之翻身而起,当家做主:“老四啊你说该不该算是我救了你一把?”

    这一句话激怒落魄的费润暴跳如雷,“你胡说,我还用你救我?”

    鲁语故一只脚向前一步,你别忘了你是干吗来的。

    “哎呀还别说你这小暴脾气,当真有被干爹惯出来的可能性。我记得这两年来,你如此受宠的时候不胜枚举呀,但他傅三郎是怎么一下子就取代你成了干爹手中的心肝宝贝?我可是说不清。”

    费润一拳砸碎了桌板,若是任他来说,“傅云空明明还冲到真吾堂上去刺杀了干爹,就是五月初一那一日,你猜他是给干爹下了什么蒙汗药?”

    “哎呀呀!”邹盘之真的吃惊,又满不在乎,噗叽一声笑美了,“反正是他帮我对付掉邹荣光那一伙人的,我感激不尽还来不及,干爹要不要处置他,甚至是要赏他什么,我可都管不了啊老四。”

    这种激策就差气疯费润:“他凭什么?他一而再三的忤逆,跟那个妞儿有什么区别?”

    邹盘之瞥笑,拿扇子指点他:“哎正解。也许干爹就是要他和妞儿一样,你敢有异议?”

    费润一脸狠戾,笑声猖獗,“哈哈哈妞儿好啊!二哥我突然想到,连环三箭让徐宁逃了,还有他武乐书也没死,再算上一个妞儿呢,对付掉他们老穆家,怎么都得是你我联手了吧。”

    邹盘之面露难色。

    他虽从不争宠,却也想不明白。

    为何连刺杀过干爹的傅云空都能如此受宠?

    还有费润怎么就失了宠信再换不来青睐?

    而他自己?从没被疼爱过。

    “老四,你若信我,就躲在我后面不要动。”这一句掏心掏肺,邹盘之说的红了眼眶:“我敢说,今日如果是我私自调用王者,早就被大刑伺候了。”

    异常平静的安珑这才抬眉看一眼,他知道,掌刑的是他。

    “二哥你既知身陷此局自身难保,为何我苦苦来求,你还不应话?”费润两手摊牌。

    “我应了,你会怎样?”邹盘之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去杀了他呀!”费润气势如牛:“我冲进纸行,杀进穆宅,来他个片甲不留,岂不痛快?”

    邹盘之呵呵笑了,“你以为这种痛快干爹不想要吗?但一辈子,好长的,太无聊。”这些日子他的身子偷生重铸,他好像翻过了好几个世代。

    “你以为干爹为何每每都留他一口生气?像武乐书这样的对手,可遇不可求。”

    “嘿呀他就一块绊脚石,还成宝贝了?吓得你,你瞅瞅你这个样子。怎么,在茶园没单挑过他,你就不敢动弹了?我看你脑子是半边不遂了!我本还想着,咱们联合章简,让你统帅全军。这一看,邹老二,你就听我号令吧。”

    “不过你尽管放心,一准是我杀了他武乐书!而且我能结果费胜全的性命,也能顺手送你家那个老不死的一程。到时候你看看,一件件大功都挂在我名下,干爹是会治我费润的罪,还是会像待他傅三郎一样客客气气!”

    费润背手撂话,踢了踢挡路的桌案细碎,一开门就见到邹家大院里早都乱了。

    邹家军团在炼郎骷被王者打击的溃不成军,四散溃逃。

    邹荣光接受不了,崩溃着跑出德荣堂,口口声声说要抓徐宁来见,再要夜闯炼郎骷,还非说连他武乐书也不放过。

    老穆家果真成了邹盘之解救此僵局的活水。

    众家丁护院奔来拦着,邹文欣后面跟着前面拦着,突然他跑地中间叩头领命,说了些让二爷尽管放心的话。

    如此热闹之中,费润主仆离去,竟都没人理会,只留下费润好生鄙夷的两个大白眼。

    邹盘之走来门前,就只干瞧着。

    安珑回身道:“少爷,您没事吧,何苦说那样的话劝他?”

    邹盘之浅笑,眉眼四溢放光,“这人啊,有性子是好事。”

    ……

    一路上徐宁崩溃大哭。

    冲出炼郎骷的范围,莽兽不再追击,邸盟勒马徐行,任他在荒山野林撒撒性子。

    当年他爹的死真得算惊动全城的大事!

    穆宅因此被砍去半个膀子,还好有姓武这小子支棱起来。

    哎不对呀,他到底怎么样?武乐书。

    如此看?前前后后都是这些莽兽所为。

    难道幕后老贼真的会是傅云空?或者是他爹傅三爷?

    《穆氏纸行》

    自打进了城,邸盟就顶多算是个牵马的,送徐宁进了大院,本想转身就走,别惹他烦厌。

    怎知嫂子急忙赶来,连声道谢。

    邸盟一笑摆手,又抻了抻制服,“没事没事,应该的。”

    “叫他闭嘴,哄他出去。”徐宁冷脸下马,一甩缰绳差点抽邸盟身上。

    邸盟哆嗦嗦撇嘴,我可啥话没说,是你自己发疯没够。

    一溜烟邸盟冲出门,又回身探头悄声问:“武乐书到底怎么样?”

    顾新里扯笑摇头,只答:“劳邸大警官费心了,不远送了您。”

    邸盟甩手抱头晃荡荡回了警察所,但瞥见穆宅后门竟比经过陶南瓷件还让他心底发颤,难道真的会有女孩子是那样活过来的吗?

    嫂子扒开衣衫,要给徐宁上药,没想到最难抠下来的,竟是他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那颗凤钗头。

    嫂子落泪,放它躺在盆里的血水中,眉眼更加柔和,双手更加轻软。

    “当家的,你听我一句劝,不管你信不信她,她一定有她的难处。”

    徐宁赤着身子,眼中却填满血雨腥风,死地、白骨、莽兽、残船、暴风雨、鬼祟、这么多年、还有爹临终的嘱咐和他老人家被风浪拍打的脸、居然还有心儿的泪……

    徐宁突然抓紧妻子的手,哽咽道:“千万别让小武知道!”

    嫂子一听,泪如泉涌,“哎哎好,好,听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