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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浮城 第987章 身陷囹羽

    《德荣堂》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女人?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邹荣光的激策被小武见招猜招当场击破,气得他两手一挥。

    众人一齐持刀而上,刀尖都快顶到小武脖梗子了。

    但小武还真的放心不下!

    不要说此刻的心儿真的身陷囹羽,哪怕一切还没发生,就只是在邹荣光脑子里想了一想的危险,小武都要问清楚,弄明白,为她披荆斩棘,抵挡过去。

    一个抬眸,小武扇羽般的睫毛冉冉升起,眼眸中红光危犀,他翻转手腕,放鹰猎与地面水平,吓得周遭没一人敢动。

    邹荣光不怕,嗤鼻冷哼,背手上前,众人不觉向外退了半圈,邹文欣近前护在他体侧。

    “武大总管,老夫就纳了闷了,那个炼郎骷你连见都没见过一眼,怎么就会如此珍惜?我原本以为你没想与我好好合作,就会在它那也设置一包炸药,炸它个天崩地裂!”

    邹荣光咬牙切齿,又忽的一笑,更加痛恨:“怎知你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缜密!你是一个线头儿都没给我留下,就敢登上这大堂跟我说出尔反尔的话!”

    众人提刀又近前,个个咬牙切齿。

    “所以我说我今日在此杀你,你都算不上冤!”邹荣光一副坦荡,天经地义的模样,又再近前,意味深长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招了吧,炼郎骷的机关秘钥到底是什么?”

    小武盯着他步步逼近,只咬定:“二爷想知道的,杀了我还可以去问徐宁。而我想知道的,只能问你!我一再追问,你都不答,到底是何意?”

    “哈哈哈哈武乐书,好。像。果真是像啊!”

    老五没享受到的痛悔,若是让你品尝到,也算不错。

    邹荣光豪迈大笑,美的在地中间转圈,突然回身,一脸谄佞:“你还要问?难道我刚刚提了一嘴火药,武大总管就没想到什么?”

    “火药?!”小武重复一句,眼眸中已惊现城外大火的一片惨烈。

    但这是城内!

    难道你在五宅安置了火药?

    那岂不全城生灵涂炭!

    火不容情?邹荣光你?

    “你疯了!”小武掉头就要奔去,却又被邹荣光的喋喋鬼笑惊停脚步,小武矗立门前,了望天边,没什么烟火信号?没什么轰隆巨响?那他到底在笑什么!

    小武回身提刀,惨被万刃所指。

    但他眼中只有这个魔头!

    “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还没有做呢是吗?你只是敢想,还是只为戏耍我!”

    邹荣光仰天笑出眼泪,又拍着大腿哈哈,“哈哈哈武大总管去呀去啊怎么停了?莫不你是知道了,救得下火,也救不了人哈哈。”

    什么!小武急了,一步跑回竟摔跪在地:“说。你对五爷做了什么?难道你真的杀了他!”

    鹰猎拄地,撑住小武的膝盖!

    难道我不能亲手杀他了吗?

    那样才算报仇雪恨!

    少爷!

    为你报仇!

    就差一步吗?

    “我不。我不信。你说——”小武翻身而起,提刀逼问,堂门内外的刀尖齐刷刷对准又向小武逼近一步。

    邹荣光还在大笑,痛快,太痛快了!

    这种知之晚矣、悔之不及的痛恨,武乐书,新鲜吧?而且我还要说——

    “五蝶心也在五宅!”

    三个字,轰的小武的天只剩下一片惨白,小姐!

    我要去救心儿!

    小武疯了似的挥刀劈砍,伤了一排排的人。

    “挡我者死。”小武暴怒如困兽出笼!

    邹荣光竟喊的更响亮:“你听我说,我要说下去!”

    邹荣光从没想过如此戏耍一个人,并且戏耍于你的也不是我。

    “五蝶心根本就不姓五!”

    小武停下了。

    碰撞的金属声,嗷嚎的叫惨声,都不及小武的心声铿锵,但他却仍然听到了心儿的名字!

    小武慢慢回转身,茹毛饮血的脸庞刺穿疯魔,他那样淡定,提刀走来。

    鹰猎不沾血,血液一滴一滴唱和着他的脚步声滴落、砸扁、又溅出血花,好像他的心!

    “说,你刚刚说了什么,重复一遍,再说清楚。”

    鹰猎刀尖的光刃指住邹荣光的鼻梁子,好像要他向光发誓,敢有一个字作假试试!

    邹文欣迎着小武的一身杀气,向邹荣光身前贴紧一步。

    邹荣光一把推开他,咆哮的势头,却又先被小武逗笑:“哈哈哈武大总管的本事,凭你一人屠了我邹宅,不算稀奇,但是你穆宅哈哈哈,你老穆家是被耍的团团转啊!”

    小武忍无可忍。邹文欣伺机而动。

    邹荣光突然鬼魅,狡诈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五蝶心不是五爷的女儿呢?”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惊闪晴空霹雳刺穿小武,他慌了心神,鹰猎颤抖在他手臂间。

    看着小武六神无主,邹荣光又想到小武即将晚到五宅一步而无能为力的惨状,更加刺痛他:“她根本就不是!那她会不会死的很痛快?死在五爷前面?或者为五爷挡箭?”

    “你胡说!”小武吼了。

    所有的痛翻滚而来,砸扁他回到那一个失丧爹娘被暴雨窒息的寒夜,痛的他像无家可归的孤童,又被抢走了唯一的披盖,蜷缩于夜的漆黑之中嘶吼。

    瞧着他痛不欲生,邹荣光畅快大笑,玩弄一个人是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