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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鸟 第174章 决心

    上官隐得知女儿带着安羽凡南下巫族,不由大发雷霆,他与天苍派无极道人匆匆辞别,带领骆天豪迅速追了上去。

    历经两个时辰,他终于看到了上官云珂乘坐的那辆马车,当下加快速度,一下飞到那马车前面。

    那车夫正一心赶着马车,蓦然看到前面多了人,吓得急忙用力拉住缰绳。

    那马儿嘶鸣一声,戛然停下脚步,但在惯性之下,马车车辕犹推着它前进数尺,那马儿险起直立起来,前蹄差点踢到上官隐。

    “你是何人?是不是不想活了!”马车夫惊魂未定,朝上官隐吼道。

    上官隐脸色凝重,望着马车车厢,一言不发。

    上官云珂坐在车厢内也险些跌倒,她探出身来正要发脾气,一眼看到是父亲,急忙跳下车,来到上官隐身边,柔声道:“爹,您怎么来了?”

    上官隐冷哼一声,怒形于色道:“你还有脸问!你做的是什么事?真是越大越放肆!”

    “爹!”上官云珂欲要辩解,“女儿——”

    “什么都不要说了!”上官隐一下打断她,“你若还把我当爹,还听我的话,现在就跟我回去。”

    “可是羽凡他会死的!”

    “他死不死与我蓬莱阁何干?”上官隐怒不可遏,“你有没有想过,他乃天龙门弃徒,你去救他,岂不令天龙门难堪?那五殿掌尊会怎么想,天下人又会怎么想?一旦得罪天龙门,我蓬莱阁振兴之计,说不定就会由此断送。”

    上官云珂却不服气,“羽凡已被逐出天龙门,我救他再与天龙门无关。”

    “你真是糊涂!”上官隐怒目切齿,“爹一生都在为振兴我蓬莱阁而努力,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曙光,你这一胡闹,爹几十年的努力有可能就会付之一炬。”

    上官云珂噘起小嘴,“女儿不明白,救羽凡与我蓬莱阁的振兴有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身上背着勾结魔族的罪名,这个罪名他一世也洗脱不掉,你救他,就是等于将我蓬莱阁推向了魔族,推向了天龙门和天下名门正派的对立面,我蓬莱阁在天下众人面前将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羽凡从没有向魔族屈服,也从没有背叛天龙门。”上官云珂仍为安羽凡辩解。

    “天下众目昭彰,岂容你为他强词夺理。”上官隐犹怒气冲冲,“你的心思,为父岂有不知。从柔然回来那一路之上,我就见你对这个小子关怀有加,今一早你又当着天下众门派之面,断然拒绝通玄掌门为安子荣向你提亲,敢情也是因为这个小子。”

    说着他叹一口气,“爹真是不明白,安子荣乃通玄掌门得意爱徒,又是年轻一辈之翘楚,不论道法修为,还是勇气胆识,无不胜过这安羽凡许多,你为何偏偏对这个小子情有独钟?他哪里配得上你!”

    “他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不堪!”上官云珂继续为安羽凡辩解,“他如今这般,只是命运使然。总有一天,他会浴火重生的。”

    “你不要指望那不死之药,这都是江湖上的虚假传言,巫族若真有那般神药,还会被压制于荒芜之地吗?”

    “世上不会无端传言,女儿相信那不死之药定然存在。”

    “就是真的存在又如何?你可知巫族在何处?又多长时间能赶到?世间无人能够承受天雷之击,他虽残存一口气,不定何时便即气绝。就算他侥幸撑到那个时候,然巫族素来与我中土水火不容,又岂会出手相救?说不得把你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可是!”上官云珂眼含深情的回头望一眼车厢,“他救过女儿的命,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只要有一分希望,女儿也要试上一试。”

    上官隐气得七窍生烟,“你是堂堂蓬莱阁的少主!何故为这样一个无名小卒作贱自己?”

    “天地之大,谁又不是一个无名小卒。”上官云珂哀婉的望着上官隐,恳求道:“爹,女儿向来未曾违背过您的话,只这次,您就让女儿自己做一回主吧?”

    “不行!”上官隐怒目圆瞪,“今日我就杀了这个小子,让你彻底放弃希望。”说着他就走向那辆马车。

    那名车夫见状不妙,赶紧躲至一旁。上官云珂急忙护在车厢前,哀求道:“爹,女儿求求你,你就成全女儿一次吧。”

    上官隐道:“你若跟爹回去,爹自然放过他,他生也好,死也好,全是他的造化,与我们毫无关系。你若执意护着他,就别怪爹心狠手辣。”

    “不行!”上官云珂张开双臂挡住上官隐,“您要杀羽凡,不如就连女儿一块杀了吧。”

    “你——”上官隐气得一掌拍在马背上,那马儿吃疼,嘶鸣一声奋蹄向前跑去。

    马车猛的启动,险些撞到上官云珂。她见那匹马拉着马车如发疯一般,生怕安羽凡有所闪失,吓得急忙飞身追去。

    上官隐怕她受伤,亦飞身追来。

    那马儿受惊,横冲直撞,上官云珂飞到那马车之上,学着那车夫拉住缰绳,几次欲将马儿停下,那马儿却浑不听人使唤。

    道旁一条小河正涨着秋潮,那马儿被上官云珂拉着缰绳看不清方向,眼见就要冲进河里,千钧一发之际,上官隐一下飞到那匹马身前,双手拉住那匹马的马嚼子,硬生生将其逼停。

    那匹马受惊未定,头不停的挣扎着仍欲向前跑去,幸好那车夫及时跑来,才将它制止。

    上官云珂已然吓出一身冷汗,她掀开车厢门帘,看到安羽凡安然无事,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喘了几口气,而后跳下马车,交待那位车夫道:“你一定要将这匹马看好,莫要再出什么岔子。”

    那车夫唯唯诺诺应允,只见他小心将马儿牵至一旁,拴在一颗大树之上。

    上官隐见上官云珂对安羽凡如此呵护,更加怒火中烧,再次斥道:“他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竟要你这般对他,浑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哪里还有一个蓬莱阁少主应有的样子!爹就不明白,天下出类拔萃的男子千千万,你何以会独看上这个小子,他如今被逐出天龙门,更加一无是处,你与他在一起,就不怕辱没门楣!”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比不过旁人的,只是道法,这岂是衡量人的唯一标准。”

    “师父!师妹!”那边骆天豪气喘吁吁赶来,他拼尽全力,终究比师父慢了许多。

    他喘了两口粗气,劝上官云珂道:“师妹,你就不要惹师父他老人家生气了,咱们一起回蓬莱阁吧。”

    上官云珂瞪他一眼,“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我一定要将羽凡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