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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在下,疯批城主他温润如兰 第82章 破雾(十): 债务

    “朕如此倚重于你……”

    褚倬恨由心生,厉喝道,“而你呢?!你居然给我下药?!褚淀,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方才在大殿上最初得知褚淀不是他亲生儿子时,心中尚且存在一丝怜惜,毕竟他也没有选择,只是受人摆布罢了。

    不过这仅存的不忍之情在褚淀对他说那几句话之时便烟消云散了。

    近日他时常肌软无力,没有精气神,面色也苍白许多,太医都束手无策,褚倬还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重症,命不久矣了,却没有料到居然是褚淀给他下了毒!还只有他才有解药!

    褚淀轻嘲着呢喃,“不配为人吗?”

    “父皇还是少发点怒吧,毕竟时日无多了,控制下情绪好歹还可以多活几日。”

    褚倬怒不可遏,“褚淀!你!”

    褚淀灌了一口冷茶,不屑地看他,像是在看戏耍表演。

    褚倬语塞,恨声道,“废话少说,解药拿来。”

    “父皇啊……”

    光线暗淡昏沉,褚淀的笑就像来自深渊中的幽灵寒得彻底,他道。

    “您怎么这么天真呢?此刻给了您解药,我还有活路吗?还是说您今晚……打算用父子之情来感化我?”

    褚倬冷冷地瞪着他,不置一言,于是褚淀自顾自继续道。

    “父子情便算了吧,原本这东西在你我之间也没有。”

    “宜然与我年龄相差不大,自从他出生后,您总是有意无意地偏疼他一些……,不止一次我怀疑过,您是想要放弃我这个嫡子立他为储君……”

    褚淀的声线渐渐飘渺起来,落在凄寂的夜里更显空茫。

    “宜然也便罢了,毕竟您对他好我也乐意……,这没什么好说的。”

    他轻声道,“可是宜然去后,您飞速扶持了褚湛,放任我们兄弟关系破裂,自相残杀……”

    “您也不在意朝堂势力割据,暗流涌动……,因为您要的就是我们互相制衡,便于稳固您的统治……”

    褚倬幽幽看着他,眸底似乎含着被人窥探的恼羞成怒。

    “父皇啊……,您从始至终一直是为了自己,您只爱您自己……,你才是最自私的人……”

    褚淀笑着看他,一字一句道,“你哪来的脸骂我?”

    褚倬一噎,就算褚淀猜到了他的心思那又怎么样,他渐渐冷静下来,沉声道。

    “朕如果在短期内不慎驾崩了,按照如今的情势来看,褚湛必定会受百官拥护成为新一代北楚皇,朕若是将你意图弑君之事公之于众……”

    “到了那时尘埃落定,褚淀,你只会万劫不复,再没有任何生路……”

    褚倬直直锁住他的眸,定定道,“褚淀,朕死了,于你没有半分好处。”

    褚淀似是认真思索了片刻,赞同道,“父皇所言不无道理。”

    迎着褚倬自信又期待的眸光,褚淀当着他的面从袖中摸出一方玲珑小盒,笑道。

    “这毒不是一次性根除的,不过每服下一颗便会减轻一些症状,父皇放心,儿臣会定期差人给你送来的,不过在这期间,还望父皇能容得下我……”

    褚淀眸底蓦然携着一丝阴沉,“别给我搞出什么麻烦来,否则玉石俱焚,儿臣也玩得起……”

    不得不说,褚淀将褚倬的心思拿捏得很好,褚倬这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半分险,他担心将褚淀逼急了,对方真的会和他同归于尽……

    于是最后褚倬还是接过了那方小盒,答应暂时不对褚淀发难,暂时相安无事。

    褚淀望着他的背影,心下暗叹,褚倬这个蠢货,这毒原本就没有解药,他方才给他的,不过是一种可以缓解他病症的另一种剧毒罢了……

    ~~

    房间里。

    郁迩沐浴后出来,便瞧见顾昭述握着羊毫笔,望着面前的宣纸敛眸沉思着。

    难得从顾昭述脸上看出这么凝重的神情,郁迩眉梢微扬,悄声踱步过去,自后静静拥着他。

    入眼便是一串串歪歪曲曲的墨迹,大致可以看出那是一些数字。

    “这是什么?”

    顾昭述随意应着声,“你今日说起南郡倒是提醒我了,我方才粗略算了下还欠南郡城主的债,南郡之人重视信义,得抓紧时间把钱凑出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郁迩会意,俯身低声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凑钱呢?”

    顾昭述定定看了他片刻,淡淡道,“我的名声勉强够用,四处借一点应该……”

    剩余的话在看到宣纸上的天文数字后失了音……

    郁迩忍着笑看他,“一百万余两黄金……,找谁借呢?”

    谁能借呢?

    顾昭述的自尊被他那话语间的戏谑伤到了,闷着气,“大不了我把自己赔给他。”

    出乎意料的,郁迩没有想象中的恼怒,面色间笑意不减,顾昭述刚想开口,就听见郁迩悠悠道。

    “这债你不必管了,我替你还了便是。”

    总算听到自己真正想要听的话,顾昭述尽力压抑着眉间抑制不住的愉悦,状似为难道。

    “这……不好吧?”

    郁迩看着他装模做样的神情哑然失笑,覆过他的手将羊毫笔搁下,自己坐在顾昭述方才的位置上,将他抱在怀里。

    他轻声诱道,“你若是当真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唤我一声夫君,毕竟给夫人花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顾昭述:“……”

    这茬还能不能过去了?

    他是真的没脸喊出来……

    在顾昭述心里挣扎犹豫的同时,郁迩的指节轻捻过面前的宣纸,漫不经心扫视着上面欠债的具体各项内容。

    这些账都是镇远军被认可之前欠下的,按照褚倬那穷奢极欲的性格,应当是不会承认的,只能顾昭述自己来还,虽说这些年顾昭述打了不少胜仗,也获得了不少赏赐,不过巨债当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白色衣袖蓦然被攥住了,郁迩略微俯首,便瞧见顾昭述耳尖泛着薄红,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那个……我喊不出来……”

    “换一个行不行?”

    平白让郁迩损失一百万两黄金已经够对不起他了,吃人手短,顾昭述也自知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