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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在下,疯批城主他温润如兰 第182章 番外(二):玉兰开春(郁顾)

    南晏自建立以来,宣裕帝颁布实施了一系列新政制度,涵盖了农实生产、财政经济、赋税劳役、法规律例等诸多领域,其中陇中、济城、西蕃、北楚由藩国定性为县城,并根据多方面实情考量,削减了这些疆域的土地面积,从中划分出来的作为新建地域,而各地县主由帝王直接任命,不再同于蔽荫制,而是能者居之。

    除此以外,为杜绝贪污舞弊而查办官吏、选贤举能等措同样如火如荼地实施着,同时各县各地增设众多学堂,不论贫富贵贱,凡是适龄幼童皆可入学,动荡政革之巨仿佛令天下改头换面,焕然一新,霎时间南晏弊绝风清,政明人和。

    不过话说回来,宣裕帝经纬大略,不过相较于历朝历代的帝王却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不着帝袍、不建帝宫、不设三宫六院,平日里一派端方雅正,清润儒和的模样,只是住在城主府里,身边也仅有穆硕王一人,尽管如此,也没有哪位谏臣胆敢置喙半分,在这样一位温和有礼的帝王手下做事,却要比任何时候都更战战兢兢,眼看着除夕将至了,郁迩也没有按规矩设办宫宴,只是让臣子们都各回各家各自团圆,而他自己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带着穆硕王不知所踪。

    除夕夜。

    去年今日便是两人正式定情的时候,郁迩带着顾昭述来了当时所说的那处别庄,屋子里烤着炉,烹着羊羹,袅袅雾烟伴着浓郁鲜香四散飘溢,火炭烧得正红,连带着周遭也暖融融的,舒适安然。

    两人挨着坐在矮榻上,膝上搭了层绒毯,他们已经用过晚膳了,只是靠在炉前守岁,青竹镂空窗外落雪纷纷扬扬,无声下坠,裹挟着阵阵寒意,浸透人间,顾昭述的头轻靠着郁迩的肩,抿了两口碗里刚盛起的还热气蒸腾的羊羹。

    郁迩正用夹钳翻烤着什么东西,顺口问道,“味道怎么样?”

    “不错。”顾昭述赞扬道,“你有这厨艺,完全可以自立门户去当个大厨了。”

    七尺在身侧挨挨蹭蹭的,顾昭述放下了手里的碗,顺手揉着它身上的毛,漫不经心道,“对了,院子里那棵玉兰树生得真壮,多少年了啊?”

    “是爹娘种的,先前没有问过。”郁迩笑道,“不过总归比我的岁数要大些,或许再等十余日便会花开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小住,等到那时再离开。”

    顾昭述微微凝噎,随后盯着他看了半晌,悠悠道,“你是真清闲啊,你看历史上哪个帝王会就为了赏花就荒废朝政十余日的……”

    “说你消极怠工,你却对任何政务都了如指掌,南晏也在蒸蒸日上,不过说你勤勉励精吧,我看这个词又跟你沾不上边。”

    郁迩用巾帕裹着已经煮好稍微冷却了的甜玉米,递到顾昭述手里,这才回应顾昭述的调侃,“松弛有度便可,前朝诸多能人,想必也能应付我不在的这些日。”

    顺手拢着顾昭述身上披着的鹤氅,郁迩放柔了声音,低声道,“困不困?要不要先睡了?”

    “不是说好了守岁的吗?”顾昭述啃着玉米,瞥了眼窗外的银装素裹,“况且烟花我们还没看呢……”

    “那不然去榻上等?更暖和些。”郁迩抚过顾昭述微凉的脸颊,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少顷,两人躺在软茸茸舒适的毛毯间,衾被面料柔软,搭在身上温暖又厚实,两人半靠在床前,郁迩还拿了本《古国论》放在被褥上供他们阅读,翻页声极有频率,起初两人还一起讨论着书中的人物和故事,渐渐的,顾昭述没怎么出声了,郁迩侧过首,枕靠在他肩前的顾昭述迷迷糊糊嘟囔道,“看困了,我先眯一会,待会放烟花了叫我……”

    郁迩把书合上放置在木柜上,注意到他不太舒适的睡姿,轻轻将他抱在了身上,让他整个身子都倚靠着自己,同时将锦被往上提了些,顾昭述约莫也更舒服了,头在怀里蹭了蹭寻了个位置安枕,低沉酥和的声线缱绻而温柔,“阿述,睡吧。”

    其实顾昭述从前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警惕地立刻惊醒,偶尔有些时候还会整夜难眠,他整个人也越来越阴鸷冷漠的,不过这一年和郁迩在一起,郁迩俨然是一副保护者姿态睡在外侧,又常常被他抱在怀里,不知怎的,顾昭述潜意识里便能自然而然地感受到莫大的安全感,不知不觉地就睡得沉了,这在过去的十九年里是从来没有的……

    正月初春,庭院里玉兰花如约而至,洁白花羽间晕染着淡淡的红蕊,纷纷扬扬悠扬飘逸,烂漫而绚丽,在阳光下恍若霞锦,郁迩白衣胜雪靠坐在树前,看着身侧近在咫尺的人,以后的每一年,都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等待花开了……

    顾昭述枕在郁迩的膝间,仰躺在花雨之中,感受到朵朵落花坠在脸颊上,侧过首,正瞥见白鹤在湖池旁饮着水,抖动着洁羽,似曾相识的一幕……,他想起当初在郁府后院,同样是木芙蓉花雨飘落,同样是湖中碧池,同样有白鹤……

    于是顾昭述轻轻唤了一声,“郁迩。”

    “嗯。”郁迩柔声应道,指尖陷入了顾昭述的发间,轻轻摸着他的头,凝视着顾昭述躺在玉兰花间绝美的容颜,正沉浸在夫复何求的岁月静好的美好之中。

    蓦地,顾昭述猝不及防道,“我想和你打一架。”

    郁迩:“?”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除了当初在郁府后院过招了之外,后面我们都没怎么正式切磋过,最多也就是暗地里比比内力,我在军营里待了这么久,功力大增,你又一直忙于政务的……”顾昭述笑眯眯道,“我想看看,现在我们谁更厉害……”

    “……”原本的旖旎硬生生被打碎,郁迩微微一笑,“你更厉害。”

    “你别敷衍我。”顾昭述坐起身,正色道,“我是认真的。”

    郁迩顺手将人揽在了怀里,难掩无奈,面不改色道,“我也是认真的。”

    “你别答应得这么快,这个……有赌注的。”顾昭述见郁迩避让的模样自信更甚,主动往人跟前凑了凑,温热的气息咫尺地瀑在对方耳畔,“这样……谁赢了,今晚谁做夫君怎么样?”

    “我不是说字面上喊几声就成,而是实际意义上的……”顾昭述补充道,眉眼微弯,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郁迩眸色渐深,幽幽看了他半晌,前些日顾昭述受不住,所以坚决抵抗他的靠近,以至于这几日都没怎么碰着人……

    “考虑好了吗?”顾昭述看郁迩似乎越来越为难的面色,心跳越来越快,他还没见过郁迩这么没把握的模样,心里更加有底,不由得用激将法催促道,“你不会是害怕吧?”

    最终郁迩看似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

    事实上人总会为自己的自负和轻敌付出代价,当夜顾昭述眼泛泪光,在屈辱地被迫逼着翻来覆去喊了数十遍夫君以及再三发誓自己以后不会再动歪心思后才终于被放过,很好,这已经是他顾昭述第无数次受骗了,顾昭述彻底坠入梦乡前迷迷糊糊地恨恨想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