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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乡女匪事 第1015章 商量

    赛貂蝉自然也知道事情的恐怖程度,马家,尤其是马宝贵身边防守得有多严密,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不说连苍蝇都飞不进去,可也差不许多。

    毕竟,他们现在卖大烟已经有年头了,家底子不薄,也豁得出血本,请能人异士来护卫他们安全。

    汪洋镇的老百姓,又都跟他们是一伙的,武力值更是不低。

    可以说,已经防守到家了,却还是被人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

    不止摸了进来,还给马宝贵脸上画了个狗头。

    这要是人家不满足于画狗头,而是直接一刀,给马宝贵抹了脖子,估计到时候,他们连凶手都找不到是谁。

    可如果马宝贵死了,自己还能有个好么?

    不说马宝贵后纳的几个姨太太都不是善茬,个个有儿有女,这份家业,到时候他们争起来,窝里哄,极其容易让外人趁虚而入。

    就是马宝贵那些现在看起来老老实实、忠心耿耿的手下,马宝贵一死,难道他们就不想翻身做老大么。

    马宝贵活着,是能暂时震慑住这一帮子心怀鬼胎的人。

    他一死,那些人必然趁机作乱。

    到时候,内忧外患之下,不光马家这一大家子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整个汪洋镇,也将分崩离析,落入他人之手。

    外头觊觎他们的,可不止一伙人呢。

    即便是日本鬼子,对他们的买卖都眼红得很。

    更何况,这个能半夜摸进来的人,又能轻易放过他们么。

    死神仿佛已经张开了大口,就等着把他们这些人吞吃入腹。

    简直细思极恐。

    赛貂蝉紧紧拉着马宝贵的手,俩人进了书房。

    书房隔音的很,当初之所以附庸风雅,在家里弄这么一间书房,就是为了商量重要事情的时候使用的。

    马宝贵的好多重要决策,也都是跟赛貂蝉在这里商量出来的。

    进屋马宝贵脸上顶个狗头图案,就问赛貂蝉:

    “这件事儿你怎么看?听说那些人,把关押在水牢里的仨人也给救走了。

    是个硬茬子呀!”

    搓了搓脸,又接着说:

    “早知道不招惹他们好了。

    不招惹他们,八成他们也就是抢劫完日本鬼子的东西,以后兴许就不会再来了。

    唉,可惜凡事没有早知道。

    现在我就担心宝国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了,有没有危险?”

    赛貂蝉脸色铁青:

    “你说的倒好听。你怕不是现在心里在怨恨我,当初提议你把天宝镇派来侦查的人,给抓起来了吧?

    以至于惹上了这样厉害的人物,来夜探马家。

    哼,你可别忘了,咱们之所以不想让他们过来汪洋镇附近,劫日本鬼子的列车,主要是不想让日本鬼子有机可乘。

    日本鬼子可打好久之前,就觊觎咱们弄的这买卖了。

    只是咱们一直表示出臣服状态,而且没少给他们上供。

    再一个,汪洋镇上的治安,咱们做的不错,从来没出现过抗日力量。

    所以让小鬼子们无从下手。

    可如果天宝镇的那帮胡子,真从咱们这儿把日本鬼子的列车给劫成功了。

    你想想,日本鬼子会不会借此把整个汪洋镇接管过去,包括咱们的大烟买卖也收归他们所有?

    到时候,你觉得咱们下场能好得了吗?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汪洋镇上的伪警察局长。

    日本鬼子想治你个罪,那可是轻而易举点事儿。

    你想想当年柳树镇那个伪警察局长的下场,那可是让日本鬼子养的狼狗,活活给咬死的。

    你说说,咱们敢让天宝镇那帮胡子,在咱们地盘上动手吗?

    他们劫完日本鬼子的列车,得了好处,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啥事儿没有。

    可咱们是坐地户,能走到哪儿去?

    日本鬼子撒气,找不到他们,还找不到咱们么?

    最后随便给咱们按个罪名,我就问你,咱们能受得起不?”

    马宝贵还需要赛貂蝉给他出主意,渡过难关呢,自然这时候不敢惹怒她。

    只能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

    “那哪能呢?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哪可能怪罪你呢。

    只是吧,咱们当初不抓他们的人就好了。

    只是派宝国过去好好跟他们商量商量,看看他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劫车。

    你说是吧?”

    赛貂蝉“哼”了一声:

    “你以为咱们光好言好语地规劝那帮子胡子,他们就能听话了?

    我看你是在痴心妄想!

    他们那帮子胡子,都穷成啥样儿了?

    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穷得都快掉底儿了。

    这时候啥铤而走险的事情干不出来。

    能是你好好派人规劝几句,就可以让他们听你的话,改主意的事情?

    再一个,你难道不知道你弟弟宝国的脾气,他能是给人家低声下气,好好说话的主儿?

    嘿,我当初就警告过你,派谁去天宝镇传信都行,千万别让你弟弟去。

    结果嘞,你是半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倒了,还是让你弟弟跟着去了。

    这次,我估摸着,人家夜探咱们马家,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应该不止是为了救水牢里那仨人,更有可能是你弟弟在人家那边,不知道干了啥,又说了啥,把人家给激怒了。

    人家才派人来了这么一出敲山震虎。

    不信,你再派人过去问问,就知道我这话,说得对不对了。”

    马宝贵一想自己弟弟那臭脾气,得,还真有可能像赛貂蝉说的那样,今晚上人家来报复自己,有自己弟弟的功劳。

    可他惯来不愿意别人看轻他弟弟,即便弟弟真有哪里做得不对,也只有他这个当哥哥说的,没有旁人质疑的道理。

    于是把话题一转:

    “麻蛋的,我看天宝镇上的这帮子胡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打量着乡里乡亲的,不愿意跟他们撕破脸,起龌龊。

    寻思着派人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别从咱们这里动手。

    结果呢,好家伙,真是给我好家伙。

    竟然给我来这一出,半夜往我脸上画东西。

    信不信给我惹急眼了,我直接把情况往日本鬼子那边一报,我还不管了呢。

    等天宝镇那帮子胡子来劫火车,自有日本鬼子对付他们。

    我还就不信了,日本鬼子如果提前知道消息,设下埋伏。

    天宝镇那帮子胡子,还能全身而退?

    哼,让他们跟我瞎嘚瑟,还敢半夜三更来吓唬我。

    当我是软柿子,谁都能上来随便捏咕两下子呢?

    呸,看我马宝贵坑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