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林翠陌 第50章 爱恨交加
离公司内部竞选只有两天时间，我还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苦思冥想，究竟什么才是自由？要用金属去创造自由的感觉其实是很难，自从上次的灵光一现之后就再也没有灵感。我正在挠头中，叶无风倒是清闲的跑出来查看进度，发现我一副苦瓜相赶紧过来‘鼓励’我。
“你连草稿还没画呀？”他看着我空无一物的桌面，有些焦急，“大姐，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思路吧？”
我抓耳挠腮的样子更让他着急，声音也不免大了起来：“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呀？诚意，拿点诚意好不好！”他这一叫不要紧，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我让他小点声，拿着小背包扔下一句‘我下午请假。’就离开了，终于觉得叶无风这个老板还是有好处的，对于我的放肆总是在一阵鬼叫后不了了之。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闲逛，东瞅瞅西看看，寻找着‘自由’的气息。
“啊！妈妈，气球。”身边一个小女孩大哭起来，指着飞向天空的气球，虽然妈妈安慰着她但是仍不能缓解她痛失气球的伤心。
“宝贝，其实气球的家在天空，它是回家了。”对于妈妈的解释小女孩虽然仍在抽泣但是多少还是相信，一颗童真的心也祝愿它快点找到家和妈妈。
我望着飞远的气球，这就是自由吧。只听到‘嘎嘣’一声我的鞋跟卡在了井盖里，光注意看上面，竟没有发现脚下的陷阱。我尴尬的拔着鞋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穿上套裙踩着细跟鞋上班了，这些衣服和鞋子都是老妈留下的，我一边感叹一边努力的拉扯鞋跟，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我的鞋子终于和鞋跟分开。
真是流年不利，这叫我如何是好，发愁中看到街边有一个修鞋的小摊，三蹦五跳的过去，借了一把钳子又折返过来把鞋跟解救出来。
坐在修鞋的摊位上穿着给客人临时准备的拖鞋，看着修鞋师傅摆弄我的鞋跟，“师傅能修好吗？”
“修好没问题，没想到你这样的小姑娘还挺节俭，一般人都是直接扔了再买一双。”师傅开始磨平接口处，手法娴熟，这是妈妈给我买的，怎么能轻易丢掉。
“你们小姑娘就是这样，穿这么细的鞋跟不好好看路，也不怕摔跤？”他嘴里含着钉子，开始对我的鞋跟敲敲打打。
我吐了一下舌头，依旧在天空中寻找着气球的身影，嘴里念念念有词地说：“你都已经找到自由，而我的‘自由’在哪里呢？”
师傅没有抬头，以为我在和他说话，便接茬说：“离开铁笼的一瞬间倒是觉得自由，可是生活的艰辛也把自由一点点磨灭。”这番话让我不禁对眼前的这位修鞋师傅投以好奇的眼神，师傅很有文化呀，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师傅您之前干什么的？说的话很有文学气息呀。”我发自内心的赞叹让师傅有点不好意思，他害羞的说：“读过几年书，也有过梦想，只不过造化弄人。”
我重新打量师傅，脸上的肤色黝黑，但是衣服下面的肤色却若隐若现的发白，一双手并不像长期做修补工作的手，没有过多的粗糙，但是指节内侧却有几个老茧，这让我想起林翠陌的手，虽然纤细，不过指节中间也有一样的老茧，我一瞬间脱口而出：“您之前是作家？”
他也万分吃惊的看向我，仿佛想从我口中听出我认识他的话语，不过稍后又露出失望的表情，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说：“你不会看过。”他继续手上的工作，漫不经心的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是作家？”
“因为您的手上有我熟悉的老茧，我男友也是作家。”他应该是很久以前用笔写书，现在大家都用电脑打字，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老茧了。
他的老茧明显比林翠陌的要更加发黄，他凝视着自己的手，感慨的说：“曾经笔下有千军，如今只能拿铁钉。”为什么不写作了？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问但是又觉得对于陌生人来说这都是秘密吧，所以我只是问了他的笔名，和陌生的不一样，他的笔名充满了霸气和青春的张狂，麒麟臂，这样的笔名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修好鞋后，我留下名片，对师傅说：“我曾经也为生活放弃过梦想，可是后来明白，梦想和生活并不矛盾，坚持梦想也能更好的生活。”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各种心酸只有自己明白。
回到家后，我把今天的偶遇讲给林翠陌听，当他听到麒麟臂这个笔名的时候，兴奋不已，对我说：“那位师傅在哪？我想去看看。”
难得见他有这样兴奋的表情，我也是更加好奇，便想让他讲讲这位麒麟臂的故事，他在书架中找出几本小说合集，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文摘杂志，然后翻了几页说：“这就是麒麟臂的小说，我之所以后来会写武侠小说就是受他的影响。”
我细细的品读，的确故事情节引人入胜，刚读完一章，林翠陌就急忙问我感想如何，说实话真的写的不错，如果是现在也会很受欢迎，他频繁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惋惜的说：“可惜这样的人却失了心智。”我疑惑不解，他陷入深深的回忆，他也是在进入杂志社后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麒麟臂的文章，然后就被吸引住了，多方寻找终于找到连载的小说杂志，可是看到故事高潮的时候却戛然而止，作者突然断了所有的更新，联系出版社也以作者合约到期为由无法查找。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作者由于私人原因与他人发生口角以致对方死亡，被判过时杀人罪入狱，慢慢的麒麟臂消失在文坛，成为一个过去的名字。我想起他的样貌，看上去并不像大奸大恶之人，而他的文字多得是忠肝义胆，侠骨柔情丝毫没有争斗的戾气，怎么会在现实中出现这样的暴力事件呢？
林翠陌轻拂着杂志，惋惜的说：“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小编辑，满心想着也许有一天能在出版社遇到这位前辈，幻想着他看到我的小说赞不绝口的样子，真是造化弄人。”果然英雄惜英雄，两人说话的语气和词语都惊人的相似。
“也许明天我们可以去见他。”我不想看他这样的感伤，却忘记自己的作品还没有踪影。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来到昨天的地方，摊位上着锁，可能是来的太早了，我们只好在旁边坐着等。
“两位这么早就来修鞋呀？”声音从身后的巷子传来，我回头望去，他看到我诧异的说：“怎么又是你，一个井盖要毁你多少双鞋呀？”
等他走到面前，我发现林翠陌搓着手，紧张微笑，我赶紧介绍：“师傅，他是我男朋友，他想见见您。”
“见我？”面对我的客气和旁边不知所措的林翠陌他有点慌张，可能把我们理解成奇怪的人吧，绕开我们开始支起修鞋摊位，“我就是一个修鞋的有什么好见的？”
林翠陌上前一步说：“老师，我是你的忠实读者，这次过来就是，就是想见见您。”
“现在你看见了，可以走了。”他说的毫不客气，显然林翠陌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和他说，可是被他这么一怼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只好打着圆场说：“师傅，其实我们都读过您的作品，深深的被它吸引，觉得您应该重新写作，坚持梦想。”对于我这句话他嘲笑的回答：“那是你们觉得，我已经不可能再写作了。”
“为什么，就因为自己入狱过？很多刑满释放的人不是都回归社会重新做人了吗？”此话一出我也觉得有些莽撞，林翠陌更是猛地拽我一下。
他怒目而视，用锤子驱赶着我们：“要修鞋留下，不修鞋就躲开。”
我们只好站在不远处观察，我愧疚的说：“都是我乱说话。”林翠陌并没有怪我，他也说我们这样出现是有些唐突了，只能再找机会。
中午吃饭时间已到，我们一直在远处等待，一上午没什么生意的他，开始收拾工具，看样子下午不准备继续支摊。
他离开的时候发现我们跟在后面有些恼怒但是也无可奈何，径直往巷子深处走去。
我搀着林翠陌的胳膊低声说：“这样算不算跟踪呀？”他也有些为难，可是内心驱动他不断前行。
最终他停在一家小餐馆门口，虽是午饭时间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吃饭，环境看着一般不过桌椅还算干净，餐具也讲究的摆放在消毒碗柜里面。他站在门口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开的时候，屋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她年纪看上去不小，但是眉眼之间却有一股清雅的气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流下一行眼泪，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也许知道他的故事。
林翠陌抬腿要继续跟过去，我却拦住他：“中午了，先吃饭吧。”
“可是我想知道他住在哪里。”他望着远方看到马上就要消失的背影有些着急。
我拉着他走进小饭馆，低声说：“放心，这里也许有意外之喜呢？”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坐在角落里，老板娘拿着菜单走过来，微笑的样子很有亲和力，菜单很简单，都是一些家常菜，我们随便点了两份盖饭。
等待的时候林翠陌问我：“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不住的向后厨瞟去，他发现后也不时的看向后面。
“自然点。”我发现老板娘端着盘子出来，赶紧坐正，用余光打量着她，快要走近我们的时候，我突然大声的说：“他就是之前很有名的作家，麒麟臂呀！”
被我这句话吓到的不止有老板娘还有林翠陌，我狂挤眼睛，他似乎看懂了我的用意也大声的说：“是呀，我很欣赏他，可惜现在不写书了。”
老板娘一边听我们说话一边把盘子放下，听得过于投入差点把饭扣在林翠陌的身上，我赶紧夸张的说：“我看过他的文章，要是继续写一定可以出书的。”
我发现老板娘站在离我们不远的桌子旁假装收拾本就很干净的餐具，心想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问题，变本加厉的继续说：“你不是有出版社的朋友也很欣赏他，说他要是再写书就能帮他联系出书。”我本以为我已经不算会说谎的人，林翠陌居然更不会，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我的用意，我赶紧补充道：“就是原来杂志社的人呀。”
“哦！对对对！”他的样子害得我以为要穿帮，好在女人还是感性大于理性，她一听到这里就有点按捺不住，唯唯诺诺的凑过来问我：“你们认识陆青宵？”
“陆青宵？”林翠陌这个傻瓜脑袋，一脸无知的望着对方，我赶紧对她说：“认识！他笔名叫麒麟臂对吧。”
老板娘对于林翠陌的反应有些迟疑，为了让她相信我们的话，我让林翠陌拿出名片递给老板娘，好在林翠陌出门会随身携带名片，上面的头衔还是比较唬人的，什么作家协会会员，某某出版社主任编辑，其实只是挂个名而已。
她接过名片心里的疑虑也微微的打消一些，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们旁边问：“他真的还能出书吗？”
我假装思索，语气里带着一些惋惜：“陆老师的作品我们看过，实力没问题，就是他现在有点自暴自弃。”我故意装作发愁的样子，她也低下头略带愧疚的说：“都是我的错。”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我递过纸巾，这样的眼泪一定是涉及到情感问题，作为女人我想我来问也许会有所进展，便向林翠陌使了个眼神，他到领会的快，自己端着盘子去另一边。
“其实，我们真的很想帮助他，可是作为外人能做的终究有限，要打开他的心结还需要熟悉的人。”我想起他那天对自由的一番言论，可以感觉到他的才气还存在只是雄心已经被磨灭。
“我……”她一直在哭，控制不住的泪水足以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一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她有些犹豫，始终不肯开口，只是默默的流泪，我想可能是时机还不成熟吧。
许久不见她再次开口，我便说：“我们的名片你也有，你想想吧，需要我们帮忙的就给打上面的电话。”
吃完饭后，我拿了一张餐厅的订餐单，这样也算交换联系方式，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我们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只好先回家等等看。
“你连草稿还没画呀？”他看着我空无一物的桌面，有些焦急，“大姐，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思路吧？”
我抓耳挠腮的样子更让他着急，声音也不免大了起来：“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呀？诚意，拿点诚意好不好！”他这一叫不要紧，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我让他小点声，拿着小背包扔下一句‘我下午请假。’就离开了，终于觉得叶无风这个老板还是有好处的，对于我的放肆总是在一阵鬼叫后不了了之。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闲逛，东瞅瞅西看看，寻找着‘自由’的气息。
“啊！妈妈，气球。”身边一个小女孩大哭起来，指着飞向天空的气球，虽然妈妈安慰着她但是仍不能缓解她痛失气球的伤心。
“宝贝，其实气球的家在天空，它是回家了。”对于妈妈的解释小女孩虽然仍在抽泣但是多少还是相信，一颗童真的心也祝愿它快点找到家和妈妈。
我望着飞远的气球，这就是自由吧。只听到‘嘎嘣’一声我的鞋跟卡在了井盖里，光注意看上面，竟没有发现脚下的陷阱。我尴尬的拔着鞋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穿上套裙踩着细跟鞋上班了，这些衣服和鞋子都是老妈留下的，我一边感叹一边努力的拉扯鞋跟，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我的鞋子终于和鞋跟分开。
真是流年不利，这叫我如何是好，发愁中看到街边有一个修鞋的小摊，三蹦五跳的过去，借了一把钳子又折返过来把鞋跟解救出来。
坐在修鞋的摊位上穿着给客人临时准备的拖鞋，看着修鞋师傅摆弄我的鞋跟，“师傅能修好吗？”
“修好没问题，没想到你这样的小姑娘还挺节俭，一般人都是直接扔了再买一双。”师傅开始磨平接口处，手法娴熟，这是妈妈给我买的，怎么能轻易丢掉。
“你们小姑娘就是这样，穿这么细的鞋跟不好好看路，也不怕摔跤？”他嘴里含着钉子，开始对我的鞋跟敲敲打打。
我吐了一下舌头，依旧在天空中寻找着气球的身影，嘴里念念念有词地说：“你都已经找到自由，而我的‘自由’在哪里呢？”
师傅没有抬头，以为我在和他说话，便接茬说：“离开铁笼的一瞬间倒是觉得自由，可是生活的艰辛也把自由一点点磨灭。”这番话让我不禁对眼前的这位修鞋师傅投以好奇的眼神，师傅很有文化呀，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师傅您之前干什么的？说的话很有文学气息呀。”我发自内心的赞叹让师傅有点不好意思，他害羞的说：“读过几年书，也有过梦想，只不过造化弄人。”
我重新打量师傅，脸上的肤色黝黑，但是衣服下面的肤色却若隐若现的发白，一双手并不像长期做修补工作的手，没有过多的粗糙，但是指节内侧却有几个老茧，这让我想起林翠陌的手，虽然纤细，不过指节中间也有一样的老茧，我一瞬间脱口而出：“您之前是作家？”
他也万分吃惊的看向我，仿佛想从我口中听出我认识他的话语，不过稍后又露出失望的表情，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说：“你不会看过。”他继续手上的工作，漫不经心的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是作家？”
“因为您的手上有我熟悉的老茧，我男友也是作家。”他应该是很久以前用笔写书，现在大家都用电脑打字，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老茧了。
他的老茧明显比林翠陌的要更加发黄，他凝视着自己的手，感慨的说：“曾经笔下有千军，如今只能拿铁钉。”为什么不写作了？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问但是又觉得对于陌生人来说这都是秘密吧，所以我只是问了他的笔名，和陌生的不一样，他的笔名充满了霸气和青春的张狂，麒麟臂，这样的笔名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修好鞋后，我留下名片，对师傅说：“我曾经也为生活放弃过梦想，可是后来明白，梦想和生活并不矛盾，坚持梦想也能更好的生活。”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各种心酸只有自己明白。
回到家后，我把今天的偶遇讲给林翠陌听，当他听到麒麟臂这个笔名的时候，兴奋不已，对我说：“那位师傅在哪？我想去看看。”
难得见他有这样兴奋的表情，我也是更加好奇，便想让他讲讲这位麒麟臂的故事，他在书架中找出几本小说合集，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文摘杂志，然后翻了几页说：“这就是麒麟臂的小说，我之所以后来会写武侠小说就是受他的影响。”
我细细的品读，的确故事情节引人入胜，刚读完一章，林翠陌就急忙问我感想如何，说实话真的写的不错，如果是现在也会很受欢迎，他频繁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惋惜的说：“可惜这样的人却失了心智。”我疑惑不解，他陷入深深的回忆，他也是在进入杂志社后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麒麟臂的文章，然后就被吸引住了，多方寻找终于找到连载的小说杂志，可是看到故事高潮的时候却戛然而止，作者突然断了所有的更新，联系出版社也以作者合约到期为由无法查找。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作者由于私人原因与他人发生口角以致对方死亡，被判过时杀人罪入狱，慢慢的麒麟臂消失在文坛，成为一个过去的名字。我想起他的样貌，看上去并不像大奸大恶之人，而他的文字多得是忠肝义胆，侠骨柔情丝毫没有争斗的戾气，怎么会在现实中出现这样的暴力事件呢？
林翠陌轻拂着杂志，惋惜的说：“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小编辑，满心想着也许有一天能在出版社遇到这位前辈，幻想着他看到我的小说赞不绝口的样子，真是造化弄人。”果然英雄惜英雄，两人说话的语气和词语都惊人的相似。
“也许明天我们可以去见他。”我不想看他这样的感伤，却忘记自己的作品还没有踪影。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来到昨天的地方，摊位上着锁，可能是来的太早了，我们只好在旁边坐着等。
“两位这么早就来修鞋呀？”声音从身后的巷子传来，我回头望去，他看到我诧异的说：“怎么又是你，一个井盖要毁你多少双鞋呀？”
等他走到面前，我发现林翠陌搓着手，紧张微笑，我赶紧介绍：“师傅，他是我男朋友，他想见见您。”
“见我？”面对我的客气和旁边不知所措的林翠陌他有点慌张，可能把我们理解成奇怪的人吧，绕开我们开始支起修鞋摊位，“我就是一个修鞋的有什么好见的？”
林翠陌上前一步说：“老师，我是你的忠实读者，这次过来就是，就是想见见您。”
“现在你看见了，可以走了。”他说的毫不客气，显然林翠陌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和他说，可是被他这么一怼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只好打着圆场说：“师傅，其实我们都读过您的作品，深深的被它吸引，觉得您应该重新写作，坚持梦想。”对于我这句话他嘲笑的回答：“那是你们觉得，我已经不可能再写作了。”
“为什么，就因为自己入狱过？很多刑满释放的人不是都回归社会重新做人了吗？”此话一出我也觉得有些莽撞，林翠陌更是猛地拽我一下。
他怒目而视，用锤子驱赶着我们：“要修鞋留下，不修鞋就躲开。”
我们只好站在不远处观察，我愧疚的说：“都是我乱说话。”林翠陌并没有怪我，他也说我们这样出现是有些唐突了，只能再找机会。
中午吃饭时间已到，我们一直在远处等待，一上午没什么生意的他，开始收拾工具，看样子下午不准备继续支摊。
他离开的时候发现我们跟在后面有些恼怒但是也无可奈何，径直往巷子深处走去。
我搀着林翠陌的胳膊低声说：“这样算不算跟踪呀？”他也有些为难，可是内心驱动他不断前行。
最终他停在一家小餐馆门口，虽是午饭时间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吃饭，环境看着一般不过桌椅还算干净，餐具也讲究的摆放在消毒碗柜里面。他站在门口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开的时候，屋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她年纪看上去不小，但是眉眼之间却有一股清雅的气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流下一行眼泪，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也许知道他的故事。
林翠陌抬腿要继续跟过去，我却拦住他：“中午了，先吃饭吧。”
“可是我想知道他住在哪里。”他望着远方看到马上就要消失的背影有些着急。
我拉着他走进小饭馆，低声说：“放心，这里也许有意外之喜呢？”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坐在角落里，老板娘拿着菜单走过来，微笑的样子很有亲和力，菜单很简单，都是一些家常菜，我们随便点了两份盖饭。
等待的时候林翠陌问我：“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不住的向后厨瞟去，他发现后也不时的看向后面。
“自然点。”我发现老板娘端着盘子出来，赶紧坐正，用余光打量着她，快要走近我们的时候，我突然大声的说：“他就是之前很有名的作家，麒麟臂呀！”
被我这句话吓到的不止有老板娘还有林翠陌，我狂挤眼睛，他似乎看懂了我的用意也大声的说：“是呀，我很欣赏他，可惜现在不写书了。”
老板娘一边听我们说话一边把盘子放下，听得过于投入差点把饭扣在林翠陌的身上，我赶紧夸张的说：“我看过他的文章，要是继续写一定可以出书的。”
我发现老板娘站在离我们不远的桌子旁假装收拾本就很干净的餐具，心想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问题，变本加厉的继续说：“你不是有出版社的朋友也很欣赏他，说他要是再写书就能帮他联系出书。”我本以为我已经不算会说谎的人，林翠陌居然更不会，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我的用意，我赶紧补充道：“就是原来杂志社的人呀。”
“哦！对对对！”他的样子害得我以为要穿帮，好在女人还是感性大于理性，她一听到这里就有点按捺不住，唯唯诺诺的凑过来问我：“你们认识陆青宵？”
“陆青宵？”林翠陌这个傻瓜脑袋，一脸无知的望着对方，我赶紧对她说：“认识！他笔名叫麒麟臂对吧。”
老板娘对于林翠陌的反应有些迟疑，为了让她相信我们的话，我让林翠陌拿出名片递给老板娘，好在林翠陌出门会随身携带名片，上面的头衔还是比较唬人的，什么作家协会会员，某某出版社主任编辑，其实只是挂个名而已。
她接过名片心里的疑虑也微微的打消一些，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们旁边问：“他真的还能出书吗？”
我假装思索，语气里带着一些惋惜：“陆老师的作品我们看过，实力没问题，就是他现在有点自暴自弃。”我故意装作发愁的样子，她也低下头略带愧疚的说：“都是我的错。”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我递过纸巾，这样的眼泪一定是涉及到情感问题，作为女人我想我来问也许会有所进展，便向林翠陌使了个眼神，他到领会的快，自己端着盘子去另一边。
“其实，我们真的很想帮助他，可是作为外人能做的终究有限，要打开他的心结还需要熟悉的人。”我想起他那天对自由的一番言论，可以感觉到他的才气还存在只是雄心已经被磨灭。
“我……”她一直在哭，控制不住的泪水足以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一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她有些犹豫，始终不肯开口，只是默默的流泪，我想可能是时机还不成熟吧。
许久不见她再次开口，我便说：“我们的名片你也有，你想想吧，需要我们帮忙的就给打上面的电话。”
吃完饭后，我拿了一张餐厅的订餐单，这样也算交换联系方式，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我们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只好先回家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