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摇滚的岁月 第134章 玉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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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3月16日，星期一，多云。
早晨起来还是憋不住把昨天晚上填的《钗头凤》拿给小宋看，并解释了这不是我要写的歌，只是睡不着胡乱写下来的。
小宋的状态比我好很多，劝我不要想那么多。不管发生什么事，往前看得迎刃而上，往后看就要吸取教训。
对于这一万块钱，我很是在意，很是耿耿于怀！虽然昨天晚上生气的时候，说拿一万二给嫂子买摩托车，但是我怕自己到时候真做不到！实话实说，我盼望的是这一万二花出去，老塔最少也会返还我一万，这是他的性格。
昨天一直睡不着，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笔钱。如果老塔不说给，我不敢伸手要！但是老塔提出来给，我真的是心动了。
因为时间还早，我就推着车慢慢地走，小宋依旧是坐在车后座上，悠搭着双腿。
“大姐，昨天睡不着了。”
“知道，因为那一万块钱。”
“是。”
“飞来凤而已，老塔要不说给你，你也就不会这么在意了吧？”
“是。大数目啊，换谁不都得动心！”
“别想了，八字还没一撇儿呢！要是大壮看不上你的歌，这钱你想拿也拿不到手。”
“我明白。”
“多想想下一首歌儿该怎么写，别老想钱的事。”
“是。”
“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算上兜里这几百，差三百就两万了。”
“怎么那么多？”
“你没少给、老塔也经常给、给学徽哥修东西也来钱、卖卡也赚钱，就这么攒起来的。我不吃零食、不抽烟，新衣服新鞋都是你和嫂子给买的，除了给你买东西花点儿，就是在食堂吃饭花。进的多，出的少，存卡里的钱就一直在涨。”
“回头把我的钱都给你，让你管钱没错！”
“不了，大姐。我还想着把银行卡交给你呢，我伸手跟你要钱不觉着寒碜，但是一想到你伸手跟我要钱那画面，就觉着惨得慌！”
“惨什么？”
“我觉着应该是钱全放你手里，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能让你想买东西的时候，还得考虑怎么跟我张嘴要这个钱，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跟你要钱怎么了，你敢不给吗？”
“大姐，咱俩性格不一样。你是个要强的人，拉不下脸来。我就喜欢黏糊你，撒个娇耍个赖的，也不怕你呲噔我。”
“贫！你不老早就想着买吉他吗，都这么多钱了，怎么还不买？”
“你已经问过一次了！巡演不用带好琴，万一有个闪失，损失太大。过几天给大壮的歌录音，也是大壮提供吉他，有这把旧的用着就行了。”
“不买了？”
“暂时先不买，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再说。”
对于买琴这事，小宋一直不知可否，听我这么说也就不再言语了。推着车往前走了一段，我忍不住说道：
“大姐，昨天发春梦，又梦到你了。”
“滚！”
“真的！”
“流氓！”
“晚上要不咱们带着方静出去吃吧，她这胃炎就是不正经吃饭，光瞎凑合闹的。”
“能的你！又成了大夫了？”
“看你妹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怜，我就是顺嘴一提。管不管那是你的事！”
“带上吧，晚上咱们去牛街，吃完我直接回家。”
“是。”
在学校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可惜学校的藏书不够多，没查到太多需要的信息。但是利用空闲时间填了一首《玉蝴蝶》，临时作为歌曲框架：
天边月静风止。街景凄凉，不复繁华。楼影昏暗，几点明窗纷杂。盼鸿雁、千里传书，愿君乘、识途老马。早回家。念兹在兹，黯然泪下。
常忆。彼时相聚，异事野史，诗酒烟茶。阔谈畅饮，不觉东方见红霞。树无叶、抬头见天，心无邪、翩然潇洒。怕只怕。身归咫尺，心留天涯。
虽然心里有些不舍，因为着急回去写歌，也只能与小宋早早分别。方静随着小宋回家去住，短暂相拥之后我独自骑车往回走。
路过一家鞋店的时候，听到里面正在播放的古曲《寒鸦戏水》。推着车回来，坐在店门口认真地听着。一曲播完，刚想站起来走，紧跟着放的竟然是《阳关三叠》，于是坐下来继续听。本以为后面应该是其他古曲，没想到接下来放的竟然是《大中国》，这就没必要再往下听了！
趁着脑子没有被搅乱，赶紧拍拍屁股回家。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老塔要来《广陵散》和《阳关三叠》的谱子，回到房间用吉他摸索着找感觉。
老塔整理的每首曲子都有古谱、简谱和五线谱，演奏起来很方便。先熟悉了几遍曲子，然后一边想着预先写好的词，一边从古曲里找感觉。
十点半不到，老塔终于憋不住了。推门进来一屁股就坐到床上。
“斌子，闹哪出呢？”
“我在试着把《阳关三叠》融进《广陵散》。”
“瞎闹！”
“不是瞎闹，正经有想法呢！”
“说说。”
“《广陵散》杀伐之气太重，可取之处是有热血男儿的豪气。《阳关三叠》太忧愁，但是浓重的感情色彩，也正是她最大的亮点。”
“这还用你说？”
“你不知道我想干嘛，快出去吧，别耽误我修行！”
“又轰我！”
“不出去是吧，那你看看这个。就着那俩曲子琢磨。”
我把词稿交给老塔，然后去茶室拿热水。看到老塔的烟和打火机在桌子上，就一起给他带了过来。
“斌子，你这不合呀！”
“那是框架，我想这个曲子不要人声，现代电声结合传统乐器，只做纯音乐。”
“靠谱儿吗？”
“弄完再看吧，我也没把握，作曲你比我强万倍，你感觉呢？”
“这不是作曲的事了，考验的是编曲的能力。”
“大哥，有兴趣没？一块儿弄弄？”
“拿上你的琴，走！咱们琴室喝着茶弄，你这，没准是个办法。”
一进琴室就停不下来了，我们两个用了七种乐器，记谱的稿纸写了五六十页，天都发白了才把这首曲子编写完！
“斌子，你觉着怎么样？”
“比我写的那首强。”
“形式不一样，回头咱们把你那首也好好编曲，那是首好歌儿。”
“大哥你去睡觉吧，都六点半了，我收拾一下上学去。”
“一块儿洗漱吧，护国寺去吃点儿，完了你坐公交走，别骑车了。”
“大哥，今儿弄的这个算你的啊，可千万别再给我分钱了！昨天你们是睡了，小宋骂我半宿，嫌我贪财忘义！”
“没那么严重，你那就是干活儿拿钱，不框外！”
“以后可千万别给我钱了，让我少挨点儿小宋的骂，成吗？”
“成！不提钱了，这个全算我的。”
早晨起来还是憋不住把昨天晚上填的《钗头凤》拿给小宋看，并解释了这不是我要写的歌，只是睡不着胡乱写下来的。
小宋的状态比我好很多，劝我不要想那么多。不管发生什么事，往前看得迎刃而上，往后看就要吸取教训。
对于这一万块钱，我很是在意，很是耿耿于怀！虽然昨天晚上生气的时候，说拿一万二给嫂子买摩托车，但是我怕自己到时候真做不到！实话实说，我盼望的是这一万二花出去，老塔最少也会返还我一万，这是他的性格。
昨天一直睡不着，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笔钱。如果老塔不说给，我不敢伸手要！但是老塔提出来给，我真的是心动了。
因为时间还早，我就推着车慢慢地走，小宋依旧是坐在车后座上，悠搭着双腿。
“大姐，昨天睡不着了。”
“知道，因为那一万块钱。”
“是。”
“飞来凤而已，老塔要不说给你，你也就不会这么在意了吧？”
“是。大数目啊，换谁不都得动心！”
“别想了，八字还没一撇儿呢！要是大壮看不上你的歌，这钱你想拿也拿不到手。”
“我明白。”
“多想想下一首歌儿该怎么写，别老想钱的事。”
“是。”
“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算上兜里这几百，差三百就两万了。”
“怎么那么多？”
“你没少给、老塔也经常给、给学徽哥修东西也来钱、卖卡也赚钱，就这么攒起来的。我不吃零食、不抽烟，新衣服新鞋都是你和嫂子给买的，除了给你买东西花点儿，就是在食堂吃饭花。进的多，出的少，存卡里的钱就一直在涨。”
“回头把我的钱都给你，让你管钱没错！”
“不了，大姐。我还想着把银行卡交给你呢，我伸手跟你要钱不觉着寒碜，但是一想到你伸手跟我要钱那画面，就觉着惨得慌！”
“惨什么？”
“我觉着应该是钱全放你手里，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能让你想买东西的时候，还得考虑怎么跟我张嘴要这个钱，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跟你要钱怎么了，你敢不给吗？”
“大姐，咱俩性格不一样。你是个要强的人，拉不下脸来。我就喜欢黏糊你，撒个娇耍个赖的，也不怕你呲噔我。”
“贫！你不老早就想着买吉他吗，都这么多钱了，怎么还不买？”
“你已经问过一次了！巡演不用带好琴，万一有个闪失，损失太大。过几天给大壮的歌录音，也是大壮提供吉他，有这把旧的用着就行了。”
“不买了？”
“暂时先不买，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再说。”
对于买琴这事，小宋一直不知可否，听我这么说也就不再言语了。推着车往前走了一段，我忍不住说道：
“大姐，昨天发春梦，又梦到你了。”
“滚！”
“真的！”
“流氓！”
“晚上要不咱们带着方静出去吃吧，她这胃炎就是不正经吃饭，光瞎凑合闹的。”
“能的你！又成了大夫了？”
“看你妹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怜，我就是顺嘴一提。管不管那是你的事！”
“带上吧，晚上咱们去牛街，吃完我直接回家。”
“是。”
在学校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可惜学校的藏书不够多，没查到太多需要的信息。但是利用空闲时间填了一首《玉蝴蝶》，临时作为歌曲框架：
天边月静风止。街景凄凉，不复繁华。楼影昏暗，几点明窗纷杂。盼鸿雁、千里传书，愿君乘、识途老马。早回家。念兹在兹，黯然泪下。
常忆。彼时相聚，异事野史，诗酒烟茶。阔谈畅饮，不觉东方见红霞。树无叶、抬头见天，心无邪、翩然潇洒。怕只怕。身归咫尺，心留天涯。
虽然心里有些不舍，因为着急回去写歌，也只能与小宋早早分别。方静随着小宋回家去住，短暂相拥之后我独自骑车往回走。
路过一家鞋店的时候，听到里面正在播放的古曲《寒鸦戏水》。推着车回来，坐在店门口认真地听着。一曲播完，刚想站起来走，紧跟着放的竟然是《阳关三叠》，于是坐下来继续听。本以为后面应该是其他古曲，没想到接下来放的竟然是《大中国》，这就没必要再往下听了！
趁着脑子没有被搅乱，赶紧拍拍屁股回家。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老塔要来《广陵散》和《阳关三叠》的谱子，回到房间用吉他摸索着找感觉。
老塔整理的每首曲子都有古谱、简谱和五线谱，演奏起来很方便。先熟悉了几遍曲子，然后一边想着预先写好的词，一边从古曲里找感觉。
十点半不到，老塔终于憋不住了。推门进来一屁股就坐到床上。
“斌子，闹哪出呢？”
“我在试着把《阳关三叠》融进《广陵散》。”
“瞎闹！”
“不是瞎闹，正经有想法呢！”
“说说。”
“《广陵散》杀伐之气太重，可取之处是有热血男儿的豪气。《阳关三叠》太忧愁，但是浓重的感情色彩，也正是她最大的亮点。”
“这还用你说？”
“你不知道我想干嘛，快出去吧，别耽误我修行！”
“又轰我！”
“不出去是吧，那你看看这个。就着那俩曲子琢磨。”
我把词稿交给老塔，然后去茶室拿热水。看到老塔的烟和打火机在桌子上，就一起给他带了过来。
“斌子，你这不合呀！”
“那是框架，我想这个曲子不要人声，现代电声结合传统乐器，只做纯音乐。”
“靠谱儿吗？”
“弄完再看吧，我也没把握，作曲你比我强万倍，你感觉呢？”
“这不是作曲的事了，考验的是编曲的能力。”
“大哥，有兴趣没？一块儿弄弄？”
“拿上你的琴，走！咱们琴室喝着茶弄，你这，没准是个办法。”
一进琴室就停不下来了，我们两个用了七种乐器，记谱的稿纸写了五六十页，天都发白了才把这首曲子编写完！
“斌子，你觉着怎么样？”
“比我写的那首强。”
“形式不一样，回头咱们把你那首也好好编曲，那是首好歌儿。”
“大哥你去睡觉吧，都六点半了，我收拾一下上学去。”
“一块儿洗漱吧，护国寺去吃点儿，完了你坐公交走，别骑车了。”
“大哥，今儿弄的这个算你的啊，可千万别再给我分钱了！昨天你们是睡了，小宋骂我半宿，嫌我贪财忘义！”
“没那么严重，你那就是干活儿拿钱，不框外！”
“以后可千万别给我钱了，让我少挨点儿小宋的骂，成吗？”
“成！不提钱了，这个全算我的。”